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朗嘴角戲謔的笑還未完全隱去,猛然間看到他的寶貝丫頭站在門口,心虛地不得瞭。這下,他到何時才能翻身啊!他無辜地攤開手,可憐巴巴地看著小曼,好像祈求主人原諒的某種動物。
蘇黎深一臉得意的雙手抱胸站在顧朗身後,報應,真是報應!以他蘇黎深和小曼纏綿悱惻的兩年感情經歷為擔保,顧朗這種浪蕩子的行為絕對會被小曼嫌棄,而後一腳踢開的。宛如小爺他當年一樣!
秦小曼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地盯著顧朗看瞭好一會兒,將手裡的購物袋放在一邊,朝他撲瞭過去,“顧朗,你沒事啊!”
顧朗微微一愣,隨即汩汩的暖流就從心底漾開,大手撫上她帶著帽子的腦袋,柔聲說道:“我怎麼會有事呢。怎麼出這麼多汗?”說著摘瞭她的帽子,幾縷頭發被汗打濕瞭黏在額頭,伸手給她撥到一邊,微微俯身捧著她的臉看,不是很滿意地說道:“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著涼瞭?”同時甩給南汐絕一個冰冷的眼神,若不是相信南子,他也不至於就這麼放心地跟著警車來到這裡,怎麼沒照顧好她!
南汐絕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老實的小曼到嘴邊的實話便吞瞭回去,“沒有啊,被風吹的吧。”看到顧朗沒事,她懸瞭許久的心肝終於放瞭下來,松開環在他腰間的手去提那個大購物袋。
她柔軟的身體一離開,顧朗不舍,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身後,若不是有外人在場,他真想撈起她好好疼愛一番。看她那個樣子,怕是把分手的事情忘瞭吧。顧朗暗喜,這趟警局來的值啊。
南汐絕實在看不過去顧朗那個腦殘的樣子,拎起他掛在衣架上的上衣丟給他,自己回頭對著那幾位明顯爭鬥意識強烈的女警員微微笑瞭笑:“可以帶我去四處看看嗎?”
面癱美男驚鴻一笑的成效是非常驚人的,幾位女警員立馬變身貼心導遊,擁護著南汐絕出去瞭。
小曼,你有點原則好不好?怎麼可以搞雙重標準呢!蘇黎深流著淚蹲在墻腳畫圈圈。原本以為南總裁是位正人君子,沒想到……他原本被陸若和顧朗揍得不輕,這會兒又被南汐絕刺激到瞭。他們太他媽惡心瞭!
秦小曼將買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往外掏,牙刷、牙膏、毛巾,創可貼,還有一大堆吃的。
顧朗坐在桌邊,眉眼彎彎地看著小曼忙活,慢慢地,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小曼,”他拿起兩支牙刷晃瞭晃,“怎麼都是雙份啊?”
秦小曼的大眼睛忽閃瞭兩下,理所當然地說道:“黎深不也在這裡嗎?”
“小曼,你太好瞭!”蘇黎深熱淚盈眶地撲過來。顧朗長胳膊虛攬上小曼的腰,拿胳膊肘將蘇黎深擋在瞭可接觸到小曼的范圍之外。警告地看瞭他一眼。
蘇黎深悻悻地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原本小曼不稀罕他,他也沒想著死纏爛打,他蘇黎深也是一優質男,何必吊死在一朵花上。隻是,顧朗明明比他的“閱歷”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憑什麼小曼就死心塌地跟著他?
秦小曼將東西均勻而平等地分成兩堆,抬頭看到蘇黎深掛彩嚴重的臉,不禁有些愧疚,怎麼說,人傢也是因為自己才受傷的。“那個,黎深,我幫你擦擦臉吧。”
顧朗的臉頓時陰雲密佈,擦臉?這麼親密的動作,那怎麼行!
蘇黎深忙不迭地點頭,主動起身躺到床上去等著秦小曼溫軟手指的流連。
秦小曼拿著毛巾去浴室裡濕一下,顧朗尾隨而去。
“不許給他擦,他手腳又沒斷掉!”顧朗的邪惡面目暴露無疑。
秦小曼忍耐著給他講道理:“他可是你表弟。”
顧朗堵著門不許她出去,頗為無賴地指著自己的青掉的嘴角:“這裡疼,你也幫我擦擦。”
秦小曼順從地踮起腳尖給他擦擦。濕熱的毛巾沾在傷口上弄得他又疼又癢,眉毛不由皺瞭下。秦小曼連忙收回手,“是不是很疼?”
顧朗抓著她的手按在心口揉搓,“是啊,疼,可怎麼辦?”推著她往裡面走,反腳踢上瞭門。
秦小曼被他逼到瞭浴池邊上,抬起頭,逆光看過去,顧朗的笑顯得尤其陰森可怖。她突然覺得危險,自己好像送上門的一塊肥肉啊。她鼓起勇氣提醒他:“我們已經分手瞭。”
顧朗雙手扣著她的肩往自己懷裡拉,低頭要吻她。秦小曼閉著眼睛喊道:“你答應瞭不強迫我的!”
顧朗那雙柔軟性感的薄唇在距她的幾厘米的地方停住瞭。小曼很是緊張,嘴巴抿的緊緊的。她的心跳得很快,拜托,顧朗,尊重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是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不能自拔的地步,可是,我也想要些“地位”……秦小曼朦朦朧朧有點知覺,覺得,若是以後嫁給顧朗,兩人不該僅僅是這樣。她感覺的出來,顧朗對她的愛,有一大部分是習慣性的寵溺帶出來的。說她貪心也好,不自量力也罷。顧朗是她想要攜手一生的男人,她當然得慎重。
顧朗偏頭靠在瞭她頸側,有些無奈地開口:“聽你的。”
秦小曼松瞭口氣,擦瞭擦額頭的汗,身子往後一靠,結果忘瞭後面是高度僅及她膝蓋高的浴池。
“啊!”
在床上晾瞭半天的蘇黎深也沒有等到熱毛巾,正不耐煩著,突然聽到浴室裡傳來一聲慘叫,驚得他一下子跳起來。他猛地推開浴室的門,氤氳的水汽中模模糊糊地映出兩個在浴池裡糾纏的身影。
小曼,你們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蘇黎深收拾起碎瞭一地的心正準備關門給這對鴛鴦一個私密的“戲水”空間,隻聽——
“顧朗,顧朗,你沒事吧?”秦小曼驚慌失措地叫聲讓蘇黎深意識到不好,忙走過去查看。
秦小曼往後倒的時候,顧朗怕摔著她,擁著她護在自己懷裡一起栽進瞭浴缸裡,好巧不巧地磕瞭頭,一下子暈瞭過去。
小曼嚇個半死,哭得稀裡嘩啦的。蘇黎深叫瞭人,在南汐絕的幫助下火速將他送進瞭醫院。
原本顧朗給張局長下達的安排是隻要他不出去,就得關著蘇黎深不許他走。顧朗一走,蘇黎深便也大搖大擺地拿瞭自己的東西出瞭監獄。
第二天。
S市警局裡,張局長正為送走瞭兩尊瘟神大喘氣,點瞭根煙正想抽。
“張局,張局,不好瞭!”小警員跌跌撞撞地沖進來。
“嗯哼!”張局長威嚴地哼瞭一聲,緩緩吐出一口煙圈,“小趙啊,不是我說你,身為人民警察,就該有個端莊的樣子,要處變不驚,處變不驚,懂嗎?”
小警員連連點頭,“張局,我,是!”說著忙敬瞭個禮,“昨晚上顧總在我們這受傷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到瞭外頭,現在記者們正圍著我們大門要進來。”
“嗯。”張局淡定地點點頭,這種事情,媒體不來湊熱鬧倒奇怪瞭。
“婦聯、人權協會、還有一些民間組織在外遊行,說是我們虐待人民。”
張局的眉毛抖瞭抖,這個,帽子扣得有點大瞭吧。
小警員看張局不動如山,暗暗佩服,不愧是領導。“有人放出風去,說這次的事情是您的旨意。一些顧總的粉絲團要人肉您。”
“什麼?!”張局淡定不住瞭,砰地拍著桌子站起來。火速撥通瞭傢裡的電話,“老婆,我們搬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