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守則第206條:往往有些人會把保鏢當成是透明的,但是保鏢並不介意被這樣對待。任務過程中,保鏢往往是希望被周圍的人當成透明的,這樣保鏢就能更好的履行自己的職責,並且讓當事人的生活受到盡量小的幹擾。
"丁小姐你好,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快快請左!"臺長辦公室裡,一個六十左右的男人,見丁靜來到門口,立刻從辦公桌前站起來客氣道.這個男人長得像個皮球,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肚皮,臉上的笑容跟彌勒佛差不多,頭頂上的資源很是匱乏,不過並不豐富的那點資源顯然是精心打理過的。畢竟嘛!物以稀為貴,人總是要等到資源匱乏瞭才知道珍惜。
丁靜在辦公桌對面坐瞭下來,"宋先生,你好!"雖然需要客套一下,但是她還是一貫的少言寡語.
"小櫻,趕緊泡兩杯咖啡過來,有貴客到瞭。"宋臺長接通內線電話道.
"宋先生,不用麻煩瞭。"丁靜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丁小姐大駕光臨,我當然要好好的招待一翻,要不顯得我沒禮貌瞭,丁小姐可是我的大恩人呀!沒有你,哪有現在的
我呀!"宋臺長始終都保持著從彌勒佛那學來的笑容。
但是,這個笑容和彌勒佛差不多的仁兄,似乎根本就沒看見安泉,好象安泉是徹底隱形瞭,不過安泉並不在意這些。現在他有一點搞不明白,到底丁靜幫過那個宋臺長什麼忙,能讓他感激成那樣。
"宋先生,我們也別客套瞭,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條重大新聞要給你,我想這條新聞一定能轟動香港。"丁靜說道。
這時候,秘書小姐端著咖啡進來瞭,把兩杯咖啡分別放到宋臺長的丁靜面前,然後道:"兩位請慢用。"說完秘書小姐退出瞭房間。
"來.丁小姐,嘗嘗看,我們這裡的咖啡合不合你的口味?"宋臺長的笑容僵硬瞭一下,雖然時間很短,但是還是被安泉察覺到瞭。
丁靜所說的能轟動香港的新聞,一定和陳仲銘有關,那位宋臺長好象也察覺到瞭這一點,而且看起來他在有意回避談到那個問題上。安泉意識到自己這次接的任務牽扯上的事情還真是不簡單、陳仲銘的事情連媒體都不敢報導,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瞭解的太少瞭。
丁靜拿起咖啡喝瞭一口,然後贊嘆道:"宋先生還真是會享受呀!咖啡的味道真是不錯。"
"真的嗎?丁小姐,要不要帶點我這裡的咖啡回去,這可是外面買不到的。"宋臺長趕忙道.很明顯,他不想給丁靜提起那件事的機會。
"我看不用瞭,其實我不太喜歡咖啡。"丁靜淡淡的道,她現在也看出來宋臺長似乎在回避什麼。
"原來丁小姐不喜歡咖啡,你怎麼不早說?我這裡還有上好的茶葉,剛剛從雲南運過來的新茶,丁小姐你等等,我馬上叫人給你泡上一
杯."宋臺長說著,又要撥打內線電話。
"宋先生,不用瞭,我也不喜歡喝茶。"丁靜說道。
"那丁小姐要喝點什麼?我馬上叫人準備。"
"宋先生,不用麻煩瞭,我隻想讓你看看這個,我想知道,你們電視臺能不能把它當成新聞播放出來。"丁靜說著從手提包裡拿出瞭一張記憶卡,遞給瞭宋臺長。
"好!丁小姐,讓我先看看再說。"宋臺長見沒辦法回避,隻好接過記憶卡,將其放插到電腦卡槽中。
在宋臺長背後就是一面電視墻,現在電腦已經把記憶卡裡的圖象信息傳到瞭大熒幕上。隻見一間辦公室裡,兩個人在交談著什麼。由於畫面是由監控攝像頭拍下來的,所以根本就沒有聲音。
畫面中,一個中年男人應該是正對著攝像頭的,因為畫面中央就是他的正臉,這個男人大約四十歲左右年紀,天庭飽滿,一臉福相,雖然身體有些發福,但是並不臃腫,一看就知道是生意場上打滾的人。
另一個男人隻露出個側臉,不過還是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樣貌:這個男人大約六十歲上下,一張方正的國字臉,一雙大而有神的鷹眼,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很有派頭。
畫面中的兩個人似乎是發生瞭口角,兩個人的表情都不是很愉快,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忽然站瞭起來,拿起咖啡杯摔到地上,嘴裡好象是在罵嚷著什麼,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中年男人也站瞭起來,臉上的表情也很不悅,嘴裡也在嚷著什麼。
也不知道聽到瞭什麼,年紀大的男人突然狂暴起來,以很快的速度從衣兜裡掏出瞭手槍,一槍打在瞭中年男人的左胸口。中年男人頓時倒地,鮮血累累的向外湧,眼看是活不成瞭。
年紀大的男人把手槍放回衣兜裡憤憤而去。
此時的畫面中隻有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胸口的彈孔還在向外冒著鮮血。這樣的畫面大約持續瞭五分鐘,然後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出現瞭,她快速奔向中年男人,伏在中年男人的屍體上撕心裂肺的哭瞭起來。
安泉並不認識那個中彈的男人,但他認出那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是在葬禮上見過的龍川,後來出現的小女孩是陳雙。根據這一點,安泉可以推測出,被殺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委托他任務的人--陳仲銘.而殺死陳仲銘的人就是龍川,所以現在派人來追殺陳雙和丁靜的人也就是他。但至於他為什麼要殺死陳仲銘,那就不得而知瞭。
畫面播到這裡,宋臺長把畫面停掉瞭,其實接下來的也沒有什麼瞭,重點就是這一段。"丁小姐,,這段錄象完全可以指控龍川謀殺陳仲銘先生,雖然要是我們電視臺公開這段錄象的確是爆炸性的新聞,但是我覺得你更應該把這些交給警察。"宋臺長說道,臉上少有的出現瞭嚴肅的表情。
"宋先生,不瞞你說,這段錄象我已經交給瞭警方一份,但是警察方面不但沒有立即逮捕龍川,還把我交給他們的錄象給毀掉瞭。"丁靜面色沉重,悲痛和憤怒一同煎熬著她.
"丁小姐,你的心情我明白,你想用媒體的力量來給警方施加壓力,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也有一段錄象想讓你看看。"宋臺長說著從電腦裡直接調出瞭一段錄象在電視墻上播放。
畫面中,一大片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墓地上,這些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槍傷,墓地的墓碑被撞倒一大片,一個女主持人正在報導當時的情況。這樣的畫面大概持續瞭兩分鐘,突然一群警察沖瞭過來,一個警察拿手擋住瞭攝象機鏡頭,然後畫面一黑就什麼也看不到瞭。
當然,安泉和丁靜兩個人一看就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電視臺將陳仲銘的葬禮事件過後的慘狀拍瞭下來。
"丁小姐,剛剛的場面,我想你應該最清楚是什麼地方瞭。"宋臺長神色凝重的說道。
"是的,我很清楚,因為我是親身經歷過這件事情的。"看到畫面中的慘狀,又讓丁靜想起瞭當天驚險的逃命過程,當然也想起瞭安泉替自己擋子彈的一幕.
沉默瞭一會,丁靜問道:"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情沒有上電視報導?"
"當時警察就把攝象機給毀瞭,他們說這件事情會引起社會恐慌,所以要封鎖消息,絕對不能報道。"宋臺長解釋道.
"既然攝影機已經毀瞭,那麼這些錄象又是哪來的?不是說什麼新聞自由嗎?為什麼這件事不讓報導?"丁靜氣憤的質問道,現在她有點
失去理智瞭。
"攝影機是毀瞭,但是我們卻通過及時傳輸將錄象資料傳送到瞭電視臺,雖然警察並不知道這些,但是我們也不敢把這些資料公佈出來。至於什麼新聞自由,你覺得有必要相信那樣的話嗎?"宋臺長面色沉重,完全沒瞭彌勒佛的樣子。
"宋先生,我敢保證,就算你把這些都公佈出來,警察也不敢拿你怎麼樣,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一次,你把這些公佈出來吧!"丁靜哀求道.
"丁小姐,你對我的大恩我本來一直找不到報答的機會,按理說你要求我辦的事情我沒什麼好推卸的,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太大瞭,得罪瞭警方那不算什麼,但是要是得罪瞭黑幫,那我們一傢人的性命就保不住瞭,這個風險我不敢冒啊!"宋臺長為難的說道。
"糟糕,表姐,我的手提包忘在電視臺瞭,我要回去拿."汽車上飛凌突然說道,現在距離電視臺已經很遠瞭,飛凌才發現自己的手提包不在身邊,回想一下,好象自己從電視臺出來就沒有帶手提包,所以她斷定手提包忘在電視臺瞭。
"好瞭,你先會酒店,我去幫你拿手提包。"方綺說完話,然後示意司機把車停到路邊。
下瞭車,方綺吩咐司機和保鏢把飛凌送到酒店,自己叫瞭一輛出租車,趕回電視臺,替飛凌拿手提包。
"宋先生,不好意思,剛剛我太沖動瞭,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你的立場。"丁靜低聲說道,回想自己和陳雙這段時間以來,不斷的被人襲擊,而且每次都是想要致自己和陳雙於死地,她實在是不應該把不相幹的宋臺長給扯進來。
"丁小姐,快別這樣說,我沒能幫到你,已經很過意不去瞭,你現在這樣說不是打我的臉嗎?宋臺長是慚愧的說道。
"宋先生,打擾你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我就告辭瞭。"丁靜說著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宋臺長也跟著站瞭起來,"丁小姐,你等等,我把那段錄象拷貝給你,我想以後到法庭上對你會有幫助的。"
"宋先生,這怎麼行?到時候會連累你的。"丁靜推辭道,聽宋臺長這樣說,丁靜很是感動,雖然她也很想要那段錄象,但是她並不想連累宋臺長。
"沒事的,到時候隻要你不說是我給你的就行瞭。"宋臺長說道,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很輕松,彌勒佛般的笑容也露瞭出來,但是他心裡卻一點也不覺得輕松,要知道,惹上龍川那幫人,以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丁小姐,我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幫過那個宋臺長什麼樣的忙?"離開宋臺長的辦公室,安泉十分客氣的問道.由於現在丁靜對他有所懷疑,所以安泉完全是用工作態度來和丁靜交談,雖然這樣的交談方式很生硬,但是目前這卻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安泉這樣和自己說話,丁靜心裡有種莫名的刺痛感,"半年前,宋臺長的夫人在逛商場的時候突然早產,是我把她送到醫院的,就這樣結識瞭宋臺長。這次是我第一次來找他,沒想到他會這樣熱情,而且還很仗義,讓我都覺得很慚愧。"
"原來是這樣,宋臺長老來得子,你也算是救瞭他夫人和兒子一命,他會這樣幫你也是合情合理,不過宋臺長這人也的確不錯,能做到他這一步的人恐怕沒幾個。"安泉點頭說道,本來他以為丁靜是幫助宋臺長打過什麼官司,而且可能還掌握瞭宋臺長的某些把柄,所以宋臺長才會這樣幫她,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的想發有些偏激瞭。
"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瞭,還是丟三落四的,真讓人操心。"方綺拿著飛凌的手提包,一邊走一邊埋怨道.
來到走廊上後,方綺一眼就看到瞭前面安泉和丁靜的背影,心理暗暗納悶:前面那個人的背影好象是安泉,難道飛凌看到的人真是安泉?如果那是安泉,那麼他前面的女人又是誰?看樣子好象是他新的保護對象。
"安泉?"為瞭確定前面的人是不是安泉,方綺試探著叫瞭一聲。
安泉聽到方綺的聲音,意識到她就在自己的身後,隻不過她還不是很確定自己就是安泉,所以並不打算回頭。然而,丁靜一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安泉的名字,立刻停瞭下來,回頭看瞭看方綺,又看瞭看安泉.
"安泉,那個女人在叫你吧?你怎麼都不回頭看看?"丁靜不解的問道.
安泉無奈,也停瞭下來,表情有些比自然的說道:"你聽錯瞭,在香港我根本就沒有認識的人,怎麼會有人叫我?"
"不會呀!我怎麼會聽錯?後面那個女人的確是在叫安泉."丁靜盯著安泉道.
"噢,大概是同名吧!好瞭,我們快走吧,這裡不安全。"安泉硬著頭皮說道。
丁靜見他怎麼都不承認,便又向方綺的方向看瞭看,"安泉,你不要騙我瞭,從來電視臺的時候,你突然躲到我旁邊,我就覺得有點奇怪,那個人一定是你認識的。你看,她追上來瞭。"
"是嗎?"安泉說著回頭看瞭一眼,然後立刻意識到自己上當瞭,因為方綺根本就沒有追上來,她隻是站在原地望著自己而已。
安泉見避不開瞭,隻得苦笑著向方綺打招呼道:"方綺,你怎麼在這裡?就你一個人嗎?怎麼飛凌沒有跟你一起來?"
方綺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加快腳步走到安泉的身邊,看著丁靜微笑的問道:"安泉,這位一定是你這次任務的當事人吧?"其實方綺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打擾安泉執行任務,所以對於安泉剛剛故意躲著自己,她也是很理解的。
"這位是丁靜小姐,我的當事人。"安泉簡單的介紹道,雖然丁靜並不是他的當事人,但是他不願意向方綺解釋太多的東西,一來麻煩,二來有可能會產生很多誤會。
接著,他又指著方綺向丁靜介紹道:"丁小姐,這位是方綺小姐,飛凌的經濟人。"安泉在介紹方綺時也沒有說清楚他和方綺的關系,其實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和方綺到底算什麼關系。
"飛凌?是那個歌星飛凌嗎?我好喜歡她的!"丁靜興奮的看著方綺道。
"是的,丁小姐你好。"方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因為丁靜的話說得好象她是飛凌的附屬品一樣,雖然別人也經常會這樣說,但現在有安泉在場,讓她覺得有些尷尬。
丁靜也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很沒有禮貌,忙說道:"方小姐,你好!剛剛真是不好意思,我太失利瞭,希望你不要怪我。"
飛凌微微一笑,"丁小姐言重瞭,飛凌有你這樣的歌迷,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她說的雖然是客套話,但也是發自內心的,看到飛凌這麼受歌迷的歡迎,對飛凌來說的確是一件十分高興的事情。
"方小姐,既然你在這裡,那飛凌小姐是不是也在這裡?我能不能找她簽個名?"丁靜十分興奮的問道,要是能私下見到自己的偶像,並且由偶像親自給自己簽名,對於粉絲來說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呀!現在有這個機會,丁靜當然不會放棄。
"不好意思,飛凌已經回酒店瞭,我是到這裡來幫她拿手提包的,你看她都那麼大瞭,還老是丟東西。"方綺用嗔怪的語氣說道,話語裡不經意流露出對飛凌的疼愛。
"方小姐一定很關愛飛凌小姐,看得出來,方小姐和飛凌小姐不是一般的經紀人和藝人的關系。"丁靜羨慕的說道,從剛剛方綺的話語中她很明顯的感受到,方綺對飛凌的感情和自己對陳雙的感情一樣的。
"丁小姐,我們該回去瞭,外面很危險,方綺,我們要回去瞭,再見!"安全說道,她現在想盡快離開方綺,他可不想把方綺也牽扯到麻煩中來。
"方小姐,我看你也是要下樓,不如我們一起走吧!"丁靜說道,也許是因為方綺有和自己相同的地方,總覺得和方綺一見如故。
方綺也覺得和丁靜挺投緣的,便欣然同意瞭,"好吧!如果安泉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起下去吧!"
"那,我們就趕快下樓吧!"安泉說道,他知道要說服這兩個女人不要一起走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