禦書房內,皇甫武吉正一臉陰沉地端坐在皇位上,而臺下的人無一不是身著四爪金鱗朝服之人,顯然皆是皇室成員。
皇甫武吉共有十個兒子,其中以齊、宋、晉、泰四王最出色,此外還有五個兄弟,但隻有夏王與他是一母同胞。
冷目環視,皇甫武吉心情十分糟糕,不但沒有炸死魔煞等至尊高手,還賠上瞭幾千禦林軍的性命,最叫他惱火的是金鑾殿被人砸成稀巴爛,如今朝會都隻能另尋其他宮殿。
站在皇甫武吉身邊,龍輝心裡不免有幾分不自在,禦書房內就他一個非皇族者,看著那些噤若寒蟬的皇親國戚,他完全可以感受到皇甫武吉那惡劣的心情。
“說吧,你們有何提議?”
皇甫武吉淡淡地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得出他是在壓抑心中的怒火,“如何對付這些江湖草莽。”
面對這問話,就算是四王也不知如何回答,又是一片沉默。
“哼!”
皇甫武吉怒目圓瞪,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說啊,該怎麼辦!現在祖宗基業都快被打爛瞭!”
一聲怒吼,嚇得所有人都立馬跪倒在地,龍輝見這麼多人都跪下瞭,自己唯有苦嘆無奈地跪倒。
餘怒未消,指著宋王皇甫說道:“濤兒,你有什麼主意嗎?”
宋王稍稍平復瞭一下心情,說道:“父皇,兒臣有兩點看法。第一趁著現在魔尊重傷,立即發兵焱州,剿滅魔界。”
龍輝不由暗中贊嘆,這個宋王果真是一個人物,既然如今已經跟魔界撕破臉皮瞭,那便幹脆趁著這個機會一絕永患。
皇甫武吉微微頷首,示意宋王繼續往下說。
隻聽他說道:“第二點便是立即拉攏三教和天劍谷。”
皇甫武吉皺眉道:“那日他們也被侍衛圍攻,心中早已對朝廷生出怨恨。”
宋王說道:“父皇大可這樣說,當日侍衛是要圍殺三族邪人,但誤將他們當做逆賊,更何況當時也起瞭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霧,父皇完全可以將此事推得一幹二凈,等收拾三族後再從長計議。”
龍輝不由暗嘆,這四王果然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齊王文武兼備、泰王陰沉險惡、晉王深藏不露,而這個宋王的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皇甫武吉眉頭一揚,思索瞭片刻說道:“第二點很好,但第一點還有待斟酌,魔界的具體情況朝廷是一無所知,若要打起來恐怕難以全功。”
齊王說道:“父皇,兒臣同意宋王的提議。”
不單是龍輝,就連其他人,包括宋王在內都不由大吃一驚,齊王與其他三王勢若水火,他竟然還幫宋王講話,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皇甫武吉也是微微一愣,臉上多瞭幾分疑惑。
“宋王所言的第二點兒臣十分贊同,但第一點兒臣想做一些補充。”
齊王拱手說道。
皇甫武吉點頭說道:“講吧。”
齊王嗯瞭一聲,說道:“兒臣贊同宋王發兵焱州的意見,但卻並不一定要打,我們隻需要打出支援天劍谷的名號,讓天劍谷統率此次伐魔戰役。”
皇甫武吉蹙眉,簡明扼要地說道:“理由和具體做法!”
齊王清瞭清嗓子說道:“第一,天劍谷與魔界交戰多年,他們對於魔界定然十分熟悉,由他們指揮統率對作戰定會事半功倍;第二,誠如宋王所言,朝廷要修補與天劍谷的關系,這次便是一次好機會,打著支援天劍谷的名號便是朝廷釋出的誠意;第三,如今天劍谷谷主不幸戰死,吾等還可以借此機會幫助天劍谷重立掌門。”
龍輝不由大吃一驚,這齊王果真是高手,這所謂的支援天劍谷,簡直就是一石三鳥,不但可以從某種程度上拉攏天劍谷,還能讓天劍谷與魔界激鬥,最重要的是可以趁機冊立一個聽話的掌門。
退一步來說,即便不能控制天劍谷,但朝廷還是穩賺不賠。
皇甫武吉甚是滿意地點瞭點頭,說道:“錚兒你雖然沒有守住東宮陣眼,但你卻做得很好,虛實結合,無為而治,可惜賊人脅持瞭皇後,你出於孝心才失守的,罪不在你。”
說到這裡,又看瞭一眼其餘三王,繼續說道:“濤兒的兩點提議十分中肯,朕非常滿意。”
聽到這話,宋王不由露出幾分喜悅。
“錚兒你毫不藏私,協助兄弟,完善意見,朕也非常滿意。”
龍輝再度領教瞭齊王的手段,宋王所說的他一定早就想好瞭,而且比宋王還要妥善,可是他偏偏不先說出來,就是為瞭讓別人先說,自己在補充。
如此一來,他不但搶盡風頭,而且還讓皇甫武吉覺得他對兄弟友愛和善,對事大公無私,隻要是有利朝廷的他都會無私奉獻。
“再加上為瞭皇後的無奈之舉,如今在別人看來齊王就是一個孝順父母,友愛兄弟的賢王。”
皇甫武吉又說道:“那天皇後被人脅持,所幸有一名侍衛挺身相救,朕要好好獎賞他。”
說話間將目光投向瞭龍輝,笑道:“龍卿,上前聽封吧!”
龍輝急忙走到跟前,半膝跪地,隻聽皇甫武吉說道:“龍輝舍身救皇後,還斬殺逆賊符九陰,朕便賜你黃金千兩,白銀五千兩,封三品公爵兼一品帶刀侍衛,手持金蟒鱗牙刀,可隨意出入宮門!”
“符九陰你可是真是死得其所啊!”
龍輝不由暗自好笑,想起那天的大戰,實在是驚險萬分,但最後還是斬殺瞭一個先天高手,還獲得重用,也不枉辛苦一番。
“不對,那天符九陰的表現實在是太怪異瞭……”
回想起那天的戰況,龍輝眼皮一陣亂跳,“明明可以逃之夭夭,他卻非要跟我死磕,而且還一上來就拼內力,即便他內力勝過我,他也會虛脫無力,到時候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條,他那表現似乎就是在尋死!”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符九陰的事情,忽然又聽到皇甫武吉說道:“至於原來的金刀衛吳雲,也勞累這麼多年,是時候休息一下瞭。”
一品金刀衛從來隻有一人,如今龍輝上來,那麼原來的就隻能下去,但是這個吳雲偏偏就是齊王的派系。
皇帝先褒獎齊王一番,又立馬撤掉他的人,既不會讓齊王的太過驕縱,又能安撫其他三王的心,龍輝也再次感嘆皇甫武吉的手段。
皇甫武吉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夏王呢,他怎麼沒來?”
晉王低聲說道:“父皇,皇叔可能還沒睡醒。”
晉王的府邸離夏王府最近,他說的話也比較可信。
對於這個兄弟,皇甫武吉已經習慣地忽視他的存在瞭,要不是這樣,也不至於議會都快結束瞭,才發覺人不在這裡。
一名皇帝的兄弟說道:“皇兄,夏王昨夜在府裡大擺筵席,一直喝到雞鳴。”皇甫武吉眉頭一揚,猛拍桌子道:“豈有此理,皇宮這邊都快翻瞭天瞭,他還醉生夢死!”
“龍輝!”
皇甫武吉說道,“朕要你馬上帶人去夏王府,看看他究竟醉成什麼熊樣,讓他馬上給我過來!如果還沒醉醒,就連床帶人一起扛過來,朕親自給他醒酒!”
龍輝臉上甚是疑惑和不解,皇甫武吉擺瞭擺手道:“去吧,不用擔心什麼,有什麼事朕給你扛著!”
王孫胡同,夏王府邸。
龍輝帶著十多名大內侍衛在外敲門,一名仆人將門打開,龍輝出示令牌後,仆人急忙將他們迎瞭進來,然後立即去稟告。
前廳等待,龍輝忽然看到院子的走廊上閃過瞭一條鬼頭鬼腦的人影,心念一動朝著人影追瞭過去,那人似乎也發現瞭龍輝,腳步走得更快瞭。
他快,龍輝也快,兩人在走廊裡一前一後地疾步奔走,倏然龍輝腳步一晃,使瞭一個“遊龍步”,嗖的一下竄到瞭他的跟前。
“三少,好久不見瞭!”
龍輝笑呵呵地道,那人正是慕容熙。
慕容熙像見到鬼似的,不由一陣哆嗦,強忍笑意道:“龍……龍大人,你好啊!”
龍輝皺眉道:“三少,你何時這般見外瞭?”
慕容熙哀求道:“龍大人,咱們相識一場,你就放我一馬吧,我現在馬上走。”
龍輝被他這沒頭沒腦的話弄得一陣發愣,奇道:“三少,你這話是何意?”
慕容熙急忙道:“那你要抓就抓我,一切與夏王府沒關。”
說罷閉上眼,伸出雙手做出一幅束手就擒的樣子。
龍輝哭笑不得地拍掉他雙手,說道:“三少你是不是喝醉酒瞭,我幹嘛要抓你,我們奉命宣夏王進宮的。”
慕容熙臉色一陣煞白,冷汗直冒,喃喃自語道:“完瞭,完瞭,我居然連累夏王府瞭!”
龍輝實在是忍不住瞭,直接把他揪過來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老老實實給我交代清楚。”
慕容熙哭喪著臉將事情說瞭個大概,他當日不戰而逃,以為皇帝會問罪與他,所以東躲西藏,後來得瑤映郡主收容,如今看到龍輝帶瞭一隊大內侍衛前來,以為是要抓他,還自以為連累瞭夏王府。
聽完後,龍輝哭笑不得地道:“我說三少,皇上根本就沒有將極元器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且皇宮裡面的事情亂糟糟的,皇上也沒空管你這些小事。”
慕容熙拍著胸口道:“嚇死我瞭,我還以為連累瞭瑤映郡主瞭呢。”
龍輝神秘一笑,低聲說道:“這位郡主在你危難之時對你伸出援手,莫非是你的老相好?我記得九天仙子榜上面,就有她的畫像。”
慕容熙急忙搖頭擺手,說道:“龍兄,你千萬別誤會,我跟郡主隻是朋友,她收容我純屬處於朋友的道義,而且郡主心中的夫婿一定是要武藝蓋世,敢作敢當的大丈夫,像我這種遊手好閑的人,壓根就不可能入郡主的法眼。”
“三少!”
一把動聽悅耳的聲音傳來,隻見遠處走來一名妙齡女郎。
隻見那女郎身穿一襲素錦宮衣,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腰間用水藍絲軟煙羅系成一個淡雅的蝴蝶結,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薇靈簪,其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慕容熙急忙行禮道:“郡主!”
此女便是瑤映郡主皇甫瑤,隻見她朝慕容熙微微一笑,目光瞥向瞭龍輝,笑著問道:“不知侍衛大人到夏王府有何指教?”
龍輝急忙行禮道:“小人龍輝,見過瑤映郡主,吾等奉皇命請夏王爺入宮。”皇甫瑤微微一愣,無奈地嘆道:“恐怕今天不行哩。”
龍輝不免一愣,甚是詫異,皇帝宣召居然還敢拒絕。
皇甫瑤輕蹙秀眉道:“父王昨夜飲酒過多,現在還沒蘇醒,若是進宮隻怕會驚擾聖駕。”
龍輝甚是為難,低聲說瞭一句道:“郡主,皇上著小人前來,無論如何都要請到夏王爺。”
皇甫瑤撲哧一笑,其姿容青春靚麗,朝氣迷人,宛如旭日初升般,她無奈地嘆道:“我知道哩,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瞭。”
龍輝甚是詫異,這郡主說話竟是如此深奧。
皇甫瑤眨瞭眨明媚的水眸,奇怪地問道:“大人,你還不知道嗎?父王好酒,幾乎天天喝的伶仃大醉,皇上有好幾次召見他,都是直接把他連人帶床扛到皇宮的。”
龍輝不禁一陣好笑,原來夏王還是如此風流人物,於是搖頭道:“小人是剛進宮不久,對許多事情還不熟悉,望郡主見諒。”
皇甫瑤瞥瞭他一眼,不由奇怪道:“龍大人手持金蟒鱗牙刀,應該在宮中待瞭一段時日瞭,怎麼會才進宮不久呢?”
龍輝抱歉地笑道:“在下不敢欺瞞郡主,我確實是才進宮半個月。”
皇甫瑤不由瞪大瞭眼睛,不可思議地道:“半個月?你就成瞭金刀衛?”
金刀衛乃是一品職位,這種侍衛權力極大,不但可以隨意出入宮闕,還可以調動整個皇宮的侍衛,就連見到宰相都不用行禮,因為他們都是一個品銜的,在宮裡除瞭皇帝就是金刀衛說瞭算,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個年輕人居然能夠在半個月內升為金刀衛,他究竟是何來頭,皇甫瑤芳心不禁一陣疑惑和不解,金刀衛不同於其他品銜的侍衛,僅僅靠關系是絕對不行的,而且在皇甫瑤所知的大傢族中也沒有一個是姓龍的。
皇甫瑤忽然一拍玉手,笑道:“莫非你就是鐵壁關的龍將軍?”
龍輝點頭道:“想不到郡主也識得龍某,真是龍某之榮幸。”
皇甫瑤美目閃出興奮的色彩,說道:“龍大人,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當年在鐵壁關的事情嗎?”
龍輝愣瞭愣,說道:“不知郡主想知道哪些事情呢?”
皇甫瑤想瞭想,歪著腦袋說道:“那就說一下當年是如何在朔風陣前斬妖除魔、又是如何大鬧傀山的,還有單槍匹馬獨闖鐵烈,斬殺獠牙軍主將,大破煉神浮屠,嗯……還有清水河一戰……”
這些都是龍輝當年參與的戰役,聽到她如數傢珍般道出,不免有些詫異,幹咳一聲道:“郡主,不是小人無禮,隻是小人還有皇命在身。”
聽聞此事,皇甫瑤醒悟過來,說道:“真是失禮,我便去讓下人將父王抬出來。”
說罷扭頭走瞭回去,過瞭片刻隻見四五個下人抬著一頂軟轎走瞭出來,上邊放著紗簾,還能聞到酒味,透過紗簾看到裡邊有個正在打呼嚕的男子。
下人將軟轎抬到一架馬車前,又合力把一名身穿朝服的肥胖男子抗上馬車,但他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
皇甫瑤不好意思地笑道:“龍大人是在對不住瞭,父王都是這個樣子,待會有勞大人關照瞭。”
龍輝拱手說道:“客氣瞭。”
忽然,皇甫瑤皺瞭皺眉,對著那邊正在修剪花壇的花匠說道:“阿福,你做什麼?有你這麼修花的嗎?”
那名花匠急忙點頭賠罪,皇甫瑤哼道:“真是沒用,把花壇弄成這個樣子,父王看到後一定又會生氣瞭。”
龍輝瞧瞭一眼那個花壇,覺得修剪得十分整齊,並沒有什麼不妥當之處,於是說道:“這些花草修得很好啊。”
皇甫瑤嘆道:“可是父王始終覺得不好,他一直說什麼修剪花草一定要什麼整齊而又有凌亂,凌亂中又要有整齊,這才能既華麗富貴又自然真摯。”
龍輝不免笑道:“王爺的品味還真是高明,有多少個花匠能做到這種境界呢?”
皇甫瑤說道:“本來王府中有兩個二十多年花的老花匠,他們做得是最好的,父王也一直很喜歡他們,可是五年前病死瞭一個,三年另外一個又回老傢瞭,之後這些新的花匠沒有一個符合父王要求的。”
“大人!”
一名侍衛提醒道,“我們得回宮瞭。”
龍輝哦瞭一聲,抱拳說道:“郡主,打擾瞭,在下先行告辭。”
皇甫瑤忽然叫瞭一聲:“龍大人,你每天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宮?”
龍輝想瞭想,說道:“若沒有什麼事的話,過瞭申時我就可以出宮瞭。”
皇甫瑤白皙的臉蛋上多瞭幾分紅暈,美眸泛著幾分期盼,輕咬唇珠低聲道:“你能給我講一下鐵壁關的事情嗎?”
“這……”
“我們就這麼說好瞭,明天申時我在飛絮酒樓等你!”
說罷,紅著小臉跑瞭回去,絲毫不給龍輝說話的機會。
幾名侍衛將盛著夏王的軟轎抬到瞭禦書房,掀開紗簾隻見裡邊躺著一個呼呼大睡的胖子,滿身酒氣,一身朝服穿得歪歪扭扭,其面色甚為蒼白,但其頭發烏黑油亮,與皇甫武吉滿頭銀絲形成鮮明對比。
皇甫武吉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朝內侍說道:“拿水給我潑醒他!”
那些內侍很快就捧瞭一盆冷水過來,對著夏王便是一陣猛潑,其動作甚是純熟。
連續潑瞭五盆水,夏王吧唧吧唧地動瞭動嘴巴,睜開迷蒙的睡眼,嘟囔道:“殺千刀的狗奴才,本王都說不要冷水洗臉瞭……快,給我換熱水!”
聽到這話,龍輝想笑卻又不敢笑,其餘的皇室成員也是忍得很辛苦。
皇甫武吉看到他這個樣子,差點沒氣得吐血,大聲喝道:“皇甫騰雲!”
夏王眨瞭眨眼睛,迷迷糊糊地道:“皇兄……您怎麼來瞭?”
於是搖搖晃晃地走下瞭軟轎,歪歪扭扭地行瞭個禮,隨即大喝道:“來人啊……皇上駕到你們還不出來迎接,是不是想死啊!”
叫瞭半天都沒人答應,他又說道:“皇兄,今天不知道為何,那些奴才都不在瞭,你少稍作片刻,臣弟給您倒茶……”
說罷搖搖晃晃地去找“茶水”,就這麼在禦書房內打轉。
本來皇甫武吉還是一肚子的火,但忽然間就沒瞭脾氣,嘆瞭一聲道:“十幾年來,還是這德性!罷瞭,罷瞭,把他抬回去吧。”
天劍谷眾人護送著於秀婷的“棺槨”離開瞭京師,一路上並沒遇上什麼麻煩,眾人趕瞭一天的路,找瞭個地方停下來休息。
看著魏劍鳴一臉的哀愁,魏雪芯不禁一陣傷感,差點就把事情真相說瞭出來,但還是忍住瞭,她走到弟弟身邊走下,嘆道:“劍鳴,一切節哀順變吧,娘親也不希望我們這麼消沉。”
魏劍鳴眼圈一紅,身子微微發顫,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師妹還真是放得開啊!”
隻聞到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一名豐腴少婦走瞭過來,正是單小茹,在她身邊的還有其夫婿張耿。
魏雪芯秀眉微蹙道:“單師姐有事麼?”
單小茹笑道:“沒事就不能來瞭麼?這條路又不是你開的,我找個地方坐坐不行麼?”
魏雪芯哼瞭一聲,懶得跟她廢話。
單小茹跟張耿在旁邊坐下後,兩人似乎在閑聊瞭幾句,忽然聽到單小茹說道:“有些女人啊,一心隻想著那個野漢子,自己娘親過世還能這麼樂呵呵的。”
張耿笑道:“野種想念野漢子是很平常的事情,小茹你何必大驚小怪呢。”
魏雪芯嬌軀猛地一震,雙拳緊緊握住,貝齒咬住唇珠。
“師兄啊,你說那個野種有沒有跟那個野漢子暗通曲款呢?”
單小茹繼續說道,“如果真是這般,他們生下來的孩子是什麼呢?”
張耿哈哈笑道:“野種配野漢子,生下來的一定是祖父種。”
單小茹咦瞭一聲,奇道:“什麼就做祖父種?”
張耿笑道:“祖父便是爺爺。”
單小茹哈哈拍手一笑:“爺爺……野野種,師兄你這聰明!”
魏劍鳴的臉已經氣得發綠,怒喝一聲:“你們給我閉嘴!”
單小茹掩嘴嗤笑道:“魏師弟,你嫌咱們打擾瞭你說就是瞭嘛,何必這麼大聲呢?要是吵到谷主那就不好瞭。”
說罷拉起張耿笑嘻嘻地離去。
魏劍鳴怒氣沖沖,翻手就要拔劍殺過去,卻被魏雪芯一手按住瞭劍柄。
“姐姐,他們太過分瞭!”
魏劍鳴恨聲說道,“咱們用焚天神劍訣教訓那兩個混蛋!”
魏雪芯臉色蒼白,咬著朱唇搖瞭搖頭道:“娘親不在,我們更不能同門相殘。”
魏劍鳴急道:“難道就讓他們這麼欺負你嗎!”
魏雪芯嘆道:“算瞭,等回谷再說吧。”
說罷轉身離去,魏劍鳴見她走的方向不對,急忙問道:“姐姐,你去哪?”
魏雪芯頭亂如麻,呼吸越發急促,心也不回地道:“我去靜一下,劍鳴你不要跟過來。”
兩歲的時候,魏劍鳴出世,魏少蹤便撒手西歸,對於這個父親的,她基本是沒有印象,但隨著她年紀漸長,那些與魏劍鳴交好的人都暗地裡叫她做野種,直到前幾天她才從母親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世,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是所謂的野種。
姓楚還是姓魏,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分別,因為這兩個父親她是毫無感覺,一個在自己懂事前便去世瞭,另一個卻是從未謀面……走進樹林,壓抑許久的傷痛終於爆發瞭,眼淚不住地往外湧,魏雪芯趴在一根樹幹上嚶嚶哭瞭起來,哭瞭片刻忽然聽到身後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妹妹!”
魏雪芯急忙背著她抹瞭抹眼淚,強裝笑意地道:“姐姐,你怎麼來瞭。”
隻見楚婉冰也是鳳目含淚,紅唇不住顫動,微微抽泣瞭一下,說道:“我看到你一直往樹林裡走,所以就跟過來瞭。”
魏雪芯微微一愣,說道:“姐姐,這些日子謝謝你一直再暗中跟著我。”
楚婉冰嘆瞭口氣,拉住她的手道:“是姐姐對不起你,若不然你這些年也不會受這麼多委屈。”
魏雪芯低聲道:“姐姐,你……都看到瞭麼?”
“哼!”
楚婉冰臉色一沉,恨聲道,“那對狗男女感這麼羞辱你,我一定要他們百倍償還!”
魏雪芯淒然地笑瞭笑,嘆道:“姐姐算瞭,沒必要為這種人生氣。”
說罷扭過頭朝著玉京方向望去,不知在想什麼。
楚婉冰抹瞭抹眼淚,笑道:“妹妹,你在想誰呢?”
魏雪芯啊瞭一聲,俏臉微紅低聲道:“沒有啊。”
楚婉冰咯咯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某個偷心的小賊?”
魏雪芯桃腮含粉,搖頭說道:“我沒有想龍大哥,真的,姐姐你別誤會!”
楚婉冰笑得合不攏嘴瞭,伸出玉指在她腦門上輕輕彈瞭一下,嗔道:“死丫頭,什麼東西都掛在臉上瞭,還想瞞我。”
魏雪芯羞得低著小腦袋道:“對不起,姐姐,我跟龍大哥……”
楚婉冰眼中滑過一絲捉弄的表情,若有其事地道:“好你個小妮子,敢勾引你姐夫。”
魏雪芯聞言倏然一震,臉蛋已經紅得不能再紅瞭,她最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瞭,自從與這個姐姐相認後,她一直避免談及龍輝,她怕因為龍輝的事情這個姐姐會對她心生芥蒂,也害怕龍輝會離開她。
魏雪芯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一下子湧瞭出來,楚婉冰暗嘆一聲,心忖道:“這丫頭有如此厲害的劍法,怎麼就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動不動就哭,對於別人辱罵,她也是忍讓居多。”
“妹妹。別哭瞭。”
楚婉冰急忙掏出手絹替她抹淚,溫言說道,“姐姐跟你說笑的。”
魏雪芯嗯瞭一聲,低聲說道:“姐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要臉,這樣子纏著龍大哥……”
楚婉冰在她小臉上捏瞭一把,挪揄地笑道:“還敢叫龍大哥,給我乖乖地叫姐夫!”
魏雪芯微微一愣,臉色一陣紅白。
楚婉冰咯的一笑,說道:“不願叫姐夫的話,那你就叫夫君吧。”
魏雪芯咬唇輕笑道:“謝謝姐姐。”
楚婉冰不由暗嘆,這個妹妹是不是性子也太過溫順瞭,好像誰都能欺負她一樣,怪不得那些人敢這般放肆,若換瞭是自己的話早就拿劍開殺瞭。
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是如此的落落大方,端雅秀麗,如今姐妹相認,這丫頭卻又像一隻小貓般乖巧,楚婉冰暗忖道:“雪芯從小被人欺負,但在外邊又得維持天劍谷的榮耀,所以不得不裝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其實她心裡苦的很,等到瞭天劍谷,我定要好好教訓那幫渾人!”
看著魏雪芯望著玉京發呆,楚婉冰不由暗嘆:“這小賊真是可惡,想不到我們姐妹淪落在他的手上!如今我不在他身邊,誰料到他會不會又去哪裡混胡,又去勾搭什麼女人。”
魏雪芯似乎想起瞭些什麼,問道:“姐姐,裝作娘親躺在棺槨的那個玉姑娘究竟跟龍大哥是什麼關系?”
楚婉冰唉瞭一聲,拍瞭拍潔白的額頭笑道:“她是你龍大哥的下屬,估計將來也是咱們的姐妹!”
魏雪芯哦瞭一聲,嘟著小嘴抱膝坐下,心中不免生起幾分醋意。
楚婉冰見這丫頭嬌憨可愛,笑道:“妹妹,你那龍大哥可花心的很,身邊美女可是不少哩,除去你我,還有好幾個呢。”
於是將秦素雅等人一一列出,聽得魏雪芯是一陣無奈。
楚婉冰見這丫頭嘟囔的模樣甚是可愛,不由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撫摸那柔軟的秀發。
魏雪芯隻覺得姐姐身上那股香味十分好聞,有種甜膩的味道,不由得將臻首埋在楚婉冰胸口,頓時覺得一陣乳脂香味,臉頰處更是柔軟豐腴,又多瞭幾分親近和依賴,小手輕輕摟住楚婉冰腰肢,呢喃細語,又略帶幾分撒嬌道:“姐姐……”
楚婉冰不知這妹子心思的變化,如今離開帝都,心裡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對於那天的面具人,她和林碧柔用盡法子都探查不出,而且對於穆馨兒的遭遇,她始終不敢跟龍輝開口。
“隻希望碧柔能夠早日探查出來吧,也好早日讓穆師娘脫離苦海……”
帝都玉京,穆馨兒的閨閣內,不時地響起一陣陣呢喃的呻吟嬌喘。
本應是穆馨兒獨居的小樓,卻見一名臉帶彩色面具的男子舒服地躺在軟榻上,肉棒高高翹起,正被一名體態豐腴的美婦不斷扭臀抬腰,將其納入濕潤的玉壺之內,濺起一陣陣晶瑩的水珠,美婦的下體已經泥濘不堪,春水順著兩人的結合部不斷地留下,將二人的下體全部打濕。
美婦緊咬下唇,櫻桃小嘴裡嬌吟喘息,嚶嚶嚀嚀,並挺起豐美的上身,仍有男子玩弄柔軟豐腴的奶子,雪白的乳肉上留下道道紅痕。
“你有沒有給高鴻服下藥粉?”
男子抱著美婦的肥臀,聳動著腰肢說道。
“給……給瞭……我放在茶裡給他喝下去的……”
美婦星眸半閉,桃腮蘊春,難耐地扭著腰肢,“好癢……裡邊好癢……快不行瞭……給我……嗚嗚……”
正說到一半,忽然覺得火熱的烙鐵一下下深深地頂到花心,在狠狠地噴出一股滾燙的陽精,因為合歡蠱所帶來的酥癢酸麻被陽精一沖,立即消失,並同時高潮泄身,下體不斷地顫抖著湧出陰精……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兩更瞭,但我盡量2更,但是過瞭今天,以後我就得開始幫老板做事瞭,而且還參加某些考試,時間比較緊湊,以後更新會十分緩慢,可能要一周才有一更,也可能一個月都沒有一更,哎……無奈啊,正寫到高潮,我都已經開始融入故事中瞭,無奈無奈……但現實還是得面對的,總之謝謝大傢的支持和捧場,你們提瞭好多意見給我,有你們的意見我才能更加完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