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棧院中死傷遍地的情景還敢沒心沒肺往裡沖的,眾人絕不會以為這是個路過打醬油的,提防之心頓起。
“這位公子,這裡客人有些小糾紛,您還是別管閑事。”駱人豪嘴上說的客氣,手中的點穴撅已經悄悄抬起。
“哎呦不巧,鏢局的這幾位不才恰恰認識,可否給個面子讓在下做個中人。”丁壽仿佛渾不知殺機已近,一對桃花眼左顧右盼,目光尤其在衛遙岑與秦可人二人身上駐留良久。
衛遙岑被他盯得玉面發紅,一瞥間看到駱人豪點穴撅指向丁壽後腦,不由失聲道:“小心。”
“多謝遙岑姑娘提醒。”未見丁壽作勢閃避,開口說話卻已在駱人豪身後,場中竟無一人看清他的身形步法。
“這位朋友好功夫,在下華山派大弟子羅人傑有禮瞭,不知貴姓大名,師承何處,可否見教。”見對手是個硬茬,羅人傑先自報傢門,畢竟華山派為九大門派之一,江湖中人還得給幾分薄面。
“呵呵,這是個什麼江湖啊,每次都是沒殺瞭你才想起問你叫什麼。”丁壽調侃道。
“少俠若不便說出身份來歷,我等也不便勉強,今日恰逢其會也是有緣,此間好處少不得有閣下一份。”唐知節打量一番丁壽,突然道。
丁壽眨瞭眨眼睛,“這事當真算我一份?”
“唐某說話算話。”唐知節笑著點頭。
“好嘞,諸位請回,人我全要瞭。”丁壽開言。
“閣下在說笑?”唐知節笑容凝固。
丁壽搖頭,“我從沒這麼認真過。”
“你一句話便讓我們兄弟白費一番辛苦,憑什麼?”駱人豪搶上一步,點穴撅指著丁壽道。
丁壽皺眉作思忖狀,“畢竟你們還能活著。”
“小賊無禮。”黃人瑛怒叱一聲,揮劍欲刺,被一旁羅人傑攔住。
華山三傑品字形將丁壽圍在中間,羅人傑道:“亮個萬吧,朋友,華山派劍下不殺無名之輩。”
丁壽無聊地挖瞭挖耳朵,“不必瞭,反正你們也殺我不死,沒有知道的必要。”
羅人傑冷哼一聲,“閣下倒是自信得很。”
唐三姑臉含煞氣,不屑道:“費什麼話,壞事的殺瞭就是。”抬手時兩手已戴上瞭鹿皮手套,一蓬毒砂向丁壽罩來,竟不顧還在丁壽身側的華山三傑死活。
三人忙不迭的向後縱躍,丁壽卻拔地而起,如大鳥般先向唐門中人飛去。
唐門弟子各出絕技,暗器如雨點般打向丁壽,丁壽人在空中,脫去外袍,內力貫入,將外袍舞動如一面盾牌般護住周身,待落地時那件外袍已然如同刺蝟一般沾滿暗器。
丁壽將那外袍甩手一抖,隻聽慘叫連連,無數暗器還施唐門,唐松大怒,手中絕命鞭卷向丁壽。
丁壽閃身避過唐三姑分上中下三路打來的喪門釘,抬手將唐松鞭梢抓住,唐松一見心中暗喜,唐門長鞭與別派不同,鞭上生滿倒刺且有劇毒,空手抓鞭,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未見到丁壽捂手慘叫,丁壽手中一帶,長鞭卻險些脫手,不明所以的唐松用力回拽,丁壽就勢將鞭梢甩回。
江湖中人用鞭者少,因習鞭招式註重巧勁,若勁力用錯,反先傷己身,唐松平日自然知曉其中道理,可剛才情急之下隻用蠻力,如今鞭勢回卷,避之不及,啪的一聲,打中自己胸口。
唐松悶哼一聲,撫胸而退,丁壽才想乘勝而擊,忽聽背後風聲響起,回首見一枚毒蒺藜迎面而至。
丁壽抬手欲接,那枚毒蒺藜卻砰然爆裂,十數碎片籠罩全身要害,千鈞一發之際丁壽錯步擰身,整個身形滑開數尺,堪堪避過。
險遭暗算的丁壽勃然而怒,舍瞭餘眾,直奔施放暗器的唐知節掠去。
見丁壽來勢兇猛,唐知節右臂一伸,一式“鐵門閂”欲將丁壽格開,丁壽卻沉肩甩腕,一條手臂柔弱無骨,以怪異至極的角度避開封堵,一掌按在唐知節胸前。
唐知節一聲慘叫,口吐鮮血,身子直直飛瞭出去。
丁壽盛怒之下,施展天魔手“按字訣”重創唐知節,扭身又沖進唐門人群中。
唐三姑這邊扶住唐松,見唐知節受創,連忙高呼華山派幫忙,可華山三傑惱恨方才唐三姑手段毒辣,如今隻是一股腦的圍攻長風鏢局眾人,對唐三姑呼喚恍如未聞。
唐三姑見門中弟子損失慘重,唐松嘴角滲血,顯是傷勢不輕,心疼得厲害,連唐知節安危也不顧瞭,將唐松夾在腋下,凌空躍起,腳尖在墻頭一點,自行逃離。
那邊衛鐵衣獨鬥華山三傑,商六等人被其餘華山弟子絆住,方旭不敢妄用內力,隻靠劍招巧妙護住遙岑等人。
駱人豪右手持點穴撅,左手使鷹爪功;右手點打刺戳,左手擒拿扭勾,雙手招式截然不同,迅捷狠辣兼備,正是華山絕技鷹蛇生死搏。
羅人傑與黃人瑛同使華山劍法,卻各不相同,黃人瑛十九式玉女劍變幻奇妙,羅人傑華山劍法氣象森嚴,二人自幼一起習武,配合默契,將衛鐵衣圍在當中,險象環生。
衛鐵衣性格剛烈,遇強則強,鑌鐵盤龍棍宛如一條巨龍,上下翻飛,半步不退。
盤龍棍法起於五代,當年宋太祖趙匡胤以一根盤龍棍打下大宋四百軍州,立下赫赫聲威,衛傢祖上出自軍伍,習得這門棍法,歷經宋元明三代,到瞭衛峰這一代,又加以改進,棍法剛猛之餘防備嚴謹,一時間華山三人竟莫之奈何。
衛遙岑擔心兄長安危,看丁壽逼退唐門高手,立即高呼:“丁公子,請助傢兄一臂之力。”
丁壽卻充耳不聞,抬頭看瞭看天,口中念叨:“時候也差不多瞭,難道崔百裡那小子敢騙我不成。”
衛遙岑急得跺腳,忽然渾身一陣酸軟無力,倒瞭下去。再看其他人無論受傷的還是中毒的一個個都沒瞭聲息,方旭壓制毒性虛耗內力太多也不支倒地。
衛鐵衣眼看著華山三傑倒地,用棍支著身子,強撐不倒,看著丁壽的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丁壽嘻嘻笑道:“衛大少,該放手時須放手。”
叮當,盤龍棍落地,撲通,衛鐵衣昏瞭過去。
“哈哈哈——”丁壽放聲大笑。
計全、常九帶著幾個番子入內,常九恭維道:“四鐺頭神功蓋世,一人獨抗華山、唐門,馬到功成,真是智勇兼備。”
一番話捧得丁壽很是受用,“請白兄出來給鏢局的人解毒。”
“這個……”常九有些為難,湊上前低聲道:“三鐺頭說有些私事要辦,幾日內不會回來。”
“嗯?”關鍵時刻白少川撂瞭挑子,丁壽看著滿地中毒之人,心中可犯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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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一處破廟內,唐三姑給唐松敷上金創藥,唐松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
“好瞭松兒,又不是什麼大傷,養個把月就能恢復瞭。”唐三姑此時沒有剛才兇巴巴的樣子,憐惜的撫著唐松額頭道。
唐松心有餘悸的看著自己的奪命鞭,鞭梢倒刺被捏得深深陷入鞭身,“這小子什麼來路,功力這樣深厚。”
“管他什麼來路,等你養好傷三姑姑替你報仇宰瞭他,還有華山見死不救那幾個傢夥,不讓他們哀嚎個三天三夜我就不是唐茯苓。”唐三姑惡狠狠道,好像自己不顧人傢死活扔毒砂的事從沒發生過。
唐松面色倒有絲不忍,“畢竟他們是二姑姑的晚輩。”
“少提那個賤人,唐門武功從不外傳,一直以來都是招婿上門,她卻寧願廢瞭自己一雙手也要嫁給華山的高子盛,把唐門女子的臉都丟盡瞭。”唐三姑一臉不屑,“都怪四哥,說什麼兩傢聯姻都是自傢人,你受傷的時候他們管過你麼。”
“四叔那裡怎麼辦?”唐松有些擔心。
“放心,這輩裡就數他鬼主意多,不會有大礙的。”唐三姑大剌剌道,“他要有個好歹,這次私自出川的罪過誰去抗。”
“私自?老祖宗不知道咱們出來!”唐松失態驚呼。
“當初可是你鬧著要跟出來的,怎麼害怕啦?”唐三姑白眼一翻,語意不滿。
唐松連忙搖頭,唯唯諾諾道:“沒有,沒有,一切聽三姑姑吩咐。”
唐三姑撲哧一笑,“逗你玩呢,怎麼樣現在身體好點瞭麼,陪三姑姑快活快活。”臉上竟然多瞭幾絲嫵媚。
唐松聞言苦笑道:“三姑姑,松兒如今剛受傷,怕是有心無力。”
唐三姑卻自顧伸手把唐松的腰帶解開,露出一根半軟的肉棒,分量看上去卻也不小,隻是如今確不堪用。
唐三姑自有辦法,解開衣襟的幾個口子,霎時酥胸半露,成熟婦人的豐乳晃得唐松一陣眼熱,半軟的肉棒逐漸堅挺。
唐三姑握住唐松的肉棒,柔聲說道:“看你今天受傷這麼辛苦,三姑姑伺候你好麼?”
玉指輕撥,將那包裹龜頭的薄皮往後一退,輕輕朝它呵瞭口氣。
這一下挑逗,唐松登時渾身血行加速,下體驟然硬挺,口中失聲叫瞭出來。
唐三姑把那寶貝套弄瞭幾下,手指全在它敏感之處使勁,沒兩三下,便把唐松弄得咬牙切齒,連聲叫喚:“啊、啊,三……三姑姑……”
唐三姑一邊媚笑,一邊玉手擼得又快又急,將唐松耍的兩腿冒汗,馬眼中有幾滴液體滲出。另一隻手伸進瞭自己裙底不住掏摸著,漸漸的唐三姑得鼻息也開始粗重起來。
她不再逗弄唐松,起身解開長裙外腰裙,將自己裙下長褲褪掉,撩起裙子跨坐在唐松身上,捉住他那已經脹大的肉棒,毫不客氣的一坐到底。
“嗯——”鼻腔中發出滿足的呻吟,扶著唐松肩膀,下肢蹲坐在他的胯部,身體慢慢地開始上下移動,動作慢慢地加快。
唐松隨著她的動作,不停地把屁股往上挺向她的陰道深處,雙手托住唐三姑那不停搖晃的肥臀,助她上下使勁,唐三姑則一邊半閉著雙眼輕微地呻吟,一邊快速地上下起伏。
兩人都已沉迷在肉欲中不能自拔,忘瞭彼此身份,隻享受眼前的歡愉。
“唉,唐門聞名江湖幾百年瞭,誰能想到唐傢堡裡的齷齪事。”一聲嘆息,悠悠從背後響起。
唐三姑霍然扭身,七顆斷魂釘已向發聲處打出,隻聞咚咚咚連響,聲音沉悶,卻全打到瞭柱子上。
“什麼人,滾出來,少在這裝神弄鬼。”唐三姑厲聲喝道。
無聲無息,仿佛剛才從沒有人說話。
唐松掙紮著要站起,一蓬銀光驟然射來,唐松無力閃避,旁邊唐三姑擋在他身前,施展唐門接暗器手法將這蓬銀針一一接下,低頭一看,驚叫:“絕情針。”
絕情針乃唐門獨門暗器,用脆鋼制成,長達寸許,打入人身,立即碎成數段,針上淬有令人血脈凝結的毒藥,十分歹毒,見效極快。
二人正自驚訝對手是唐門中人,忽覺肋下一疼,暗道聲不好,對方使出絕情針不過是引人耳目,在兩人分神之際已經使出瞭真正殺招,兩人用力想逼出暗器,體內暗器卻如泥牛入海,毫無動靜。
唐松最先反應過來,臉色慘白,“是蚊須針。”
蚊須針細如牛毛,針隨血走,端是歹毒,但也因此暗器過輕,運勁獨特,若無高明的唐門獨門手法打出,根本無法及遠,偏偏這兩人都知道一個冤傢尤擅此道。
唐三姑厲聲大喝:“唐川,別再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白少川從神像後緩緩走出,“三姑姑知道這蚊須針一入身體便針隨血走,兩個彈指間便毒入心脈,如今毒已散開,您這麼大火氣對身子可不好。”
“果然是你這狼崽子,那幫廢物到底沒殺瞭你。”唐三姑切齒道。
“有勞三姑姑掛礙,在下托庇東廠,活的還很滋潤。”白少川輕描淡寫,轉頭看向唐松,輕輕一笑,“二哥近年還好?”
“嗯,嗯,還好。”唐松言辭閃爍。
“呵呵,二哥還是老樣子,謊都不會說。”白少川莞爾,“兄弟一場,二哥臨死前可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唐松張嘴:“我……”聲音戛然而止,白少川一掌震斷他的心脈,幽幽道:“算瞭,我不想聽。”
唐三姑想要解救唐松,奈何中毒後渾身無力,靠坐在柱子上,淒然道:“唐川,你們好歹自幼相識,你一點舊情不念。”
“正是念著舊情,才給他個痛快。”白少川在唐三姑面前緩緩蹲下,直視她的雙眼,“至於你,必然讓你哀嚎個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