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單心中一凜,道:“果然如此,哪裡學的稀奇古怪的招式,露出馬腳來瞭!”雖然父親不叫他擅自妄動,可是他眼中卻揉不下砂子。
田單此時滿心以為她是奸細,劍氣飛漲,帶著十足的內力逼到甘草身前,這才發現她雖然招式淩厲,卻似乎真的毫無內力!他不由又驚又俱,劍下傷人之際趕緊匆忙勒馬收瞭劍勢。
饒是已經收住,那估計錯誤的劍氣還是劃破瞭甘草的衣衫,露出裡面的桃粉肚兜,並將肚兜也生生劃開,裡面的玉溝頓時若隱若現。
而甘草也隨著他的劍氣被逼退數步,踉蹌跌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甘草卻顧不得歇喘,慌忙低頭檢驗,用手撩起肚兜愛惜的看個不停,隻見陳僑送她的那個肚兜上當中一道破損,將兩隻比翼鴛鴦生生分成瞭兩半,陰陽相隔,也顧不得羞赧,被那情景觸動瞭心裡最柔軟的心弦,突然悲從中來,什麼表情也做不得,淚水不住價的流瞭一臉,呆若木雞。
田單先是被她不顧羞恥的動作震驚,再被她胸前旖旎的風景震住,臉漲得通紅,不禁為自己傷錯瞭人而懊悔:他初時以為她有所保留,可是此時見她這毫無內力的雞肋功夫,哪裡當得瞭奸細?
而且,她來瞭之後,似乎從來沒有跟別的男子糾纏過呢,對他更是躲之不及,的確沒有形跡像是浪蕩女子,除瞭跟袁師兄親近一些……想到這,他突然莫名有些不快。
田單趕緊別過臉去,聽見甘草抽泣的聲音,強自鎮定道:“妖女,我,我可不是故意輕薄你,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別哭瞭!”
甘草似聽不到他說話,眼淚止都止不住,她從未覺得這樣絕望過!她向來抑制自己不去想陳傢兄弟跟她的過往,把這段美好封存起來,即便她已經沒有資格擁有,可是她心裡總有那麼一個地方,留給自己去懷念,哪怕隻是癡心妄想!在定柔遺失瞭陳大哥送給她的小狐簪,她已經難過的緊,隻能守著這貼身的肚兜,當做念想,誰知道,這最後的念想,竟然也不能留給她麼?
想到這,她望向田單,眼裡全是陰狠之色,撿起劍就魅影一般閃到田單眼前,所有的招式在她手下都添瞭五成威力,與其說是比武,不如說是亂舞,田單失瞭劍,給她近身的攻擊刺得亂竄,也不敢再還手傷她,眼見她劍當胸刺來,正對準心,竟是下瞭全部的殺意!
田單本來是不懼她毫無內力的招式的,然而他看到她胸前艷麗的春色,她起伏的胸脯,她顫動的乳溝,就羞得滿臉通紅,心裡攪得亂七八糟,他被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弄得驚慌失措,亂瞭手腳,心神一失,又是驚懼又是愧疚,狼狽的側身避過,還是給她刺中瞭肩膀,血汩汩的流出來。
甘草看見那血淋淋的傷口,突然從失心的憤怒中警醒,她那口氣一松,身子就軟倒下去。
田單忍著痛,自己還流血不止,趕忙用臂彎攬住她軟倒的身子,被迫牽動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
“喂!──你別暈倒啊!”
明明是他傷的比較重好不好?為什麼還要接住她?可是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帶著殘血的嘴角,心裡突然覺得她那模樣和神態說不出的可憐。
田單強撐著點瞭自己的穴位臨時止瞭血,又怕人看見他倆這狼狽的樣子傳到他爹那裡去,罷瞭,誰叫他先對不住人傢呢?他把她往另隻肩頭一扛,幾個穿梭,悄悄從林子後頭繞到瞭盟主府大廳後院圍墻翻瞭進去,鬼鬼祟祟進到書房裡,把她放在瞭榻上。
田單剛把她身子放平,那肚兜因為平躺而裂開,中間的玉溝就完全的坦露出來,小白兔好像不安分的要從那裂開的縫隙中擠出來給他看。
田單忍著痛,粗粗把傷口一纏,閑暇下來眼前不自覺浮現出想到她那深深的溝壑和要脫跳的玉兔,腦袋發熱,忍不住多瞄瞭一眼,可是一看之下,隻覺得心裡發熱發癢,竟想要看第二眼,他臉一紅,慌忙扭過瞭脖頸,僵直坐著,心裡跟揣瞭隻小兔似的,抓得他心癢又不敢回頭。
父親常教導他:身居高權位,必然身正心平,不為女子所擾,不為金錢所動,行君子之所為。
那麼,他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呢?
田單鬥爭瞭許久,如臨大敵,嘆瞭口氣,心想,若是她這副樣子醒來,必定以為我要輕薄她,有嘴也說不清,罷瞭,他就幫她把衣衫斂上就好……
他哆哆嗦嗦伸出手去,抓住衣衫的兩側,往中間合攏,手下難免碰到她高聳柔軟的山巒,那觸感彈性飽滿,比白雲棉花還要有趣,讓他手下一滯,慢瞭半拍,忍不住好奇的多摸瞭兩下。
甘草乳肉被陌生的手蹭來蹭去,胸口酥癢難耐醒瞭過來,清清咳瞭一聲,冷冷問道,“你……你在做什麼?”
田單身子一僵,臉又紅又白,“我……我幫你合衣……”
也難怪他難堪,先前還罵人傢是蕩婦妖女,現在怎麼看都是他不像好人。
甘草哼瞭一聲,不再說話,隻背過瞭身去四處打量。田單尷尬致死,解釋道,“這裡是父親議事書房,是盟主府禁地,無人敢闖的。”
甘草沒說話,心卻放下瞭,兩人一直背向而坐,沈默無語,默默坐到瞭入夜,氣氛詭異。
甘草見天色已晚,沒人再會註意她的穿著和傷勢,便起瞭身,走出兩步又回轉,她已經費瞭這麼大功夫拜師學藝,怎可為瞭一時意氣功虧一簣?何況,她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何以要同這幼稚沖動的少年置氣?
可是對他懇求又實在做不到!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氣急敗壞的在他面前蹲下,咬著唇道,“今日的事……你……反正你不要說出去……”
田單愣住瞭,這明明是懇求他,為什麼聽上去像是威脅呢?他一時都不知該不該回答。
甘草急瞭,搖著他肩膀怪道,“你說話呀!到底怎麼辦吧!”
田單疼的直咧嘴,肩頭又滲出血來,額頭冷汗直流。
甘草這才想起她刺的那一劍,著實不輕,臉上一曬,突然蹲瞭下來,輕輕揭開他的衣衫,露出少年潔白的肩頭和血肉模糊的傷口。
田單又羞又訝,別扭著不肯讓她近身,口不擇言,“妖……妖女……不要你摸我的身子!……”
甘草淡淡瞪瞭他一眼,“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麼!”說著拿出金創藥,看也不看,往他傷口撒佐料似的一撒,疼的田單汗如雨下,差點咬破舌頭。
甘草身上早已不象樣,隨手扯下一綹碎佈條,認認真真為他包紮妥當,直起身來,因為氣血不足搖晃瞭兩下,低頭恰又看到破損的肚兜,嘆瞭口氣,趁著夜半無人閃進瞭夜幕不見瞭蹤影。
田單看著她惆悵的背影,摸著包紮結實的肩頭發瞭呆,這妖女……似乎真的有些不同,女人,不都該是柔柔弱弱安安分分的麼?不過似乎……也並不那麼招人討厭就是瞭。
手裡微恙,他忍不住低頭一看,隻見傷口處竟然系瞭個飽滿蓬松的紫色大蝴蝶結,鮮艷招展,隨著夜風輕輕顫動翅膀,煞是美麗,忍不住嘴角微勾,不自覺的笑瞭起來,嘴裡卻暗暗怪道,“這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