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者禿的大屋內,酒宴撤掉,眾人圍坐在一起,商量丁壽的提議。
“還有什麼可商量的,反正高麗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趁這個機會搶他一次,新仇舊恨一塊報。”脫原保大喊道。
完者禿皺眉,道:“如此一來咱們和朝鮮這些年所處的關系就白白浪費瞭,以後再想把生意做過鴨綠江就難啦。”這位被朝鮮《李朝實錄》中記載為達罕都督的人是個親朝派,對於叔叔和祖父死在朝鮮手裡的事不以為意。
脫羅笑道:“跟朝鮮做買賣是因為朝廷那裡沒法做,有瞭這一百道敕書,咱們可以直接進邊市,誰還跟高麗那幫窮光蛋做生意。”猛哥帖木兒原先就是朝鮮的鏡城萬戶,當初有奶就是娘的跟瞭明朝,他的後代照樣做一次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搖搖頭,完者禿遲疑道:“這個丁壽說話不算怎麼辦,那時咱們就兩邊不落好瞭。”
“他敢,”卜花禿陰笑道:“若是其餘的七十道敕書不拿過來,咱們就聯手犯邊,朝廷問罪之時就把他推出去,到時就是他兩邊不落好瞭。”
“幹脆,今晚上我就帶人把使團的人都殺瞭,直接把敕書搶過來不就得瞭。”福滿叫囂道。
“你懂個屁,在這胡亂插什麼話。”錫寶齊篇古對著兒子又是叮咣一頓亂揍,這小子得罪瞭人,老子到手的官眼看又要沒瞭,當初生你的時候怎麼沒直接扔尿盆裡淹死。
眾人看著錫寶齊篇古當眾教訓兒子,沒一個拉架的,女真議事反正有這傳統,當年金太宗完顏吳乞買皇帝都做瞭,還被大臣拉下來打瞭一頓,又扶上寶座繼續做皇帝。
錫寶齊篇古打累瞭,坐下繼續商量事,福滿站起來摸摸腦袋,也跟著坐下,這位野豬皮的曾祖父很是皮實。
“小福滿還惦記那個女人吧,我們的小巴圖魯到瞭該有薩裡甘(妻子)的時候瞭,這次回去就把海霍娜的祭祀禮辦瞭,明年安排你們成親。”卜花禿笑道。
“阿瑪,我覺得福滿說的有道理,為什麼不直接搶瞭敕書呢?”脫原保問自傢父親。
“你忘瞭你瑪法怎麼死的,大明太大瞭……”閉上眼睛,脫羅又想起建州老營被血洗的慘像,連連搖頭將慘景從腦海中趕走,小聲道:“我們的族人太少,就像是蚊子,可以時不時的在大明身上吸血,可若是咬得很瞭,就會被一巴掌拍死,截殺欽差使團會為我們帶來滅族之禍的。”
誰現在要說建州女真會取代大明,在座的人會把他當瘋子,他們做夢都不會想這樣的事情,別說現在,就是甲申年那會進瞭北京,八旗王公打的也是搶瞭就跑的主意,多爾袞力排眾議,遷都北京,隨後事態的發展讓他們驚掉瞭下巴,南明黨爭內耗玩殘瞭自己,讓滿清白摘瞭桃子,這樣遭雷劈的小概率事件貫穿滿清十三朝,祖大壽在大凌河投降後又在錦州抗敵,估計也是不看好這幫老鼠尾巴。
脫羅睜開眼睛,環視眾人,開口道:“現在我們商討的不是出不出兵,而是怎樣出兵,那個姓丁的漢蠻根本沒有給我們選擇的餘地。”
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不錯,丁壽已經明確說過他們若不出兵,他就去找海西女真或東海女真,女真部族之間的仇怨比起和漢人來隻深不淺,這些人若得瞭敕書壯大起來,哪還有他們的活路。
於是眾人都認真起來,商討何人領兵,每部出多少人馬,所得利益該怎樣分等等,別看幾位都是沾親帶故的,劃分的人口財物還沒影的事呢,就唇槍舌劍地吵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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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暖陽,神清氣爽。
“嗯——”丁壽舒服的伸瞭個懶腰,便瞅見建州三衛的幾大貝勒頂著國寶眼圈走瞭過來。
“大人,我等已經議定出兵,隻是各部人馬集結還需時日,不知您可否等得?”完者禿說道。
“無妨,正好本官想去長白山一遊,便等上幾日。”既然已經定瞭,二爺自然端上官威。
卜花禿聞聽大喜,“我右衛喜塔臘氏正居住在長白山,請大人賞臉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丁壽含笑答應,其餘人等一陣眼紅,不曉得這傢夥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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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早春時節,長白山麓仍是冰雪覆蓋,寒風凌冽。
“長白山古稱不咸山,《山海經。大荒北經》有載: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肅慎氏之國……”
博覽群書的王廷相孜孜不倦地向丁壽灌輸知識,“肅慎便是女真先民,西周之時向王室進獻楛矢石砮,朝廷賜予他稻糧麥菽;漢魏之際又稱挹婁,以赤玉好貂通好中原,蒙恩賞得鐵犁車駕;待得南北朝時改稱勿吉,向華夏進奉寶馬良弓,得賜佈帛詩書;盛唐之際,又設黑水都督府和渤海都督府,統領靺鞨族民。”
“也就是說這裡自古以來皆是我華夏故土。”丁壽幽幽道。
王廷相錯愕,“那是自然。”
“娘的,哪個數典忘宗的再說東北是棒子的,老子一口咬死他。”丁壽心中憤憤。
“大人,右衛之地到瞭。”卜花禿興奮道。
丁壽舉目望去,建州右衛與建州衛一樣,也是一片村寨,若不是寨子外面設有土墻巡哨,和一般的鄉間山村別無二樣。
早就接到信的右衛營地有大批人出來迎接,一個垂髫少女扶著拄杖老叟走在前面,老叟臉和手上滿是老人斑,見瞭卜花禿開心道:“卜花禿,你平安回來啦。”
卜花禿笑道:“都力吉額其克,怎能勞煩您出來迎接。”
小女孩鉆到卜花禿身邊,拽著他的袖子道:“卜花禿阿哥,你給海霍娜帶瞭什麼禮物?”
愛憐的揉瞭揉海霍娜的腦袋,卜花禿笑道:“阿哥給百靈鳥帶回門親事,為你選瞭個巴圖魯做愛根(丈夫)。”
海霍娜噘著嘴繞到都力吉老人身後,“阿瑪,阿哥欺負我。”
這老棺材瓤子是小女孩的爹,哎呦,老傢夥身板不錯啊,丁壽隻聽說北宋詩人張先張子野八十歲的時候娶瞭個十八歲小妾,被好友蘇軾羨慕嫉妒恨的寫瞭首詩調侃“一樹梨花壓海棠”,張先也不愧是能寫出“天不老,情不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的人物,和那小妾在八年裡造出四個小人惡心蘇東坡,這位都力吉造人的時候得多大歲數,不怕把腰閃瞭。
都力吉呵呵笑著攬過海霍娜,對卜花禿道:“石豹奇催婚瞭?”
“福滿和海霍娜的婚事早就定瞭,如今海霍娜年紀到瞭,就把祭祀禮辦瞭,明年選個好日子成親。”卜花禿道。
捻著胡子,都力吉道:“法師說這個月隻有今天是吉日,時間緊瞭些,還是等下月吧。”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正好朝廷欽差在此,有貴人觀禮是海霍娜的福氣。”隨即轉身對丁壽二人道:“阿妹今夜有祭神祀,還請二位大人觀禮。”
王廷相神色古怪,“本官今日旅途乏累,怕是無緣與會。”
你剛才嘚啵嘚啵的哪有乏累的樣子,看卜花禿臉色難看,丁壽笑道:“丁某倒是想見識一下建州風俗,今夜就叨擾瞭。”
卜花禿臉泛笑意,連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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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木屋內,幾盆通紅的炭火驅走瞭大山的寒意,也將這小屋照得通明。
一個臉上畫著各種花紋,披著五顏六色佈條和一堆鈴鐺的薩滿老太婆,嘴裡念念有詞,叨叨不停。
都力吉和海霍娜披著寬松皮袍跪在巫師面前,神色莊嚴肅穆。
丁壽和卜花禿立在側邊,丁壽打量著名為海霍娜的少女,長條臉,鼻子高挺細長,一雙丹鳳眼,還真是個美人坯子,隨即眼神又掃向瞭因跪坐而從袍子裡露出的光滑膝蓋和纖弱小腿,嗯,皮膚光滑,白裡透粉……可惜歲數小瞭點,身子骨淡薄瞭些。
“哈!”巫師一聲大喝,嚇得丁壽一激靈,接著那巫師拿出一個紋著兩條緊緊纏繞的長蛇的手鼓,又唱又跳。
“她唱的什麼?”丁壽小聲問卜花禿。
“法師在通神,將我們的祈求告訴上天。”卜花禿回道。
足跳瞭小半個時辰,老太婆停瞭下來,說瞭一句丁壽聽不懂的話,父女二人跪倒拜伏,隨後老太婆從供桌上取下一個鹿茸雙手遞給海霍娜,海霍娜莊嚴的接過,又轉遞給都力吉。
老太婆唔的一哆嗦,隨後大汗淋漓,宛如虛脫,卜花禿小聲道:“請神完畢,天神已經答應瞭我們的請求。”隨後嘆息道:“每次通神法師都要病上一場,真是不容易。”
擱誰連續不斷蹦躂一個小時都得病一場,合著做法師還是個力氣活,丁壽腹誹不已,強做笑臉道:“儀式可已完結?”
“剛剛一半。”
“一半?那另一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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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
密林深處,巫師手舉火把走在前邊,都力吉與海霍娜緊跟其後,丁壽跟著他們,走在最後的是卜花禿
森林寂靜,隻有踩著積雪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闃然夜色中更是驚悚。
丁壽扭頭看瞭眼身後的卜花禿,暗道這幫人不是想把爺們騙到深山老林裡謀財害命吧。
“撲啦啦”一隻巨大怪鳥從樹冠上飛起,引得丁壽註目,險些撞上瞭前面已經停步的海霍娜。
卜花禿拉住丁壽低聲道:“地方到瞭。”
巫師轉過身來,手中火把被山風吹動,照的臉上油彩宛如鬼魅。
接著海霍娜所作的讓丁壽大驚,小女孩解開皮袍,露出瞭幼嫩小巧的身子,仰躺在鋪在雪地的皮袍上,隨即分開瞭細長白嫩的雙腿。
月光透過密林,照耀在雪白的身子上,鮮紅的小乳頭挺立在剛剛賁起的山包上,粉嫩的羞處光潔無毛,山風吹過,一層細細的顆粒在皮膚上凸起。
都力吉跪在海霍娜的身前,將那支鹿角探向那道細細肉縫,剛剛觸及,海霍娜緊張的身子一縮,“阿瑪……”
“海霍娜聽話,會有點疼,你忍著點知道嗎?”都力吉輕聲道。
艱難地點瞭點頭,海霍娜雙手抓緊身下皮袍,迎接她人生的第一次。
鹿角緩緩頂開嫩肉的保護,逐漸地深入,可以看出海霍娜的陰戶很緊,每次前進都力吉都用瞭很大力氣。
“啊……”海霍娜的身子猛地繃緊,細長的兩腿緩緩曲起,顯然是遇到瞭阻礙,都力吉前進的勢頭停住瞭。
看著小女兒額頭疼出的細汗,都力吉有些不忍,薩滿老太婆“咳”瞭一聲,都力吉一咬牙:“海霍娜別怕,就疼一下。”隨後手大力地向前一推。
“疼……阿瑪……太疼瞭!”海霍娜慘叫著,楚楚可憐的樣子看得丁壽直皺眉。
抽出鹿茸,角上還帶有絲絲血跡,都力吉將鹿角恭敬地交給巫師,巫師滿意地點瞭點頭。
丁壽原以為今天的事就這麼結束瞭,沒想到後來的事情更加驚人。
都力吉脫掉瞭自己的皮袍,露出幹癟的身體,肋骨一道道的清晰可見,這具衰老的身體看著還算結實,那紫黑色的肉棍卻軟軟地耷拉著,沒有一絲生氣。
跪在女兒雙腿之間,一手在海霍娜青澀的胸、腹、臀間遊走,一手不住的套弄自己的寶貝,可費瞭九牛二虎的勁,那東西還是如死蛇一般。
“海霍娜,幫幫你阿瑪。”卜花禿看不過眼道。
海霍娜迷茫地看瞭他一眼,小巧的手握住瞭自己阿瑪的命根,學著都力吉擼動的樣子徐徐伺候著男人的陰莖,逐漸加快套弄的節奏,都力吉仰頭向天,呼吸越來越急促,本已萎靡不振的肉棍開始抬起頭來。
女孩加快瞭擼動的速度,可那肉蛇還是半軟不硬的狀態,巫師似已不耐,“可以瞭,能成事就行。”
聽瞭巫師的話,都力吉快速將女兒放倒,將半硬的肉棍對準女兒光潔如饅頭的小穴,腰身用力一挺……
“啊……”女孩呼痛。
都力吉也是一聲悶哼,女孩的肉縫過於緊湊,頂之不入,撞到瞭一邊。
又是頂瞭幾次,還是不進,海霍娜痛的身子亂扭,都力吉扶住女兒腰身,不讓她晃動,焦急道:“怎麼辦?”
“額其克,別慌,慢慢來。”跪在兩人身旁,卜花禿拍著都力吉幹瘦的肩膀鼓勵道。
深吸口氣,用手掐住龜頭下端,努力將大半個龜頭頂開肉縫,擠瞭進去,還沒等都力吉喘勻瞭氣,卜花禿在他身後用力一推……
“啊——”嬌嫩的童聲響起,海霍娜眼眶都紅瞭。
呼呼地喘瞭幾口粗氣,都力吉伏在女兒身上,開始瞭活塞運動,從丁壽那看去,幹癟的陰囊帶著肉棍每次抽出,都有鮮紅嫩肉伴隨,殷紅的處子之血隨著抽動被縷縷帶出,滴在皚皚白雪上,血紅,雪白……
艱難地運動瞭百十來下,都力吉的喘息越來越粗重,海霍娜的哭喊聲變成瞭細細的啜泣,大手揉捏著女兒剛剛賁起的山丘,在女兒體內的肉棍在嫩肉的擠壓包裹下逐漸恢復生機,暴漲瞭起來,都力吉似乎回到瞭年輕時給其他女兒開苞的時候,奮力地挺動身體,“啊!”地大喊一聲,深入女兒腔道的菇頭馬眼滲出瞭幾滴液體,便一頭栽倒,伏在海霍娜身上,如同死狗般吐著舌頭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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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一聲,房門被一腳踹開,寒風卷入,室溫陡降。
王廷相燈下觀書,頭都沒抬,“回來瞭?把門關上。”
回腳把門踢上,丁壽瞪著他:“你早知道瞭?”
“倪文僖正統年出使朝鮮時曾有過類似見聞,載於《遼海編》。”王廷相合上書,抬頭答道。
“烝母報嫂之類的也就罷瞭,今夜這樣的有些過瞭吧。”丁壽尋瞭個椅子坐下。
“胡地風俗,朝廷且聽之任之,你又何來許多感慨。”王廷相搖頭道。
“別地也有此風俗麼?”丁壽好奇問道。
“東海那般野人女真還要再小個幾歲,海西女真則大上幾歲,但總不會過豆蔻之年。”王廷相倒瞭一杯熱茶,遞給丁壽。
丁壽感受著杯中熱氣,戲謔道:“真是一百年不死,都長見識。”
“不說這些瞭,”王廷相笑道:“賢弟欲登山一遊,不知長白十六峰選哪一座登頂?”
丁壽咬牙切齒道:“白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