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部門會議上,看到顧朗眼底的那片青色和掩飾不住的倦怠,秦小曼的愧疚感油然而生,討好地碰碰他的胳膊肘,推給他一杯咖啡。
顧朗極其輕微地哼瞭一聲,側過臉去全神貫註地盯著安排下一季度工作的南汐絕身上。秦小曼訕訕地低瞭頭,不安地扭著衣角。
這一切看著陸若眼裡,讓他無比地開心開懷。兩手撐著下巴對著顧朗擠巴眼睛。顧朗回過去的眼神那叫一個殺氣騰騰,凌厲到瞭極致。嚇得他忙收心斂神。
散會後,南汐絕留下瞭顧朗和陸若,其他人都陸續出瞭會議廳。
秦小曼磨磨蹭蹭地收拾瞭東西,慢騰騰地整理著文件夾,看著南汐絕在對陸若說著什麼,偷偷拉瞭拉顧朗的衣袖。誰知衣袖上的一顆扣子已經松動瞭,被她這麼一拽,竟然掉瞭下來。露出的線頭立刻給他身上這套西服抹瞭黑。秦小曼認命地閉上眼睛,真是倒黴。
顧朗看著自己的衣袖,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目送她出瞭門,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全部灌進瞭嘴裡。“咳咳!”這個死丫頭,在裡面放瞭多少糖,甜死他瞭!
看著周圍沒瞭外人,陸若竄上辦公桌坐瞭上去,晃悠著兩條長腿。純白色的西褲一塵不染,貼合著緊實有力的腿部,勾出好看的線條。陸若以往沒少被顧朗整過,這次難得看他別扭,樂得不知東西南北。“二哥,怎麼瞭?好委屈哦!”
“不關你的事。”顧朗看著南汐絕,“你不會還想著呢吧?”
南汐絕嘴角掛著抹淡淡的笑:“當然。我想要的,就是我的。就照著原定計劃來。這次我要堂堂正正地將它整個拿下。”
顧朗點點頭,“隨你。”
陸若尖聲細氣地嗲著聲音叫道:“我安然這輩子除瞭南汐絕誰都不嫁!啊哈哈,哥,孩子都有瞭,你和大嫂還鬧什麼鬧?”
南汐絕一向受不瞭陸若嘴上沒遮沒攔,瞪瞭他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我和顧怎麼也比你好。哥是有孩子的人瞭,你大嫂遲早會回來的。小曼對顧那是死心塌地。你呢,一壘都沒。”
陸若被嗆地說不出話來,驚愕地看著南汐絕,他怎麼這麼尖刻?
顧朗聳聳肩,“沒事我就先走瞭。南子被安然折騰地更年期提前瞭。諒解他吧。”
陸若正喝著水潤嗓子,這下子全噴瞭出來。一個比一個嘴巴毒。
顧朗走到門口,想起瞭什麼,回頭對著他兩個兄弟說道:“還是我最好。你們倆,要麼愛的人變態,要麼自己變態。註定情路坎坷。哈哈!”
南汐絕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砸到顧朗及時帶上的門上,驚得陸若連憤怒都忘瞭。
即便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人們一般也習慣於掩藏起自己不太光彩的一面。可是又有誰,能夠永遠光鮮靚麗的示人呢?顧朗捻著衣袖上的線頭,站在窗邊俯瞰S市的全貌。
身後一聲刻意地咳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秦小曼慢慢地往顧朗身後挪,這會兒將近中午,辦公室裡空空的,也沒有那麼多人進進出出。她便大著膽子從後面抱住瞭他。“顧朗……”她的唇緊壓著他的衣面,隨著說話開開合合,小團的熱氣哈著,順著纖維的縫隙滲進去,顧朗便開始全身不自在起來。她圈著他腰的手臂合攏在一起,低聲下氣地道歉:“我錯瞭,好不好?別生氣瞭。”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打發他?那可不行!
顧朗冷著臉問道:“你是要我,還是要那條狗?”
“顧朗!”秦小曼急得求他,“我錯瞭,你罰我好瞭。”
“你哪裡錯瞭?”顧朗這句話說的酸極瞭。昨晚上勉強答應她將球球帶上瞭床,他心裡就悶悶的不舒服,卻又拉不下臉來正經的生氣。和一隻狗吃醋,讓他覺得受到瞭侮辱。可是秦小曼就是有辦法折騰他那顆淡定的心,直到他像火山似的爆發瞭,真的怒瞭。她才一臉剛覺察的樣子,晚瞭!他一定要讓她做出選擇。
秦小曼糾結瞭好一會兒,戀戀不舍地松開手臂。
顧朗氣得牙根都癢瞭,堪堪忍下捉住她的手臂拖著重新環過來的沖動。
秦小曼吸瞭吸鼻子,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那好吧。顧朗,我今天就帶著球球搬出去住。你記得好好吃飯。”
顧朗的血管都要暴瞭。沒想到啊,他顧朗在她心裡還真比不得一條狗!
回頭啊,回頭啊!秦小曼扭著頭盯著顧朗的背影瞧,在心裡呼喚著。
“哎喲!”冷不防一聲叫,秦小曼才發現自己撞進瞭剛進來的陸若懷裡。
看到顧朗僵硬隱忍的身形,陸若眉開眼笑,沒吵架才怪呢!手臂一伸擋著秦小曼的去路,“嫂子,和哥置氣呢?”
秦小曼撅著嘴巴點頭。
“和小弟我說說,怎麼回事?”陸若陰險地哄騙口供。
秦小曼還沒傻到將自傢的私房事抖給外人聽。白瞭他一眼要走。
陸若擋在她腰前的手臂順勢環瞭上去,低頭在她頸前嗅瞭嗅,“嗯,真香!”
秦小曼惱怒又愕然地看著他,陸若沖她擠瞭擠眼。她立刻會意,嬌嗲地道瞭一聲:“陸總,你好壞啊!”拖著長長的尾音,聽得陸若骨頭都要酥瞭,手臂一抖差點摔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