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
燕平的秋天,
是最好的時節……
道路筆直的從田野之間穿過,好似嵌入其中,將金黃的麥田分割成兩半,湛藍天穹之下,人們在田地上忙碌著,處處透著豐收的喜悅。
一輛被改裝過的軍綠色牧馬人突兀的出現在畫面中,正沿著這條路疾馳,遇到開的較慢拉糧食的小貨車,便一超而過,毫不拖泥帶水。
車裡,一個梳著短發的女人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口中不斷嚼著口香糖,對於時不時的超車動作顯得胸有成竹。
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公安制服,漂亮的臉蛋兒透著一般女人少有的英氣。
位於儀表臺前方的儲物格內,斜放著一支金屬材質的錄音筆。
女人靜靜的看著前方,眼神堅毅和自信。
……
車子拐入瞭一棟五層樓高建築的院兒內,門口旁立著的牌子上用藍色字體寫著‘燕平市城西區公安分局’幾個字。
車子停在瞭一處指定車位後,穿著黑色短靴的女人下車快步走向瞭分局的正門,身後發出‘砰’的關門聲,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彰顯著女人平日裡幹練的作風。
“莫隊!”
一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兒風風火火的從大廳裡闖瞭出來,看到剛剛走進來的女人,原本焦急的表情一下子變成瞭欣喜,其間更是夾雜著溢於言表的崇拜之情。
“小馮?這麼急著幹嘛去啊?”女人笑呵呵的問道。
“李哥前些天一直休陪產假,壓著一批單子沒簽。今天上午剛上來,這給我忙的,我得趕緊跑總部把單子提上去。新的公務車都停在總部好久瞭,天天催我去交接,明天就要放假瞭,我要再不去,人傢可就把車先調配給別人瞭!”
“哦?這不是老李天天叨叨這個新型特種車嗎?要是給別人瞭,那哪行啊!他不還得天天站在科門口罵街啊?”女人笑道。
對面女孩兒連連點頭:“就是,就是!總磨磨唧唧的,還讓我們這些下面幹活的給他擦屁股,煩都煩死瞭!”
“呀,幾天不見就敢在背後說老李的不是瞭?可以啊!”
女人眼神似笑非笑,看著眼前女孩兒充滿活力的樣子,想起瞭自己剛入職的時候。
“莫姐,你又拿我開涮!不和你說瞭哈,我得趕緊過去瞭!一會兒再趕上堵車,那就完蛋瞭!”女孩兒努瞭努嘴笑嘻嘻道,顯然不覺得眼前女子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老大。
短發女人無奈的搖瞭搖頭道:“趕緊去吧,路上註意安全……”
“嗯!”少女點頭,隨即小跑向瞭門外。
……
“莫隊!”
“莫隊……”
女人走上樓梯的時候,不時地碰到一些警員,他們似乎都很尊敬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的女人,就連打招呼的時候,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挺直瞭幾分。
來到三樓,一群傢夥一下子就圍瞭上來!
“隊長,這兩天你跑哪去啦?是不是有啥機密任務?跟咱們說說唄,這兩天都是一些小案子,不過癮啊!”一個五大三粗的濃眉漢子擠到瞭女人跟前,一臉苦哈哈的樣子車扯著嗓子喊道。
“不過癮?好啊,徐亮!正好,緝毒組這兩天再跟一個特大團夥,你去幫幫忙……”女人輕描淡寫地說瞭一句,看著面前圍著的手下,她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行啊,柳世龍那老小子一直嚷嚷著人手不夠,我……”男人一聽這話,立刻就樂瞭。
“滾滾滾!要去就快去,別擱我眼前晃蕩,看著眼暈!對瞭,你去蹲點兒的時候跟他說一聲,輕易不要暴露,這條線我們跟瞭兩年多,不能前功盡棄……”
女人擺瞭擺手,隨即又叫住瞭對方,囑咐瞭一句。
“放心吧,隊長!這點兒規矩,咱懂!”男人狠狠拍瞭拍胸脯,被女人斜眼一瞥下縮瞭縮脖子。
忽然,一個年輕得男子聲音忽然響起,
“莫姐姐……”
女人看著左側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眼神卻是炯炯有神的男生展顏一笑:“高迪,來報到瞭?新衣服不錯啊……”
她說完這句話就準備往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卻聽到那個小年輕興奮的話語:“莫姐姐,好久沒來武館瞭,啥時候再教我兩招?”
“還想學?那你可別怕苦……”女人哼瞭一聲。
“不會,不會!那今天下班兒?”男生幾乎像是看著偶像般望向瞭眼前的女子。
“今天可沒時間……”女人有些無奈的笑瞭笑,忽而轉頭對人群後的一個男人喊瞭一句:“於哥,這小夥子一會兒跟你學習一下咱們隊的規距,順便幫他走走佩槍的手續……”
“行啊,沒問題!”
站在後面的男子身著寬大黑色夾克,理著標準的板寸頭,男人面無表情,下扯的嘴角讓他整張臉顯得有些陰沉,於此時的氣氛格格不入。
女人瞥瞭一眼這個男人,隨後立刻收回視線,什麼也沒說。
“隊長,隊長!有個事兒要向你報告……”
身子右側,一個梳著馬尾的高個子女孩兒忽然舉起手,好似學校裡搶著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一般。
女人被這個性子永遠都像是長不大的丫頭給逗樂瞭,笑道:“歡雨,你這又是怎麼瞭?怎麼我兩天沒在這兒,世界都亂瞭套瞭麼?”
女孩兒對此可不以為意,晃個晃腦袋,馬尾辮兒也隨之甩動,她一臉的興奮,大聲說:“隊長,你可能都還不知道吧?就你離開的這兩天,上面就下來瞭一個好消息!”
女孩兒說到此處一頓。
“嘖!話說一半兒,跟誰學的?別賣關子,趕緊說……”
女人擺出一副要修理人的架勢,可嘴角的笑意卻暴露瞭她此刻的心情。
高個女孩兒隻是吐瞭吐舌頭,然後笑道:“因為上次咱們成功破獲瞭耀傢樓那個命案,局裡面給咱們隊頒發瞭‘戰狼團隊’稱號!”
一旁的另一個短發小夥子有點兒著急,踢瞭踢女孩兒的鞋子,嘟囔道:“說重點!”
女孩兒回瞪瞭男人一眼,隨即看著眼前自己最敬佩的隊長大聲說道:“我聽局裡可靠消息說瞭,今年全市唯一一個‘立大功個人’上面已經基本確定就是給咱們莫隊啦!”
“嗷!”
“耶!”
……
屋內二十來個人都是激動不已,有的都跳瞭起來,恨不能把肘子都給整個掀起來!
要知道,這兩個獎項可是市警界的最高榮譽,凡是獲得瞭此項殊榮的團隊或者個人,以後不能說一定平步青雲,但是絕對在升遷速度上遠超同期進入公安系統的同事,尤其是他們這種一線作戰單位,更是警界管理層的最直接候選人,而且立竿見影的效果便是,以後見到其他單位的同僚,誰都會高看他們一眼,這一點可能對於這些每天都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的一線幹警而言,是莫大的鼓勵。
莫施琳對此到是很淡定,隻是跟這眾人笑瞭笑,並未顯的有多激動。
“呦!這是怎麼瞭?發生什麼大喜事兒瞭?”
就在此時,一個男子聲音突兀響起,猶如消音器般瞬間讓原本還因激動而大吼大叫的眾人瞬間安靜瞭下來。
所有人幾乎是立時站直瞭身形,然後悄然無聲地各自跑回瞭原來的座位上。
女人看著這亂哄哄的場景,無奈的嘆瞭口氣,隨即猛然轉身,打瞭個立正,右手抬起行瞭一個幾位標準的軍禮:“黎局!”
女人對面,一位頭發已經有些花白的男人站在門口,一身標準的警服整潔異常,他個子不高,但是臉上刀削的棱角讓這個快五十多歲的男人看起來十分英武!
他表情泰然自若,沉穩的讓人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警察。
從眾人的緊張心情也能夠看出,這個男人平日裡的管理是有多麼嚴格。
“局長,我剛離開兩天,就亂成這樣,是我平日裡管理太寬松,我願意承擔……”
女人挺著胸,表情凝重。
隻是此刻,所有人無論做還是站,都漸漸看到瞭男人嘴角的笑意。
“哈哈哈,我們的英雄團隊怎麼見到我一個個都放不開瞭呢?還有你這個隊長!明明挺年輕個人,弄得跟我這個老頭子一樣死板,一點兒活力都沒有怎麼行!來來來,都過來……”
男人對著眾人招瞭招手,原本嚴肅的面龐上逐漸生氣瞭慈愛的微笑。
大傢如釋重負,互相看瞭看,一起圍瞭上去。
而始終處在中心的女隊長卻始終低著頭,臉色並未有絲毫放松。
“真是好啊!”男人環視一周,看著面前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孔,仿佛看到瞭曾經那個號稱警界‘拼命三郎’的年輕自己,她點瞭點頭,繼續道:“平時有些話我是不願意說的,可今天不一樣!我在你們這個年紀,整天就想著拼命,努力,立大功,那時候沒有這些榮譽,靠的都是我們自己心中的那個最基本的想法,就是要讓這裡的居民安居樂業,擁有一個治安穩定的環境。現在時代不同瞭啊,上級給瞭我們這些基層幹警將士享有榮譽的權利,是好事情啊!怎麼見到我還遮遮掩掩瞭呢?好事情,就應該開心,不用藏著掖著,這還是我跟你們年輕人學的,哈哈哈……”
“嘿嘿嘿!”
“局長,好!”
……
眾人神色輕松,有的也隨之笑出瞭聲。
女隊長無奈的攤瞭攤手,也沖著面前的男人展顏一笑。
男人看著她的臉緩緩點瞭點頭,隨即又轉頭對著大傢笑道:“你們這個隊長啊,原先可是個刺兒頭!現在怎麼學的這麼‘三好學生’?這我可的批評你一下啊,你可是即將成為我們局裡第一個‘立大功個人’!我老黎臉上可有面兒瞭,等下回再看到城東的馬局長的時候,我非得好好酸酸他不可!”
女人皺瞭皺眉頭,隨即笑道:“局長,我的這個事兒上面還沒通知,到底怎麼回……”
“誒!”男人揮瞭揮手:“總部都傳開瞭,板上釘釘的事兒……,哦,對瞭,差點兒忘瞭今天過來的目的。各位,我起個頭啊,今天作為城西公安分局的一名老同事,恭喜大傢,同時也恭喜咱們的莫大隊長!要是此處有點兒掌聲就更好瞭啊……”
嘩啦一下,眾人臉上都笑開瞭花,一起用力鼓起瞭巴掌。
莫施琳笑的有些靦腆,但也跟著輕輕拍手。
男人雙手抬起,向下壓瞭壓,鼓掌聲隨時漸漸停歇,他再度開口:“還有一個事兒啊,今天周末,我請客!!!”
掌聲再度響徹辦公室。
……
女人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從兜裡掏出那隻銀色的錄音筆,連接好插頭,用鼠標在屏幕上輕輕點擊著,隨即響起一段段錄音:
“叔叔,您傢孩子是哪天失蹤的?”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隻是半晌都無人應答,直到一個低沉的聲音緩緩開口:“警察同志,我傢娃兒去年九月十六開始就沒回傢……”
“陰歷?”
“陰歷”
男人得聲音緩慢,語氣十分哀痛,整個氣氛讓人感覺無比凝重。
“去年1月23日,東郊縣公安支隊接到報案,在葛嶺村一戶的田裡發現一位死者,當時屍體已經高度……”女人說到此處忽然收聲,半晌後才說道:“死者為男性,頭發染成黃色,經過身份對比,東郊縣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員高度懷疑死者就是你們的孩子,李玉柱……”
此時,錄音中傳來瞭一個女人得淺淺哭泣聲。
“可到瞭過年之後,這個案子突然就這麼草草結束瞭,隻是說無名屍體無法鑒定身份這個理由。叔叔阿姨,後來派出所有再找過你們麼?”
又是片刻的沉默,
一個蒼老的女人聲音緩緩響起:
“沒有……,他們一開始說懷疑是我傢娃兒,說是要核實身份,可後來就沒有消息瞭,我去問的時候,他們隻是說那個案子已經結瞭,和我傢沒關系,說是還在努力去找,讓我們等消息。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瞭而什麼事情,都大半年瞭,已經不抱希望……”
女人聲音悲痛欲絕,說到最後竟開始哽咽起來。
“阿姨,您先稍微緩一緩,擦一擦……”
女人聲音輕柔,隨即她又說道:“這種事情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我來瞭。叔叔,我有一個問題想瞭解一下,你根據所瞭解的回答我就可以。您知不知道,您兒子李玉柱之前交過一個女朋友叫做劉鳳美……”
“以前聽……”
上瞭年紀的女人率先開口瞭。
“老婆子!警察同志,我們沒聽過你……這個人。”
另一個男人瞬間打斷瞭女人的話語,他的聲音有些斷斷續續。
“叔叔?”
“不知道,你別問瞭……”
女人你點瞭點鼠標,又是一段錄音:
“怎麼看是不是啊?”
女人極力忍住悲傷,抽泣道。
“叔叔阿姨,有沒有你兒子的頭發、指甲或者血液之類的?”
“沒留這些,我上哪找去……”
“老頭子,以前你不是看不慣他染頭發,要給孩子剪瞭麼?孩子剪一半兒跑瞭,我記得你是在床邊兒剪的,找找床下面!”
……
女人輕輕拔掉瞭錄音筆的連接線,打開一旁的黑色公文包中放瞭進去,接著又從中拿出瞭一個封閉的小塑料袋,仔細看的話,會發現裡面有數根纖細的金黃色毛發。
她微微瞇起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又將塑料袋送瞭回去。
女人轉頭看向屏幕,眼眸中閃動著異樣的光彩!
她將鼠標在屏幕的輸入框內點擊瞭一下,接著快速敲起瞭鍵盤。
屏幕跳轉到公安內部系統,她在搜索框中輸入瞭一個以前很少關註過的名字:
‘劉遠威’……
就在此時,門忽然被打開瞭!
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的平頭男人推門走瞭進來。
“於哥?有什麼事兒麼?”
女隊長皺起瞭眉頭,看著眼前比自己大瞭接近十歲的隊裡老人,雖然心中對其不敲門就進來的行為十分不悅,卻仍是展現出瞭作為隊長對前輩應有的尊重。
男人笑瞭一下,湊到近前說道:“剛才我把規距和那小子說瞭,配槍的審批表還得你給簽個字……”
男人說著話,將手中的白色表格遞向女人。
可他的眼神卻有些奇怪,在彎腰的同時,餘光瞥瞭一眼屏幕。
鼠標一動,屏幕上變為瞭桌面壁紙。
女人盯著對方的眼睛,神色間有些冰冷,可隨後還是微微一笑接過瞭表格,簽字的時候,她笑道:“於哥,以後這種事情讓年輕人自己來跑就行,您是前輩,應該多給年輕人傳授經驗才對,是不是?”
女人簽完,將表格遞還給他。
男人擺瞭擺手,表情坦然自若,他笑道:“什麼前不前輩的,就是比別人早來瞭幾年,那有什麼資格倚老賣老,這些年輕人都是咱所未來的希望,我能幫點兒就點兒,沒啥想法!”
莫施琳笑瞭笑:“於哥,你能這麼想就太好瞭,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聽我的,你呀不像那些小年輕,多抽出時間照顧照顧傢裡……,聽說嫂子最近還有要二胎的打算?”
“嗨!她和你說瞭?這婆娘,哈哈哈,要說老大是挺好,可我始終還想著要一個女兒,她跟我想法差不多,最近我倆也準備準備!”
“哦?好事兒啊!那這些天你就不用來加班瞭,以那邊為重,平時早點下班兒……”
女人沖著男人擠瞭擠眼睛,笑道。
“哈哈哈”男人撓撓頭,接近四十多的人也跟著笑瞭起來。
“莫隊,聽檔案室的小黃說你這些日子晚上都泡在哪裡,要多註意身體,累壞瞭,我們怎麼辦?”男人轉身出去之前沉聲道。
“哦,好,我以後多註意……”
女人邊說邊拿起右手邊一個牛皮紙檔案袋兒,回答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男人也不想再自討沒趣,轉身走出瞭辦公室,隻是在在出門前又補瞭一句。
“恭喜你啊……”
……
‘蜀韻’,
民生路最大的川菜館。
在二樓的‘武侯’廳門口,店總領著兩位經理從包廂門口緩步走出,其中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領班手中托著一個僅剩下瓶底小半紅酒的溫酒器。
店總用手指托瞭托金色窄邊眼鏡,到瞭此刻臉上仍掛著盡顯諂媚的笑容,太陽穴位置上的皮膚滲出著豆大的汗珠,從鬢角緩緩滴落。
“楊總,裡面是啥子局的局長啊?那呵有派?”
身後的另一個個頭稍矮一些的男經理操著標準的四川口音問瞭一句。
“城西公安分局!來,咱別在這兒聊!”男人彎著腰給身後兩個人使瞭個眼色,三個人躡手躡腳的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你們不知道,剛才是大老板直接給我打的電話,說這桌務必要陪好……”戴眼鏡的男人捂著嘴小心翼翼地說:“哎呀,你們別管那麼多瞭,總之給我盯緊嘍啊!這一桌客人可不能怠慢,都給我精心伺候著!”
男人說完這句話,擺瞭擺手,自己率先下樓,從褲兜裡掏出白色的紙巾,緊忙給自己的額頭上擦瞭擦汗。
留下來的男女互望瞭一眼,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即便是警察局的局長來這裡也不至於這麼鄭重其事對待吧?
在燕平這個地方,多大的官兒才算是官兒呢?
兩個人,一個人翻瞭個白眼,另一個撇瞭撇嘴,都沒說什麼,各自返回到瞭包間門口,女人還點瞭點站在旁邊的那個服務生:“別傻站著,趕快進去看看還有什麼需要!”
包間內,
二十幾個人圍成瞭兩個桌子。
靠近裡面的桌子正對面坐著一個穿著淺藍色polo衫的老警察局長,左右兩側則分別是莫施琳大隊長和於興光副隊長,徐亮等人則依次向後排。
除瞭幾個需要值班的同事沒辦法參加此次聚餐,區域刑事警察大隊的成員悉數到齊。
桌上擺的滿滿都是菜,在以大小夥子為主的陣容下,到瞭此時早已是吃的七七八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桌子上的各位皆是臉色紅暈,尤其是坐在主位上的黎賀,黎局長。
酒場老手的他也沒這麼喝過瞭,男人似乎很開心,一直笑瞇瞇地看著這些充滿活力的年輕幹警們,內心的喜悅溢於言表,一旁的端酒服務員看老爺子的酒杯空瞭,急忙湊近一步將其續上。
男人笑逐顏開,隨即端起酒杯對著坐在自己右側已經不知喝瞭多少杯的女隊長哈哈笑道:“來,施琳啊,看你今天這狀態不把我們喝趴下是不打算撤瞭啊……”
“黎局真會開玩笑,要說酒量,在局裡您能稱第一,哪有人敢稱第二啊!”莫施琳輕輕一笑,但是表情卻有些不冷不熱,端起一旁的酒杯,輕輕晃瞭晃。
“這話我愛聽!哈哈哈,可咱們幹警察的可不能胡說八道,說什麼話可都是要有事實根據的,叫事實就是嘛!”男人抻瞭一下脖子,臉上紅暈更盛。
老人身旁的於興光副隊長適時的插口說道:
“是啊,黎局可是咱們燕平公安系統裡公認數一數二的好酒量,莫隊長作為黎局帶出來的兵自然是強將底下無弱兵啊!”
“說的好!來來來,於副隊長敬咱們莫隊一杯!上次破案子的時候,要不是人傢眼疾手快,我看你怎麼說至少也得在醫院裡躺他個十天半個月的,你要不好好敬人一杯,我都看不下眼兒,同志們說是不是?”
看樣子黎局長喝得高興瞭,說話也開始飄飄忽忽的。
“對對對!於哥,來一個!”
“來一個!”
……
男人表情有些尷尬,隨即拿起酒杯起身走到女人面前,莫施琳也笑著站起瞭身。
“莫隊,謝謝你你上次幫我,我知道有的時候我說話不中聽,我就是不太會說話,請你多擔待,以後有什麼需要差遣的,隨時吩咐!”男人拿起酒杯對著莫施琳說道,表情倒是十分誠懇。
“都是同事,什麼幫不幫的,有點兒言重瞭啊!”女人站起身,隻說瞭這一句話,端起杯子和男人碰瞭一下。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
屋內人齊聲叫好。
……
似乎於興光的那杯酒開啟瞭屋內的混戰模式,一時間眾人觥籌交錯,有一好一番光!
“夢想!”一個年輕的男孩兒將下巴枕在在桌上,閉著眼睛,臉頰紅撲撲的嘟囔著:“我要抓壞人!除……除暴安良……”
被喚作‘歡雨’的高個子年輕女孩兒沒有喝酒,坐在男生的身邊饒有興致地望著他已經醺醉到不省人事的樣子,捂著嘴輕笑。
好久沒有看到這麼有意思的男孩子瞭,女生一時間臉色有些泛紅。
她輕輕喚瞭一聲:“高迪……”
而坐在另一處的莫施琳則在剛才下屬如同潮水般的輪番轟炸下有些不支瞭,就算她酒量再好,也扛不住這麼喝啊!
眼神迷醉,坐在座位上的女人難得擁有短暫的休息時光。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仿佛隨時都能夠立刻吐出來!
恍惚中,她聽見一旁的老局長問瞭一句:“施琳啊?還沒找對象呢?你瞅瞅你們這群年輕人,都老大不小的瞭,該有點兒正事兒,你要是不認識人,趕明個我給你介紹,我手裡的資源……”
女人飄飄忽忽想美美睡上一覺,身旁老局長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邊傳來。
……
民生街的夜晚,很熱鬧。
滿街餐飲店鋪的霓虹映射著這裡的繁華景象,悠閑自得的人群為整條街添加瞭無數活力,店鋪門口的叫賣聲則演繹著屬於市井百姓特有的煙火氣。
街南,足有三層樓高的青磚小樓上刻著兩個大字:“蜀韻”古色古香……
一群人陸續從門樓走出來,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身至還互相攙扶著對方,腳下也踉踉蹌蹌。
走在最後的是一男一女,男人頭發少許花白,穿著藍色的polo衫,外邊又搭瞭一個外套,此時正被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短發女人扶著胳膊邁下臺階。
女人身形標致勻稱,頗為英氣的臉龐很是耐看,一旁的大堂經理不免偷偷瞄上幾眼,可鑒於對方的身份,男人一點都不敢放肆,隻能在心裡默默的流著口水……
離他們二人不遠處,平頭男人身披黑色皮質夾克,時不時向後看一眼,表情十分復雜。
被女人攙扶的老人走路都已經有些不穩瞭,他打著酒歌,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莫啊,好好發展,額……,老爺子雖然退休瞭,但是我們這些後輩從來……從來都沒忘他的好,十三年前我從部隊上退下來的時候,老爺子……額……還送瞭我壇好酒,到……到現在我都沒喝,嘿嘿嘿……”
女人也是臉色紅暈,但似乎頭腦很清醒,當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本能的皺起瞭眉頭,看前方的同事們與自己還有些距離,稍稍放松瞭下來,極力壓制住心中的不滿,女人輕聲道:“黎局,您喝醉瞭,我給您叫個車……”
“不,不用!那誰,小張……讓小張送我就行……,小張!”男人開始大吼大叫起來,與先前的沉穩形象判若兩人。
“領導,領導我在這兒呢!”不知從哪一下子跑出來個年輕的小夥子,穿著黑衣黑褲,一下子扶住瞭老男人的另一側胳膊。
男人打瞭個酒嗝,看向右邊的莫施琳嘟囔著:“小張,給莫隊長叫個代駕……”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女人急忙搖頭。
“嗯!這可不行,小張?”男人哼瞭一聲。
一側的小夥子眼睛眨巴眨巴,然後樂呵呵的說道:“放心吧,領導,我已經提前叫好瞭,就在那邊等著吶!”
“還是你小子有眼力見兒……”老男人擺瞭擺手,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艱難的與那個年輕人一起將老人送上瞭車,看著車輛遠去的背影,女人輕輕嘆瞭口氣,剛想回頭,卻是一個踉蹌,向後倒瞭一步,這才穩住身形。
女人晃瞭晃腦袋,喝瞭那麼多酒,後勁兒在此刻開始發作瞭。
“您是莫女士麼?”
忽然,一個穿著藍色馬甲的男人出現在瞭她的視野之中,女孩兒視線有些模糊,接連晃瞭數下腦袋,才看清楚對方的面容。
“你是?”
女人輕聲問,腿部有些發軟,此刻的她想要維持站立的姿勢都有些困難。
第一次醉酒醉成這個樣子,女人胸口緩緩起伏,五感都開始變得遲鈍起來。
“我是您的代駕司機,您的車子在哪?”
“那邊……”女人一邊捂住頭,右手指向瞭遠處的方向。
在街角處,一輛綠色的改裝牧馬人靜靜的停在那裡。
男人騎著小電瓶單車作勢要上來扶住幾乎要摔倒的女人,卻被她用胳膊擋開瞭。
“您傢住哪裡啊?”男人沒有再上前,而是如此問道。
秋風拂過,女人忽感清醒瞭一些,用手臂將黑色風衣裹緊,她緩緩邁起步子,往車輛的方向前行,口中輕聲道:“匯東路,上合雲景……”
“好嘞!”
……
車鑰匙給到對方,女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她靠著窗子,胃裡翻江倒海的,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明天是周六……
恍惚間,女人腦中緩緩出現瞭一個修長的身影,想抬起手拉住對方,卻感覺手臂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瞭,她喃喃自語道:
“陸清……,還不能原諒我麼……”
明天要不要去學校當面解釋一下?
女人如此想著。
車身震動瞭一下,身旁的男子將車打著,掛上倒檔,車子先是猛然向後倒瞭半米,接著又掛到前進檔,隨著方向盤向左旋轉,車子緩緩駛出瞭路邊的停車位。
好困……
眼皮像是不聽使喚般想要閉上,女人不斷的晃動著頭腦掙紮著試圖保持清醒。
想要移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知覺!
不對勁!
長期從事刑偵工作的她一瞬間就意識到瞭事情的詭異,普通的酒精隻能讓人神經輕度麻痹,怎麼說反映也不會如此之大,更可況以她的酒量,這些根本就不足以讓她像這般幾乎喪失行動能力……
難道說,
有人!
可是此刻的她已經沒瞭任何力氣,甚至意識都在迅速的剝離出去……
不,
不……
女人拼命的掙紮,不讓眼睛閉上,可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做任何事情!
漸漸的,
視線僅剩下一條模模糊糊的縫隙……
“喂!莫女士?能聽見我說話麼?”
“喂!能……”
……
深夜,
月色正酣……
城西的高檔小區。
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旁邊的指示燈定格在瞭26這個數字。
男人從電梯裡走瞭出來,深褐色的大衣裹住瞭早已發福的肚子,黑色的口罩包在臉上,隻露出兩隻眼睛,眼神中充斥著難以捉摸的深邃。
黑色的鴨舌帽蓋住瞭男人的頭發,隻餘出些許發絲露在外面。
他雙手下垂,緩緩停下腳步,雖然頭未曾轉動,但是眼睛卻不斷地左右掃視,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半晌後,男人將註意力集中在瞭最左側的房門,其上標有‘2602’的數字。
他瞇起眼睛,一步步走向門口,同時從大衣的側兜裡掏出一把金屬鑰匙。
鑰匙插入插孔,他小心翼翼的向右旋轉擰動瞭一下。
咔!
房門順利的打開瞭。
男人悄悄打開門,屋內漆黑一片,他沒有馬上打開燈,而是率先走入瞭房門,而後隨手將屋門帶上,卻仍留瞭一道縫……
啪!
男人摸開瞭燈。
隨即他向右側望瞭一眼。
眼睛一瞬間睜大,接著猛地拉上瞭房門!
屋內,是一個超大的客廳,但奇怪的是,客廳裡沒有沙發,沒有電視,能看到的隻有一張超大的雙人床和一個雙開門的冰箱……
而在那張床上,
竟赫然趴著一個短發女人!!!
女人上半身披著純白色襯衫,雙手被粗制的麻繩緊緊的綁縛在身後,緊致而結實的雙腿裸露在空氣中,小麥膚色閃動著健康的光澤。
讓人驚訝的是,此刻的她,雙腿也被麻繩纏繞,每條腿都是將小腿蜷曲至大腿後側,然後用很復雜的花式打上繩結,女人的雙腿用這種極其藝術且詭異的形式打開,藍白相間的內褲在襯衫底部若隱若現,透著神秘的美感……
男人緩緩走向瞭床邊,一邊走一邊將口罩和帽子摘下,露出一頭已經開始泛白的頭發,臉頰如刀削,顯得堅毅而沉穩。
他看著眼前沉睡不醒的女人,嘴角泛起瞭一絲冷笑。
男人走到一旁的冰箱前,打開門,從中取出一支針管和一個小玻璃瓶。
他動作利落的用針管從玻璃瓶中抽出透明的液體,對著屋頂的燈光輕輕一按,幾滴液體從針頭擠出,男人走到床邊,伸出右手輕輕撩起女人的襯衫,露出纖細卻十分結實的後腰,毫不猶豫地直接紮瞭下去!
透明的液體緩緩註入女人的身體,她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雖然酒桌上已經將藥悄悄投入瞭她的酒杯中,可畢竟時間過去瞭那麼久,而且因為場合的原因,劑量不可能很大,男人心裡無論如何都還是不放心,他想親自過來看看。
這次賭註壓得太大瞭,一旦有任何差池,都將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他不敢掉以輕心……
這一針打下去之後,估計一天一夜都叫不醒瞭吧!
隨手將針管和玻璃瓶扔到瞭一旁的垃圾桶裡,男人凝視著眼前的女人。
他伸出一隻手,緩緩搭在瞭她翻在空中的右腳腳面上。
男人的手掌保養得很好,不似同齡人一樣的老態,他的拇指拂過女人光滑的足心肌膚,男人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動人時刻……
“小莫啊小莫,想不到我們會用這種方式相見吧?”
男人口中開始喃喃道。
指尖在女人腳底板兒上刮蹭,男人表情逐漸變得陶醉,雙腿間也漸漸支起瞭帳篷……
“說到底,人都是靠不住的,我靠不住,你的於興光於大哥也靠不住,要不是他將你最近調查劉遠威的事情提前告訴我,你還能當我的得力幹將,我依然是你的黎叔,我們之間何至於這樣?!”
忽然間,男人掌心一下子狠狠握住瞭女人的腳掌!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將女人的腳輕輕抬起,他彎腰湊到瞭女人的耳邊,看著她的側臉,男人輕聲道:“老爺子以前對我不錯,對於你我自然也處處照顧。可有些時候啊,人是不講道理的……!劉遠威是誰?呵,不妨告訴你,他就是我在地方扶植的傀儡罷瞭……”
男人手掌在此刻突然用力,指甲瞬間深深嵌入女人腳心之中!
片刻後,男人放開瞭手。
劇烈的活動,對於這個歲數的他而言的確是不小的負擔,男人開始喘瞭起來。
可沒過多時,眼神中閃過興奮神采,他自言自語道:“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多半已經是死瞭……”
男人居然是個話癆,他不斷地小聲嘟囔著:“像你這種女警能幹成這樣,我不得不說,很瞭不起……”
“可惜瞭!”
“誰叫你招惹瞭不該招惹的人,我以前可是提醒過你的,可你似乎還是不開竅啊!小莫,別怪你黎叔,我也是沒辦法……”
男人臉色再次開始泛紅,雙手將女人的襯衫緩緩向上一扯,露出渾圓堅挺的臀部!
這個老人臉上露出病態的紅暈,他咧嘴輕笑:“小莫啊,酒桌上勸你趕緊找個對象,看來是不成瞭。我也很不好意思啊,為瞭彌補你,隻好吃瞭些藥,讓叔當你男朋友,好好疼你一把!不用謝謝我,謝你自己就好瞭,誰叫你讓人看著心疼呢……”
男人撥開女人紅藍相間的內褲,露出瞭兩瓣兒彈性驚人的的臀峰。
他雙腿間的帳篷支的更高瞭!
男人脫鞋上瞭床,雙手按住女人充滿著十足女性活力的臀部,輕輕的掰開。
緊致的菊花漸漸顯露真容,精巧的褶皺稍顯有些黑,可越靠近中心的位置反而愈發的粉嫩許多。
男人眼神中略過一抹獸性,一根手指竟緩緩插入瞭女人的後庭。
“小莫,你可能都不記得瞭。你出生的時候,我剛調入戰區司令部,那時候老爺子就是我直屬上級,我們可都抱過你瞭,韓肖那老小子還說要認你當幹女兒,被老爺子一通追打!哎,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瞭。時光過得好快,我們都老嘍!”
男人有些傷感,與此同時,那根中指也緩緩沒入瞭女人的雛菊之中。
“嫂子性格很好,對我們這些老爺子的下屬也都很關照,還記得那年過年趕上一次大演習,嫂子給我們包瞭好多餃子送來,我覺得那是我這輩子吃的最香的東西瞭!隻可惜,嫂子走的早,到現在我們哥幾個都覺得心裡挺難受的。”
手指開始旋轉,
噗呲!
女人臀縫裡傳出一陣排氣聲。
男人抬起左手輕輕抹瞭抹眼淚,他輕聲道:“不說這些傷心的事情瞭。記得當初聽說你考到瞭中央警官學院,我們這幾個兄弟都很開心!說你有出息,嫂子泉下該放心瞭!後來你畢業的時候分到我們局裡,把馬東海那傢夥給氣的!哈哈,到現在我都記得他那表情。不瞞你說啊,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偷偷灌瞭一整瓶茅臺,後來被你姨這頓損啊!往事不堪回首……”
手指加重力道開始摳挖,男人神色愈發的興奮!
不知過瞭多久,男人的手指緩緩抽出,整個指頭上沾滿瞭黃膩的穢物,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酸臭,男人將手指置於鼻尖,深深的嗅瞭一下!
他閉上眼睛,整個人挺直瞭腰桿,無比的陶醉……
“還記得你剛入職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麼?”
男人緩緩睜眼,他像是吸毒後陷入瞭某種幻覺的樣子,他大聲喊道:
“我宣誓:我志願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堅決做到對……”
男人喊瞭半天,好似有些累瞭。
半晌後,男人臉上忽而露出瞭詭異的微笑,而下一個動作,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他竟將那根手指緩緩的伸入嘴中,用力的吸吮起來,如同吃著什麼極其鮮美的食物!
片刻後,男人拔出手指,上面光滑如初……
男人將幹凈的手指重新貼住瞭女人的菊門附近,緩緩地撫摸,仿佛那是他心中聖潔的土地!
“小莫,你很好……。這些年破瞭不少大案子,沒有辜負我當初對你的期待,我很欣慰……”
下一刻,男人終於忍不住猛然起身褪掉瞭褲子,跪在女人雙腿之間,他渾身顫抖,尺寸有些縮水的陽具呈現不同尋常的深紫色。
他瞪大瞭眼睛,看著面前占著些許黃色一張一合的肛門,眼神中充斥著無比的貪婪!
啵……
男人狠狠吻住瞭女人的後庭,他瘋狂的吸吮,如同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渴望母乳一般!
片刻後,男人直起腰,眼睛通紅的他忽然沉聲道:
“小莫,你是個好警察……”
右手握著許久未曾如此堅挺的陽具,對著身前撅著屁股女人的菊花用力的狠狠一捅!
噗呲……
“好警察!”
啪!
“好警察!!”
啪!
“好警察!!!”
啪!
漸漸的男人的聲音開始變成低沉的嗚咽和抽泣,
“好警察……”
“呵呵,好警察……”
……
門緩緩打開,
重新戴上瞭口罩和帽子的男人神色平靜,
眼眶依舊泛紅,
可淚痕卻已被抹去。
他看著眼前出現的女人,輕聲說瞭一句:“跟你爹說一聲,沒事兒瞭……”
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與之擦肩而過。
壯碩的女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可話語卻是畢恭畢敬:
“老板,裡面那個人……?”
“盡快處理掉,不要露出任何破綻。”
男人撂下這句話之後,頭也沒回的走入瞭電梯。
在電梯門合上之前,女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彎腰鞠躬的姿勢。
看到男人的身影隨著電梯門的關閉而消失,她直起瞭腰,眼神中有些疑惑。
剛才那股屎臭味是怎麼回事兒?
她冷哼瞭一聲,轉身沒入瞭門口。
走到瞭床前,看到瞭穿戴整齊的莫大隊長,她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
女人沒有去動她,而是拐瞭個彎兒來到瞭墻角一盆巨大的綠蘿旁。
彎下瞭腰,將目光轉到瞭圓架的背後,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女孩兒輕輕摳瞭一下,接著如同一扇門樣的長方形表皮就這麼打開瞭!
手探入其中撥弄瞭兩下,嘴角快速略過一抹笑意。
接著女孩兒站直瞭身子,手掌心中握著一塊體積極小的SD卡……
誰也未曾註意到,
在綠蘿中心的圓架中段,藏著一個極為細小的孔洞!
……
凌晨,
天蒙蒙亮。
在遠離燕平城50多公裡的一段國道邊,停著一輛綠色的牧馬人。
道路要高出兩側許多,在靠近公路的一側低窪的溝槽裡,兩個男人正面對面坐在地上,每人叼著一根煙,吧嗒吧嗒的抽著……
其中背對著道路的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一臉沒刮幹凈的胡茬子,頭發亂蓬蓬的。
而對著他而坐的中年男人穿著斜開設計的墨綠色外套,一頭紮起來的長發很是顯眼。
“老米,這事兒咱真幹吶?”魁梧男人吸瞭口煙,滿面的愁容。
長發男子神色有些猶豫,看向瞭不遠處躺倒在地上的那個女人……
“大奎,這可是姓劉那丫頭說的,你不聽?”長發男子挑瞭挑眉毛。
魁梧漢子有些怒意:“警察啊!咱要做掉的可是警察!這要被逮住瞭那還不得槍斃啊!”
長發男人將煙頭彈到瞭地面上,嘣起瞭一連串火花,他瞇起眼睛說道:“警察?現在知道瞭?剛才在人傢身上幹炮的時候咋沒想過呢?”
高大男人張瞭張口,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說話呀,幹啥呢?”被喚作米叔的男人有些不耐煩。
“莫,莫施琳!咱燕平數一數二的女刑警隊長,光聽著名頭,都能嚇死人!這輩子老子有機會能弄她一次,咋個能放過!”
“一次?別糊弄我啊,我看你少說也三次瞭吧……”長發男人打趣道。
“嘿嘿,你還別說,這女的身子真結實,下面也緊的很,好逼!”大奎豎起瞭大拇指。
“不想著你那個蒙面女神瞭?”米姓男人打趣道。
“誒,那可不一樣!那個才叫真漂亮!”高大男子一臉的神往,隨即他指著對方撇瞭撇嘴:“別他媽隻說我的蒙面女神,那不也是你的屁眼兒女神嗎!”
“說的那麼難聽,人傢是‘菊神’……”
“操!我他媽才不管什麼菊神、肛神、屁眼神啥的,剛才你也試瞭一下,咋樣?你說這妞和你的菊神比,那個屁眼兒更爽?”大奎忽而有些好奇。
“各有千秋吧,要說我自己的喜好,還是我的菊神更好一些……”長發男人想瞭想說道。
“老米,你說咱還能見到她麼?”
“不知道啊,實在沒轍瞭,我試著問問劉鳳美……”
“老米,你說那驢猛子,上次給他機會幹,愣是嫌人傢醜,不上!操,看到廬山真面目,傻瞭……。跟個瘋子似的,到處找啊!劉總這次沒讓他來,算對瞭……”
“哎,女人真他媽是禍水!行啦,咱也別廢話瞭,幹活!”
半晌後,女人被搬到瞭駕駛位上。
長發男子將女人的安全帶系好,同時將她雙手掰開握住瞭方向盤,與此同時又順便在她胸脯上揩瞭幾下油。
大奎則站在車前負責觀察周圍情況。
“盯著點兒,一會兒……”
……
幾分鐘後,
一輛藍色的小貨車從對面高速駛來。
此刻路邊突然沖出一輛改裝過的牧馬人,竟占著逆行的道路,而且直奔小貨車而去!
下一刻,
兩輛車轟然對撞,
砰!!!
……
東方,
火紅的太陽緩緩從地平線升起,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