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谷-第十八章、五毒姥姥- 完结

作品:冷香谷|作者:花间浪子|分类:武侠小说|更新:2023-12-18 18:44:06|字数:20620

  “黑玫瑰”格格一笑說:“我的傻弟弟,我昨晚警告過馬前輩後,他老人傢才決定的,我連夜飛馬疾馳,直到這時才遇到你們,他們丐幫的弟子就是飛毛腿,也不會一大早,就會將消息傳到臨河那邊呀。”

  藍天鵬想瞭想,覺得這話也不無道理,立即頷首說:“好吧,我們先去見馬五叔吧。”

  黑玫瑰得意的一笑,一面認蹬上馬,一面狐媚的笑著說:“對瞭,我的小兄弟,別疑神疑鬼的,跟著姐姐去,保險你安全無事,見到你的馬五叔。”

  藍天鵬看瞭蕭瓊華一眼,雙雙上馬,跟著“黑玫瑰”馳出松林來,舉目一看,一座綿延山區,就橫在十數裡外瞭。藍天鵬和蕭瓊華默默的跟在“黑玫瑰”之後,任由她放馬飛馳。橫亙前面的山區,看來並不十分遠,但也足足跑瞭半個時辰才至山麓。這時紅日已落西山,山麓暮色已極濃重,進入山區後,必然一片漆黑,這不能不令藍天鵬和蕭瓊華提高瞭警惕。

  心念間,前面已是山口,“黑玫瑰”一面遊目察看,一面減低馬速,似乎在找尋什麼似的。藍天鵬和蕭瓊華對瞭一個眼色,並沒有言語。“黑玫瑰”看一陣,不由停下馬來迷惑的說:“奇怪,就是這座山口嘛,怎的沒見馬前輩派人來接?”

  藍天鵬一聽,不得不接口說:“姐姐是說,你和我馬五叔分手後,曾經約妥在此會面?”

  “黑玫瑰”有些遲疑的說:“這一帶總稱為祁北山區,前面的剪形山口,也沒有錯,馬前輩說妥的派人在此等候,怎的會沒有人影?”

  蕭瓊華故意提醒說:“也許馬前輩還沒有趕來。”

  但是“黑玫瑰”卻肯定的說:“絕對不會,我和馬前輩在一起離開的。”接著有些懊惱的說:“可是我曾問馬前輩住在什麼地方,可是馬前輩說,他一定會派人在山口等我,當時我便知道馬前輩還不十分相信我……”

  藍天鵬一聽,不自覺的雙頰一熱,趕緊不好意思的說:“馬五叔絕對不是,也許說的不是這座山口。”

  “黑玫瑰”卻肯定的說:“不會的,這就是剪形山口,當時馬前輩還給我畫瞭一個地形圖呢。”如此一說,藍天鵬和蕭瓊華都感到迷惑瞭,兩人不自覺的自語說:“奇怪,照說,應該有人等候呀,為什麼未見有人出來呢?”

  “黑玫瑰”目光一亮,突然急聲說:“會不會遭瞭“五毒姥姥”手下的人殺害?”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一驚,不由急聲問:“你看會嗎?”

  “黑玫瑰”正色說:““五毒姥姥”已對馬前輩起疑,如果在馬前輩未離開老君廟前便搶先趕到,馬前輩也許遭瞭毒手瞭。”

  如此一說,藍天鵬和蕭瓊華都不由驚呆瞭,他們不是怕“五毒姥姥”的厲害,而是驚於“俠丐”馬五的遭瞭意外。就在藍天鵬發愣之際,驀聞“黑玫瑰”說:“讓我先去山口內看看。”看字出口,縱馬向前,直向山口內沖去。

  藍天鵬一見,急忙一定心神,不由大聲說:“讓我隨你去。”說話之間,一抖絲經,放馬追瞭過去!但是,如飛沖向山口的“黑玫瑰”卻猛的一勒馬絡,黑馬一聲怒嘶,前蹄倏然揚起一個人形旋立,回身停住。藍天鵬沒想到“黑玫瑰”會突然停馬,“血火龍”和“烏雲蓋雪”險些撞個正著,緊急間,一撥馬首,擦身而過。由於這一驚險場面發生的太快,直到藍天鵬擦馬馳過,蕭瓊華才驚得脫口嬌呼,縱馬跟瞭上來。

  “黑玫瑰”當先勒住馬勢,望著藍天鵬冷冷的問:“你為什麼要跟我去?是不是怕我將你們甩出此地,一個人溜瞭?”

  藍天鵬卻毫不遲疑的說:“倩姐姐,你說哪裡去瞭,方才你說的那等緊張,萬一馬五叔出瞭意外,此地必有“五毒姥姥”的人埋伏,萬一你措手不及,那還瞭得?”

  “黑玫瑰”一聽,不由狐媚的笑瞭,同時深情的問:“這麼說,你是關心姐姐的安危瞭?”

  藍天鵬被“黑玫瑰”看得心中怦然一動,隻得頷首說:“那當然……”

  “黑玫瑰”未待藍天鵬說完,立即“咯咯”一笑說:“我的好兄弟,隻要有你這一句話,不管是真是假,姐姐為你就是死瞭,也心甘情願瞭。”說罷,又向藍天鵬拋瞭個深情蕩人的媚眼,嬌聲說:“我們走吧。”說罷,撥馬向山口走去,似乎根本沒蕭瓊華這個人似的。

  藍天鵬策馬跟進,蕭瓊華看在眼裡,芳心又驚又氣,她覺得“黑玫瑰”的膽子也太大瞭,居然當著她的面向藍天鵬調情。她心裡在想,“黑玫瑰”必然有她的可恃之處,否則,這個尤物怎敢在我的面前如此放蕩形骸?難道她不怕死?。由於有瞭這一想法,蕭瓊華為瞭顧全大局,隻得暫時忍下這口氣,如果“黑玫瑰”所自恃的功勞,不能功過相抵,她休想再活下去。心念方畢,山口內的草叢中突然有人壓低聲音問:“前面來的可是鄔姑娘和藍少谷主嗎?”

  藍天鵬三人一聽,同時縱馬向前——“黑玫瑰”搶先急聲問:“你可是馬前輩派來等候的人?”說話之間,藍天鵬三人同時縱馬到瞭那堆青草前。隻見青草叢裡走出一人,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乞丐。小乞丐見問,立即跪在地上磕瞭頭說:“是的,是五祖師父叫小的來瞭。”

  “黑玫瑰”一等小乞丐站起來,再度沉聲問:“你怎的現在才來?”

  小乞丐趕緊恭聲說:“小的早來瞭……”

  話未說完,“黑玫瑰”已怒聲問:“我們來瞭半天,你為什麼不出來?”

  小乞與見問,不由訕訕的說:“小的去方便瞭……”

  “黑玫瑰”想起方才的焦急,險些和藍天鵬發生誤會,須知誤會一起,首先是她到黴,蕭瓊華第一個不會饒她。想到可氣處,不由怒火倏起,是以未得小乞丐說完,立時剔眉怒聲說:“方便瞭這麼久?”久字出口,手中馬鞭已順手揮出,徑向小乞丐抽去。

  藍天鵬一見不由大吃一驚,這一鞭抽下去小乞丐不死也得休養幾個月,是以,一則身形,伸手一握,同時阻止說:“姐姐不要——”說話之間,右手一繞,應聲扣住瞭“黑玫瑰”握鞭玉腕。

  豈知,“黑玫瑰”毫不生氣,反而“格格”笑瞭,同時嬌聲笑著說:“小兄弟,你當真我會打這小花子?告訴你,打狗還看主人,我怎會這麼不懂事故,竟用馬鞭子去找馬前輩派來等候我們的人?”

  藍天鵬聽得一愣,緩緩松開瞭“黑玫瑰”的玉腕,不由迷惑的問:“那你是為瞭什麼?”

  “黑玫瑰”咯咯一陣嬌笑,但當她發現蕭瓊華嬌靨透煞時,卻立即改口說:“我在試試你是否有一付仁慈心腸,而且,也看看外間傳說的是否確實……”

  藍天鵬立即沉聲問:“外間傳說些什麼?”

  “黑玫瑰”毫不遲疑的說:“外間傳說你的輕功絕世,反應敏捷也屬第一,方才經我一試,果然不虛。”

  藍天鵬淡然一笑說:“提起輕功來,我尚不及我表姐的十之六七。”

  “黑玫瑰”神色略微一動,依然鎮定的問:“真的?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還真不知道呢?”說著,以警惕的目光看瞭一眼蕭瓊華。

  蕭瓊華卻淡雅的一笑說:“你怎聽我表弟胡說,我除瞭殺人比他強外,他沒有一樣輸給我。”

  “黑玫瑰”何等人,焉有聽不出蕭瓊華含有嚴重警告她的意味在內,但她喜怒向不形諸於色,是以咯咯一笑說:“蕭姑娘的厲害,恐怕普天之下,沒有人不知道的瞭。”

  藍天鵬深怕兩人急執起來,趕緊向小乞丐催促說:“你在前面帶路吧,恐怕他們都急瞭。”小乞丐恭聲應是,轉身向深處馳去。

  藍天鵬一等小乞丐展開身法,立即向“黑玫瑰”肅手謙和的說:“姐姐,請。”“黑玫瑰”也不客氣,縱馬向前追去。三人在小乞丐的引導下,沿著一道山道嶇徑,直向深處馳去。

  由於天色已完全暗下來,月光隻能由樹中灑下來,是以,三人都不敢放馬飛馳。穿過兩座松林和廣谷,前面已到瞭一座斷壁缺口。三人尚未到達,前面引道的小乞丐,已向著缺口處,壓低聲音問:“二師叔,鄔姑娘和少谷主他們來瞭。”話聲甫落,缺口處立即縱出一道人影。

  藍天鵬凝目一看,竟是一個衣衫破舊而手臉清潔的中年人。縱出來的中年人,除瞭衣衫破舊外,看不出什麼地方是一個乞丐,因為一般丐幫弟子起小便弄得蓬頭垢面,一手油泥,似乎不如此不足以代表是丐幫弟子。心念間,破衣中年人已和小乞丐打瞭一個招呼,接著向“黑玫瑰”抱拳說:“在下馬師祖正在裡面靜候姑娘光臨。”

  “黑玫瑰”略微一點頭,轉身一指藍天鵬介紹說:“這位就是藍少谷主。”說著,又指著蕭瓊華繼續說:“這位是少谷主的表姐蕭姑娘。”

  破衣中年人,手即上前數步,深深一揖到地,恭聲說:“丐幫三十六代弟子孔學人,參見藍少谷主和蕭姑娘。”

  蕭瓊華僅在馬上微笑頷首以示還禮,藍天鵬則拱手還禮說:“孔當傢的請免禮,我馬五叔現在哪裡?”

  破衣中年人孔學人,躬身回答說:“就在裡面等候,請隨小的來。”說罷,轉身向斷崖缺口處走去。

  藍天鵬三人,則跟在身後。小乞丐先是恭立一側,一等藍天鵬三人策馬走過,立即躲進一叢綠草中,想必是擔任警戒去瞭。進入斷崖缺口轉彎向北,再向西一拐,竟是一座方圓僅十數畝大的死谷,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谷內野花滿地,綠竹成林,環境雅靜至極。在谷南面疏落的竹林裡,建有三座茅屋,中間最大的一間內,有明亮燈光透出,而且有人談話聲。藍天鵬胯下的“血火龍”,一見前面燈光,首先發出一聲長嘶,其餘兩馬,也緊跟著齊鳴。

  馬嘶方落,中間茅屋內,立即縱出數道人影,當前一人,首先沉聲問:“是鄔姑娘和藍世侄嗎?”

  藍天鵬一聽,正是“俠丐”馬五叔的聲音,不由飛身下馬,同時急聲說:“五叔,是我。”

  說話之間,身形如行雲流水般,已到瞭“俠丐”面前,屈膝便拜,並恭聲說:“小侄藍天鵬叩見五叔。”

  俠丐哈哈一笑說:“傻小子,快起來,你知道我老人傢不喜歡這一套。”說著,將藍天鵬扶起來。

  藍天鵬起身一看,不由一呆,因為原來披著討飯袋,一臉油污白胡子的馬五叔,這時卻手面幹凈白須如銀,衣衫雖然破舊,但卻幹幹凈凈,原來披在身上的討飯袋,也早已沒有瞭蹤影瞭。“俠丐”見藍天鵬發愣,再度哈哈一笑說:“有關我老人傢為成公子哥兒的事,咱們回頭再談,現在咱們先迎貴賓鄔姑娘進屋裡喝茶。”說話之間,轉首再看,“俠丐”發現和黑玫瑰一塊走過來的還有蕭瓊華,先是一愣,接著似有所悟的問:“怎麼?不是說你還帶瞭“玉虛”老道的小堂妹嗎,怎的現在隻剩下瞭一個綠衣的呢?”

  話未說完,蕭瓊華已急上兩步,屈膝叩頭恭聲說:“晚輩蕭瓊華,叩見馬前輩。”

  藍天鵬則趕緊補充說:“她就是小侄的表姐,我姑母藍亦蘭的女兒。”

  俠丐一面伸手做著相扶之勢,一面哈哈笑著說:“原來是你呀,十五年前我在冷香山莊的大廳上喝酒,你那時還梳著兩個小辮子,那是就是一個精靈的小丫頭。”

  一等蕭瓊華起立,繼續感慨的搖頭,說:“人說“女大十八變,臨上轎的時候還變一變”,這話真的不假呀。”

  蕭瓊華早已被“俠丐”說的嬌靨通紅,這時見他仍有滔滔不絕之勢,隻得含笑插言說:“馬前輩,您盡顧講話瞭,可冷淡瞭我們的貴賓鄔姑娘。”

  “俠丐”趕緊斂笑故意慌張的說:“抱歉,抱歉,鄔姑娘快請裡面坐。”說著,連連伸手肅容。

  “黑玫瑰”卻也爽朗的一笑說:“我在您老人傢面前怎敢稱貴賓,還不一樣的是個晚輩嗎?”“俠丐”哈哈一笑,也不客氣的當先走向屋內。藍天鵬讓“黑玫瑰”走在前頭,自己和蕭瓊華跟在身後,這時,他才發現含笑立於屋門一側的老花子和另一個中年花子。老花子和中年花子,均向藍天鵬等人含笑頷首,以示歡迎之意。藍天鵬發現兩人,同樣的破衣整潔,臉無污泥,他想,可能是甘西地帶的丐幫弟子俱是如此吧。

  心念間,眾人已走進屋內,“俠丐”也不客氣,徑自坐在上座上,“黑玫瑰”雖然是客,但她卻自動坐在側椅上。藍天鵬遊目一看屋內,兩明一暗,另一明間,正有兩個小花子在擺桌杯碟和碗筷,桌的中央已瞭瞭四色小菜。打量間,藍天鵬和蕭瓊華已在“黑玫瑰”的對面兩張側椅上,雙雙坐下來。“俠丐”馬五,一等藍天鵬落座,立即望著肅立門側的老花子和另一個中年花子,說:“你們師徒兩人,也來見過藍少谷主和兩位姑娘。”

  藍天鵬一聽,這才知道老花子是另一中年花子的師父,方才前去迎接的中年花子孔學人,想必也是他的徒弟。心念間,老花子兩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後,面向上方,躬身長揖由老花子恭聲說:“丐幫三十五代弟子李彥弟子蘇邦,參見藍少谷主和兩位姑娘。”

  藍天鵬和蕭瓊華以及“黑玫瑰”同時起立,齊聲說:“李當傢的請免禮。”

  “俠丐”一等李彥兩人直身,立即笑著說:“酒菜已擺好瞭,大傢入席吧。”藍天鵬轉首一看,隻見那面桌上,果然已擺滿瞭酒菜。於是,眾人依序就席,安置好馬匹的孔學人,也恰好進來。

  “俠丐”一等兩個小花子將酒滿好,立即含笑舉起杯來,說:“來,大傢都舉起杯來,讓我們先敬鄔姑娘一杯。”藍天鵬等人一聽,也紛紛舉起杯來。

  “黑玫瑰”趕緊舉杯謙遜的說:“馬前輩如此客氣,益令晚輩惶恐無地,今天能順利的見到您老人傢,總算是晚輩的運氣。”俠丐和李彥四人一聽,不由同時一愣,隻有蕭瓊華面一紅。

  “黑玫瑰”繼續笑著說:“要不然,我這時的屍體,恐怕早挺在山口外邊瞭。”

  “俠丐”自然明白“黑玫瑰”的意思,趕緊含笑正色說:“哪裡會?傻小子雖然有時糊塗,但遇到重大事故,他比誰都清楚。”說著,立即舉杯齊眉,鄭重的說:“老花子對你的前來示警,暗中協助,使老花子免得老毒婆暗算毒手,老花子對你隻有感激。”說著,看瞭一眼藍天鵬和蕭瓊華,繼續說:“有關傻小子和蕭丫頭對你的懷疑,實在說,也是人之常理,就拿我老花子說吧,最初還不是對你特別警惕?”

  “黑玫瑰”見“俠丐”坦誠公佈的說出來,心中聽瞭不但舒服,也著實欽佩他的精於處世,是以趕緊笑著說:“這是一定的道理,晚輩怎能不知?”

  “俠丐”趁機爽快的說:“好!這樣最好,來,讓我們大傢幹瞭這杯。”於是,眾人舉杯,一飲而盡。

  “俠丐”一等小花子滿上酒,立即望著藍天鵬和蕭瓊華,正色說:“這次幸虧有鄔姑娘不辭勞苦,飛馬前去接你們兩人,否則,你們這時說不定已著瞭那老婆的道瞭。”

  藍天鵬感慨的搖搖頭說:“小侄確沒想到“五毒姥姥”竟叫人在渡口強賣毒花和在飯萊中下毒。”

  俠丐輕哼一聲,正色說:“何止賣花下毒,那老毒婆的名堂可多著呢!你們打垮瞭玉虛使她絕瞭回海南老巢的唯一路子,她怎能不恨你們人骨?”

  蕭瓊華卻關切的問:“不知“五毒姥姥”預定怎樣對付馬前輩?”

  “俠丐”哼瞭一聲,說:“用火攻。”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是用火攻,客不動容,因為他兩人為,用火攻大不瞭燒毀幾棟茅屋。但是,“俠丐”卻望著藍天鵬,鄭重的說:“傻小子,你可是小覷“五毒姥姥”的火?告訴你傻小子,她用的是毒火箭,不但火焰的本身有毒,就是火焰散發的煙都有強烈的毒性,隻要你聞進鼻孔少許,便當場暈厥倒地。”

  藍天鵬聽得一驚,不自覺的脫口說:“竟有這等厲害?”

  “黑玫瑰”曬然一笑,接口說:“最厲害的是“五毒姥姥”選瞭四十幾名門徒,到時候將馬前輩的住處,團團圍住,一聲輕響,一齊發射,試問,當馬前輩和丐幫的弟子們由夢中驚醒出來察看的時候,已經有多少火箭可以射出?”

  藍天鵬見“黑玫瑰”一直盯著他問,隻得說:“至少每人三支。”

  “黑玫瑰”立即正色說:“是羅,試問,一百二十支熊熊火箭落在住處,試問濃煙已到瞭什麼程度,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你焉能不吸進鼻子裡?”藍天鵬覺得即使知道有毒,也不能一直不呼吸,是以,連連頷首稱“是”。

  蕭瓊華卻關切的問:““五毒姥姥”決定什麼時候前來?”

  “黑玫瑰”毫不遲疑的說:“就是今天晚上。”

  藍天鵬聽得心中一驚,脫口急聲說:“那我們怎麼可以還在此地飲酒?”

  “俠丐”哈哈一笑說:“傻小子,等你著急,那邊丐幫的弟子們,早已遭瞭老毒婆的毒手瞭。”

  藍天鵬被說得默默不語,但蕭瓊華問:“後來怎樣處置的?”

  “俠丐”不說,卻向著“黑玫瑰”嘟一嘟嘴,說:“這件事多虧瞭鄔姑娘,還是由鄔姑娘說得比較詳細。”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又一起向“黑玫瑰”望去。

  “黑玫瑰”第一次謙和的一笑說:“我知道老群廟附近潛伏著“五毒姥姥”手下的人,而且我也知道他們身上的識別記號,我離開馬前輩後,立即趕到老君廟。我在廟前找到領班的人,立即告訴他們,要他們速去向“五毒姥姥”報告,就說我發現馬前輩率領著幾個丐幫弟子,沿著山區,直奔正東,看情形,可能是去迎接藍天鵬去瞭,要她聽候各方面的報告後,再采取行動。”

  藍天鵬卻一蹙劍眉,不解的問:““五毒姥姥”相信嗎?”

  “俠丐”立即接口說:“我們老地方沒有人啦,她不信也得信。”

  藍天鵬一聽,不由笑瞭,繼而,關切的道:“五叔,我們什麼一時候去?”

  俠丐飲瞭口酒問:“你是說找“五毒姥姥”?”

  藍天鵬頷首說:“是的,小侄深怕夜長夢多,如果對氏二賊風聞小侄前來,再轉逃他處,再想找到他們可就難瞭。”

  “俠丐”立即淡然一笑說:“傻小子,你放心,對氏二賊自覺這是他們唯一保全狗命的地方,隻有在此地將你們置死,否則,逃到哪裡都躲不過丐幫弟子的耳目。”

  藍天鵬有些激動的說:“既然這樣,那再好也沒有瞭,小侄到此恨不得馬上手刃二賊。”

  話未說完,“俠丐”已接口說:“不行,傻小子,現在隻能引“五毒姥姥”他們出來,我們都不能前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聽,不由齊聲不解的問:“為什麼?”

  “俠丐”立即望著“黑玫瑰”,說:“還是由鄔姑娘說比較仔細些。”

  “黑玫瑰”立即正色說:“因為在“五毒姥姥”的山莊四周百裡之內,幾乎無一物沒有劇毒,也幾乎沒有一處沒有毒蛇毒蜘蛛。”

  蕭瓊華卻不解的問:“像鄔姑娘你,是怎樣進出?”

  “黑玫瑰”毫不遲疑的說:““五毒姥姥”的門人弟子,均走中央一條路,這條道路警戒森嚴,樁卡密佈,不是他們山莊上的人,休想進入。”

  藍天鵬毅然沉聲說:“我們公然前去,持柬拜訪,當面向“五毒姥姥”要人……”

  話未說完,“黑玫瑰”已搖搖頭說:“不行,那是自己送死。”

  藍天鵬一聽,頓時動瞭他的倔強個性,立即沉聲說:“我確不信“五毒姥姥”的山莊內,竟會如此厲害。”

  “黑玫瑰”冷冷一笑說:“他們向你獻茶,你可以不喝,他們請你落座,你可以不坐,但是你和蕭姑娘前去,卻不能雙腳不踏他們的地皮。”如此一說,所有在座的人都愣瞭。

  蕭瓊華心中一動,不由關切的問:“鄔姑娘是說,“五毒姥姥”的山莊內,每一寸土地上,都在事先撒瞭一層毒粉或者植有細小的毒草之類?”

  “黑玫瑰”頷首說:“不錯,這種毒粉,能透皮膚,而後滲人腳心,鉆進體內,令人麻痹致死。”

  蕭瓊華故意迷惑的問:“奇怪,像鄰姑娘你,及“五毒姥姥”的門人弟子,難道他們都不怕毒氣由腳心滲進體內?”

  “黑玫瑰”到瞭這時,不得不坦白說:“因為他們每人的鞋底中層,都夾瞭一張薄薄的鉛片呀。”

  藍天鵬聽心中一喜,不由關切的問:“這麼說,姐姐的鞋底中,也夾有一層薄薄的鉛片瞭?”

  “黑玫瑰”隻得頷首說:“不錯,凡是住在五毒山莊的人,鞋底下都有一片。”

  話未說完,驀見蕭瓊華的明目一亮,脫口嬌叱:“什麼人?”嬌叱聲起,早已飛身而出——亮影一閃,藍天鵬也緊隨蕭瓊華之後,飛瞭出去。俠丐馬五以及黑玫瑰等人,也紛紛走出門外。舉目一看,隻見前面一點暗影,宛如一縷灰線,踏著竹細梢,直飛對崖。而隨後追出的藍天鵬,身形也如掠地流星般,踏枝向前飛去,但他的身形卻落瞭至少三丈距離。

  別人看在眼裡,但都覺得蕭瓊華和藍天鵬的輕功驚人,但看在“黑玫瑰”的眼裡,這才相信蕭瓊華的輕功,的確高出藍天鵬一籌。當然,如和“黑玫瑰”相比,即使是藍天鵬,也不知要高出她多少倍。就在“黑玫瑰”心念電轉的一瞬間,突見凌空飛向對崖的蕭瓊華,再度一聲嬌叱,突然青芒瀑漲,夾著一著耀眼匹練,一門已到瞭崖上。也就是蕭瓊華嬌叱的同時,對崖上已燃起一團火花。

  “黑玫瑰”一見,不由脫口驚呼:“哎呀不好,“五毒姥姥”的毒箭隊來瞭。”話聲未落,崖上已匹練翻滾,同時傳來數聲慘嗥。緊接著,藍天鵬也凌空而上,金星飛灑,扇影如林,慘叫之聲,此聲彼落,連呼不絕,那點火呢隨之熄滅。

  在場的幾人中,能夠踏枝飛行的僅“俠丐”一人,五人怕崖上人多,以防藍天鵬和蕭瓊華有失,紛紛向崖剛馳去。等待“俠丐”五人飛上對崖,藍天鵬已收起皇甫慧贈給他描金指扇,蕭瓊華也已經收起瞭她的“青冥劍”。但方圓不到十丈的崖嶺上,卻橫七豎八的倒滿瞭屍體,身首並處,血流如註,有的人仍在覺得顫抖。

  “黑玫瑰”為瞭證實她說的沒錯,立即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馬前輩請看,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弓箭。”

  “俠丐”和藍天鵬等人雖見他們帶有弓箭,但沒有仔細看,這時低頭一看,除瞭箭頭上縛有鮮紅的綿絮外,看不出有何特別。“黑玫瑰”立即指著箭頭上的紅綿說:“最毒的東西,註在這些藥棉上。”

  藍天鵬立即接口說:“我一見他們有弓箭,立即將那支火把震滅。”

  “俠丐”立即贊聲說:“傻小子,這就是你的聰明處。”

  一旁的“黑玫瑰”,突然迷惑的問:“馬前輩,晚輩見您稱呼藍少谷主,總是先呼“傻小子”,藍少谷主機智超人,您怎的這樣稱呼他?”

  話未說完,“俠丐”早已哈哈一笑說:“這小子是大事聰明,小事糊塗。”

  說此一頓,突然望著“黑玫瑰”,鄭重的問:“鄔姑娘,你想一想,這小子可曾有過小事糊塗的事?”“黑玫瑰”桃花眼一閃動,立即想起瞭在高傢樓遇到女扮男裝的歐陽紫,而藍天鵬跟隨左右還一口一個“歐陽兄”,因而頷首說:“不錯,有過!可是倒也傻得可愛。”

  俊面微紅的藍天鵬,故作不高興的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五叔還有心情開小侄的玩笑?”

  “俠丐”馬五哈哈一笑說:“現在“五毒姥姥”的奸謀被我們揭破瞭,正是開心的時候,五叔心裡當然高興……哈哈……”

  笑聲未完,老花子李彥,已查瞭一遍屍體數字回來,恭聲說:“回稟師祖,一共二十具屍體。”

  黑玫瑰聽得暗自一驚,再也不想到蕭瓊華和藍天鵬兩人,竟在十丈方圓之內,剎那間,連斬二十人,這不能不令她心駭。她心念電轉,卻鄭重的道:“這僅是昨晚決定的一半人數,另一半可能仍在別的區域找馬前輩。”

  李彥接口說:“看情形,他們原先並不知道我們在此,可能是在山區尋找,無意間撞上瞭吧。”

  藍天鵬立即頷首說:“可能是方才“血火龍”它們歡嘶將他們引來的。”

  “俠丐”立即贊同的說:“對,傻小子說的對,一定是馬嘶把他們引來的。”說此一頓,遊目看瞭一眼藍天鵬等,關切的問:“既然此地已被他們發現,我們最好盡快采取行動,要不,就另外換地位置。”

  老花子李彥,遲疑的說:“這要看他們之中,是否有人逃,如果一個也沒逃掉,大可不必另遷別處。”

  藍天鵬和蕭瓊華,俱都心切傢仇,是以齊聲說:“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知道我們在此,或是尋找撞上的,我們都應該及時采取行動,否則,他們有瞭警惕,要想再進入山莊,必然更增困難。”

  “俠丐”馬五,略微沉吟說:“對,傻小子說的對,我們決定即刻回去。”說罷,轉首望著“黑玫瑰”,鄭重的說:“現在請鄔姑娘馬上轉回“五毒山莊”作個內應。”

  話未說完,“黑玫瑰”已面有難色的說:“不是晚輩怕死,不敢轉回“五毒山莊”,而是我來此途中,萬一被人發現和藍少谷主在一起,回去也是送死……”說此一頓,遊目看瞭一眼滿地的屍體,繼續說:“這些人的前來,聽到馬嘶找來,因是原因之一。如果說他們派出的眼線,暗中發現我帶著藍少谷主和蕭姑娘前來此地,也並非不可能的事,何況他們昨天已知道瞭藍少谷主的衣著和像貌。”

  藍天鵬等人一聽,紛紛頷首,“俠丐”首先說:“唔,鄔姑娘說的這話,很有道理。”說著,遊目看瞭大傢一眼,鄭重的說:“我看由鄔姑娘作向導,現在我們就去“五毒山莊”吧。”

  藍天鵬首先贊成的說:“對,現在去也許他們根本毫無防備,因為他們斷定二十個人前來放毒火箭,一定會成功。”

  “黑玫瑰”卻不以為然的說:“根據這次來的人數,和昨夜決定的人數作判斷,“五毒姥姥”也許還不知道這些人已發現瞭我一們呢。”

  藍天鵬卻不同意“黑玫瑰”的說法,他也以詢問的口吻說:“他們昨夜決定派四十個人,你可曾看到他們派出?”

  “黑玫瑰”搖搖頭說:“沒有,他們隻是這麼說的?”

  藍天鵬繼續說:“那便有可能改派二十個,現在我們去,應該怎樣進入“五毒姥姥”的中樞地區,請你立即我們前去,隻要一見瞭“五毒姥姥”便可手刃對氏二賊瞭。”

  俠丐馬五也在旁要求說:“我看鄔姑娘不可再遲疑瞭,早日解決瞭對人雄兄弟,你也好早日回中原向令師復命,免得他等得焦急。”

  “黑玫瑰”略微遲疑說:“並非晚輩不肯,實在沒有安全引導大傢進入山莊的把握。”說著,又看瞭眾人一眼,繼續問:“我們去時,都是哪些人去?”

  “俠丐”一聽,知道“黑玫瑰”答應瞭,立即正色說:“我想人愈少愈好,就我們四人前去吧。”說著,指瞭指藍天鵬和蕭瓊華,以及“黑玫瑰”和他自己。

  “黑玫瑰”也是如此想法,於是,頷首贊可後,又一指滿地屍體說:“這些屍體最好快些處理。”

  李彥立即接口說:“老花子已派孔學人召集人去瞭,最多一個時辰就埋好瞭。”

  “黑玫瑰”又望著蕭瓊華,說:“少谷主和馬前輩都可以在這些屍體的鞋內抽出鉛片來墊在鞋裡,蕭姑娘你怎麼辦?”

  蕭瓊華淡然一笑說:“我的劍靴是天蠶絨底,百毒不侵,這一點你盡可放心。”

  “黑玫瑰”一聽,立即興奮的說:“那太好瞭,現在就請馬前輩和少谷主打一雙鉛片吧。”李彥和蘇邦,立即在就近的兩具屍體的鞋底內,抽出兩雙薄的鉛片來,順手交給瞭藍天鵬和“俠丐”馬五。“黑玫瑰”一等藍天鵬和“俠丐”將鉛片墊好,立即心情沉重的說:“我們走吧。”吧字出口,展開輕功,當先向正西馳去。

  “俠丐”馬五,一等“黑玫瑰”起步,即向藍天鵬和蕭瓊華施瞭一個“各自謹慎”的眼神,展開輕功,逕自追去。藍天鵬和蕭瓊華,自然會意。兩人緊跟“俠丐”身後飛馳,僅用六成功力,已經綽綽有餘瞭。繞過一座高峰,又越過一座深谷,而山勢愈走愈底。再馳上一座矮嶺,眼前視界頓時開闊,十數裡外的山腳下,現出瞭一片燈火。在前飛馳的“黑玫瑰”,首先舉起來示意眾人停止。

  “黑玫瑰”站在一塊巖石上,一等藍天鵬三人停止,立即一指山下說:“那片火光處,就是“五毒山莊”瞭。”

  藍天鵬一看眼前山勢,這才發覺他們通過的是一支祁北山的分支山區,而且狹窄細長。這時,循著“黑玫瑰”的指向一看,隻見那片燈火,閃閃爍爍,十分明亮,照得濃蔭中的房脊屋影,隱約可辨。“五毒山莊”范圍極廣,而一道山區伸出的大河,將至山莊前,一分為二,恰巧繞過莊的兩側,而後,又合為一條巨流。看瞭這情形,藍天鵬不由關切的問:“進入“五毒山莊”負責渡渡船徒眾和頭目一定記得她有馬……”

  “俠丐”雙眉一皺,不解的問:“何以見得?”如此一問,藍天鵬的俊面頓時紅瞭,久久才訕訕的說:“鄔姑娘艷美無比,那些徒眾必然格外註意。”

  話未說完,“俠丐”已凝重的點瞭點頭,贊聲說:“有道理,有道理。”

  黑玫瑰聽瞭,自然心中高興,但是蕭瓊華卻嗔瞪瞭藍天鵬一眼,但是看瞭俠丐的凝重神色,知他說的是實話,心中方始好受些。藍天鵬繼續說:“萬一他們見鄔姑娘沒有乘馬,必然見疑,以小侄之見,五叔先在遠處學一兩聲馬嘶,再學一聲烈馬慘嘶,然後叫鄔姑娘去要車馬船,謊說座馬已失前蹄,並希望他們派幾個人下來幫忙。”

  “俠丐”一聽,立即興奮的贊聲說:“要得,好小子,有你的,別說學馬嘶慘叫,就是學馬哭,我五叔也會,小子別忘瞭,五叔就是馬老五……”話未說完,蕭瓊華和藍天鵬都笑瞭。

  豈知,“黑玫瑰”非但沒笑,反而擔憂的說:“晚輩就怕他們已經知道我曾和藍少谷主和蕭姑娘三人同時飛馳,離開渡口,而後沒有瞭蹤跡……”

  “俠丐”一聽,立即寬聲說:“你放心,到時候我老花子在你身後把風,苗頭一不對,我們就硬沖。”計議已定,四人展開輕功,直向山麓馳去。一到山麓,“俠丐”立即雙手攏在嘴前,仰天學瞭一聲烈馬歡嘶。

  “俠丐”一學馬嘶,藍天鵬和蕭瓊華,以及“黑玫瑰”,俱都又驚又喜,贊不絕口,實在是太像瞭。一方面是“俠丐”學的像,一方面是“俠丐”內氣充足,聲音寬宏再加上深夜山前的回音即使真馬,恐怕也分不出是不是發自它們的同類。“俠丐”一聲嘶罷,餘音久久不絕,根據聲音的宏亮,至少傳出七八裡外,就是“俠丐”自己聽到,也不禁得意的說:“走啦,保他們疑真不疑假。”

  於是,四人展開輕功,繼續向前飛馳b頃刻到達一道平坦鄉道上,“俠丐”再度學瞭一聲馬嘶。又前二裡多路,“黑玫瑰”即向“俠丐”低聲說:“馬前輩,再有一裡多路就到瞭河邊瞭。”

  “俠丐”一聽,立即雙手攏嘴,搖頭扭腰擺屁股的學瞭一聲烈馬慘嘶,聲音顫抖,令人驚心較之方才的歡嘶,尤為逼真。一聲嘶罷,“俠丐”卻凝重的說:“我們走罷。”說著,就待和“黑玫瑰”起步馳去。

  但是,“黑玫瑰”卻有些遲疑的說:“晚輩希望藍少谷主不要離開河岸太遠瞭。”

  “俠丐”看出“黑玫瑰”擔心日間和藍天鵬在一起的事,被“五毒姥姥”派出的眼線看見,為瞭寬慰她,立即望著藍天鵬,叮囑說:“傻小子,一看苗頭不對,你和蕭丫頭就下手。”

  藍天鵬心中一動,覺得下手之前,不能不問清楚,因而關切的問:“那些人是被迫前來,還是……”

  話未說完,“黑玫瑰”已斬釘截鐵的說:“俱是無惡不作之徒,無一善類。”

  藍天鵬一聽,立即頷首說:“你放心去吧,我和表姐自會註意。”“黑玫瑰”一聽,這才放心的和“俠丐”一同向前馳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不敢大意,因為這關系著手刃親仇能否成功至巨,而且,有“俠丐”一同前去,也不容兩人大意。兩人遠遠跟隨,一直保持一段適當距離,而且盡量以樹木掩蔽,因為有瞭方才的馬嘶,對方必然早已註意。一陣飛馳,前面已傳來隱約水流聲,藍天鵬知道距離河邊已不遠瞭。果然,隻見前面飛馳的“俠丐”,閃身隱進道邊樹叢中,緩緩跟進,而“黑玫瑰”繼續向前飛馳。

  到達河邊,“黑玫瑰”立即向一簇綠竹前走去。“俠丐”機警的看瞭一眼河邊,就在距河邊最近的一株矮樹後隱住身子。藍天鵬和蕭瓊華不能過份接近,因為“黑玫瑰”騙人來去抬馬匹,在下手之時,也不能離得河邊太近。是以,兩人揀瞭一處適中的位置,隱在一絲高草之後。

  藍天鵬在腰內取下個帶刺有孔的按鐵釘,交給蕭瓊華,說:“表姐,這些是師父發明的“子母倒刺九棱釘”,非常霸道,自小弟學成後,還沒有用過。留在身上也沒用,今天就贈給這些惡徒們吧。”

  蕭瓊華將釘接過來一看,不由驚異的說:“這就是丁前輩準備對付歐陽前輩的呀。”

  藍天鵬微一頷首說:“是的,稍時我們為使對方不能發聲慘嗥,必須先打他們的啞穴。”蕭瓊華立即會意的頷首應瞭聲“好”。

  舉目再看,“黑玫瑰”已在那簇綠竹內,拿出一甜瓜大小的燈籠來。接著,她就是竹下打著火種,提出紅燈,徑向河邊走去。藍天鵬一見,心情多少有些激動,因為他報仇之心太切,他認為這次再讓對氏二賊逃脫瞭,也許永無報仇之日子。凝目細看對岸,在河水湖熟,月光下,看不見對岸有何動靜,這時,他又有些擔心有沒有船隻瞭。打量未完,河邊“黑玫瑰”已將紅燈提在腹前,這由背後繞瞭三圈,接著,將燈高舉過肩。藍天鵬一候“黑玫瑰”作完瞭燈號,立即凝目看向對岸。果然,靠近對方的左邊濃蔭中,有一條船影,徐徐劃出來。

  立在河邊的“黑玫瑰”,立即回頭向“俠丐”低聲說:“馬前輩當心,他們來瞭。”

  “俠丐”淡然一笑,寬聲說:“鄔姑娘,你放心有傻小子為你保駕,你還怕什麼?”

  “黑玫瑰”一聽“傻小子”,芳心不由一甜,立即頷首笑瞭,看情形她雖然有些擔心對方窺破但想到藍天鵬和蕭瓊華的駭人武功,她的信心倍增。一陣“叭叭”水響,那艘大船已破浪駛來,就在一眨眼的時間,船已駛離對岸。藍天鵬凝日再看,隻見那艘大船上,除瞭尾部有一尾舵高出船面外,整個船面上,俱是平板顯然是艘車馬船。船頭上傲然立著一人,光頭無須,環眼濃眉,裂著一張闊而厚的大嘴,袒胸露臂,一望而知絕非善類。

  在船舷的兩邊,各立四名黑巾包頭的壯漢,俱是一式緊身衣褲,個個堅眉瞪眼,顯得十分神氣,一柄雪亮短刀,上式插在胯右。一這些人有藍天鵬和蕭瓊華兩人看來,俱是酒囊飯袋,唯一令兩人註意的,是船尾那個掌舵的瘦削老人。瘦削老人,頭戴竹笠,半帽簷拉得很低,但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仍不時由帽簷下射出冷芒。老人穿一襲破舊黑衫,足登草鞋,靜靜的擺動著後舵,直駛過來,大船的前進就靠他擺舵的力量。雖然,船是斜流而來,有一半是借著水的推力,但老人的這一份功力,也足夠驚人的瞭。

  立在河邊上的“黑玫瑰”,渾身一顫,立即吹熄瞭手中的紅燈,趁將紅燈送回綠竹叢中的同時,焦急的壓低聲音說:“馬前輩小心掌舵的老頭,晚輩以前沒見過。”說話之間,趁機將燈籠放進竹叢裡。

  “俠丐”馬五,看出苗頭不對,立即低聲說:“鄔姑娘小心,他們可能已發現你和傻小子在一起瞭,你要多用腦筋。”

  “黑玫瑰”略微遲疑,放下燈籠,立即奔至河邊,向著七八丈外的大船,連連招手,焦急的壓低聲音說:“當傢的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船上做立的兇漢,立即沒聲問:“有什麼事急得在亂叫?”

  “黑玫瑰”繼續焦急的說:“我差一點被藍天鵬殺瞭……”說話之間,大船“嘩”的一聲,帶起一陣水花,已沖到岸邊上來。

  就在船頭上岸邊的同時,兇漢已飛身縱至“黑玫瑰”身邊,急聲說:“到底怎麼回事,快上去向龔老前輩報告。”說話之時伸手就要握黑玫瑰的玉臂。

  “黑玫瑰”為防對方用意不善,身形一閃,揮手向兇漢的左手摑去,同時叱聲說:“你是什麼東西,伸手拉拉扯扯?”兇漢沒想到“黑玫瑰”會摑他,這時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瞭。叭——的一聲脆響,一個耳光打瞭正著,憑他是個粗壯高大的兇惡漢子,也被打得一聲悶哼,身形搖晃,一連退瞭兩步。

  就在兇漢被打的同時,一道寬大黑影,疾撲船頭,同時怒聲說:“住手——”喝聲中,穩會船尾的黑衫老人,已到瞭船頭。

  被打瞭一個耳光的兇漢,正待厲聲喝罵,但聽瞭黑衫老人的阻止,立即剎住身影,怒目望著“黑玫瑰”,不敢再說什麼瞭。而“黑玫瑰”依然得理不讓人的瞪著兇漢,沉聲說:“我自然坐向襲老前輩報告,要你上來拉拉扯扯?”

  話未說完,黑衫老人已沉聲問:“你可是“對氏雙雄”的師妹鄔倩珠姑娘?”

  “黑玫瑰”這才向著黑衫瘦削老人,拱揖恭聲說:“是的,晚輩正是鄔倩珠,敢問您老人傢可是龔老前輩?”

  黑衫瘦削老人見“黑玫瑰”執手甚恭,陰沉的臉色稍霽,頷首唔瞭一聲,大刺刺的說:“不錯,正是我老人傢,你方才說藍天鵬差點沒殺瞭你,是何意思?”

  “黑玫瑰”繼續躬身說:“晚輩今天中午時分,在渡口遇見瞭藍天鵬和他的未婚妻子蕭瓊華,但是,當時藍天鵬沒有發現晚輩……”

  黑衫老人冷冷一笑,插言問:“你怎的知道那藍天鵬沒有看見你?”

  “黑玫瑰”毫不遲疑的說:“晚輩昨晚向姥姥自動請命前去誘藍天鵬前來送死,正因為晚輩曾和他在“高傢樓”會過面。”

  黑衫老人又冷冷的問:“你們談得很投機是不是?”

  “黑玫瑰”趕緊搖頭說:“沒有談片語隻字,隻是在入席時,小的在他的斜對面前進,兩人雖未談話,目光卻有數度接觸……”

  話未說完,黑衫老人,突然哈哈一笑,說:“因而你們眉來眼去,暗生情愫瞭是不是?”

  “黑玫瑰”一聽,突然抬起頭來,肅容望著黑衫老人,沉聲說:“龔老前輩,晚輩尊敬您是長輩,或讓晚輩先上船去,將船駛離開河邊,再向您老人傢報告?”

  黑衫老人一聽,立即臉色一沉,冷冷的問:“為什麼?”

  “黑玫瑰”愈加不安的急聲說:“因為晚輩怕藍天鵬和蕭瓊華追上來,那時您我都沒有命瞭呢。”

  話未說完,黑衫老人已怒聲說:“胡說,爾等懼怕那廝,我老人傢在此守渡口,卻正是在等那廝和他的妻子蕭瓊華來……”

  “黑玫瑰”一聽,反而愈加憂急的說:“前輩,您老人傢並不清楚藍天鵬的武功,他的確到瞭驚世駭俗的境地,他不但可勝“瞭塵”而且還力舉五虎……”

  話未說完,黑衫老人再度哈哈一笑,傲然沉聲說:“幾分蠻力,豈能敵老夫的“七絕磷火”呢。”

  隱身暗處的藍天鵬一聽,不由茫然看瞭一眼蕭瓊華,但是,他根據蕭瓊華靨上的茫然神色判斷,她必然也是不知道黑衫老人的來歷。但是,“俠丐”馬五卻不由驚呆瞭,但他無法通知藍天鵬和蕭瓊華,要他們提高警,以防止船上的老怪物。心念間,又見“黑玫瑰”躬身說:“當然,老前輩有獨步武林的“七絕磷火”,可是晚輩有什麼,隻不過是些喂有淺毒的暗器而已,現在就請老前輩協助晚輩去救馬匹。”

  話未說完,黑衫老人已不屑的說:“一匹畜牲,何必冒險去?”

  黑玫瑰一聽,立即解釋說:“晚輩的座馬,是一匹千中選一的“烏雲蓋雪”,平坦大道日行千是城,此番逃脫藍天鵬的毒手,全仗這匹寶駒。”

  黑衫老人眼珠一轉,問:“你的馬現在何處?”

  “黑玫瑰”回身一指說:“距此地最多一裡。”

  黑衫老人眉一皺,面有難色,久久才說:“目前情勢緊急,為一匹馬去冒險太不值得。”

  “黑玫瑰”一聽,故意慌張的說:“既然老前輩不敢去,我們還是快些離開此地的好,萬一藍天鵬他們追來瞭,我們大傢都沒命瞭。”說話之間,飛身縱上大船。

  黑衫老人一見,頓時大怒,不由厲聲說:“誰說老夫不敢,看你嚇成這付樣子,豈不是給“五毒姥姥”的人丟臉。”

  “黑玫瑰”立即委屈的說:“像您老人傢武功高,當然不怕,我們技薄功淺,又是一個女孩子傢,遇到藍天鵬和蕭瓊華那等厲害人物,怎能不怕?”

  黑衫老人冷哼一聲,忿忿的說:“什麼厲害人物,都是你們這些人為他們吹噓起來的,走,你的馬在什麼地方,你在前頭走,領老夫前去。”

  “黑玫瑰”仍有些膽怯的縱下船來,已望著兇漢和船上的壯漢,說:“最好他們也去。”

  黑衫老人“唔”瞭一聲,命令的望著兇漢說:“你帶四五個人隨老夫去,其餘的留在船上。”說罷,隨在“黑玫瑰”身後,大步向前走去。兇漢恭聲應瞭個“是”,即向股上的人一揮,立即走下五個壯漢來,其餘三人,則守在大船上。“俠丐”雖然隱身岸上,但卻不敢下手,直到“黑玫瑰”和黑衫老人以及兇漢等人走過去,他才悄悄向後退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一見“黑玫瑰”和黑衫老人走上岸來,也雙雙向樹林深處退去,不出數丈,恰好遇到“俠丐”馬五。“俠丐”馬五一見藍天鵬和蕭瓊華,立即焦急的悄聲說:“傻小子,你們兩人等會可小心那個老怪物。”

  藍天鵬立即迷惑的悄聲問:“五叔,那個老頭是誰?”

  “俠丐”鄭重的說:“他就是南蠻怪物“七磷叟”……”

  蕭瓊華卻迷惑的悄聲說:“奇怪,這些人物都沒聽‘神尼’老人傢說過。”

  “俠丐”馬五說:“像“五毒姥姥”和“七磷叟”這些人物,正派的俠義人士都不屑一提,何況是“宇內三奇”的“神尼”?”

  藍天鵬卻不解的問:“這老怪物有什麼厲害之處?”

  “俠丐”正色說:“就是他的“七絕磷火彈”這種磷火彈,見風封喉,遇水潰爛,也不能吃糖,也不能吃鹽,既不能用火烤,也不能亂塗藥……”

  蕭瓊華立即忿忿的說:“隻有用他自己的獨傢解藥。”

  “俠丐”一聽,立即哼瞭一聲說:“說他是怪物,一點也不假,因為連他自己也沒有解藥。”

  蕭瓊華立即正色問:“這麼說,連他們自己中瞭磷火彈,也是死路一條瞭。”

  “俠丐”毫不遲疑的說:“那是當然。”說此一頓,覺得迷惑的道:“奇怪,他原先和“五毒姥姥”確曾有一段時間搞得火熱,不知為瞭什麼兩人又鬧翻拆夥瞭,現在這老怪物怎的又來瞭?”

  蕭瓊華揣測說:“我想他是今天剛到,您沒聽鄔姑娘說,以前沒見過他嗎?”

  一提“鄔姑娘”,蕭瓊華和藍天鵬不由同一驚,齊聲焦急的說:“糟糕,盡顧講話瞭。”

  “俠丐”說罷,突然雙手攏嘴,仰面發的一聲長嘶。藍天鵬心中一驚,不由急聲說:“五叔,這樣不是引他們來嗎?”

  “俠丐”立即正色說:“這時鄔姑娘不知該有多少焦急,因為路上既沒有馬匹,也沒見我們跟去,再不將他們引來,恐怕鄔姑娘的命都沒瞭。”說罷,望著藍天鵬兩人,叮囑說:“我花子去引他們,你們看情形再過去。”說著,便向深處走去,同時,兩手亂打樹枝,不時發出一聲低嘶,好似“黑玫瑰”的馬正向深處徐徐奔去。

  “俠丐”奔不多遠,果然傳來黑玫瑰的呼聲:“嘿子……嘿子……”呼聲愈來愈近,顯然是向這邊尋來。

  藍天鵬和蕭瓊華深怕七磷叟一見俠丐馬五就向黑玫瑰下手,是以,兩人也連忙向這方向追去。剛剛追至一片林空處,數丈外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你們是什麼人?”

  藍天鵬心中一驚,深怕把事弄糟瞭。循聲一看,竟是方才那個立身船頭的中年兇漢,正向這邊奔來。也就在藍天鵬轉首察看的同時,綠影一閃,寒光耀眼,蕭瓊華一聲不響,身劍合一,飛身已到瞭兇漢的身前。兇漢一看,魂飛天外,腳步尚未站穩,驚呼的嘴尚未張開,青芒過處,鮮血飛濺,人頭已飛離雙肩。也就是兇漢被殺的同時,另三名壯漢,也正急急忙忙的追過來!三名壯漢一見,俱都大驚失色,驚魂尚未清醒,三道烏光一閃,已分別打在他們的啞穴上,身形一旋,昏睡在地上。蕭瓊華一見,立即縱瞭過去,揮劍就要斬出。

  藍天鵬立即阻止說:“表姐,饒瞭他們吧。”

  吧字方自出口,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厲喝:“什麼人?”

  也就在“七磷叟”撲至林空的同時,不遠處也響起“黑玫瑰”的低聲驚呼:“老前輩,他們追上來瞭,他就是藍天鵬和蕭瓊華。”

  “七磷叟”一聽,也不由大吃一驚,立即剎住瞭身勢,以怨毒的目光打量瞭藍天鵬和蕭瓊華一眼,冷冷一笑說:“藍天鵬,這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嘿嘿,如果你兩人願意落個完整屍首,快些舉掌自斃,免得老夫動手,否則……”話未說完,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兩聲悶哼和沉重的倒地聲。

  “七磷叟”驚然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黑玫瑰”點倒瞭那兩個壯漢。看瞭這情形,“七磷叟”頓時大怒,厲降一聲:“賤婢你敢騙我。”厲噪聲中,十指箕張,飛身向“黑玫瑰”撲去。

  “黑玫瑰”一見,驚惶嬌呼:“少谷主救我。”嬌呼聲中,轉身飛逃。

  也就在“黑玫瑰”嬌呼的同時,亮影一閃,藍天鵬已到瞭“七磷叟”的面前,為瞭避免驚動對岸的警衛,藍天鵬一聲不響,伸手扣住瞭“七磷叟”“七磷叟”的右腕。緊接著,低喝一聲:“去吧。”吧字出口,振臂一扭,“七磷叟”一聲問哼,一個幹枯身體,立被甩起一丈多高,翻翻滾滾直向林中飛去。

  “七磷叟”一心想追殺“黑玫瑰”,做夢也沒想到藍天鵬不但身法奇快,臂有神力,而且他的擒拿手更是神奧玄奇。藍天鵬的亮影在他眼前一閃之際,便知不妙,正待雙掌推出,右腕已被扣住瞭,尚未撤手身形已被拋起老高。“七磷叟”雖然仗著七絕磷火彈成名,但數十年苦修,功力也不可輕視,是以,身形尚落地,大喝一聲,挺身展臂,斜飛落去。也是“七磷叟”作惡多端,他身飛落之處、正距離一黑玫瑰不遠。黑玫瑰大吃一驚,她知道黑玫瑰落地後,首先其沖的便是向鄔倩珠,想想她焉是這怪物的對手。

  是以,急中生智,一聲不響翻腕撤刀,就在“七磷叟”尚未落地之際,飛身向前,手起刀落立將老怪物劈為兩段!“黑玫瑰”作夢也沒想。在天南一生殺人無數,今天卻也沒逃脫挨人一刀,但是,他趁刀風撲耳之際,本能的仰面發出一聲厲嗥。這聲厲嗥,是老怪物怒極而發,聲尖音銳,刺耳難聞,加之夜半更深,這聲厲曝,令人聽來毛骨驚然,刺耳驚心。藍天鵬和蕭瓊華心中一驚,不由焦急的說:“這聲尖嗥,恐怕七八裡外都聽到瞭。”

  “黑玫瑰”卻慶幸的說:“如讓這老怪物一還手,打出他的七絕磷火彈來,極可能我們三人都逃不脫。”說話之間竟蹲下身去,在“七磷叟”的兩隻大袖中,分別摸同四個似白色似粉紅,大如雞蛋的圓球來。接著,她飛身縱至藍天鵬兩人的面前,笑著說:“這就是老怪物的“七絕磷火彈”,你們兩位看。”說著,分別給瞭藍天鵬和蕭瓊華每人一個。

  藍天鵬兩人接過來一看,隻見“七絕磷火彈”,裡面鮮紅,在外面卻包瞭一層堅硬的白皮,膝隴透明,不知是什麼制成。藍天鵬兩人看罷,立即交還給黑玫瑰。“黑玫瑰”謹慎的放進自己的皮囊內,同時,風趣的說:“稍時見瞭“五毒姥姥”,叫她也嘗嘗她老相好的玩意。”如此一說,藍天鵬和蕭瓊華都忍不住笑瞭。

  “黑玫瑰”裝好“七絕磷火彈”,突然驚異的問:“噫?馬前輩呢?”

  藍天鵬和蕭瓊華同時一驚,也不由迷的說:“奇怪,馬五叔怎的一直沒有回來?”

  “黑玫瑰”突然似有所悟的說:“馬前輩一定是去瞭河邊。”藍天鵬深覺有理,於是,三人展開輕功,遠向河邊馳去。看看將至河邊,驀見“俠丐”一人,一手拖著一個壯漢的腿,正向林裡拉來。

  蕭瓊華一見,飛身縱瞭過去,首先興奮的低聲說:“馬前輩,你是怎的將他們點倒的?”

  “俠丐”一面將兩個壯漢,丟在樹下,一面笑著說:“我老花瞭見你們碰上瞭怪物,知道在那兒也沒有用,索性來收拾他們三人。”說話之間,藍天鵬和“黑玫瑰”也到瞭眼前。

  “俠丐”繼續笑著說:“我到瞭此地,這三個傢夥正在船上聊天,如果我飛身上船去點他們的穴,必定惹得他們又嚷又叫,勢必驚動對岸的人過來察看。我想,還是把他們叫過來下手比較安全,於是……”

  藍天鵬立即風趣的接口說:“於是,您老人傢就又學馬叫。”

  “俠丐”贊許的一點頭說:“不錯,我老人傢就在這附近,故伎重施,一面輕打樹枝,一面學馬低嘶,果然,船上的這三個傢夥,精神一振,齊聲說:“咦!這可能就是那位鄔姑娘的馬瞭吧!”

  另一個人,則慫恿說:“走,我們過去看看,能抓住它,就抓住它!”

  結果,這兩個傢夥不肯,隻那一個人過來。說著,指瞭指另外一棵樹下倒著的壯漢。”

  藍天鵬三人一看,原來船上的三個壯漢,都被“俠丐”解決瞭。“黑玫瑰”看得有趣,不由笑著說:“這兩個您老人傢是怎麼解決的?”

  “俠丐”笑著說:“第一個進來就被我點倒瞭,我老花子更加快瞭拍打樹枝和低嘶,船上的兩人疑為他們的夥伴一個人捉不到,於是兩人也來瞭。”

  藍天鵬笑笑說:“七磷叟已被鄔姑娘殺瞭,我們可放心過河瞭。”

  俠丐一聽七磷叟是黑玫瑰殺的,不由驚異的問:“真的?真的是鄔姑娘你殺的嗎?”

  黑玫瑰臉都不紅,依然笑著說:“馬前輩,您怎的這麼看不起人,您不相信可看看晚輩的刀上還有血呢。”

  “俠丐”斷定這中間必有蹊蹺,但他也懶得問,因而連連頷首說:“相信,相信,我們趕快上船過河去,船過來的時間太久瞭。”說著,當行向河邊走去。

  藍天鵬和蕭瓊華,立即跟在“俠丐”身後,“黑玫瑰”則一面前進,一面擔憂的說:“船過來的時間久一點沒有關系,因為船在這邊不能回到原碼頭上去,擔心的倒是老怪物那聲慘叫。”

  說話之間,四人已到瞭河邊,俠丐當先縱至船上,等待藍天鵬,蕭瓊華和黑玫瑰縱上船面,“俠丐”已在船尾撐好舵。藍天鵬正愁無人掌舵,這時一見,不由關切的壓低聲音問:“五叔,您會嗎?”

  “俠丐”故意一瞪眼,低聲說:“不會又怎麼辦?難道我們不過去嗎?”

  蕭瓊華對“俠丐”的個性還不十分瞭解,這時一聽,不由焦急的說:“馬前輩,這大的水流可不是鬧著玩的。”說話之間,船已調頭,顯然有些飄然不定。

  “俠丐”馬五,卻滿不以意的說:“你放心丫頭,保你流不到大海裡去。”去字出口,雙腕加勁,大船竟斜流而下,直向對岸駛去。藍天鵬三人一看,這才都安心的笑瞭,“俠丐”也得意的笑瞭。船至中央,對岸的情看向愈真切,除瞭搖曳的樹影,一切都靜悄悄的。

  “黑玫瑰”看瞭這情形,有些擔心的說:“看對岸這麼靜,可能已聽到瞭老怪物的嗥叫聲。”

  藍天鵬不由焦急的問:“你看我們在什麼地方上岸最安全?隻要和“五毒姥姥”照上瞭面,那我們四人就安全瞭。”

  “黑玫瑰”卻憂急遲疑的說:“通常最後莊佈置較松懈,可是那邊的水流大,不容易靠船。”“俠丐”一聽,也不答話,後舵一撥,順流而下。看看將至莊後,“俠丐”猛的一撥後舵,大船斜沖如飛直向岸前奔去。“俠丐”露瞭這一手絕技,不但“黑玫瑰”叫絕,就是藍天鵬也自嘆弗如。就在這時,後莊岸邊水面上,突然現出無數水紋,一致向大船迎來。

  “黑玫瑰”一見,不由脫口驚呼:“大傢小心,這是劇毒水蛇,它們可能會竄躍到船上來。”

  如此一嚷,岸上的樹林中,立即響起數聲大喝:“什麼人的船,不靠碼頭?”

  “俠丐”一面加速沖岸,一面沉聲說:“是我老人傢。”

  “黑玫瑰”也大聲說:“是龔老前輩去接我。”我字方出口,碰的一聲,船已撞在岸上。藍天鵬和蕭瓊華覺得事情已極緊急,就趁頭撞岸的同時,兩人騰空而起,直向岸上落去。

  “黑玫瑰”一見,大驚失色,不由尖聲驚叫:“不要——”但是,已經遲瞭,藍天鵬和蕭瓊華,已雙雙踏在一張極薄的陷網上,身形同時向下墜去!也就在藍天鵬兩人陷網的同時,一聲鼓響,弓響箭發,無數羽箭,逞由岸上數丈外的草叢後紛紛射來,分奔“黑玫瑰”、“俠丐”和藍天鵬與蕭瓊華。

  立身船尾的“俠丐”見亂箭齊發,不由震耳一聲大喝:“小心亂箭。”大喝聲中,奮力折斷舵桿,一面揮舞,一面飛身上岸。

  船頭上的“黑玫瑰”,早已撤下背後雙刀,舞成一座光幕刀山,將射來的飛蝗箭,—一砸飛瞭!由於“俠丐”及時大喝,使踏網下陷的藍天鵬和蕭瓊華,及時警覺,一面飛舞箭扇,一面施展“身法步”,兩個懸空飛旋,飛縱出網外。但是,七八丈的一排草叢後,羽箭仍如飛蝗般射來,而且,距離近,箭勁疾,箭勢越來越猛,愈來愈快。

  藍天鵬一縱出陷網,立即看清楚瞭來箭方向,手中格扇一揮,正待向發箭處撲去,驀聞正在接近草叢的“黑玫瑰”,大聲說:“不要過來,小心閃躲。”隻見她說話之間,突然丟掉右手單刀,以左手刀護住全身,右手猛的擲出——一點灰白物體,直向發箭如雨的草叢後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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