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傳奇-第三十四章、慈母失蹤- 完结

作品:東風傳奇|作者:花间浪子|分类:武侠小说|更新:2023-12-18 15:32:06|字数:9295

  一行人來至樹下,就圍著坐下,醉道人獨自倚著樹身,取下葫蘆,咕咕的喝起酒來。谷飛雲傍著娘,就把自己奉師父孤峰上人之命下山,到鳳翔品酒會說起,一直說到和醉道人上崆峒天池為止,其中隻有幾處小節,有關兒女私情的,略過不提。

  這一段話,就象說故事一般,一個接一個的說來,隻聽得谷清輝夫婦和兩位姑娘十分出神,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等他說完,東首嶺脊上晨曦也升起來瞭。

  席素儀輕輕籲瞭口氣道:“孩子,真是難為你瞭,這短短的一年時間,竟然遇上瞭這許多事情。”

  谷清輝笑道:“但飛雲也得到瞭別人求都求不到的收獲,能蒙昆侖嶽大先生收錄門墻,這是天大的福緣。”

  席素儀道:“這都是南山老人和醉道長的成全……”

  隻聽醉道人大笑道:“貧道和谷施主雖是數十年方外至友,但谷小施主去拜師這檔事,貧道隻是奉命行事,谷小施主是傢師的小兄弟,貧道豈敢居功?”

  許蘭芬羨慕的道:“谷大哥,荊姐姐,馮姐姐學瞭昆侖派的劍法,武功一定很高瞭?”

  醉道人笑道:“小姑娘,你們師父也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昆侖、崆峒一向並稱,你們將來的成就,決不會在荊、馮二位姑娘之下。”

  許蘭芬眼睛一亮,喜道:“道長說的,一定是真的瞭。”

  醉道長道:“貧道怎會騙你?”

  宇文瀾道:“谷大哥,你學會瞭易容術,可不可以教我們呢?”

  谷飛雲笑道:“你要學,我怎麼會不肯教呢?”

  宇文瀾喜得眉毛一挑,嬌聲道:“谷大哥,我們說定瞭,你一定要教。”

  谷飛雲道:“我說瞭自然算數。”大傢吃過幹糧,就繼續上路。

  席素儀先前因宇文瀾、許蘭芬二人是金鸞聖母門下,和自己師父雖是同胞姐妹,卻是死對頭一般,但聽瞭飛雲的述說,和這一路上看出兩位姑娘好象對飛雲都有著情意。尤其這半天工夫下來,發現這兩位姑娘都象小鳥依人,溫婉可人,心中也暗暗喜歡她們起來。一面暗自好笑:“別說飛雲瞭,就是要自己挑,也不知道要挑那一個好呢。”

  這天到達老爺嶺許傢莊,已是下午申牌時光。他們越過一片廣場,石階上四扇高大的大門,隻開瞭左邊一扇。現在許蘭芬是主人瞭,迅快走上幾步,側身抬手道:“伯母、伯父、道長、谷大哥、九師姐請。”

  醉道人道:“許姑娘,你谷伯伯、谷伯母第一次來,你在前面領路。”

  許蘭芬應瞭聲“是”,躬躬身道:“侄女那就替伯父、伯母領路。”說著,舉步跨上五級石階,正待往裡走去。

  大門內適時迎出兩名青衣莊丁,一眼看到許蘭芬,慌忙躬身道:“小姐回來瞭。”許蘭芬叫道:“許強,你快進去稟報爹,就說有貴客來啦,叫爹趕快出來。”

  左首那個莊丁躬身道:“回小姐,莊主前天上終南山去瞭。”

  許蘭芬問道:“爹有沒有說幾時回來?”

  那莊丁道:“莊主沒有說。”

  許蘭芬隻點瞭下頭,就領著大傢進入客廳,抬手肅客道:“伯父、伯母、道長請上坐。”

  這時匆匆走進一個藍衫青年,含笑道:“師妹回來瞭。”

  許蘭芬忙道:“大師哥,快來見過谷伯父、谷伯母、醉道長。”一面朝谷清輝夫婦說道:“他是傢父門下師哥孟君傑。”

  “歡迎谷伯父、谷伯母光臨,晚輩迎迓來遲。”孟君傑抱拳行禮,然後又朝醉道長抱拳道:“傢師幾天前聽說道長到瞭鳳翔,還問過晚輩,怎麼不見道長蒞臨?前天傢師臨行時?還吩咐過晚輩,道長來瞭,務必好好招待,道長今天果然來瞭。”

  醉道人笑道:“貧道有事去瞭一趟崆峒,哈哈,不用好生招待,貧道隻要有酒就好。”

  孟君傑笑道:“傢師就是這個意思。”接著轉過身,一把握住谷飛雲的手,說道:“谷兄好久不見,上次匆匆走瞭,這回總得多盤桓些日子瞭。”

  許蘭芬叫道:“大師哥,這位是我九師姐宇文瀾,師父要她陪我來的。”

  孟君傑又朝宇文瀾拱拱手道:“宇文姑娘幸會,小師妹多蒙姑娘照顧,在下謹代表傢師要向姑娘至謝呢。”

  宇文瀾慌忙還瞭一禮含笑道:“孟少俠不用客氣,她也是我小師妹咯。”一名莊丁送上茶來。

  許蘭芬又道:“大師哥,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馬上派人到荊村去,把荊月姑荊姐姐,還有一位馮小珍姑娘接來,就說醉道長、谷大哥來瞭,要她們住到這裡來。”

  孟君傑點頭道:“好,愚兄這就叫三師弟去跑一趟。”

  許蘭芬道:“謝謝大師哥。”

  孟君傑笑道:“小師妹怎麼和愚兄客氣起來瞭,哦,小師妹在這裡招呼客人,愚兄去去就來。”說完,匆匆走瞭出去。

  許蘭芬回過身,朝谷清輝夫婦笑道:“傢父平日不大管事,寒莊的事,都由大師哥照料。”

  谷清輝點頭笑道:“我看得出來,你這位大師哥很能幹。”

  不一會見兒,孟君傑走瞭進來,說道:“愚兄已經要三師弟去瞭,兩位姑娘大概晚餐前就可到瞭。”

  接著又道:“小師妹,醉道長時常來,就住在師父書房左首那間客房裡,谷伯父、谷伯母和谷兄三位,可住二進樓上,三位姑娘和小師妹住在一起,和你房間一排的正好有三個房,愚兄已經叫人去收拾瞭,待會小師妹領谷伯父、谷伯母幾位去看看房間,還缺些什麼,就吩咐張媽好瞭。”

  許蘭芬點頭道:“小妹知道。”

  席素儀含笑道:“愚夫婦前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許蘭芬道:“伯母不用客氣,到瞭寒莊,就和自己傢裡一樣。”

  谷飛雲道:“那就多謝許姑娘瞭。”

  宇文瀾輕笑道:“谷大哥,小師妹方才不是說瞭嗎,大傢都是自己人,還謝什麼?”谷飛雲和許蘭芬被她說得臉上一紅,一時不好再說。

  過瞭一會,許蘭芬舉手掠掠鬢發,說道:“大師哥,小妹已有好久沒見過祝姐姐瞭,不如也去把她接來,大傢熱鬧些,你說好不?”

  宇文瀾笑道:“好呀,你們是西鳳三鼎甲,把她接來,那就更熱鬧瞭。”

  孟君傑笑道:“好吧,你們姐妹好久沒見面瞭,愚兄這就叫人去接,隻是祝傢村離咱們較遠,去接祝姑娘,也要明天才能到呢。”

  許蘭芬喜孜孜的道:“多謝大師哥。”接著站起身,嬌聲叫道:“谷大哥,請伯父、伯母先去看看房間好不?”

  谷清輝笑道:“孟老弟已派人收拾好瞭就好,我看不用看瞭。”

  盂君傑道:“下人們收拾的,也許並不周到,谷伯父、谷伯母還是去看看的好,還缺些什麼,也好交待小師妹一聲。”

  當下就由許蘭芬陪同谷清輝夫婦父子,往第二進走去。孟君傑知道醉道人嗜酒,早已吩咐莊丁送來瞭一缸窖藏的陳酒,醉道人隻要有酒,就不用別人陪他,一個人自斟自酌的喝瞭起來。

  傍晚時分,荊月姑、馮小珍從荊村趕來,由許蘭芬三師哥年人俊陪同,進入西花廳,荊月姑走在前面,看到谷飛雲,剛叫瞭聲:“大哥……”

  馮小珍已經搶著叫道:“大哥,你那天和醉道長偷偷的跑瞭,你知道多急死人……”荊月姑看到花廳上坐著許多人,慌忙扯瞭下馮小珍的衣袖。馮小珍也發現瞭,一時不禁粉臉驟然飛紅,底下的話,一時間說不上來。

  許蘭芬連忙迎著:“荊姐姐,這位大概是馮姐姐瞭,快請裡面坐。”

  谷飛雲也迎瞭過去,含笑道:“二位妹子,不用責怪愚兄,不要你們同上崆峒山去,也是師父的意思,所以才把你們留在荊村的。”接著低聲的道:“來,兩位妹子,愚兄先給你們引見傢父、傢母。”

  荊月姑喜道:“大哥果然把伯父、伯母救出來瞭。”

  谷飛雲領著兩位姑娘走到父母面前,一面說道:“爹、娘,她們就是孩兒同門師妹荊月姑、馮小珍。”

  荊月姑、馮小珍同時躬身為禮,叫瞭聲:“伯父、伯母。”

  谷清輝夫婦一面還禮,一面打量著兩人。但覺廳上四位姑娘,個個如花似玉,有如春花秋月,各擅勝場,眼看她們和飛雲都這麼熟悉,一時真難以替兒子取舍?接著由許蘭芬給宇文瀾、馮小珍作瞭介紹。姑娘們雖是初次見面,但隻要幾句話就成瞭好朋友。

  谷飛雲朝荊月姑問道:“荊老伯好嗎?”

  荊月姑道:“爹三天前上紫柏山去瞭。”

  馮小珍走瞭過來,叫道:“大哥,你和醉道長一起上崆峒山去,把伯父、伯母救出,一定和金母動過手瞭,是不是把她打敗瞭?你快把經過說給我們聽呢?”

  谷飛雲笑道:“三妹就是急性子,這一趟說來話可長呢。待會再仔細的跟你們說。”

  馮小珍道:“大哥不說,我找醉道長說去。”

  谷飛雲攔著道:“三妹,醉道長一路沒有喝酒瞭,你別去找他,馬上就要用飯,一時反正也說不完,等吃過飯再說給你聽不好嗎?”

  這時,隻見孟君傑匆匆走入,朝醉道長、谷清輝夫婦拱拱手道:“醉道長、谷伯父、谷伯母請入席瞭。”

  酒席就設在花廳左首一間膳室裡,這是許鐵棠平日宴客之所,地方相當寬敞,可以擺上四桌筵席,但今晚隻在中間擺上一席。這一席是給大傢洗塵,也是慶賀谷清輝夫婦脫難和父子團聚,自然是谷清輝夫婦坐瞭首席,然後是醉道長,谷飛雲和四位姑娘,由孟君傑做瞭主人,他代表師父許鐵棠,敬瞭谷清輝夫婦、醉道人、谷飛雲等人。

  然後是谷清輝夫婦和谷飛雲的答謝回敬,接著是四位姑娘敬醉道長、谷伯父、谷伯母和谷大哥。莊丁們川流不息的端上菜來,大傢也互相敬來敬去,鶯聲燕語,隻聽四位姑娘不時的嬌呼著“谷大哥”和“大哥”。酒後露真情,眼看四位姑娘都對飛雲如此傾心,谷清輝夫婦不由得睹暗攢眉。

  醉道人不忌葷素,隻顧喝酒,來者不拒,杯到酒幹。這一席酒,每個人都充滿瞭喜悅,也差不多都有瞭六七分酒意。飯後大傢回到廳上落坐,莊丁們送上香茗。

  隻見莊主三弟子年人俊走瞭進來,朝孟君傑道:“大師哥,方才許勇從祝傢村回來,據說祝姑娘跟她大哥三天前上岐山去瞭。”孟君傑點點頭,年人俊便自動退去。

  許蘭芬道:“這麼說祝姐姐是趕不來瞭。”

  荊月姑沉吟道:“最近有什麼事呢?爹三天前說有很重要的事,匆匆趕去紫柏山,許伯父也正好是三天前上終南山去瞭。如今祝姐姐也跟她大哥,在三天前去瞭岐山,那有這麼湊巧的事兒?”

  “哈哈。”醉道人忽然大笑一聲,拍手道:“荊姑娘果然心思縝密,貧道隻顧喝酒,可沒想到這一點上去。”

  荊月姑被他說得粉臉一紅,心頭也不由得驀地一怔,急急抬目問道:“道長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醉道長摸著他垂胸黑須,徐徐說道:“不妥,貧道一時倒也看不出來,但終南、紫柏、岐山這三個門派,突然召集門下弟子,自然也不是尋常事瞭……”

  許蘭芬聽出事情不大尋常,心頭一急,忙道:“道長.你看會有什麼事呢?”

  醉道人笑道:“貧道又不是神仙?能夠知道過去未來,但你們也不用擔心,紫柏宮齊瀨雲,貧道和他極熟?明天去一趟紫柏山,也許會弄出一些眉目來。”

  夜色漸深,大傢各自回房就寢,谷清輝夫婦和谷飛雲被招待在第二進的樓上,谷飛雲陪同父母上樓,就陪著父母在房中坐下,這是他父母脫難之後,第—次沒有外人在場的和父母相處。

  谷清輝關心兒子的事情,早已都聽說過瞭,沒有什麼好說的,但席素儀可不同瞭,做娘的對兒子的事情,就不嫌其煩,問東問西,問個沒完,這樣父子、母子三人,差不多一直談到快近三更,谷飛雲才回房休息。

  許蘭芬的閨房在第三進樓上,因此把荊月姑等三位姑娘也安住到第三進的樓上來。白天,還有醉道人、谷清輝夫婦、谷大哥等人在一起,如今三位姑娘一起到瞭許蘭芬的房裡,沒有瞭拘束,就咭咭咯咯的說個沒完。

  先前還是說些江湖上的事兒,不知那一位姑娘忽然提起瞭“谷大哥”,這下四個姑娘不約而同的精神好瞭起來,你一句、我一句,沒有一個不一口一聲帶著“谷大哥”的。

  後來大傢又以“谷大哥”作為笑謔對方的話柄,一時間四個姑娘們在又說又笑之際,還你呵我,我呵她的笑作瞭一團,也不知一直鬧到什麼時候,才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早,大傢起來的較遲。谷清輝起床時發現妻子已不在房中,隻當她早已下樓去瞭,也並不在意,盥洗完畢,來至花廳,谷飛雲和四位姑娘都已在座,等著自己夫婦共進早餐,依然沒看到妻子,心中不覺微微一怔。

  谷飛雲站起身道:“爹,娘還沒有起來嗎?”

  谷清輝道:“為父醒來,你娘已不在房間,你們沒看到她嗎?”

  谷飛雲道:“孩兒沒看到娘。”

  馮小珍道:“侄女們也沒看到伯母呀。”

  谷清輝攢攢修眉,說道:“這就奇瞭,你娘會到那裡去瞭呢?”

  馮小珍道:“伯母會不會出事瞭呢?”

  荊月姑連忙攔道:“谷伯母也許起來得早,到花園裡去走走,也說不一定。”

  許蘭芬道:“從這裡出去,通到後花園,谷伯母也許真的到後花園去瞭。”

  馮小珍道:“那就快去找找看。”

  從西花廳出去,就是一條狹長的天井,圍墻下面是一道用青磚的花圃,和一條青石鋪成的小徑,北首有一個圓洞門,直通後園。出瞭圓洞門,就看到花木扶疏,占地極廣,前面不遠已分成三條通路,林間亭閣隱約,佈置得相當幽雅!,

  當下就把現有人手,分作三路,谷清輝父子、許蘭芬和字文瀾、荊月姑和馮小珍,分向三路尋去。花園雖然不小,三路人花瞭頓飯的工夫,已把每個角落都找遍瞭,依然沒有席素儀的影子。谷清輝從下樓後,不見妻子,心中就已籠上瞭一層陰影,到花園裡來找,也隻是存萬一的希望而已。試想席素儀在這裡作客,怎會一清早一個人跑到花園裡來?因此在花園找不到她,也是意料中的事。

  谷飛雲找不到娘,自是心頭大急,望著爹問道:“娘無故失蹤,依你老人傢看,會不會是金母劫持去瞭?”

  谷清輝搖搖頭道:“金母為人雖然剛愎,但一向言出如山,那天我們下山時,她還說得好好的,不可能無端變掛。”

  谷飛雲道:“那是什麼人把娘劫持去的呢?”

  谷清輝沉吟道:“這二十年來,為父和你娘都一直生活在幽囚之中,除瞭一日兩餐,差不多也都在靜坐。據為父推想,你娘的內功修為,已經超越陸碧梧甚多,除非金母親來,別人決難把她劫持而去,何況還有為父在她身邊,有人劫持你娘,為父怎會一無所覺?”

  許蘭芬道:“谷伯父、谷大哥,大傢還是回去,用過早餐,如果谷伯母沒有回來,大傢也好再分頭去找。”

  “哦。”馮小珍忽然好象想起瞭什麼,急忙叫道:“醉道長,他……”

  許蘭芬不待她說下去,接口道:“我聽大師哥說,醉道長昨晚晚餐之後,裝瞭一葫蘆酒就走瞭。”

  大傢剛回到花廳,孟君傑問訊趕來,迎著許蘭芬問道:“小師妹,愚兄聽說谷伯母……你們去花園裡找……沒有找到嗎?”

  許蘭芬道:“大師哥來得正好,谷伯母不見瞭,小妹正要找大師哥去,你趕快派人出去在附近找找看,不知會不會找到?”

  谷飛雲拱拱手道:“麻煩孟兄,真不好意思。”

  孟君傑道:“谷伯父、谷少俠隻管放心,在下立時要二師弟,三師弟同莊丁,分頭去找,我這兩個師弟對附近百裡方圓的人地都極為熟悉,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荊月姑道:“孟大哥,還有一點,也十分重要,就是昨天,或是今天,這兩天中,有沒有岔眼的外人?我是說附近各村落之間,是否發現有不是本村的人走動或者打尖。”

  谷清輝心中暗道:“這荊姑娘果然心思縝密。”

  孟君傑點頭道:“在下就去告訴他們。”說完,匆匆往外而去,莊丁們重新熱瞭稀飯送上。

  許蘭芬道:“谷伯父、谷大哥,谷伯母不會有事的,還是先用早餐吧。”谷清輝隻喝瞭一碗稀飯,便自放下筷子。

  宇文瀾道:“谷伯父,隻管寬心,這一帶,每個村落的人都會武功,而且每個村落之間,也都有聯系,有這裡許莊主門下的張二哥、三哥出去,一定會有消息的,隻要在這裡等著好瞭。”大傢用過早點,莊丁送上茶來。

  谷飛雲眼看娘無緣無故失蹤,心中一直覺得事非偶然,忍不住朝爹問道:“爹,以你老人傢的修為,竟會連娘什麼時候起來的,都一無所覺,是不是有可疑之處嗎?”

  谷清輝給兒子這一提,不覺矍然道:“不錯,唔,飛雲,你想到瞭什麼?”

  谷飛雲道:“孩兒是說,爹昨晚會不會著瞭人傢的道?”

  谷清輝臉上不覺一紅,連連點頭道:“你這話倒不無道理,為父這二十年來,蒙醉道友兩次上山探視,轉交師尊手註洗髓經,勤練不懈,自問十丈之內,隻要有人潛入,都應該瞞不過為父耳朵。昨晚竟會一覺睡到今天早晨,連你娘究竟是何時出事的,都一無所覺,如今想來,確實有點蹊蹺。”

  馮小珍道:“會不會有人使五更雞鳴還魂香一類下五門的迷香?”

  許蘭芬道:“這會是什麼人呢?”

  馮小珍道:“知道他是誰就好辦瞭。”

  宇文瀾道:“谷伯父、谷伯母二十年沒在江湖走動,會不會有什麼仇傢,谷大哥,你想想看,有沒有和人結怨呢?”

  馮小珍道:“谷大哥結的怨可大呢?”

  許蘭芬問道:“你說是誰?”

  馮小珍道:“自然是通天教瞭。”

  谷飛雲想起辛七姑曾經說過:“通天教的人,決不會放過你的。”不覺俊目之中,漸漸射出兩道冷厲的光芒,接著說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通天教門下的束無忌、張少軒、秦劍秋、孟時賢等人,不為已甚,他們真敢劫持我娘,我非把他們劍劍誅絕不可。”

  宇文瀾道:“我們都會幫你的。”

  許蘭芬道:“九師姐說得對,我們都會幫你去對付通天教的。”

  中午時光,分東西兩路出去找人的張日升,年人俊雖沒有回來,但兩人帶去的莊丁,卻陸續有人回來瞭。回來的幾名莊丁,是奉命到附近幾個村落打聽的,都打聽不到絲毫線索。

  下午時分,到較遠村落打聽的莊丁,也先後回來瞭,依然沒有一點眉目。接著張日升也回來瞭,他率同十幾名莊丁,負責東路,在老爺嶺以東的五十裡方圓,所有村差不多全找遍瞭。

  直到傍晚時光,跟年人俊出去打聽西路的,卻還沒有回來。現在已是上燈時候瞭,西花廳已經擺上一桌酒席,但因席素儀的失蹤,使得谷清輝、谷飛雲父子兩人食不甘味。谷飛雲心情不好,四位姑娘傢也好不起來瞭。這頓飯菜肴縱然豐富,大傢也隻是草草用過。接著一名使女送上茶來,便自退去。

  谷飛雲朝孟君傑道:“孟兄,年三兄到這時候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

  孟君傑道:“應該不會,年師弟隻是打聽消息去的,又不是去和人廝殺的,再說從咱們這裡算起來,西邊五十裡見方,各個村鎮有頭有臉的人和傢師都是素識,不至於會有什麼事情。”

  谷清輝道:“孟老弟說的是一般情況,以尊師的聲望,自可一言九鼎,但此次拙荊失蹤,或是遭人劫持,乃是突發事件,也許是因小兒和通天教結怨所引起,自然和一般情況有異瞭……”說到這裡,回頭朝谷飛雲道:“飛雲,咱們如果白天出去,敵暗我明,容易被人發現,現在天色已黑,你隨父出去走走。”谷飛雲剛應瞭聲“是”,四位姑娘也搶著要去。

  谷清輝道:“我和飛雲隻是想去各處走走,有無線索,人去多瞭,容易被對方發現,姑娘們還是留在這裡的好。”四位姑娘總究和谷伯父不太熟悉,他這麼說瞭,就沒人敢再說瞭。

  谷清輝站起身道:“飛雲,咱們走吧。”

  孟君傑道:“谷伯父請稍候,在下替你老去選一口劍來。”他閃身走出,不多一會,提著一柄長劍走入,說道:“這柄劍份量稍重,卻是精鋼鑄制,不知谷伯父合不合手?”

  谷清輝含笑接過,說道:“謝謝孟老弟,我已有二十年沒有使劍瞭,隨便那一柄都好,帶著防防身也好。”說完,便和谷飛雲一起往廳外行去。

  馮小珍目光一溜三位姑娘,說道:“我們也該出去走走瞭。”出去走走,自然是要跟在谷清輝父子二人身後走去。

  宇文瀾咭的笑道:“馮姐姐說得是,我們快些走吧。”

  孟君傑為人持重,忙道:“方才谷伯父要你們四位不可跟去,留在這裡,為的是怕人數多瞭,容易被對方發現,小師妹,你們還是不去的好。”

  馮小珍笑道:“孟大哥,我們不會被發現的。”

  宇文瀾道:“是啊,誰發現我們,就算他倒楣。”

  許蘭芬接口道:“大師哥,你不用替我們擔心,我們隻是悄悄的跟在谷伯父和谷大哥後面,也不會讓他們發覺的。萬一谷伯父、谷大哥和賊人動上手,隻有兩個人,我們就可以作為後援,如果沒發生事故,我們自會悄悄退回來的。”

  孟君傑心知自己無法阻止這四位姑娘,隻好點頭道:“這樣也好,隻是你們要小心些哩。”

  馮小珍性子較急,連忙答道:“我們會小心的,快走瞭。”

  四位姑娘急步走出花廳,紛紛縱身掠起,越過圍墻,落到地上,舉目瞧去,四周黑壓壓的,那裡還有谷伯父和谷大哥的蹤影?馮小珍埋怨道:“你們瞧,都是孟大哥,咱們就是出來遲瞭一步,現在到哪裡去找他們?”

  荊月姑道:“孟大哥也是一番好意,你不能怪他。”

  馮小珍道:“不怪他怪誰?”

  宇文瀾道:“你們也不用鬥嘴瞭,據我推想,谷伯父和谷大哥,是因為年三哥和兩個莊丁沒有回來,才追去的,年三哥負責的是老爺嶺以西五十裡方圓,谷伯父二人自然往西去瞭。”

  馮小珍輕哦瞭一聲,催道:“那我們就快些往西去。”

  字文瀾右手輕輕拉一下許蘭芬的衣角,說道:“慢點,我和小師妹去換一件衣衫再走。”

  馮小珍道:“這又不是去作客,幹嘛還要去換衣衫?”

  宇文瀾道:“我們馬上就來。”說著拉瞭許蘭芬急急回瞭進去。

  馮小珍道:“這兩位小姐也真是的,再遲,那還跟的上谷大哥?”

  荊月姑道:“那就再等她們一會好瞭。”

  不一會兒,隻見宇文瀾、許蘭芬已經換瞭男裝走出。許蘭芬還在一路咭咭格格的嬌笑著,等到走近,才拱拱手道:“二位兄臺請瞭。”原來她們是換男裝去的。

  馮小珍披披嘴道:“你就是穿瞭男裝,還是一眼就看出是女子喬裝的瞭。”

  宇文瀾道:“你看我呢?”

  馮小珍道:“你還差不多。”

  許蘭芬粉臉一紅,問道:“我那裡不對瞭?”

  馮小珍道:“你一路扭著腰走路,那象是個男人?”

  荊月姑道:“不要緊,穿上一兩天就習慣瞭。”

  馮小珍從身邊取出一柄朱紅麗金扇骨的摺扇,豁的一聲打瞭開來,在前胸扇瞭兩扇,說道:“至少你們沒有這個。”

  宇文瀾哦瞭一聲,說道:“馮姐姐那裡買的,明天我們也去買一把。”

  馮小珍道:“我的小姐,在下這扇骨是精鋼打造的,大師姐也有一把。”

  許蘭芬羨慕的道:“九師姐,我們也找鐵鋪去打造一柄才好。”

  宇文瀾道:“我們朝西去,要到大的城鎮才會有鐵鋪。”

  馮小珍催道:“好瞭,我們該快些走瞭。”

  孟君傑跟在四人身後,叮囑道:“四位姑娘要早些回來。”

  宇文瀾回頭道:“孟大哥隻管放心,這一帶可以說是我們的傢門口,如果還會有事,那就不用到江湖上走動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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