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此時懶洋洋的躺在一張木制軟椅上,雙目微閉,全身放松,身周桃花如林,落英繽紛,卻都落不到他身上。原來,魏元的武功深不可測,已到瞭罡氣外放,自動護身的上乘境界,因此落英雖多,卻半點沾不得他身。軟木躺椅旁還擺瞭一張上好木桌,外加三張椅子,桌前大約兩丈之遙的地方則有一個小湖,有一條木橋與之相連。這處正是魏元用以放松心神筋骨,最喜歡來此曬曬太陽,享受寧靜。
魏元殲滅瞭黑虎崖,報仇之後便無事一身輕,不,還有一主事沒辦。回屋看看林沁不在裡面,這小女子去哪瞭?當下覺得無聊,曬太陽也曬夠瞭,身子輕輕蹦起,心想道:「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去玩玩水,順便可以藉水力練功。」主意既定,足下用力,人如大鶴飛起,三兩下縱躍,身子已經在十丈開來,朝屋後的一處瀑佈流泉而去。
那瀑佈不大不小,但水量卻多,河水奔騰而下,巨響如雷,濺起無數水花,在太陽映照下閃出七彩光芒,令人嘆為觀止。魏元毫不在意奔騰飛落的河水,人如一道銀光般射入那瀑佈之下,竟然於瀑佈下練起功來,如此練法,不但須要有極深內力,還要熟悉水性才行,魏元藉水練功,是以武功進境一日千裡,內力也無形中增強瞭許多。
練瞭好一會,魏元突然咦瞭一聲,於巨響如雷的飛瀑暴落下,居然還能聽到林中的些許聲響,當下咻的一聲,由水中射出,半空中急旋,瞬間將自己身上的水珠抖掉大半,獨立樹稍,迎風搖擺,輕功之高,武林中少人能及。
魏元挺立樹稍,由上而下,一切盡入眼,隻見樹林中正有兩人打得激烈,分別是一男一女,男的使扇,女的舞劍,一時間難分高下。魏元定睛一看,那女的赫然正是自己所幫滅瞭「黑虎崖」的「流雲劍」林沁,而那與林沁交手的漢子則是一名書生打扮的翩翩公子。魏元眉頭一皺,施展「神潛魔蹤」的身法,無聲無息地接近兩人,隱密地躲在樹枝葉影之後。
耳中傳來那公子柔聲道:「林姑娘,你何苦這麼倔強?楊遠已經死瞭兩年瞭,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為他豎立貞節牌坊?不如跟我回「萬春宮」,包你吃香喝辣,從此無憂無慮,沒人敢惹你,要什麼有什麼,否則,憑魏元一人,又怎能力抗大漠一派,保你無傷?還是跟我回去吧!」說話之時,又連出三招,將林沁逼退三步。
林沁美目怒視那書生公子道:「蘇慶,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我林沁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更不會到你的萬春宮去任你淫欲,當你的玩具,我勸你還是趁早滾蛋,否則的話,等魏元來瞭,你就走不瞭瞭。」
那人陰陰一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豈會這樣便放棄?魏元又怎麼樣?但你別忘瞭,我「靈魔」蘇慶可是七魔之一,魏元還不在我眼中,你還是乖乖的歸順我吧!」
說話間,突然一扇橫掃斜敲,勁風如刀,噹的一聲,劍扇相交,林沁內力不足,手中劍被蘇慶掃得脫手飛出,面如死灰。獰笑聲中,蘇慶一指點向林沁,眼見林沁難擋這一指,便要成為蘇慶的階下囚。
陡聽一聲冷哼,一人冷然道:「蘇慶,這裡還由不得你撒野!」話出人到,在經過林沁身邊時拿去瞭她的劍。一度劍氣射出,快如迅光驚虹,隻一閃,流雲劍的劍尖已經堪堪指到蘇慶的天靈蓋。
蘇慶大駭,雖驚不亂,冷喝道:「誰?出來?」身子橫移七尺,本來直出的指力陡然向上發出。
魏元冷笑一聲道:「比指力?蘇慶,你不是我的對手的。」
中指一彈,一道指力襲出,與蘇慶的指力硬拼。這一指突出正是魏元自「驚神九劍」蛻變出來的「驚神指」,蘇慶雖然也是七魔之一,但其人專長以扇招掌法為長,雖然也會其它武功,但畢竟在指法上不比魏元功力修為之深,悶哼一聲,退瞭兩步。魏元得理不饒人,流雲劍閃出無數炫目寒光,如冷月清輝灑落大地,又快又密,又是那樣的無法抵擋。
蘇慶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厲喝一聲道:「誰?報上名來,蘇某扇下不殺無名之鬼。」
魏元冷笑道:「蘇慶,你剛才不是說不把我放在眼中嗎?魏某就看你有多大本事?」
蘇慶失聲道:「你是劍魔魏元?」便在三句話的時間裡,魏元已經出瞭九招一百九十九劍,這一百九十九劍化為一面天羅劍網向蘇慶罩下,蘇慶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中鐵摺扇如卷狂風,叮叮噹噹,鐵摺扇化成銅墻鐵壁,盡擋魏元一百九十九劍的連環追擊。
魏元冷冷一笑道:「好身手,能連續接我九招劍法的不多,你這淫魔還算有些本事,不太膿包。」話鋒一轉,急轉直下道:「隻可惜你找錯對手瞭。」
蘇慶也冷哼道:「本座早想找你較量瞭,如今正好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話落,一柄鐵扇舞出凌厲狂風,排山倒海也似的向魏元掃來,威力強勁無比,正是其成名絕技「修羅扇」。
魏元哼聲道:「來得好。」流雲劍一式千鋒,如萬劍同出,江河奔流般滔滔不絕,瞬間交纏旋絞,爆出數不清滿天星鬥似的光點寒芒,潑風狂雨的急射而出,正是驚神九劍第二式「四海龍騰」。無數劍光冷虹幻化成星點劍幕,天羅也似的向蘇慶罩去,劍幕飄揚中,匹練電閃,激迸成五道寒虹劍芒,分上下左右中五個方位環擊蘇慶。
蘇慶大叫一聲:「來得好。」人如陀螺急轉,帶起威力強大的護身旋風,一柄鐵扇則化成無數扇影組成一片扇山,將蘇慶整個人如人藏鐵塔般緊緊護衛在鐵扇的防護圈裡,魏元的劍法雖然凌厲無匹,可稱天下第一。但在蘇慶無懈可擊的防守下,劍扇交擊,爆出無數藍光火花,卻難以摧破蘇慶的扇招。
魏元十馀招狠攻強打無功,心火漸發,長嘯一聲,如老龍清吟,似鳳鳴九天,聲回雲間山嶺,久存不散,人也如神龍出海般電射長空,一騰十丈有奇,正是驚神九劍第三式「驚雷殛魔」的前奏。
隻見魏元人在半空翻滾旋轉,流雲劍帶起一圈又一圈,閃爍不停,明滅不定,相生相滅的銀環劍芒,在烈日映射下激出萬丈豪芒,整個人已經完全被流雲劍射出的寒芒所掩,隻看見半空光球旋動,發出令人目視心寒的冷冽劍光,看得林沁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隻是雙目直直地瞪著半空中旋飛的劍團光球,宛如失瞭魂。
蘇慶見魏元的劍法未出,氣魄已然壓天蓋地,知道這一劍勢必凌厲兇險非常,哪敢有絲毫大意?於瞬間已將壓箱底的絕技「玄陰神功」運足瞭十二成功力,修羅鐵扇緊緊握在手中,額上已經見汗,準備迎戰魏元這兇險無比的一劍。魏元半空舞劍,此時已經聚集瞭十成功力,便在一聲長嘯中,一道雄強光芒,彷佛慧星落地,長虹貫日,發出的浩瀚劍光之盛大猛烈,連天邊的太陽也相形失色,轟然一聲,向蘇慶殛下;就好像世界末日來臨,萬物俱毀。
蘇慶大叫一聲,修羅扇配合玄陰神功十二成的功力全然無保留的送出,迎向魏元身化劍芒光虹的驚神第三劍「驚雷殛魔」。兩造硬拼立刻爆出震天巨響,光華大盛,劍光扇影如中天皓日突碎,萬道劍氣挾玄陰神功的渾厚勁道四下散開,威力無可比擬,劍氣扇風所到之處如怒濤破岸,似狂風拔樹,方圓十丈之內的生物樹木不是被魏元發出的劍氣所滅絕,就是在蘇慶的修羅扇下化成飛灰,連林沁也不能抵擋兩人硬拼所發出的馀勁,幸好她還遠在兩人八丈之外,能及時跳出兩人硬拼所產生的風暴圈外,但奇猛無比的罡風還是將她掃飛五、六丈外,若非她輕功不錯,又在魏元處學瞭一些借力化勁的法門,否則這一下罡風掃至,她非重傷不可。
盡管如此,林沁仍然驚駭非常,沒想到兩人的功力之高,竟然已到如此境界。陡聽一聲悶哼,一條人影飛起,隨即聽得蘇慶厲聲道:「魏元,這筆帳蘇某會記著的,有朝一日我一定會讓你加倍償還的。」
魏元則毫無表情,傲立被兩人轟出的大洞之中,緩緩的抬起頭,眼中發出寶劍般的刺目寒芒,彷佛是一柄亙古就存在於天地間的無敵神劍,冷冷道:「蘇慶,魏某警告你,若你再敢糾纏不清騷擾我嫂子,魏某的劍就會毫無保留的刺入你的咽喉,不會隻取你一根手指。」
林沁定睛一看,果然見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根小指,原來方才魏元,蘇慶硬拼,由於魏元發動的早,劍法又凌厲多變,蘇慶硬拼之下被魏元斬下一根小指,魏元也受瞭些許輕傷,兩袖,褲管都是破皮見血,論傷勢,是比蘇慶要輕許多瞭。
林沁驚呼一聲,帶著一股香風卷到,焦急地問道:「元弟,你受傷瞭,有沒有怎麼樣?」
魏元微微一笑道:「隻些皮肉之傷,沒什麼大礙的。」
林沁幽幽道:「都是我不好,沒事到處亂跑,才會招惹到這七魔之一的「靈魔」蘇慶,害得你受傷。」
魏元微笑道:「沁姐,這事不是你的錯,蘇慶專門找女人下手,就算你不出去,別人一樣會遭殃,我取瞭他一指,讓他有所警惕,看他日後還敢不敢到處強搶女人?」
林沁一聽此話狠狠地瞪瞭魏元一眼,想到要不是我倆之間互有所求你能這麼賣力地幫我嘛。
那是林沁在幾月前一人來到黑虎崖為夫報仇,可沒想到那五虎實在是歷害。不但報仇不成還險些被擒。就在她要隨夫而去時是魏元救瞭她,當他聽瞭她的事後很爽快地答應要幫她,並不要任何回報。就在他說這些話時,林沁發現魏元的雙目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體。更讓她驚訝的是他的兩腿間有一物把褲子高高挑起。他那高大的身軀與英俊的面孔後她也有些心跳。必竟自夫君去後她也有一年多沒有體驗這種感覺瞭,自己現在可是一無所有呀!那就用自己的身體來回報吧!主意已定便對魏元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看看天色道:「我們回去吧!」
林沁點頭道:「嗯。」兩人便連袂走回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