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
一秤金甫進雅軒,便笑逐顏開,揮舞著香帕湊到桌前的客人身側。
「喲,朱爺,您可有日子沒來瞭,奴傢想您想得心裡和貓抓的一樣,別提多難受瞭。」
曾被丁壽揍得隻剩半條命的朱瀛此時神氣活現,幹咳一聲,道:「客套話咱就不說瞭,蘇媽媽,知道為什麼來你這兒麼?」
一秤金奇怪這死胖子今日為何如此客氣,挨著朱瀛矮壯的身軀坐瞭下來,媚笑道:「哎呦,這可恕奴傢愚鈍,這每月的心意孝敬可是一文不少都送到府上去瞭呀。」
「別提你那點銀子瞭,爺們是來給你送錢的。」朱瀛笑得臉上肥肉亂顫。
「可不敢當。」一秤金眼珠一轉,「朱爺莫不是看上瞭院裡哪位姑娘?」
「蘇媽媽果然是伶俐人,正是如此。」朱瀛大方承認來意,「國公爺府上的戲班裡缺個小旦,囑咐我尋覓一個,念著往日的情分,這不想起你來瞭。」
「唱戲?」一秤金手中紈扇貼在胸前,眼波流轉,「不知朱爺看上的是哪一個?」
「你這院子裡能入眼的還有誰?自然是雪裡梅姑娘咯。」朱瀛說道。
「雪丫頭年歲還小,怕是不懂禮數,朱爺您看是不是換上一個……」苦心栽培出的搖錢樹,還沒長成就要被人鋸瞭扛走,一秤金自然不願。
「換個屁,就是因為雪姑娘年紀小,還能調教的出來,其他那些失瞭靈性的爛貨,滿大街都是,誰他娘稀罕。」
「蘇媽媽,你好好想想,雪姑娘進瞭國公府,要是天大機緣再被國公爺看上收瞭房,你這宜春院從此就攀上瞭高枝兒,一步登天啦,到時候老朱我少不得還要蒙您照顧呢。」朱瀛循循善誘。
呸,說的比唱的好聽,把老娘當三歲娃娃哄呢,一秤金心中有氣,面上卻一派感傷,抹著眼淚道:「奴傢撫養雪丫頭這麼多年,母女情深,總是割舍不下……」
「行瞭行瞭,別來這套,國公府也不是上門搶人,是拿銀子給雪姑娘贖身,別在這嚎喪瞭。」朱瀛直接打斷一秤金的深情自述。
一秤金抽泣幾聲,看似無心地問道:「給多少啊?」
朱瀛嘿嘿一笑,伸出短粗的兩根手指,比劃道:「少不瞭你的好處,二百兩,怎麼樣?」
你怎麼不去搶!一秤金當真有將眼前人立斃掌下的念頭,二百兩?贖一個紅倌人或許夠瞭,雪裡梅可是未經梳攏的清倌人,更不說這些年調教她花的心血,區區二百兩便想把人抬走!
心中怒極,一秤金仍是面帶春意,「這麼大的數目,奴傢可是承瞭您老的人情瞭,是不是還要給您這中人封個紅包啊?」
朱瀛好似沒聽懂話裡的譏諷之意,樂道:「那自然是好,不過國公府可不比等閑,咱也別跟國公爺提什麼成三破二的,幹脆那邊那份也由蘇媽媽這裡墊付算瞭,反正這買賣您也掙瞭不少,不在乎這三瓜倆棗的。」
這是敲骨吸髓,連渣子都不想剩啊,一秤金再也按捺不住,冷冷道:「朱爺,您覺得這麼做合適麼?」
朱瀛胖胖的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緩緩道:「我覺得挺好,蘇媽媽是識大體的人,想來也會覺得不錯。」
「在下覺得不太合適。」
簾子輕挑,一個身穿霧灰色佈袍的中年人走瞭進來,自顧尋瞭一把椅子坐下,沖朱瀛一拱手,道:「這位兄臺的生意做得未免霸道。」
「你是什麼東西?敢管老子的閑事。」朱瀛見來人穿著平常,心存輕視,語氣也客氣不到哪裡。
「在下與兄臺一般,不是什麼東西。」程澧不氣不惱,面含笑意,「這位便是蘇媽媽吧?」
「正是奴傢,這位爺有何指教?」一秤金見來人白面微髭,雖青鞋佈襪,穿著儉樸,言談間卻透著一股精明幹練。
「不敢當,在下冒昧登門,實有事相求,聞得貴院為煙花行首,院中姑娘窈窕風流,色藝雙絕,敝主人書齋清冷,常思寂寞,想請幾位姑娘伴隨身側,紅袖添香,聊以慰藉。」
程澧如今每日經手銀錢千萬,氣度早不可與當年的私鹽販子同日而語,在丁壽面前唯諾恭謹出於本心,在人前應對舉止隱隱自有傲物之態。
「不就是想贖幾個婊子回去暖床麼,說的文縐縐的,你還想考狀元不成。」朱瀛嗤笑一聲,不屑道:「原來也是個奴才。」
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太對味兒,我為什麼要說「也」呢。
一樣的話,看看人傢說的多中聽,一秤金瞥瞭一眼旁邊撓頭的朱瀛,笑靨如花,「不知這位爺要贖哪幾位姑娘?」
「敝主人指明,一位是玉堂春姑娘,」程澧目光在朱瀛面上輕輕掃過,「另一位是雪裡梅姑娘。」
「敢和國公爺搶女人,你傢主人他娘的算哪根蔥!」朱瀛拍桌大喝。
程澧不慌不忙,「敝主人名諱上丁下壽,執掌緹騎,與蔥薑蒜無緣。」
「嘶——」朱瀛不自覺地捂住瞭胖胖的臉頰,身上好幾處骨頭似乎都有一陣隱痛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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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拂面不覺寒,仁和公主卻好似身墜冰淵,通體寒冷。
早早下瞭車駕,不理兩旁的護駕儀仗,一步步向著前方宏偉官宅款款而行。
白色的紙錢如蝴蝶般漫天飛舞,襯托得一身孝服的仁和公主心中更加淒苦,眼前這片宅邸便是要度過餘生之處麼,遠離京中喧囂,倒是一個清靜所在,也好,良兒已有瞭官身前程,還是在京中任職,有暇母子間也可聚上一聚,比起別傢宗女已然太好,隻是……隻是那個小壞蛋為何不能來送上一程!
仁和心中恨恨,良兒說他又納瞭新人,如今估計正是如膠似漆,蜜裡調油的時候,怕是早忘瞭當初的許諾,自己也是糊塗,竟信瞭他的花言巧語,把自己發配到這裡來活受罪,唉,悔不當初!
官宅修得翹角飛簷,氣象華麗,那又如何,哼,不過是個活棺材罷瞭!
宅內陳設考究,珍奇玩器不亞宮中佈置,切,終究是些死物!
臥室中纖塵不染,收拾得極為整潔,桃木方桌上竟備有酒菜,靠墻的烏漆條案上還點著一爐龍涎奇香,臨窗放著一把花藤小椅,一個年輕人坐在椅上,見她看來,張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呸!是你這個小壞蛋!
「殿下,可還滿……哎!」
等著誇贊的丁壽見一隻花瓶迎面砸來,急忙一手抄住,「永樂青花,貴著呢!」
幾案上的酒杯又被順手撇瞭過來,二爺忙不迭放下花瓶,一個鷂子翻身,空中二龍搶珠將杯子夾在指尖,平安落地,長籲一口氣道:「成化五彩,一對價值萬錢,總算保住瞭。」
「讓你保!」仁和更加惱怒,抬手掀翻瞭小桌,酒菜撒瞭一地,轉手又將條案上的三足香爐高高舉起……
「咳咳……」香灰迷瞭鳳目,淚水糊瞭眼睛,大長公主苦不堪言。
「殿下,您沒事吧?」丁壽連忙取出錦帕幫著擦拭淚眼。
一把推開,仁和抹著眼睛泣聲道:「不用你管!」
「殿下,您倒是發的哪門子脾氣,總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那你就死去,去找那個什麼諸氏去,寵著你新納的那個小妾去,去啊!」不知是否香灰緣故,公主殿下的眼淚流個不停。
丁壽揉著鼻子,委屈道:「殿下,諸氏是王守仁之妻,相交一場,幫著照應一二,而今人怕是已回瞭餘姚老傢瞭,您呷的哪門子飛醋。」
「誰吃醋瞭?你也配!」仁和嚶嚶泣個不停。
「您好歹也是當娘的人瞭,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丁壽拿這位少女心發作的公主殿下沒個辦法。
「誰說當娘的便不能哭瞭,本宮偏要哭。」話是這麼說,仁和還是奪過丁壽絹帕,自己擦起瞭眼淚。
「說什麼金屋藏嬌,長相廝守,靈堂一別就沒瞭蹤影,結果自己跑去納妾瞭,誰還記得我這未亡人。」
丁壽叫起瞭撞天委屈,「殿下,這可冤枉死微臣瞭,納妾之事另有內情,暫且不談,您這孀居在公主府內,臣無事不好登門啊,為瞭盡快修好這官宅,我把為陛下修建豹房的人手都抽出瞭一半,張忠為此事沒少在我耳邊聒噪,花瞭一萬兩銀子才堵住他的嘴,還不是為瞭咱二人早日相聚。」
「再說這府內佈置,一器一物皆是珍品,微臣精挑細全,這器皿佩飾,不說公主府瞭,便是深宮所積,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殿下您過得舒心愜意。」
「那……值不值啊?」仁和公主啼痕猶在,乜斜著眼問道。
「值啊,一千一萬個值,隻要殿下您高興,今天把這宅子點瞭,明兒臣再給您建個更好的。」兩手搭著香肩,丁壽擠眉弄眼地湊在仁和耳邊說道。
「噗嗤」一樂,仁和蔥白嫩指捏著丁壽臉頰,道:「算你這小壞蛋有良心。」
「臣的良心可不止於此呢。」
仁和驚呼聲中,丁壽攔腰將她抱起,疾步向帷帳內走去。
「你做什麼?」仁和掙紮拍打著強壯的身軀。
「酒菜沒瞭,無法接風,隻好在別處鞠躬盡瘁,慰藉殿下瞭。」
將柔軟的嬌軀丟在寬大的香榻上,丁壽喘著粗氣,開始解脫自己腰帶。
「不行,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仁和掙紮著要從榻上起身。
豐腴的嬌軀才支起便被再度推倒,「所有人等都在宅外候命,沒人會進來的,小別勝新婚,臣可等不到晚上。」
「那也不行。」仁和嬌喘籲籲,盡力掙紮,如何又逃得脫。
幾聲裂帛,仁和便成瞭赤條條的白羊。
同樣赤裸的丁壽細細欣賞著眼前玉體,螓首蛾眉,面如滿月,高聳豐滿的一對玉乳隨著嬌喘輕輕搖動,粉紅乳暈上的兩粒櫻桃正自挺立而起。
生養數子的腰身算不得緊致,卻柔軟如棉,凹陷的香臍性感迷人,沿著雪白的小腹向下,微微卷曲的烏黑毛發整齊地覆蓋在三角地帶,再往下……嗯?
雙頰火紅的仁和一臉窘迫,「我今日……不方便。」
「那我今日怎麼辦?」觸瞭黴頭的丁二指著漲得發痛的玉杵,愁眉苦臉道。
看著搖頭晃腦的獨眼巨龍,仁和也是一陣心跳,囁喏道:「便算我欠瞭你的,改日……再好好補給你。」
「要不,把外面彩霞叫進來吧。」丁壽想起瞭三人行的另一人。
「不行,你想讓本宮看著你和那婢子歡好麼!」仁和柳眉倒豎,氣呼呼地道。
看著仁和那豐盈紅潤的嘴唇,二爺突然生出瞭一個主意,附耳一陣輕語。
「什麼?你想讓本宮用嘴給你……不行不行!」仁和連連搖頭,那對豐滿的乳房也跟著一陣劇烈晃動。
丁壽伸手握住兩團白肉,猛揉幾下過瞭番手癮,「這不行,那不行,你就忍心把我憋爆瞭。」
「這……」胸前強烈的快感讓仁和口幹舌燥,又念著他為自己的一番苦心佈置,咬咬牙點頭道:「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是自然。」丁壽立即躺倒在床上,嚴陣以待。
仁和起身跪在丁壽兩腿之間,紅著臉握住那根粗大巨物的根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快啊!」柔軟的手掌觸感不能緩解絲毫欲望,丁壽忍不住催促。
「本宮……不會!」感受到手中巨物突然跳動,仁和頰若朝霞,進退兩難。
「什麼?!」丁壽支起身子,瞪著羞澀不堪的仁和公主,「殿下與駙馬成婚多年,連這點床笫之事都不明白,還要我來教?」
「誰用你教瞭?你……」
仁和一口氣上來,也不廢話,直接櫻唇大張,將那如鴨蛋般的紫紅肉龜塞入瞭口中。
「嗯——」口腔溫熱的包裹感,讓二爺舒服的一聲呻吟,「就這樣,別用牙齒,慢慢吞吐。」
仁和急切間一口吞下,隻覺唇角險些被漲得裂開,一股腥氣直沖腦門,腦中一片空白,雖聽到丁壽的話,可而今嘴中都被這碩大肉龜頂住,如何吞吐得下。
「唔唔——」想開口詢問,塞得滿滿的小嘴內卻發不出聲音,柔軟香舌隻是不住地打著圈子,舌尖似乎偶爾還進入瞭某個凹處。
富有彈性的舌肌與龜棱的密切接觸,已經讓丁二舒爽難言,舌尖對馬眼的挑逗更是讓他按捺不住,忍不住一挺虎腰。
那根巨物竟然一下深入喉頭,仁和險要窒息,隻覺七竅似乎瞬間塞滿,眼角都已溢出淚來,一對粉拳狠狠捶打著男人腿根。
隨著腰身後撤,嘩啦啦一大攤口水滴瞭下來,仁和伏地幹嘔不已,哀怨地瞪瞭丁壽一眼,「小色胚,想要憋死本宮麼。」
「臣哪舍得,深入如許殿下都無礙,想必可以放心吞吐瞭吧。」得瞭便宜的丁壽嘻嘻笑道。
看著從嘴中抽出的大半截濕淋淋的棒身,仁和咬瞭咬牙,再度檀口大張,含瞭進去。
此番仁和長瞭心計,隻是小口含吮,慢慢吸入,舌頭圍著口中肉棒來回盤繞,當覺得窒息難入時便立即吐出,緩上一口氣便再度吸吮。
看著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的天潢貴女,丁壽心中說不出的得意,仁和口技莫說是與杜雲娘比,便是可人在他調教下也遠勝仁和的生澀,但身份上的禁忌造成的心理滿足卻是那二人無法比擬的。
櫻唇上的胭脂已然全部不見,一根黑黝黝的粗長陽根被吸吮得油光發亮,那股腥味似乎不再那麼刺鼻,反倒勾起瞭心底欲望,仁和忍不住吞吐的更加賣力,那對豐滿乳房挨著男人的膝蓋輕輕磨蹭著,鼻腔呼出的粗濁熱氣吹得那根部的卷曲毛發都輕輕抖動。
當仁和公主吸得兩腮麻漲,媚眼如絲時,忽然覺得口中的巨物似乎開始輕輕跳動,還未等她醒過勁來,一雙大手已然插入青絲,那根巨物如活塞般在她喉間快速進出,無論怎麼掙紮拍打也無法擺脫摁在頭上的大手摁壓,隻得認命般張大香唇,任由那根火熱巨物在男人的挺動下往復進出。
一股火熱的液體突然直直射入喉腔,燙得她嬌軀亂顫,還未及回味,又是一股,不知多少次的爆射,讓仁和神智迷離,混沌不清。
「公主……啊!」
房門突然被推開,貼身宮女彩霞闖瞭進來,見自傢公主赤裸地伏在一個男人胯間,嘴中還含著男人的那根醜物,不由驚聲尖叫。
慌忙吐出口中兀自堅硬的巨物,仁和羞惱叱道:「胡亂叫些什麼,沒個規矩!」
「丁大人?」看清男人後,彩霞才放下心來,畢竟主仆二人都和這男人有過不清不楚的關系。
「來的正好,快除瞭衣服過來幫忙。」丁壽倒是不見外,指著自己還沒去火的寶貝笑道。
那高高舉起的旗桿雖看得彩霞目眩神迷,總算還記得自己為何事進來,急切道:「殿下,丁大人,太後鑾駕已到瞭府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