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麗娟頓時身體一哆嗦,她似乎聽懂瞭曲海山這話的弦外之音,她眼神驚愕地看著他。 “你啥意思?你不會是說,是我和楊北安指使小白鞋去那樣說的吧?”
曲海山怪異地一笑,說:“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啊,我是不會下任何結論的。但是既然有疑點,我就要調查取證的,今天找你來,就是調查這件事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姚麗娟被他說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有些急瞭,說道:“我有什麼可回答的啊?那件事與我們有什麼關系?至於柳奎是不是奸污瞭小白鞋母女,隻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事都是她揭發檢舉的,你不要無端地扯到別人身上!”
曲海山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吸著煙,說:“那天晚上,你和楊支書去小白鞋傢,應該是有這件事吧?”
“就算是那天晚上我們去瞭她傢,又能說明什麼?難道就是我們指使她那樣說的嗎?那個時候楊北安是工作組的組長,所有工作組的成員每天都在群眾中走訪,這是運動的實質啊,發動群眾嗎!”
“可是蹊蹺的是你和他一起去的!”
曲海山像審訊一般逼問著。
“我去小白鞋傢有啥奇怪嗎?我和她是親戚,她是我傢鄉的人,小白鞋當初還是投奔我來夾皮溝的,還是我把她介紹給二豆包做媳婦的,我們兩傢一直有來往,我去她傢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不要緊張,我知道這事與你沒關系,但不等於和楊支書沒關系啊。我隻想知道,楊支書那天晚上都和小白鞋說瞭些什麼?”
曲海山循循善誘地引導著。
“我記不清他說什麼瞭,也不外乎以工作組的身份去發動群眾揭發檢舉幹部的不檢點的行為,難道這個有錯嗎?”
“這就對瞭唄,這說明這個說法不是空穴來風,確實是有些根據的!”
曲海山一副詭秘的樣子。
“什麼這就對瞭?什麼根據啊?你把話說清楚!”
姚麗娟急得有些呼吸急促。
曲海山嘿嘿一笑,從凳子上站起身,饒過講臺,來到姚麗娟跟前,詭秘地說:“麗娟啊,我這些年啊,一直是心裡有你的,所以我想私下裡先和你溝通一下,免得因為楊北安的錯誤,牽連到你的工作和前程,你可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老師啊。你還是說說,那天晚上楊北安是怎樣指使小白鞋去誣陷柳奎的吧,隻要你說瞭就會與你無關的!”
“你你這才是誣陷呢!他根本沒有指使小白鞋說什麼,做什麼你這是無中生有!”
姚麗娟緊張得幾乎說話都不連貫瞭。
曲海山陰冷著眼神想瞭一會,又說:“好吧,我知道你不會和我說實話的,這也可以理解,因為楊北安是你的丈夫。不過啊,我要提醒你一句:為瞭你自己的前程,千萬要站穩階級立場啊!”
雖然姚麗娟心間已經籠罩著濃濃的陰影,但她還是很幹脆地說:“我不需要你的關照,沒有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
曲海山眼神一直瞄著她的身體,忍不住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說:“其實啊,這件事的證據,我壓根就沒想在你這裡找到,我會有另外的辦法印證這件事的,我今天找你談啊,還是本著關愛你的心情,怕你因為楊北安受到啥牽連。話說起來,我們才是最親近的人呢!”
姚麗娟終於忍無可忍,就推開瞭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厭惡地說:“你放尊重點,誰和你是最親近的人瞭?你要註意你大隊長的身份!”
曲海山似乎又被激發出潛伏的野性來,眼神裡略過一絲淫邪,說:“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雖然我們隻差一點點沒到達那個境界,可是我們也是有過肌膚之親的啊,而且還是在楊北安之前,所以啊,我才是第一個見到你身體所有隱私的男人,難道那不算是緣分嗎?”
想到十七年前那場屈辱不堪的噩夢,姚麗娟頓時難以忍受,她叫道:“你無恥,你卑鄙!你竟然有臉說這個!”
“嘿嘿,你說那是無恥也好,卑鄙也好,但那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遺憾,也是最深的痛,我這半生啊,幾乎是想得到的都得到瞭,唯有你是我最想得到的,卻沒有得到,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彌補我這個遺憾呢?”
說著,他又把手搭到她的肩上。
姚麗娟驚恐萬狀,唯恐十七年前的噩夢再度上演,她急忙推開他手,說:“你沒別的事我要走瞭!”
之後就慌亂地奪門出去瞭。
曲海山望著她曼妙的背影,眼神陰險,心裡惡狠狠地說,我想得到的必須得到,走著瞧吧!
姚麗娟回到傢裡臉色還難看,心裡七上八下的,眼神陰鬱。楊北安急忙問她怎麼瞭,為啥這麼晚回來,她隻說是學習文件瞭。因為崔花花已經把飯菜端上來瞭,姚麗娟不想當著全傢人的面說這鬧心事兒。
晚飯以後,崔花花收拾好碗筷去東屋瞭,三個孩子也進瞭裡間去瞭。姚麗娟才和楊北安說起今天曲海山找她的事兒。
楊北安聽後,臉色陰沉,目光凝註,想瞭好久,說:“看來他真的要那這件事做手腳瞭!”
“他想做手腳就能做啊?事實在哪裡擺著呢,柳奎利用權力奸污小白鞋和她女兒,是事實,小白鞋還能拿她和女兒的清白說著玩?既然那是事實,你就沒啥錯,單揪住你鬥柳奎屍體的那件事兒,也不能把你怎樣,你已經受過處分瞭!”
楊北安神色凝重地說:“風雨飄搖的時候,一切都不可預料,明槍好躲,暗箭難防啊,我預感到曲海山這次會對我下手的!”
姚麗娟當然也憂心忡忡,但她安慰他說:“不要想太多瞭,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件事他怎樣糾察,還能有啥花樣?”
楊北安在屋地上踱瞭一會步,對姚麗娟說:“你今晚去小白鞋傢去一趟,瞭解一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她那裡有啥異常?”
楊傢距離小白鞋傢隔著一道街,姚麗娟十分鐘就到瞭。小白鞋傢是三間草房,院墻是用木柵欄圍城的,一般柵欄門晚上也不上鎖,她直接就進去瞭。
小白鞋傢的房門也是不設防的,姚麗娟拉門就進去瞭,外屋是灶臺,黑咕隆咚的。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裡屋門摸去。她知道小白鞋的閨女青草住在西屋,小白鞋和男人住在東屋。她就直接往東屋房門摸去。
房門還沒關嚴,一道光亮從門縫裡透射出來。就在姚麗娟接近裡屋房門的時候,突然傳出一個女人焦躁的聲音:“你個窩囊廢,不用你瞭,我自己來鼓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