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元年,臘月三十,醜時,劉瑾宅。
「戶部監管不嚴,致贗銀輸入內庫,尚書韓文降一級致仕歸裡,郎中陳仁謫鈞州同知,內閣無異議,旨意已下。」
焦老大人一身盛裝,卻是弓著身子說話。
一身大紅蟒衣的劉瑾對鏡正瞭正頭頂嵌金三山帽,對著持鏡的白少川笑道:「小川,咱傢馬上又老一歲咯。」
「您老龍馬精神,老當益壯。」
「你小子就是嘴甜。」劉瑾開心得很,扭身問:「韓文致仕,朝中可有什麼怪話?」
「除瞭三法司那幾個與韓文親近的,便是戶部的幾個不懂事的毛頭小子,戶科左給事中徐昂打抱不平,進言說韓文歷官年久,正色立朝,素來以端謹著稱,此番偶使屬官失檢銀課,是一時不察,不應以小非棄大體,應以舊官致仕。」焦芳道。
「哼,無事褒美大臣,顯有囑托,他背後是什麼人?」
谷大用笑瞇瞇地說道:「據說戶部郎中李夢陽最近跳得很歡。」
「那個愣頭青?咱傢還沒和他算檄文的帳呢。」劉瑾嗤笑,「徐昂陰結韓文,有結黨之嫌,坐罪除名。」
「是,部議隨後呈報。」
「焦閣老,東西準備好瞭?」丘聚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慶,仍是冷眉冷眼的模樣。
「請公公過目。」焦芳捧起一卷黃綾。
「三法司,這六扇大門也該關上瞭。」劉瑾森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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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元年最後一天的早朝毫無波瀾,夜半還要進宮守歲,眾大臣們隻想先回去補足瞭覺。
罷朝後本該散去的群臣偏被劉瑾突然出示的聖旨留住瞭。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朝廷待臣以恩,臣子當勤勉忠忱以報,肆推恩命,福澤傢人,所以辭休貺而勸臣勞也。爾刑部尚書閔珪,都察院左都禦史張敷華,大理寺正卿楊守隨,久承聖恩,為部院正堂,本當孜孜矻矻,勉效忠勤,言行維慎,然卻深文周納,遇事生風,薦人不當,上悖天意,下失民望,茲令三人致仕歸裡,閉門省過。群臣官無崇薄,以之為戒。欽此。」
聽完旨意的三位老大人頭腦昏沉沉的,寒風吹過,遍體冰冷,幾十年宦海生涯便這麼一朝結束瞭?
張敷華還算硬氣,一手一個攙起兩個老哥們,對著劉瑾冷笑道;「果然是雷霆手段,好!好!好!」
連道三個好字,互相扶持的三人步履蹣跚地走出午門。
連著之前的韓文,短短數日,九卿去瞭一半,大明朝堂之上,幾時有過這般疾風驟雨,群臣心中惴惴,敢怒不敢言。
劉瑾掃視群臣,察覺他們眼中的忿恨與懼意,臉上浮起一抹冷笑。
「那個不識抬舉的王華怎麼打發?」丘聚貼近,陰測測地問道。
「看在他兒子和壽哥兒的交情份上,升他到南京做吏部堂官吧。」
「這一年真可算地覆天翻!」劉瑾笑道:「壽哥兒此時又在忙些什麼呢?」
丘聚知道這話不是在問他要答案,默默退開一邊。
劉瑾負手望天,神情驕矜倔傲,隻是眼眸中似乎隱有幾分悲哀惆悵。
朝雲散盡,一輪紅日躍出東方,霞光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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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四望亭。
陳熊舊宅燈燭通明,燃燈照歲。
「二妹,今夜除夕,姐姐敬你一杯。」
後宅中,酒宴齊備,郭飛雲笑吟吟地舉杯相邀。
面對一桌茶點瓜果,郭依雲毫無興致,呆呆地搖頭。
「一傢人沒瞭一半,還守什麼歲。」
妹妹的話讓郭飛雲心中一痛,一滴珠淚滾落雪白的面頰。
「姐,我不是要惹你傷心。」看著姐姐難過,郭依雲手足無措。
「沒,沒事,方才是飛蟲進瞭眼睛。」
郭飛雲強笑著安慰妹妹,「既然無心飲酒,便早些睡吧。」
「不是說要一同守歲麼?」郭依雲不敢再使小性子。
「便是在白雲山,你又幾時真的徹夜守歲瞭,睡吧。」
如同幼時般,郭飛雲幫著妹妹解衣就寢,又拉過錦被掩住她那健美婀娜的嬌軀。
「姐,你陪我睡吧。」隻穿著貼身小衣的郭依雲沖著姐姐撒嬌。
「留著地方,我一會兒過來陪你。」
郭飛雲寵溺地幫妹妹掖好被子,才要轉身又被被中伸出的半截藕臂拉住。
「姐,你怎麼看丁壽這個人?」
「他?幫白雲山報瞭仇,自然是咱傢的大恩人。」郭飛雲神色有些不自然。
「人傢不是問這個,是……哎呀!」
郭依雲害羞地縮進錦被,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遵化湯泉你答應的事,他會當真麼?」
「這……對你或許會吧。」郭飛雲難掩苦楚,「姐姐殘花敗柳,隻會遭人嫌棄。」
「他敢?我一劍戳他個透明窟窿!」郭依雲撩開被子,蹦瞭起來。
「成什麼樣子?快躺好!」
雪白的兩條大腿晃得郭飛雲眼暈,連聲嗔怪,才將妹妹安撫入夢。
案前支頤,呆望紅燭滴淚,郭飛雲心中柔腸百結,那日被救出總兵府,雖脫瞭性命卻失身於他,可事後他卻隻字不提,隻將自己安頓照顧,難道是嫌棄自己黃花落葉?還是鄙夷自己綠林出身?
罷瞭,罷瞭,本就是不祥苦命之人,想那許多作甚,隻要兩個妹妹有個好歸宿,自己便在父親墳前結廬,瞭此殘生吧。
本以為心結開解,郭飛雲卻鬼使神差地取出一個未完工的刺繡荷包,荷包上一對彩燕,環繞著一個「丁」字展翅雙飛。
「好繡工,好興致。」
燭光閃動,屋內憑空多出一個人影。
「誰?」郭飛雲驀然抬首,隨即又驚又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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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郭依雲恍惚中依稀聽到姐姐的聲音,若有若無,半哼半吟,似痛苦似歡愉,好像還有人在大聲鼓掌般的怪響,不住地傳入耳中。
「大姐……」迷迷糊糊蘇醒過來,郭依雲揉瞭揉眼睛,房間內空無一人,但那聲音卻更加清晰。
疑竇叢生地郭依雲披衣而起,悄悄來至隔壁姐姐的房間窗外,用染瞭鳳仙花汁的尖指甲戳破厚厚的窗紙,定睛向裡面看去。
年終守歲,郭飛雲房間的燭火同樣徹夜長明,一覽無餘。
裡間的床榻上,姐姐與一名男子全身赤裸的相擁在一起,男子頭顱埋在姐姐飽滿的酥胸上又啃又咬,在他肌肉堅實的臀部迅速的聳動下,肉體拍響聲不斷,郭依雲甚至能聽到唧唧的水聲。
姐姐一雙豐潤的大腿大大張開,盡力迎合著男人的進攻,整齊貝齒輕咬著手背,似乎在盡力壓抑著聲音,但口中仍不時地發出輕哼呻吟,呢喃囈語。
「輕些……慢一點……求……求你,別吵醒瞭依雲。」
男子抬起瞭頭,在嫣紅的乳珠上輕啜瞭一下,「她早就睡瞭,擔心什麼。」
短短的一句話,下身卻快速聳挺瞭十餘下。
突然而來的刺激讓郭飛雲原本低吟的聲音突然拔高大叫,幸好及時醒覺地用雙手捂住小嘴,隻發出瞭含混不清的「唔唔」聲。
「嗯,萬一讓她看見如何是好……啊……別那麼用力!」
胴體如蛇般扭動搖擺,郭飛雲低語哀求。
「是他!」郭依雲美目大睜,手掩櫻唇,她已看清瞭男人樣貌,竟是那個壞傢夥,姐姐竟然和他做出這等羞人事來。
作為夜走千傢的梁上女君子,郭依雲也曾碰到過活色生香的羞人場景,自是知曉二人在做些什麼,羞得她全身發燙,芳心怦怦亂跳,不敢再看,急忙閉緊雙眼。
眼雖不見,那噤口強忍的斷續呻吟呢喃之聲,卻又連連不斷地傳進耳內,而且愈來愈急促,愈來愈大聲,使得郭依雲又羞又怯,本想扭身回房,卻鬼使神差地駐足不動,閉目細聽。
「飛雲,你這對大寶貝豐滿充盈,像充滿瞭奶水似的,真讓人愛不釋手,不,愛不釋口。」
男人的壞笑聲中,夾雜著數聲品咂的嘖嘖聲。
郭依雲不禁摸向瞭自己胸前,雙峰圓潤緊實,一手可握,鉆雲燕扁扁嘴,是比姐姐小得多。
「討厭!」姐姐竟如撒嬌般發出一聲嬌嗔,「噓,你好歹輕些,咬出傷來會被二妹發現,啊——」
陡然一聲騷媚的呻吟聲傳出窗外,隨之而來的急促歡愉的嬌喘聲讓郭依雲聽得清清楚楚,聽得她身子火燙,腦裡像是著瞭火一般。
縱使未經人事,與生俱來的男女大欲仍舊讓郭依雲面赤如火,芳心慌亂,嬌軀內好似有萬千螻蟻爬抓,湧起一種渾身難受的酸癢,但又不知癢從何起,又如何抓撓止癢?
一雙修長玉腿不自主地緊緊夾在一起,不知所措地郭依雲幾乎要急得哭出來,唯有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呻吟聲和體內逐漸升起的難言感覺。
一陣急促的呻吟尖叫聲突然響起,隨即郭飛雲便噤口強忍,隻有貝齒緊咬的咯咯聲刺進郭依雲耳中。
不明白姐姐為何會如此難受的郭依雲,又好奇地睜目向窗洞內窺去。
那壞蛋和姐姐此時的姿勢與位置都已改變,姐姐竟然擺出如母犬般的羞人姿勢,跪伏在榻上,任由丁壽摟著她的柔軟腰肢,在她雪白豐臀後狂聳亂挺。
姐姐那一對柔軟乳瓜在他的大力撞擊下頻頻晃動,依稀間一根又粗又長的肉柱子隨著他的挺聳,在男人小腹與姐姐豐滿的屁股離合間忽隱忽現,不時還有一些液體在二人交合處不停地滴落。
郭依雲目光呆滯地盯著二人,玉手雖捂著朱唇,鼻息粗喘聲卻愈來愈粗重。
片刻之後,郭飛雲終於抑制不住地發出一陣尖叫,粉嫩嬌軀狂猛扭動,拼命地向後迎合頂搖。
面對穿雲燕的瘋狂後聳,丁壽也加快瞭速度,硬挺粗漲的分身如同毒龍探洞,快進猛抽,腔內淫水在二人性器的快速摩擦下已變成瞭乳白色的泡沫,發出「滋滋」的聲音。
沿著優美的腰身曲線,一雙大手握住身下人兒那對惹眼晃動的豪乳上,用力揉捏搓動。
郭飛雲如何能抵得住這般雙管齊下,腰臀如磨盤旋轉,秀發和雙峰如波浪般的顫抖鼓蕩,呻吟浪叫聲越來越高亢,再也無所顧忌,十指緊緊抓住床上衾褥,過於用力下,指尖都已發白。
猛然間全身一顫,一股火熱直沖腦際,郭飛雲隻覺花心內猶如洪水泄閘般一股腦地什麼東西都流瞭出去。
「啊——」腰身臀線陡然繃得筆直,郭飛雲高揚秀頸,發出瞭一聲愉快歡暢的呻吟,軟軟地栽倒在瞭床榻上。
「嗯,魂兒都丟瞭,真好……」
精疲力竭的郭飛雲慵懶疲憊,全身佈滿細密汗珠,輕聲囈語著,忽然她感覺到體內那根肉柱仍然火燙堅硬,並且又不安分地再度動作起來。
「你……還沒好麼?」雖說這種漲滿瞭全身的充實感,讓郭飛雲無限滿足,可她此時真得提不起一點力氣。
丁壽用行動回答瞭她,紫紅肉龜在花心處一番研磨後便是重重一擊,身下人被撞出瞭一聲嬌吟。
「我,我真的不成瞭,求求你,讓我先緩緩。」
連泄數次的郭飛雲疲憊地整個人像是沒瞭骨頭,柔弱地癱在床上,隻有苦苦哀求。
丁壽健壯的身軀伏臥在綿軟溫香的嬌軀上,香汗淋漓的身體仿佛沾瞭水的上等湖絲,冰涼滑膩。
輕撫曲線優美的光潔美背,丁壽在她耳邊輕聲道:「再忍忍,快好瞭。」
不知是同意還是無力拒絕地郭飛雲,鼻腔內發出柔柔的一聲輕嗯。
蟬伏在穿雲燕嬌軀上,兩肘微微支起上身,小腹緊貼著豐滿柔軟的香臀,開始瞭又一波進攻。
雖沒有方才的狂風驟雨,疾風細雨同樣讓郭飛雲難以消受,堅硬玉杵在蜜道快速地進出不停,泥濘不堪的腔道內在舒暢之餘夾雜著隱隱痛楚。
「饒瞭我吧,不行瞭,你,你怎麼這樣心狠,噢——」
郭飛雲真得不堪征伐,無力地伏在床上,隨著背後人的挺動,一身美肉輕輕顫抖,光潔的額頭緊緊蹙起,婉轉嬌吟。
「你,你別欺負姐姐,有本事沖我來!」
聲音清脆,卻帶著濃濃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