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雋逸一走,毓靈就停止瞭呻吟,被蛛兒扶起來,殷洛秋不放心的給她把瞭脈,發現她果然是在裝病,不由得陰沈著臉,狠狠剜瞭她一眼。
幾日相處下來,毓靈多少摸到瞭殷洛秋的性子,知道他頂多會言語上羞辱自己,其實不會把自己怎麼樣,所以心中也不太怕他。她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對著殷洛秋嫣然一笑道:“說來奇怪,看到谷主這麼關心我,我就突然不痛瞭。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
果然如她所料,殷洛秋面對她這麼可愛的笑容,雖然有些氣惱,但也唯有無奈。其實他早就不執著於殺石雋逸瞭,隻要他不來搶毓靈,放過他也無所謂。此地離逍遙谷已經不遠,殷洛秋不願節外生枝,當下便吩咐弟子啟程。
經過十數日的奔波疾行,他們終於抵達瞭逍遙谷。
舊地重遊,毓靈卻顧不上唏噓感嘆,經過這麼多天的昏迷,雖然有靈藥維持生命,但宇文清嵐已經清瘦憔悴瞭許多,臉色蠟黃,顴骨都凸出來瞭,毓靈看著揪心不已,顧不得休息就立刻要殷洛秋為宇文清嵐解毒。
殷洛秋也不多言,徑直抱著毓靈到冰焰池好好泡瞭一番,洗去滿身的塵垢,又按著她在池中雲雨纏綿瞭幾回,直折騰到毓靈哭著求饒,方才放過瞭她。
饜足之後,殷洛秋才開始準備解毒之事,吩咐人將宇文清嵐帶過來,又去寶庫中取來那支千年仙芝。很快宇文清嵐就被帶瞭過來,殷洛秋讓人將他除去衣衫,平躺在冰焰池的旁邊。
毓靈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準備怎樣為他解毒呢?”
殷洛秋看瞭毓靈一眼,道:“第一步是要將你和他身上的蠱引出來,這過程可能會有點疼,你先要有個心理準備。”
毓靈這些時日光記掛著宇文清嵐,倒差點忘瞭自己身上也有蠱,於是點頭道:“沒事,我能忍受的。”又問:“為什麼你不早點除掉我們身上的蠱呢?”
殷洛秋沒好氣的白瞭她一眼,道:“你以為這纏綿是這麼容易對付的嗎?如果貿然拔除,卻沒有千年仙芝相輔解毒,他立刻就會毒發斃命!”
毓靈恍然的啊瞭一聲,繼續問道:“千年仙芝是用來解除毒性,那冰焰池又是做什麼用的呢?”
“如果光有千年仙芝,雖可以救得他性命,但從此以後他就會癱瘓不起,跟廢人無異,所以必須輔以冰焰池,再由我用純陽真氣替他打通奇經八脈,需要整整十日才能令他身體恢復如常。”
殷洛秋緩緩的走到毓靈面前,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道:“靈兒,我既答應瞭你為他解毒,自會遵守我的承諾,雖然此舉會損耗我自身的真氣,但我亦不悔。我隻希望,你承諾我的事情,也會做到。”
毓靈決然的閉上眼,發誓道:“我獨孤毓靈對天發誓,殷洛秋若能治好宇文清嵐的毒,我便長留逍遙谷,為奴為婢,終身侍奉谷主。如違此誓,讓我遭受萬火焚身之苦,雖死不能超生!”
殷洛秋聽她的毒誓說得慘烈,突然心有不忍,緊緊抱住她道:“傻丫頭,不用發這麼毒的誓,我信你!”
當下殷洛秋再不遲疑,拿起鋒利的匕首割破瞭自己的中指,殷紅的鮮血頓時冒瞭出來。毓靈還未反應過來,殷洛秋便將流著血的手指塞入瞭她的口中。
“唔……”毓靈不適的哼瞭一聲,濃烈的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緊接著她腹中一陣翻騰,絞痛難耐,似有什麼東西順著咽喉爬出,令她毛骨悚然。
“吐出來!”殷洛秋突然抽出瞭手指,大聲喝道。
“嘔──”毓靈再也忍不住,張口吐出一大灘污血,那污血裡隱隱有白色帶毛的蟲子在蠕動,想到這玩意兒在自己肚中存活那麼久,毓靈感覺惡心不已,又彎下腰幹嘔起來。
殷洛秋忙遞給她一杯清水漱口,又喂她服下一顆藥丸,一股帶著藥香的清涼味道滑入腹中,毓靈的惡心感終於平復瞭下來。
“這……這就是那個叫纏綿的蠱毒?”毓靈指著地上僵死的白蟲子,俏臉發白的問道。
“是的,你身上這個是母蠱,並無毒性,對你身體也無害,而他身上的是子蠱,帶有劇毒。這纏綿都是用我的鮮血喂養,花瞭好幾年才長成的呢,所以隻能以我的血才能引出來。”殷洛秋說著,臉上居然露出幾分惋惜之色,仿佛主人看著死去的心愛寵物一樣。
毓靈自然無法理解他的心情,不敢再多看那蠱蟲,連忙催促道:“那你趕快再幫他把蠱引出來吧。”
殷洛秋哼瞭一聲,如法炮制的用鮮血引出瞭宇文清嵐身上的子蠱。果然,纏綿子蠱一拔除,毒氣迅速蔓延,宇文清嵐的臉色立刻青黑起來,渾身劇烈抽搐,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楚。殷洛秋運指如風,疾點他周身要穴,將那搗碎的千年仙芝喂入瞭他口中。
毓靈萬分緊張的看著他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恐驚擾瞭殷洛秋療毒。宇文清嵐服下千年仙芝之後,大約過瞭一盞茶的時間,臉上的黑氣漸漸褪去,恢復瞭正常的膚色,毓靈這才長出瞭一口氣,背心已滿是冷汗。
殷洛秋對她招招手,毓靈自覺的走過去,被他摟進懷裡,狠狠親吻揉搓瞭一番,方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柔聲道:“接下來這十天,我要在這冰焰池閉關為他療毒,不能有絲毫打擾。你要乖乖的呆在谷裡,等我出關,知道瞭嗎?嗯?”
殷洛秋情意綿綿的樣子讓毓靈有些不適,胡亂的點頭答應下來,穿好衣服退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