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八鳳嬌-第02章 伴君共上銷魂臺- 完结

作品:風流名將八鳳嬌|作者:李凉|分类:武侠小说|更新:2023-12-18 18:35:37|字数:14676

  翌日晌午時分,那名婦人帶著另外一位濃妝艷抹,一身錦服的中年婦人及十二名少女浩浩蕩蕩地來報到瞭。

  小喬含笑步出去相迎,心中忖道:「看來此人必是嘗到甜頭,才會推薦別人來試試,往後有得忙啦。『」喂,少年仔,你們頭傢在不在呀。「「在,請進。」

  那名婦人人廳之後,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個紅包遞給魏仁道:「頭仔,多謝你的神來之畫,這點小意思,請笑納。」

  魏仁淡然道:「別客氣,在下昨天已經收過酬勞啦。」

  「這,實不相瞞,我手下的那八個丫頭,按照你那八張畫改頭換面之後,大爺一個接著一個來。嘻嘻,到現在還在睡哩。」

  說完,又將紅包遞瞭過來。

  魏仁道聲「恭喜」,仍予推拒。

  那婦人收回紅包,道:「我也不耽擱你的時間瞭,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手下的這十二位姑娘請你多費神啦。」

  魏仁點頭,道:「歡迎,每人十兩,如何。」

  中年婦人立即陪笑道:「行行,偏勞你瞭。」

  魏仁道:「請坐。」

  小喬立即含笑送上香茗,不久,她默默地站在魏仁的身邊看他作畫及裱畫。

  一直到申初時分,她送那十四人欣喜地離去,將大門鎖上,人廳之後,立聽他問道:「沒吃午飯,餓嗎。」

  她含笑搖頭,道:「不餓,因為已被喜悅填飽瞭。」

  他牽著她的手朝廚房走去,同時柔聲道:「小喬,你不餓,我的肚子可是在鬧空城計瞭,你施舍些吧。」

  她見他又恢復往昔的溫柔及幽默,欣喜地送上一記香吻之後,立即奔到廚房去做飯瞭。

  這一餐,兩人在歡欣之下,吃完瞭每道萊,他進入地下秘室,她卻含著笑容清洗著餐具。

  她洗凈餐具之後,點燃燭火,繼續在廳中繪畫。由於心情愉快,加上今日白天的細心觀察,她畫得順手極瞭,不到半個時辰,她便拿著一幅畫進入地下秘室瞭。

  正倚在榻柱閱書的魏仁,見瞭那幅畫,含笑道:「挺傳神的,不過,線條的鉤畫太柔瞭,對不對。」

  「人傢好想你喔。」

  說完,卸下那張面具站在他身旁。

  他輕輕地一摟,她立即貼人他的懷中,四片唇兒立即緊緊地粘在一起。

  好半晌之後,他輕輕地推開她,柔聲道:「去沖個涼吧。」

  她嫣然一笑,自櫃中取出一套女衫,走出秘室去沐浴瞭。等她披著女衫再下來之時,見他已經在榻上調息,她雖然略有失望,不過,由於約法三章,她隻好回到自己的榻上去瞭。

  她調息之後,立即入眠。這一夜,西線無戰事,平靜地過去瞭。翌日一開始,生意越來越興旺,不但姑娘們來作畫,連那些尋歡的大爺們也好奇地來瞧一瞧瞭。

  一試之下,人人傻眼瞭。一傳十、十傳百,「偽」畫坊之名,不脛而走瞭。

  由於魏仁隻在每日辰時至酉時替人作畫,而且午時還要休息一個時辰。所以,每日一大早就有人在門外排隊瞭。

  隨著時間的消逝,一晃過瞭一周,魏仁每天雖然替二十人作畫,可是,每天一大早的排隊人群卻越來越多瞭。因為,他的畫雖然貴得離譜,卻好得離譜,不少人為瞭要畫一幅作紀念,不惜整夜排隊哩。

  這天,小喬剛打開大門,立即看見三位橫眉豎眼的年輕人當門而立,她心中暗怔,卻含笑道:「各位,請。」

  說完,立即轉身入內。

  那三名青年立即大搖大擺地走瞭進去。其餘的人嚇得不敢踏前一步。

  那三名青年人入廳之後,朝站在畫架後面的魏仁一瞧,大搖大擺地坐下,當中那人喝道:「你認識大爺三人嗎。」

  「不認識。」

  「嘿嘿,大爺姓艾、單名虎、他是譚進、他是秦沖,咱三人有個外號『秦淮三霸』,聽過瞭吧。」

  「沒聽過。」

  秦沖朝幾上一拍,喝道:「姓魏的,你可真大膽,到瞭秦淮地面上,居然不來拜碼頭,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

  「不知道,亦不願意。」

  三人倏地齊喝一聲,站瞭起來。

  魏仁一皺眉頭,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艾虎喝道:「媽的,你每天亂塗亂畫,就可以撈二、三百兩銀子,大爺眼紅,你說該怎麼辦。」

  「那你來畫呀。」

  艾虎喝道「王八蛋」,立即撲瞭過去。

  魏仁閃到畫架前,右掌一揮、一甩,艾虎慘叫一聲,立即朝正廳外面疾飛而出,一直飛到大門外方始落地,真是好猛的一招全壘打呀。

  「砰」的一聲,艾虎以腰著地,「哎唷」連叫聲中,硬是爬不起來。

  譚進及秦沖相視一眼,喝道「上」,各以「黑虎偷心」疾撲過去。

  魏仁右掌連揮,「砰砰」兩聲,秦沖二人隻覺腰際一陣刺痛,「哎唷」一叫,立即摔倒在地上。

  魏仁右腳連踢兩下,「咻咻」兩聲,秦沖二人先後飛到艾虎的兩側,由於他們是以右肩著地,當場刺疼暈倒。

  小喬立即含笑朝那些排隊人道:「請,請。」

  立即有十餘個膽子較大的男人入廳。

  魏仁也不讓他們失望,他一口氣畫到午後,讓他們各帶一幅畫,回去之後,方始關門休息。

  不久,小喬送來瞭飯菜,道:「仁哥,你方才對付那三個傢夥之招式太漂亮瞭,簡直令人嘆為觀止哩。」

  「牛刀小試而已,你也可以勝任愉快的。」

  「真的呀。」

  「你忘記練瞭五年的武功嗎。」

  「我真的行嗎。」

  「他們下回再來之時,你試試看吧。」

  「他們還敢來嗎。」

  「他們是不敢瞭,不過,為瞭面子問題,他們會去邀幫手,而且,如果下午沒來,今晚一定會來。」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準備啦。」

  「別緊張,有我哩。」

  「仁哥,你真好。」

  「快吃吧,下午還要忙哩。」

  哪知,秦淮三霸自從上午被嘍羅抬走之後,未再來報到,因此,讓小喬白白地緊張瞭一個下午。

  不過,當魏仁摟著她進入秘室之後,她樂得眉開眼笑瞭。這天才是正月二十三日,她以為魏仁要提早兩天和她狂舞哩。

  哪知,進人秘室之後,魏仁松手,道:「小喬,把我教你的那—套掌法施展一遍,今晚可能要派上用場啦。」

  她不由一陣子失望。不過,她旋又興致勃勃地退出丈餘外,吸氣出腿揚拳,中規中矩地打出一套綿密無比的掌法。

  「怎麼樣,可以過關瞭吧。」

  魏仁含笑鼓掌,道:「精彩,尋常男人,即使是十個,也不夠看。太精彩啦,想不到你會進步得如此快。」

  「真的呀,你別逗人傢啦。」

  「哈哈,我怎會逗你呢。換套衣衫,咱們出去吃飯吧。」

  「天呀,要出去換口味呀,太棒啦。」

  她一頓,又道:「不行呀,萬一秦淮三霸他們來此呢。」

  「哈哈,放心,他們即使會來,也會在深夜時分才來此地,因為,這是一般夜行人的慣例,這樣可以隱藏行跡呀。」

  小喬道聲:「真的呀。」

  說著便立即掠到櫃前,然後問道:「仁哥,你仍要扮老頭呀。」

  「是呀,老夫攜子遊秦淮,有何不妥呢。」

  「討厭,誰要當你的孩子呀。」

  說完,取出一副面具及一束白發上前替他戴妥。

  他輕輕一捏她的下巴,便去換瞭一套綢質褐衫。

  她含笑戴上一副相貌平凡的青年面具,穿上一套藍衫,兩人各自櫃中取出一雙錦靴套瞭上去。兩人相視一笑,立即朝外行去。

  兩人步入後院,魏仁停身默聽片刻之後,立即打開後門,小喬一見兩側並無他人,不由暗佩他的聽力。

  兩人悠悠哉哉地走到河畔一傢酒樓,朝樓上臨窗座頭一坐,便由小喬點瞭幾樣精致的菜肴。

  不久,小二送來菜肴及一壺酒,兩人邊欣賞夜景邊取用酒菜,雖然沒有交談半句,心中卻欣喜不已。尤其是小喬,難得出來一趟,更是雙眼連現喜光。

  此時,正值用膳時間,酒樓中坐瞭近九成坐,喧鬧聲中,酒客們盡情地享受佳肴,高談闊論著。

  沒隔多久,大廳人口處倏地靜瞭下來,接著整個樓下亦靜瞭下來,小喬正在欣賞河上的畫舫,毫無所見。

  魏仁朝大廳口一瞧,雙眼倏地一亮。不過,他警覺地立即低頭拿起酒杯,同時將左臂向墻靠去。

  他那舉動,使她收回視線,同時發現酒樓內的反常現象,於是她立即朝大廳口瞧去。

  真是好恐怖喔,隻見三個身著黑衫的老人瞪著眼,幽靈般出現在廳口。那三人分別掛彩,而且是不輕的彩,隻見居中那人從左額沿著左眼到左頰、左下巴被劃瞭一條見肉的劍痕。

  右側那名老者整條左臂「離傢出走」瞭,左側那名老者的整條右腿亦「自動逃亡」瞭。他們的傷口雖然已經止住血,但是,那麼嚴重的傷勢瞧在這些市井小民的眼中,怎能不心驚肉跳呢。因此,整個酒樓立即一片寂靜,靜得落針可聞,靜得沒人敢隨便呼吸。

  三名老者朝廳中一瞧,一見墻角有一副空座頭,三人立即緩緩地走瞭過去,坐在那一帶的人不由暗暗念佛頌經不已。

  他們三人坐下之後,隻見獨眼老者沉聲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幹,快。」

  說完,右腕一揮,一錠銀子疾飛向櫃臺。

  掌櫃的嚇得急忙躺在櫃下,可是,過瞭一陣子,卻未見啥動靜,他悄悄地探頭一瞧,奇怪,那錠銀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停在臺面上瞭。他的臉一紅,立即喝道:「阿忠,還不快去幹活。」

  那名小二應聲「是」,立即喝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幹,要快呀。」

  吆喝之中,他已匆匆向後行去瞭。

  僵局一被打破,其餘的酒客紛紛會帳離去瞭,魏仁及小喬亦夾雜在人群中離去瞭。

  他們二人進入後門之後,魏仁朝門的右下方—瞧,立即發現有一角白紙露出,他便沉聲道:「你先去備水沐浴吧。」

  小喬滿肚子的疑問,默默地進去。

  魏仁瞧著她進入廚房之後,飛快地自磚縫中抽出一張白紙,快步行入地下秘室。

  「點子已現,子時集合。」

  他的手心一合,那張紙條立即變得粉碎。他走人盥洗室將碎紙沖走之後,立即坐在桌旁沉思。

  不久,他點燃燭火,提筆疾書。

  不久,桌上立即多瞭十餘張洋洋大篇的信紙,他的臉上也多瞭一層冷峻,似天山皚皚白雪般冰寒。他放下筆,見小喬已經默默地站在遠處,他深深地瞧瞭她一眼,沉聲道:「我待會要出去,我走之後,你再瞧這些信吧。」

  「不,你不要走。」

  一聲嚶嚀之後,她已撲入他的懷中,咽聲道:「仁哥,別走,我好怕。」

  他輕拍她的酥肩,柔聲道:「傻丫頭,有啥好怕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立即封住她的櫻唇,她立即貪婪地吸吮著。

  可是,當他開始要替她寬衣解帶之際,她卻掙開身子退到一步外,道:「仁哥,我不能浪費你的體力。」

  他的全身一震,立即默默地取下面具,脫去衣衫。不久,他穿上一套黑衣勁裝,拿著一把長劍上瞭榻,雙腿一盤,立即開始運功調息。

  她一直默默地望著他,那對鳳眼,舍不得多眨一下。直到目送他離去之後,她方始拭去淚水,坐在桌旁閱信。

  「小喬:你是一個很美、很癡情、又很聰明的女孩,原諒我污瞭你、苦瞭你、又騙瞭你。我是一名殺手,冷血的、神出鬼沒的、變化多端的恐怖殺手,出道至今十二年,共計殺瞭一百五十六人。小喬,你還記得我畫過的那位陰沉老者嗎,他姓費,名叫鴻運,外號『血手天尊』,他乃是世上最恐怕之人。他是我的義父、師父,亦是這個殺手組織的領袖,不過,世人都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隻知他靠殺人為業。咱們這個殺手組織叫『血手黨』,任何人隻要找上『血手黨』,付得出代價,『血手黨』就可以殺死他所指定的對象。這十二年來,我親手殺瞭一百五十六人,間接指揮他人至少殺瞭近千人,可謂是個雙手沾滿血腥之人。不過,我未曾不忍、難過,直到發現瞭你,占有瞭你,及至被你一再要求替我生子,我才開始矛盾掙紮。小喬,我不能害你呀,我不能害咱們的後代呀。費鴻運為瞭控制每位殺手,皆逼他們服下毒藥,每月再定期送來解藥,我雖是他的義子,亦無法幸免。尤其,我的武功及機智甚為卓越,他在我體中所下之毒更是毒中之毒,我那條左臂就是被那毒素所制而收縮的。要命的是,我所中之毒已經深入骨髓,據費鴻運表示,那種毒素具有遺傳性,小喬,你說,我能讓你懷孕嗎,我方才接獲指示要再度行動,對象就是咱們在酒樓中所見到的那三個老人,他們名叫『西域三邪』。西域三邪是少數能夠讓費鴻運忌諱者之三人,據傳聞他們得瞭一項奇珍『玉獅璽』,因此,近年來,一直成為被搶奪之對象。該璽關系一份令人垂涎之財富及武功秘笈,乃是三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玉獅真君』所遺留之物。該璽至今已出現三次,前兩次皆因天下武林人士為爭奪而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令武林元氣大傷。自去年初傳出該璽落入西域三邪的手中之後,他們三人即消失行蹤,判系暗中在尋找珍藏之處。他們今晚身負重傷又公然現身,必然另有他情,我奉命前去對付他們,吉兇未卜,特將隱衷告訴你。小喬,從明天開始,畫坊暫停營業,你專心練習我櫃中暗層那本秘笈上面的武功,以資防身吧。我無論成輿敗,一定會回來見你一面,等我吧。費凌鵬留。」

  小喬瞧至此,滿眼含淚地道:「鵬哥,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即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我也一定會等你。」

  她拭去淚水,將那十幾張紙焚毀之後,打開他那衣櫃,果然在暗層中發現一本紙張泛黃的小冊子。

  冊中包括甚廣,她一見到自己所學的運功調息心法,正是冊中之絕學,不由感激費凌鵬之真誠。

  她翻到掌法部份,一見自己所學的隻是防守之招式,她立即全心全意地翻閱研讀著。

  翌日一大早,她將一塊書有「暫停營業」的木牌掛在大門外,便專心一意地在秘室中練武。

  她的武功根基紮得甚為穩實,因此,練起掌法、劍法及暗器手法甚為得心應手,她不由暗暗自喜。

  日子平靜地過瞭一個月,這天一大早,她剛醒來立即覺得腹中一陣不適,而且有嘔吐之意,她不由一怔。

  她走到壁上一數自己每日所劃下的一道刻痕,不由驚喜地道:「三十天,天呀,『天癸未潮(月經沒來)』,我有孕瞭嗎。」

  她匆匆地漱洗過,戴上一張相貌普通的婦人面具,換上一身佈衫,悄悄地自後門來到一傢藥鋪。

  鋪中沒有其他顧客,她羞赧地由那位老掌櫃替她把脈。好半晌之後,老掌櫃撫須含笑,道:「恭喜,你有喜瞭。」

  她啊瞭一聲,欣喜地請他配瞭安胎補藥。她又買瞭一些食物,回到廚房之後,漾著笑容熬藥。

  從那天起,她不敢再亂蹦亂跳瞭,她開始練習易容及點穴解穴手法,以免動瞭胎氣。

  又過瞭七天,這晚醜寅深夜時分,她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陣輕細的「嘎嘎」聲音驚醒,她立即抓劍起身。

  一聲「小喬」之後,一道人影沿著石級翻滾下來。她顫聲喚句「鵬哥」,立即拋劍掠瞭過去。

  她剛抱起渾身濕粘的費凌鵬,他露出一絲笑意,立即暈倒。

  她將他放在榻上,點起燭火,立即發現他全身浴血,而且傷痕累累,那條枯細左臂亦已經離傢出走瞭。

  她忍住驚慌自櫃中取出三個瓷瓶來。她先將六粒靈藥渡入他的口中,方始替他止血上藥。

  盞茶時間之後,他呻吟一聲,立即醒瞭過來,她欣喜地道:「天呀,鵬哥,你終於醒瞭,太好瞭。」

  「小喬,快逃。」

  「不,鵬哥,我不走。」

  「小喬,收下它。」

  說完,顫抖的右掌自懷中取出一個小錦盒道:「小喬,盒中之物就是『玉獅璽』,快帶走。」

  「不,咱們一起走。」

  「別傻瞭,費鴻運快帶人追來瞭,快快帶著它,還有櫃中那個包袱,自榻下暗道逃吧。」

  「不,鵬哥,咱們一起走,咱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什麼,你有喜瞭。」

  「是的。」

  他急促呼吸一陣子之後,突然掙紮起身將一個瓷瓶中之藥粉全部服下,然後踉蹌下榻。他自櫃中取出一個包袱遞給她之後,取出一個銀針盒,默默地靠坐在一根柱旁。

  隻見他取出兩根銀針疾插入兩側「太陽穴」,嚇得小喬急呼道:「鵬哥,你不要命啦。」

  「小喬,我要聚集全力,與費鴻運同歸於盡。」

  「不,咱們一起逃吧。」

  「小喬,咱們逃不掉的。」

  說完,迅速地在「膻中」等胸腹間大穴各插一支銀針,小喬急得立即簌簌掉淚。

  他的精神陡振,沉聲道:「小喬,你別打岔。」

  他深深地吸瞭一口氣,道:「我在月餘前離此與十二名殺手會合之後,立即對西域三邪展開追殺。一來,他們的合擊防身功夫甚妙,二來另有黑、白兩道之人阻撓,一直追到玉山神女峰附近,方始殺死他們三人。不過,其餘的十二名殺手亦已全數陣亡,我的左臂亦被削斷,正值我負傷朝此趕回之際,卻遇上其餘殺手之攔截。他們令我把玉獅璽交給費鴻運,我豈肯為虎添翼,沿途拼殺之後,雖然盡殲他們,卻已傷勢沉重。」

  「鵬哥,那咱們趁機快逃呀。」

  「來不及瞭,我在尚未抵達金陵,便已經接到兩支血手令瞭,當第三支血手令出現之時,費鴻運就出現瞭。」

  「這,那該怎麼辦。」

  「你快逃,該璽之奧妙可能在玉獅口中那粒小珠裡,你隻要能夠取得那份秘芨及財富,你就可以替我報仇瞭。」

  「不,咱們一起逃吧。」

  倏聽一陣鈐響,費凌鵬神色大變,顫聲遭:「他來瞭。」

  立即牽著她來到榻前,同時掀開錦榻。

  她立即看見數條黝黑的人影閃入,隻聽費凌鵬大喝道:「快逃,我若能幸活,一定會去找你的。」

  「鵬哥,你真的不一起逃嗎。」

  倏聽一陣輕細「嘎」響,他將她推人暗道,立即按下錦榻。

  小喬淚下如雨地伏在入口片刻,立即聽見一陣冷冰冰的陰笑聲音,她沒來由地立即打瞭一個寒噤。

  「義父。」

  「嘿嘿,玉獅璽呢。」

  「掉瞭。」

  「住口,你想騙誰呀,快交出來。」

  「義父,請你相信我,玉獅璽在拼鬥之中掉瞭。」

  「住口,那丫頭呢。」

  「早就不見瞭。」

  「搜。」

  一陣宏亮的「是」之後,以她的聽力立即聽見有六人分散開身子,她立即悄悄地朝外行去,淚水悄悄地又流出來瞭。

  暗道甚遠,她走瞭一陣子,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回去瞧瞧之際,倏覺一陣劇烈的爆震,暗道中的泥土紛紛下陷,她嚇得急忙朝前奔去。

  哪知,她尚未抵達盡頭,倏見整條暗道垮陷下來,她在情急之下,身子一縮,躲在一側,並以包袱捂住頭部。

  石土紛墜,她的背心一陣劇疼之後,便暈過去瞭。所幸她在距離出口處半裡處暈過去,否則,一出暗道,一定會被隱在出口處的兩名黑衣人逮個正著。

  那兩個黑衣人隱在距離畫坊三裡餘遠處的河畔林中,一見畫坊方向突然爆炸,不由大駭。他們掠上枝丫間縱眼一瞧,由於距離過遠,便由其中一人疾掠而去。

  那人剛掠近,立即被那些驚嚇亂逃的人群阻住行動,他緩步走瞭一陣子之後,才抵達後院墻外。

  隻見豪華的畫坊及兩側四間房屋被夷為平地,連後墻亦被震垮,可見,費凌鵬不知埋瞭多少的強力炸藥。

  不久,十餘名差爺趕到現場,火把掩映之中,他們到處奔行,企圖尋找出活口或者屍體好半晌之後,他們遍搜不著,立即有六人匆匆地離去。

  朝陽終於出來瞭,一百餘名大漢,手持工具在現場挖掘著。不久,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趕來瞭,兩人註視著那百餘名在畫坊附近挖掘之人,渾然不理四周撫屍大哭之人群。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人發現那個被磚木泥土埋住的秘室瞭,於是,眾人集中力量挖掘著。

  盞茶時間之後,有人發現一條斷臂瞭,兩名黑衣人身子一震,立即走瞭過去,不過迅即被兩名差爺趕瞭出來。兩人隻好回到原處註視著。

  一段段的殘肢斷臂先後被挖出來瞭,當他們一人看見一具缺右臂及斷頭的錦袍屍體之後,不由得神色大變。

  晌午時分,八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全被挖出來瞭,兩名黑衣人低聲商量片刻,立即悄悄地離去。

  大約又過瞭一個時辰,小喬狼狽不堪地爬瞭出來,她一見自己置身於河畔林中,四周無人,她不由松瞭一口氣。

  躲在枝葉密集處,打開費凌鵬交給她的包袱,立即看見包袱中擺瞭不少的東西。她取下臉上的面具,脫下滿是泥土的佈衫,立即換上一副中老年人面具,穿上一套灰袍。她仔細地拂去發上的灰土,戴上一頭假發,再將佈衫收妥,之後,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瞧瞭一陣子,然後走瞭出去。

  不久,她來到現場附近,她目睹那些被震倒的房屋及屍體之後,心中一陣慘然,立即走向畫坊。她擠人人群中,乍見到那八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她隻覺一陣暈眩,身子不由一陣搖晃。

  「老先生,你不舒服呀。」

  她搖搖頭,吸瞭一口氣,仔細一瞧,立即發現滿臉泥血,隻剩上半身的費凌鵬,她立即低頭走瞭出去。

  她很想哭,可是,她知道一定還有「血手黨」的人在人群中,所以,她硬忍下來,默默地走進一傢客棧,她吩咐小二將熱水及食物送入房中之後,立即捂臉暗泣。

  足足過瞭盞茶時間,她方始開始沐浴。她從頭到腳完全洗凈、擦幹之後,重又易容為老者,然後,默默地吃瞭一些東西。

  飯後,她打開包袱,洗凈那張少女面具之後,一見另有兩個瓷瓶,打開一嗅,她立即淚下如雨。

  那兩個瓷瓶中全部裝著療傷補氣藥丸,可見費凌鵬多麼地關心她,她能不掉淚嗎。尤其在她打開一個小包袱,發現裡面放著三十張銀票及三錠銀子之後,她更加地難過瞭。

  有二、三幹兩銀子是夠她安穩地過一生瞭,他考慮得太周到瞭,睹物思人,她能不難過嗎。

  過瞭好半晌,她拭去淚水,默察片刻,確定無人偷窺之後,她才拿出那個小錦盒打開一瞧。

  隻見紅絨佈中凝立一個半個掌心大小、栩栩如生的小獅子。那獅子乃是由整塊綠玉刻成,她的指尖一摸到玉獅,立即覺得一陣清涼,她不由暗贊一聲:「好一塊玉呀。」

  她拿起玉獅仔細地一瞧,立即發現玉獅的四隻腳分別以篆體刻著「玉獅真君」四個字。

  她朝那四字瞧瞭一陣子,突然記起費凌鵬曾提過玉獅口中之珠有奧妙,她立即仔細地一瞧。

  那是一粒拇指大小、通體鋥亮的小珠,她瞧瞭一陣子,由於瞧不出什麼玄機,便瞧著其它的部份。

  可是,她足足地又瞧瞭半個多時辰,仍然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立即將它收妥,然後,開始思忖今後的行止。

  費凌鵬已死,她為瞭腹中的孩子,必須活下去。她知道「血手黨」的黨羽一定會繼續找她,她必須躲好,以免被他們陰魂不散地糾纏不清。

  可是,她自幼失怙,舉目無親,該奔向何處呢,她茫然瞭。

  倏聽房門輕敲三下,接著小二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她悚然一醒,沉聲道:「沒事,你走吧。」

  「是,不過,天暗瞭,你要不要用膳呢。」

  她朝黑暗的窗外瞧瞭一眼,道:「我到外面去用膳吧。」

  「好,那小的告退瞭。」

  小二離去之後,她收拾包袱,立即朝前廳行去。

  廳中坐瞭近八成的酒客,她隨意地朝一副座頭坐下,將包袱朝桌面一放,隨意地點瞭幾樣清淡的菜肴。

  酒客們所談論的問題,正是前所未有的爆炸事件,她越聽越難過,等菜肴送來之後,隨意地吃瞭幾口,立即赴櫃臺會帳。

  倏聽一名小二在大門外叫道:「義哥、順哥,你們又來金陵啦,歡迎光臨。」

  兩聲爽朗哈哈笑聲之後,倪順和另外那名大漢跟著小二走進來瞭,小喬暗暗一喜,立即走瞭出去。她瞄瞭他們一眼,徑自走出店門。

  隻見兩輛馬車停在大門右側,正有兩名小二提著兩個盛有黃酒及黃豆的木桶上前侍候那兩匹馬。

  她立即默默地站在一旁瞧著它們進食,心中忖道:「瞧倪順甚為老實,我何不暫時住在他那兒呢。」

  她沉思片刻,覺得甚為妥當,立即在旁等候。街上行人如織,不是在議論凌晨之爆炸事件,就是在談論哪個妞兒比較「正點」、如何騷浪,她的芳心不由一陣絞痛。

  好半晌之後,倪順終於和那位大漢出來瞭,他一見一位老先生站在車旁,便上前好奇地問道:「老先生,你要雇車嗎。」

  「是的,你去不去揚州呀。」

  「太巧瞭,小的正要回揚州,算你一兩銀子,如何。」

  小喬取出五兩銀子交給他道:「沿途食宿算在內,多退少補,如何。」

  「好好,請吧。」

  小喬上車之後,叮嚀道:「我的身子不太舒服,別駛得太快。」

  「這好啊,義仔,你先回去吧。」

  另外那名大漢點點頭,立即率先策車弛去。

  出城之後,馬車平穩地馳行著,小喬以包袱作枕側躺在一旁,心神一松,不知不覺就睡著瞭。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她被一陣鼾聲吵醒,睜眼一瞧倪順居然睡在自己的身邊,瞧他那鼾聲,分明是睡得正香。

  她拿著包袱掀開車簾,一瞧天色已經破曉,馬車停在林中,馬兒被綁在一株樹旁啃草。

  她下車走到遠處一簇密樹中,褪下褲子,繳過「水費」之後,方始走向車來,立聽倪順尷尬地道:「老先生,你被我的鼾聲吵醒瞭吧。」

  小喬道:「沒關系,找個地方用膳吧。」

  說著,進入車廂。

  倪順駕著馬車進入一個小鎮,停在一傢小吃店口,朗聲道:「樊兄,你早,來兩份燒餅油條吧。」

  那名中年人立即含笑道:「倪兄,你早呀,蔡兄呢。」

  倪順替小喬拉開椅子之後,道:「他先走瞭。」

  立即朝椅上一蹲,小喬立即想起來乍見到他的情形。

  此時,為瞭隱藏身份,她顧不得桌椅上的油垢瞭,所幸盛豆漿的碗匙挺幹凈的,她立即低頭使用。

  不久,一套燒餅送到她的面前,她突覺一陣反嘔,立即將它推給倪順道:「我吃不瞭那麼多。」

  倪順不客氣地替她解決瞭。不久,馬車再度起動瞭,她倚在車轅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倪順,老先生,你是揚州人呀。」

  「不是。」

  「你的口音字正腔圓,分明是付京片子,你是京城人吧。」

  小喬悚然一驚,道:「不是,我是金陵人,不過,年輕之時,曾在京城呆瞭五、六年。」

  「原來如此,對瞭,聽說你們金陵前晚發生大爆炸,死瞭不少人哩。」

  「是呀,挺可怕的。所以,我想到揚州去找一位老友散散心。」

  「喔,我是在揚州長大的,對揚州的人事、地物皆很熟,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呀。」

  「這,他姓蕭,名叫仁喬,住在瘦西湖附近哩。」

  她的記憶中隻聽過揚州的風景勝地瘦西湖,所以隨口扯瞭出來,倪順卻認真地邊念「蕭仁喬」邊思考著。

  好半晌之後,他苦笑道:「真漏氣,我不認識這個人。」

  「沒關系,我這位朋友喜歡到處遊歷,說不定早就搬傢瞭。」

  「那你為何還去找他呢。」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自己到處逛一逛吧。」

  「老先生,你的傢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外呀。」

  「老夫孑然一身,到處遊歷慣瞭。」

  「你沒傢人呀。」

  「沒有,他們全被歹人殺死瞭。」

  「啊,好可憐喔。老先生,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到瞭揚州,就住在我那兒,我陪你逛一逛,如何。」

  「這,那不是會妨礙你的工作嗎。」

  「哈哈,我至今仍是光桿一條,一人吃飽,全傢不愁哩。」

  小喬暗喜道:「那就麻煩你瞭。」

  「不客氣,對瞭,老先生,您貴姓呀。」

  「梅,梅花的梅。」

  「好姓,我最喜歡梅花啦,天寒地凍之際,隻有它開得出花來,挺有骨氣的,我很喜歡。」

  小喬心中一震道:「看來你也很有骨氣哩。」

  「咳,馬馬虎虎啦,我原本住在揚州一傢富戶當長工,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勢利眼,才不辭辛苦地趕車。哈哈,趕車雖然累,不過,至少可以不看別人的臉色,而且有時候還可以拒絕那些看不順眼的乘客哩。」

  「喔,你瞧哪些乘客不順眼呢。」

  「喝酒的、賭博的、打架的,通通三振出局。」

  「他們如果硬要坐呢。」

  「一勸、二推、三打,打得瞭就打,打不瞭就逃。」

  小喬想笑,硬是忍瞭下來,道:「如果逃不瞭呢。」

  「不是我吹牛,我從沒逃過,因為我還有一些蠻力哩。」

  「喔,不簡單哩。你在趕車途中,有沒有遇過搶賊呀。」

  「有呀,不過,那些強盜,盜亦有道,隻搶錢不傷人,我和乘客花錢消災,自認倒黴啦。」

  「喔,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哩。」

  「是呀,很多人都說我很老實,做瞭不少好事,才有這麼好的運氣,所以,義仔才一直要跟我一起趕車哩。」

  「義仔,就是昨天先回揚州的那個人呀。」

  「是呀,他姓蔡,名叫隆義,心眼比較多,隻喜歡喝酒、玩女人,所以經常出事,不過,這一年來聽我的勸,好多啦。」

  「喔,你這個人真不錯哩。」

  「馬馬虎虎啦,做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對不對。」

  「你的為人這麼好,怎麼還沒成傢呢,有沒有對象啦。」

  「有一個啦,不過,她是長女,父母親又早逝,她說要等到兩個弟弟成傢之後,才肯嫁給我哩。」

  「喔,好偉大的姑娘,你怪不怪她呢。」

  「這怎麼能怪她呢,何況她那兩個弟弟很爭氣,現在已經是秀才瞭,今年底要入京考試啦。」

  「喔,寒門出才子、孝女,果然不錯。」

  「老先生,你說得不錯,所以我當然要等啦。」

  「好,很好,我就喜歡這種人,她叫什麼名字呀。」

  「阮淑華,大弟叫做文明、二弟叫做文昌,她開瞭一傢女紅店,專門替人裁衣、剪制、繡花,好多喔,隻要有錢賺,她就幹哩。」

  「太偉大瞭,我能見見她嗎。」

  「當然可以啦,老先生,你這套長衫太寬大瞭,我叫她幫你做一套,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會算便宜的。」

  「好,咱們就這麼一言為定瞭。」

  「一言為定。」

  馬車在第四天晌午時分終於進入揚州城瞭,倪順問道:「老先生,你要先找朋友,還是到我傢呢。」

  「先去你傢吧。」

  倪順道聲「好」,馬車穿城而過,剛停在一間瓦房前面,立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自房中走瞭出來。

  「淑華,你怎麼來瞭。」

  那少女正是阮淑華,她落落大方地含笑道:「蔡大哥說你載瞭一位客人,我估計你可能在中午會回來,洗手準備用膳吧。」

  「淑華,你等一下,咱們有一位客人呢。」

  「客人。」

  小喬聽至此,含笑拿著包袱走瞭出來。

  「淑華,他姓梅,是到瘦西湖來訪友的,對瞭,你有沒有聽過蕭仁喬這個人呢,他很喜歡到處遊歷哩。」

  阮淑華念聲:「蕭仁喬。」

  眉鎖片刻,立即搖搖頭。

  小喬含笑朝她點點頭,道:「順仔在途中和我談起瞭你撫育兩位弟弟之偉大事跡,令人佩服。」

  阮淑華雙頰倏紅,低聲道:「老先生,你別聽他胡扯。」

  說完,立即低頭離去。

  倪順叫聲「淑華」,急忙跑瞭過去。

  小喬微微一笑,立即打量著院中,隻見右側墻前搭瞭一個寬敞的瓦篷,看來是修車及供馬車休息之處。左側種瞭三畦青菜,那細嫩的菜葉正迎風輕搖。她初次接觸到這種農作物,立即上前輕撫著。

  「咳,老先生。」

  她起身一瞧倪順紅著臉走瞭過來,立即含笑道:「女孩子比較臉薄,待會兒就沒事啦。」

  「是呀,她叫我要好好地招待你哩。稍後,我再去買些鹵味吧。」

  「別忙,咱們相處三天半,你也知道我的食量很少,對不對。」

  「那就湊合著吃吧,請。」

  那是一間五坪大的小廳,廳中擺著一張方木桌及四張圓木椅,桌上已經擺瞭一小鍋飯及一魚、一菜、一湯。

  「咳,挺寒酸的,請。」

  小喬含笑坐下之後,道:「如此我很喜歡。」

  「真的嗎。」

  「不錯,這一桌一椅,這兒的一切完全是你們憑著勞力正正當當換來的,讓人很舒泰哩。」

  「謝謝,老先生,請吧。」

  小喬由於心情較為開朗,食欲稍增,足足吃瞭一碗及不少菜之後,含笑道:「順仔,你真有福氣哩。」

  「為什麼。」

  「淑華的烹飪手藝不錯哩。」

  倪順紅著臉點頭道:「是呀,不過,她很霸道哩,每次她所煮的飯菜,我必須全部吃光哩,你再幫幫忙吧。」

  「不,我吃得夠多啦。你慢慢吃,我去方便一下。」

  「在後面,從這個走道出去就可以看見瞭。」

  小喬沿著廳右的走道走去,立即發現後院除瞭一個小井、曬衣場、三畦青菜以外,尚有兩個小瓦房。

  她湊前一瞧,立即看見它們分別是浴室及茅坑,她人茅坑繳納「綜合所得稅」之後,才想起沒有紙。

  不過,她立即看見壁上有一個小木盒中擺著一排削得平整的竹片,她低頭一瞧坑中有不少竹片,不由恍然,她破天荒地入鄉隨俗以竹片刮凈污物之後。

  方始整衣外出,隻見倪順已經端著小鍋含笑蹲在井旁清理餐具,她暗暗地贊許,朝後方遠處一瞧,立即被那片竹林吸引住目光。

  午後微風徐徐,竹稍輕擺,奏出陣陣迷人的樂章。

  好半晌之後,隻聽倪順問道:「老先生,你喜歡竹嗎。」

  「喜歡,這片竹林是誰的。」

  「我的一位堂叔的,不過,唉……」

  「咦,你好端端的嘆什麼氣呀。」

  「我那位堂叔迷上城裡兩位歡場女子,被誘去賭博,聽說欠瞭一屁股的債,這片竹林恐怕要換主人瞭。」

  「喔,你可以把它買下來呀。」

  「我怎麼買得起呢,堂叔開價一百兩銀子哩。」

  「一百兩銀子,我買瞭。」

  「你真的要買呀。」

  「不錯,我想在這竹林中央蓋幾間房子,一定很優美,對嗎。」

  「對,淑華也這麼說過,你真的要買呀。」

  「不錯,你幫我去聯絡一下吧。」

  說完,打開包袱取出一張銀票及一錠銀子遞給他。

  「這,可以殺價呀。」

  「別殺瞭,令堂叔也挺可憐的,這錠銀子供你喝茶。」

  「不不,上回那兩銀子還有得剩,我正要找還你哩。」

  「別找瞭,我這麼一大把年紀,已經把錢財看得很淡瞭,如果談妥買賣,你順便幫我找幾名工人來談談建屋之事吧。」

  「這謝謝你啦,你先在此歇會兒,我這就去找堂叔。」

  「辛苦你啦。」

  倪順離去之後,她坐在廳中椅上默默地思忖著。

  盞茶時間之後,她從房中抽屜中找出文房四寶,研妥墨之後,利用那隻已經分叉的禿筆在紙上畫瞭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一排紅白平房及小亭、花園已經出現在紙上瞭,她思忖片刻,又在四周畫瞭高墻及一個竹門。

  突聽一陣步聲,隻見倪順和一位佈衣中年婦人及兩位工頭走進門來,她立即含笑站瞭起來。

  不久,倪順帶著那三人走瞭進來,他叫聲:「大傢坐。」

  立即回房中搬來一張木椅陪坐在婦人身邊。

  「老先生,她就是我的堂嬸,她很感激你。」

  那婦人起身將牛皮紙袋遞給小喬,感激地道:「老先生,謝謝你。這是那塊竹林的字狀及讓渡書,你瞧瞧吧。」

  小喬抽出來一瞧,立即收入包袱中。倪順含笑道:「老先生,這兩位師父的手工不錯,人也靠得住。」

  小喬將那張紙遞給他們道:「我想在竹林中央蓋一排這樣的房子,請二位估個價吧。」

  兩人接過那張紙瞧瞭片刻,立聽其中一人道:「老先生,咱們到現場去瞧瞧,再談價錢,好嗎。」

  「好,請。」

  倪順立即含笑道:「我來帶路,我早就和淑華找妥蓋房子之所在瞭。」

  說完,拿著一根細棍率先行去。

  小喬心中暗想他為何要攜棍,可是,入林之後,她立即由他揮棍驅散那些蛇,明白是怎麼回事瞭。

  女人怕蛇,她心中暗暗發毛,立即問道:「有沒有辦法趕走這些討厭的東西呢。」

  「哈哈,很簡單,我待會去運一車石灰,就可以嚇得它們逃到三十三裡外去啦,哈哈……」

  「咻咻」聲中,那些蛇被棍嚇得紛紛閃躲瞭。

推荐小说:寄生 归农赋 学拌日记同人-叶无云的大学生活-改 上海辣媽(三叔公的性福生活) 江湖風月錄 亮劍同人—出鞘 進化 拿傢人宴客 借种by向雾 押解(加料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