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李國明跟在秦芳的後面來到瞭她的辦公室，很自然地坐在她的對面。
衛生院裡醫生不多，除瞭婦產科有三個醫生，其他科室裡基本上都隻有一兩名醫生。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秦芳熟練地拿出一本病歷本，首先詢問瞭李國明的姓名、年齡等基本情況，並記在病歷本的封面上。
李國明一一作答。看著秦芳工整有力的字跡，就知道她是個外表溫柔，內心堅強的人。
“聽說你是跟人打架受瞭傷。哪裡受傷瞭？把傷口讓我看一看。”秦芳進入瞭工作狀態，臉上的表情也就認真多瞭。救死扶傷是秦芳座右銘。此時她看著李國明，心中隻有對病人的關心。
“被幾個小混混給打瞭，真丟人！”李國明自嘲道。他邊說邊捋起袖口，露出青紅紫綠的胳膊。
秦芳一聽李國明是被混混打的，想到沈白秋讓她給李國明做份重傷診斷，心中不由得鄙夷起來。秦芳以為他也是個不安分的主。看到李國明淤腫的手臂，卻沒有聽到他吭一聲，秦芳也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堅強。
“他們為什麼打你呀？”秦芳一半是好奇，一半是譏諷。
李國明把在胡燕飯店裡和學校裡發生的事情都說瞭一遍，但然他沒有說自己與胡燕等人之間的關系。秦芳以為李國明是見義勇為幫助陌生人，心中為剛才對李國明的不屑的想法感到內疚。她更加佩服李國明機智勇敢、敢於同惡勢力作鬥爭的精神。
“你真勇敢，一個人面對三四壞人，要是我早就嚇得腿軟瞭。”秦芳不吝言辭地誇贊李國明。
“我皮厚肉糙，不像你們細皮嫩肉禁受不住挨打的痛苦。”李國明若無其事地笑著道。他笑口大開，露出滿嘴潔白的牙齒。他的笑容如春天燦爛的陽光給人溫暖的感覺。
秦芳的小手白白嫩嫩的，洋蔥白般的十指柔若無骨。她輕撫李國明的胳膊，關切地問道：“你還痛不痛？”再次看到的李國明那傷痕累累的胳膊，秦芳的善良的母性光輝被激發瞭出來。李國明勇敢無畏的精神觸動到瞭她內心深處柔軟的地方。
英雄好漢往往抵擋不住漂亮女人的溫柔。他們習慣流血流汗不流淚。李國明為瞭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自然不願意喊痛。從胳膊上傳來溫柔細滑的觸感，帶給李國明酥酥麻麻的感覺。秦芳冰涼的手指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能夠緩解李國明的身上的疼痛。他搖搖頭示意自己不痛。
在李國明的依依不舍中，秦芳白潔的小手緩緩地離開瞭他的胳膊。
“讓我看看其他受傷的地方。”秦芳再次提出要求。
除瞭手臂，李國明的後背和大腿上都有傷。後背上的傷當然可以秦芳醫生看瞭。但是大腿上的傷要先脫去褲子，才能看得到。李國明裡面隻穿著一條小三角褲，他不好意思展示自己的第三條腿。剛才跟秦芳的肌膚的接觸，那第五肢生機勃勃，意欲挺身而出。
秦芳見李國明沉默不語，以為他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露出身體的肌膚。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醫生。你是一名病人。不要去想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我是在幫你治傷。”秦芳安慰李國明道。
李國明想到對方的職業，也就接受瞭秦芳的說法。自己堂堂男子漢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李國明決定豁出去瞭。
“我本來是有些不好意思。聽你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小傢子氣瞭。聽說在醫生的眼中人的身體跟豬的身體一樣，都是各種器官的組合體。”李國明自我解脫道。他又不忘開秦芳的玩笑：“不知道你會不會把我當成一頭豬。”
“這可是你自己說自己是豬的。我可沒有這樣說。”秦芳被逗得哈哈大笑，眼睛瞇成瞭一條線，像兩道掛在天上的彎彎的月牙兒。
李國明看著秦芳如鮮花般綻放的笑靨 ，不如有些癡傻。
“芳芳，你真好看！”李國明的話脫口而出。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現在已經修煉得臉皮比城墻還要厚。他仍舊一臉笑容地看著秦芳。
秦芳聞言先是一羞，啐瞭一口道：“你別胡說瞭。”
“開個玩笑。你別生氣瞭。”李國明見秦芳有些微怒，連忙解釋道。李國明的本意是想化解兩個人之間的尷尬。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漂亮瞭？”秦芳用疑問的語氣道。女人都喜歡聽到別人的對自己容貌的贊美。秦芳聽到李國明的贊美心裡美滋滋的。但是李國明收回瞭自己的贊美瞬時讓秦芳有些不悅。
李國明左說不是右說也不是。跟女人沒有講得清的理。秦芳真是個難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