媸妍悠悠醒轉,隻覺得背心隱隱發疼,那一掌餘威還在。她強撐著做起來,這是在一個山洞裡,估計她受傷瞭走不遠,這裡大概還是白雲山瞭。
她茫然發呆,想起田單,聯系起他這幾日的反應,恐怕他是早已存瞭必死之心,若是以前,她親手殺瞭他也不會難過,可是現在,她竟有些質疑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擇手段瞭。
我做錯瞭嗎?他當年的懺悔似乎早已在這幾年出傢生涯裡消磨的平和,他臨死前的眼神,並非出於懺悔愧疚,而隻是縱容,縱容她將他的命拿去。
她捧著那紫色紗巾包裹的書冊,無聲的哭瞭出來。
不知哭瞭多久,前面傳來細碎的腳步,媸妍兀自抽噎著,聽那人煩躁的嘆瞭幾聲,突然蹲下來,不耐道,“你還要哭多久?不過死瞭個和尚,就算白雲寺與你為敵,我也保得住你。”
媸妍冷冷的抹瞭把淚,“你懂什麼?”
她抬頭也是一愣,面前這男子臉上淺色疤痕縱橫,正是那日在定蒼山附近野外獵人小屋遇上的那個無禮之人,也不知怎的今天就碰上瞭他,無心同他道謝,又逢傷痛難以宣泄,便繞過他向山洞外走去。
男子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離開,“你……以前易容過嗎?”
他死盯著她的眼睛,突然湊近她的頸邊,急急的嗅瞭嗅。
媸妍哪裡忍得他這無異於調戲般的舉動,當下動瞭怒,運起內力向他拍去,可她一來忘瞭這少年莫測的功夫,二來忘瞭自己剛剛吸納瞭極陽的內功,並未能歸為己用,她這一怒,經脈被雄厚的內力沖破,爽快之極,可又隱隱有種脫韁失控的感覺,內力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讓她一掌拍出已經汗如雨下,自己先靠在山壁。
男人目光灼灼,激動不已,想要抓住她手腕再細細研究她是什麼病癥,媸妍卻以為他趁人之危,極力躲避,竟重重跌倒在地,一枚白玉符就從她頸間順著紅線彈跳出來。
男人瞳孔一縮,突然撲上前來,緊緊壓在她的上方,一時眼裡又是恨意又是莫測難辨的情誼,真讓人莫名其妙,印著他那張帶著疤痕的臉分外可怕。
“你!”
他突然閉上瞭眼,緊緊抱住瞭她,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裡,重重的嗅瞭一會兒,他的濕熱的呼吸噴灑在媸妍的頸側,讓她滿臉漲紅,惱怒交加。
他還不待她發威,把那白玉符放在手心攥瞭攥,又松開,給她好好的放進脖子裡掩好,“你很珍惜它?”
媸妍無言以對,她隻是知道這枚虎符很珍貴,能調動千軍萬馬之外好像隱約還飽含什麼意義,有千金重,所以她就貼身藏好,但是若論對他的感情,即使沒有忘卻,也未必……
男子好像又怕她說出來什麼,突然轉移瞭話題,看著她的臉,她淚痕未幹,雙目含露,臉上還帶著他無禮撩撥出的春意,這張陌生的臉是那麼美,夾雜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又是那麼貼心熟悉。
媸妍現在覺得身體裡內力澎湃,但又並非走火入魔,她可以做兩件事:一是出手殺瞭他,二是同夫君雙修修復。
但是她直覺無論如何下不去手,不忍殺瞭眼前這個人。但是眼前的人卻似乎越來越放肆瞭,他突然解開她的衣襟,她雪白的身體已經坦露出來,他的眸光變得暗沈,手掌也攫住瞭她的豐滿開始放肆的揉弄,“你想我嗎?”
他的聲音竟然分外溫柔,與他兇狠的模樣和咄咄逼人的氣勢完全不符。
媸妍無言以對,可是怎能任他上下其手?她一回神,就漲紅瞭滿臉,一手拍向他的肩頭,將他生生震瞭下來。
他見她驚怒交加,卻有些入魔的模樣,又提起她的手腕一摸,更是察覺到她的氣息紊亂,不由怔怔的看瞭她良久,突然將她擁在懷裡,讓媸妍好不自在。
可是她忘記瞭,所以說什麼似乎都是不對的,但是她又覺得不應該推開。
他突然臉色難看,半晌似下定瞭決心,在她耳邊道,“你……忍著,我去給你找一個……男人……回來。”
他以為,她還患著那個怪病,沒有童男子,她就要氣亂而死。
“你站住!”媸妍被他先是柔情後是莫名其妙的態度給激怒瞭,“你當我是什麼人?我自有夫君,需要你找什麼男人?!”
杜皓然再也顧不得其他,霎時臉色變得難看,“你說什麼?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就勾搭什麼‘夫君’?你怎麼如此水性楊花?”
“你胡說什麼?”媸妍被他怪的氣弱瞭幾分,幹脆不理他,向外走去。
杜皓然突然一把扯住她,把她粗暴的按倒在地。
媸妍抬頭一看,竟是嚇瞭一跳,隻見那人剛才還帶有柔色的臉上此時烏雲密佈,冷若冰霜,再配上那淡淡的疤痕,簡直像鬼煞一般。
他冷笑道,“原來你早已勾搭上別人,怪不得見到我裝作不認得,可是害怕我追究你殺父之仇殺身之仇?”他粗魯的在她臉上揉瞭一把,“你便是裝作不認得,我也要跟你算上一算,我好好照顧你一個賤民,你卻發狂把我推下山崖也就算瞭,我用心良苦,不顧身體強行速成,就是為瞭早日與你團聚,日夜擔心你因為失手而做瞭傻事。”
他聲音一頓,顯得疲累無比,又冷瞭幾分,“不曾想,等我出來就知道你殺瞭我的父王,還勾搭瞭野男人?”
“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你就是如此懺悔的嗎?”
媸妍一陣頭痛,腦子混亂的旋轉,他說的那些東西都是她脫胎換骨前最不願憶起的事,她自身的再多苦難她還可以堅忍,可是失手殺他,卻是她最內疚的一件事。
但是記憶的碎片已經喚起,她是不可能再出手傷他瞭,他……的確是她最對不起的一個人。
她糾結的看著他,眼神泛著水光,看在杜浩然眼裡,卻恰恰是之前抵死不認,現在被揭穿瞭又害怕求饒。
他冷哼一聲,手幾乎捏碎她的髖骨,“你也不用害怕,左右你也不過一副身子可以抵擋,不是已經跟瞭別人嗎?讓我瞧瞧你夫君的好本事,把你調教的如何!”
“不要!”媸妍一聲驚呼,倒不是她驕矜,隻是這其中太多是非曲折,她真的不想一上來就這樣赤裸相見。
可是杜皓然已經十足的冷下心腸,將她衣衫幾下扒開,解開她褻褲更是快捷,沒幾下除瞭自己的衣衫,兩三年的世外時光,讓他欲念開閘便不可收拾,那活兒堅硬的如同金剛石,剛觸到媸妍柔軟的蚌口,那可怕的觸感已經讓她嚇得尖叫,“不要這樣!你聽我……”
“說”字還未出口,他已經狠狠刺入她的身體,一邊嘲弄的看著她,“有什麼能說的,不是已經如此瞭嗎?”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媸妍被他突然侵入,眼淚一下子流瞭出來,可是他的堅挺毫不猶豫的刺穿她,好像不把她給弄得半死就不罷休,他兇猛的亂搗,幾乎是要把她撕爛。
那撕裂般的粗暴侵蝕著她的理智,讓她的身體一下子軟將下來,明明疼痛,卻又帶著毀天滅地的快感,仿佛包容瞭一切,而那把冥頑不靈的刀刃一進入她的濕潤,立刻收起瞭鋒刃,變成瞭鈍刀一把,隻能來回磨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