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川微微皺眉。
媸妍攜過他的手,“怎麼瞭?不高興?”
嶽小川冷清的臉也難得涼薄一回,“我才來與你相會,就打發我出去跑腿,你心頭可有一點想我?”他說著臉沈瞭下來,“若是師父來瞭,你肯這樣才怪。”
媸妍溫軟瞭許多,“我敬重師父,自然不敢怠慢,但你與我相當,夫妻之間何必二話?”她這話巧妙,既沒說誰不是,又解瞭小川的心結,她說罷又嗔怪,“再說什麼跑腿不跑腿的,你不願去就算瞭。”
嶽小川見她作勢生氣,手臂早已熟練的穿過她的腋下,摸上她的高聳,臉上卻還是一派坦蕩,“既然勞動千裡獨行為尊上送信,那也隻好煩勞女尊主先把盤纏和打賞送上來吧……”這一年多來,同他耳鬢廝磨,早已沒有隔閡,無人時他越發放肆索要,媸妍心中知道,他其實心底是十分芥蒂她理不清的情事,她閃瞭個身子,卻怎麼都避不開他的魔手,隻聽他壓抑著喘息,道,“別躲,我今日有許多話想同你細說……”他下巴都陷進她頸子裡,喟嘆,“我實在是想你的緊,阿妍……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擔心你?”
他似痛苦的傾訴讓媸妍心也跟著難過歉疚起來──本來瀟灑獨行的小川變成這樣,從來都是她招惹的罪過。但是他放不下她,她如今亦然將他駐進瞭心裡。他清冷的臉呈現出迷茫的糾結,一面嗅著她的清甜喘息,一面胡言亂語起來,“阿妍……甘草……我……”
媸妍見他越發混沌,甚至在這夜幕下這樣熱切的糾纏她,心知他的心已經思慮深重,心知又是感念又是羞惱,轉身欲走,卻被那人熱情似火地打橫抱進瞭就近的亭子裡,不覺心跳如鼓,仰起頭,怔怔的看著他執意的眸子。
她側耳貼在他胸前,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不禁恍惚面紅更甚。而他的手還不老實的在她不防備的地方上下摸索,像是幾個月沒開葷的強盜。
不就是上一次被他撞見自己和洛水糾纏瞭麼?這人外頭充君子,其實小心眼,當場不肯走三個人輕車熟路來瞭一次,把她累的好久不願見他們,而他事後還要一副吃虧瞭的模樣纏著她變著法子單補回來。
想起這人當初性情,她心知暗嘆:他心中還是介意的吧?情愛怎容他人分享呢?她竟迫的他退瞭許多步。
四角的紅紗飄逸翻飛,隻朦朧間看見亭子裡的人交錯相疊,附近的人已經默契退避三舍。
他隨手將她擱在桌上,就著石桌上酒壺裡的酒飲瞭一口,迎頭扣瞭下來,含上他朝思暮想的小嘴,不給她機會推拒,而徑直將口中美酒渡瞭過去,然後伸出火熱的舌頭,在她口中攪弄不停,直到津液相溶,分不出你我,才氣喘籲籲的放開她。
媸妍被迫迎接那辛辣的味道,那酒辣的直截又火燒一般,過喉之後,又留下一串後知後覺的甜蜜和苦澀。待她品過來時,人已醉瞭。
“這酒,我專程帶過來的,叫‘如初’,如初……”他呢喃著將她放倒,壓在石桌上,看著她眼神不復凌厲淡漠,而重新呈現出迷茫的情欲,認真地有些動容,“小妍,你這一年來實在變化好大……”媸妍別過臉去,“不要在此處好不好?”
“不是我非要這樣,是我發現,你非得被剝的一絲不掛,才能叫我熟悉些。”
他的目光怔怔的,有些憐惜,有些審視,隨即俯下,將唇吻烙在她的眼睛上,輕柔的來回吮吻,直到它們被他親的不再那般失神,回復瞭倉惶的情欲。
她越來越多風華和神采,原本困於她骨子裡的倔強隱忍已經破繭而出,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她沈靜如水的眼梢流轉上攝人的華彩,捎帶著褪去瞭嬌怯的自信媚意。前世不通情事天真的甘露和這世歷經情欲堅韌的甘草越來越結合在一起,無害的容貌和千瘡百孔的心,長成瞭一株奇異的罌粟。她越來越美,美得讓人擔心難以掌控,有時那攝心的冷意讓人覺得危險。
媸妍直直的回視他,嘆瞭口氣,“你說的是蒺藜的那件事吧……我就知道你在怨我。”她扭來扭去想翻個身下來,卻被他左右固定住,逃避不開。她忽然想起當初小川也是這般喜歡上倔強又茍活的她,蒺藜又生的一副同她之前一致的面孔,心裡竟不知想到些什麼,有些不自然的偏過頭去,聲音也越發微弱。
“你是憐惜蒺藜瞭麼?”
她想著,眼神越發沈下來,“我曉得,你本來就喜歡那種類型的,我……”
嶽小川愛極瞭她這使小性的模樣,低頭驚奇的親吻她躲閃的眼睛,怎麼也親不夠,“你想到哪裡去瞭?”說罷又嗤道,“我豈會是那等隻認準一張臉的膚淺之人?”他這話含沙射影卻是有些大逆不道瞭,但是先有那人逆倫在前,倒也不算中傷。見她還是有些別扭,他才無奈嘆道:
“小川是什麼樣人你還不知道麼,為瞭你連原則都不要的人,便是別人都變瞭心,我也必會護著你到底,這樣話以後再別說瞭。我隻怕你越來越能幹,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不再需要我瞭……”他把頭埋入她蓬松的發間,貪婪的嗅著馨香的氣息。
媸妍突然眼睛有些濕,方覺瞭自己果真玷污瞭他一番情誼,這個少年,從一開始對她不屑一顧,到後來強勢的擁有,再到現在卑微的祈求,她突然覺得自己做錯瞭,聲音一哽,“傻瓜!如果我隻是為瞭要利用依賴你做事才愛你,你真的甘心嗎?”
她不待他回答,水草般勾住他的脖子,吻上瞭他的喉結,嘖嘖吸吮。
嶽小川迷亂的解開她的紅紗,坦露出雪白起伏的女體,卻又分外清醒,“蒺藜是你的影子,我知道你必有用處。”他用手挾住她一隻乳尖,俯身熱辣辣的含瞭上去,口齒不清,聽在媸妍耳裡更是羞怯,“我期望,小妍以後做再多事,也不要變得讓人陌生……”
“唔……你……”媸妍一挺胸,乳尖兒尖尖的立起來,送入他的熱口,直到被他捧起兩個乳尖,輪番吸啜的不能承受,才眼神散亂空洞的看著上空,“我也害怕啊……我會變得……”
不知何時,乳尖被他輕輕咬住不放,牙齒在櫻果上刮出酥癢入骨的快意,幾乎讓她顫栗,難耐那過電般的感覺,好半天才能開口吐露。
“其實,我好嫉妒胭胭玉岫她們……”她閉上眼睛,將心思藏起來,放開瞭自己,被他索愛。
他的唇齒遍佈她的全身,不放過任何一處好吃的地方,“我隻希望,你不要為瞭復仇,變成第二個沈玉蘿……”
變成第二個沈玉蘿嗎?媸妍因情欲而渙散起來的眼睛裡愈加水樣迷茫起來。
嶽小川抓住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分身,牽引著她的小手遞到她雙腿小花之間,“別太違拗自己,去做有失心願的事……”說著,就著她的小手往上一推,分身已經沒入瞭進去,沙啞著聲音竟一語雙關道,“是你的終是你的,不要抗拒它……”
“啊!你……”媸妍雙頰泛上嫵媚的桃花紅,往他分身瞄瞭一眼,嗔道,“你這壞人,還趁機說教,明明是‘你的’,怎麼又是我的?”
嶽小川緊緊地抱著她,一柱到底,開始熱情的抽送,“我的就是你的。”他將她牢牢收攏在手臂中像是抱著傢傳的寶貝,不留一絲空隙,連帶著她整個身子都在石桌上動起來,“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的。”
他難得縱情一回,竟是一改平時嚴肅,可勁翻天的折騰。他一邊說,一邊奮力往媸妍身子裡鉆,分身也格外粗壯起來,就像是要把自己所有都嵌入她的身體。
“呵……”媸妍滿足的喟嘆瞭一聲,緊緊纏住他的後背,這個永遠都是為她考慮最多的男人啊……
“我好愛你──”她極真心的說出情話,竟然心頭挫傷一般痛瞭起來,令她不由分心去按住心口,迷茫的反思著自己的感情,它已經這般耐不住瞭麼?她向來容易辜負感情,因此,她也想知道,她愛上瞭沒有。她想:如果,如果確定真的愛的無法自已,那她就將蠱解掉。她並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可是心頭的挫痛隻是片刻,隻來得及讓她花穴裡驟然緊縮,便消退瞭,而隨即那翻天覆地的狂風驟雨便席卷瞭她的意識。“你愛誰?!”嶽小川抱著媸妍一慌,懊惱怎麼還有不長眼的人亂闖,偏偏兩人下身結合的緊緊的,根本無法挪動,隻能這樣被一覽無餘,他心中一惱,殺意一閃而過。飄紗一掀,已經出落得分外精致妖異的美少年走瞭進來,頭上的紅繩小辮子因為走得太快而還在彈跳,少年看到眼前的淫靡怒火中燒,一把要上去揪扯嶽小川本就被扯得松散的衣領,“嶽小川,我敬你是個君子,你竟然趁我出去辦事跟姐姐偷情?”
“偷情”一出,一對鴛鴦臉都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