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在五行莊裡主要負責情報、間諜工作,這方面由女性擔任確是最適合不過。卓梓靈和施欣琦都是此中高手。其中卓梓靈以視覺敏銳著稱,施欣琦則最擅竊聽。
“今次我們的任務,是拯救人質。”
卓梓靈手裡拉開一張地圖,淡淡地道。
李嘯天聽到「任務」二字,道:“救人質?”
施欣琦含笑望著他道:“不錯,這人質和文宇你也有些關系啊!”
李嘯天不解道:“我十八年來足不出莊門半步,怎會和這傢夥扯上關系?”
施欣琦道:“她就是『寧』跑宗李承言的掌上明珠李頤真。”
李嘯天這下頭更大瞭,茫然道:“這小姐與我有什麼關系?”
卓梓靈目光從圖上回到他身上,微笑道:“文宇或許不知道,她本來是你的妻子呢!”
施欣琦望著呆瞭起來的李嘯天,道:“李承言曾使人向莊主提親,隻是出於政治的考慮,莊主婉拒瞭這門親事。”
李嘯天問道:“為什麼?”
施欣琦道:“李承言與莊主結成姻親,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看上我們在荊益兩州的鐵礦產。”
李嘯天嘆道:“又是政治婚姻!”
施欣琦笑道:“李頤真有荊州第一美人之稱,文宇不覺得失望嗎?”
李嘯天聳肩道:“我與她素未謀面,又不知道她怎樣的人,娶不到她說不定其實是件好事呢!”
兩女同時笑瞭。
李嘯天又道:“那為什麼她會被人捉去呢?她又是被什麼人捉去呢?”
施欣琦道:“李承言在不久之前憑偷襲攻破瞭原屬厲霸幫的幾個城鎮,其手下大將成狄又殺掉瞭厲霸幫的幾個著名人物,於是雙方早結下仇怨。李頤真在一次出遊的途中被厲霸幫成功設伏截劫,而據我們的最新消息,她正被安置在江陵城中被軟禁著。”
李嘯天一陣感嘆,這嬌貴的小姐還真是不幸,道:“那厲霸幫的人沒有傷害她嗎?”
施欣琦搖頭道:“當然不會,厲霸幫擒下瞭李承言的寶貴女兒,自然會乘機向他勒索,好爭回失去瞭的利益。”
李嘯天問道:“今次是俠劍莊還是李承言向我們求助?”
卓梓靈微笑道:“都不是,是莊主的主意。”
李嘯天大訝道:“爹的主意?他在那裡?”
卓梓靈苦笑道:“恐怕沒有人會知道莊主到那裡去瞭。”
李嘯天問道:“那我們怎樣去救這位頤真小姐?”
施欣琦道:“我們到達荊州的分舵後,應該會知道如何部署的瞭。”
說罷大有深意的望著他道:“怎麼瞭?忽然這麼熱心?”
李嘯天苦笑道:“隻要是正常人,也不希望一個美人兒落在一群虎狼的手裡吧?”
李頤真!李嘯天心中響著這個名字,她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自己又能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荊州,地處長江中遊,西接巴蜀、南接大江、東接江南,四通八達,為歷代兵傢必爭之地,然而自「寧」宗與厲霸幫的鬥爭展開後,飽受戰火摧殘,除瞭數個大城外,其餘大小市鎮皆難逃洗劫的厄運,生活無以為繼的荒民結黨成賊,不論經濟、民風皆大不如前。
途中三人不難察覺有官兵走過,還有的就是拖男帶女的難民,風塵撲撲,分外強調瞭戰爭前的壓迫氣氛。
當然,一天李承言未救回女兒,一天戰爭也不會開始。
他們已經走瞭約十天的路途,沿途日間行車,夜間休息。
他們又依著計劃將李嘯天喬裝成一個破落世傢公子、施欣琦為他妻子、卓梓靈則是他們的侍女。
李嘯天對這安排感到頗為驚訝,卓梓靈怎看也不像是他們的侍女。
馭手是一個啞的門人,隻能以手勢和他們溝通。
坐車雖然辛苦,但對於三人來說,較之練功練劍,這隻屬小兒科之極的苦。
當馬車來到一處叢林密集的地帶時,卓梓靈戴上瞭一道竹笠,掩著那容易引起註意的如花玉容,向李嘯天和施欣琦道:“我們三天後在江陵城會合吧!”
李嘯天經過二女的說明後,知道她是要先到五行莊位於荊州一帶的一些秘密巢穴,拿取救人用的工具。
馬車續行後,李嘯天暫時放下正事,目光落到車外不斷轉變著的風景。然後發覺施欣琦正不住的打量自己,忍不住道:“師姐……”
施欣琦一雙修長的美目仍是緊攫著他,笑道:“文宇真是越長越俊瞭哦!”
李嘯天不知她這話有何用心,也不知該怎樣應付,不認識他的人可能會以為他是個不諳男女之事的新丁。
施欣琦又道:“來!過來讓師姐看看你!”
李嘯天不由想到小時候她也喜歡這樣,然後他的小臉就會被這個比他年長兩年的師姐扭作一團,教他又癢又痛的啼笑皆非。
依言坐到她身旁,不由泛起熟悉的感覺,就像自己向若凝表白心跡那夜。
施欣琦的目光開始變化起來,一忽兒像個疼愛弟弟的姐姐、一忽兒像少女初遇相得的情郎。
李嘯天很少有這種近看這位美女師姐,此時不由拋卻分什麼男女之別的禮教之說,含蓄地欣賞著她的玉容。
她的及不上清兒的玲瓏剔透,也不像若凝的白玉凝脂般的粉臉,但潔白勝雪,很難想象她是長期在奔波操勞之下成長的。
李嘯天被她看得有點不自然起來,試圖岔開,道:“我們還有多久,才到江陵?”
施欣琦仍不放過他,隨口答道:“大約十數天吧。”
身子卻靠得更近瞭,豐挺快要碰上瞭李嘯天的肩。
見他一臉不自然的神色,笑道:“怎麼瞭,沒給別的女孩這樣看過嗎?若凝從來沒有這樣看過你嗎?”
李嘯天暗叫救命,難道師姐看上瞭自己?但想想又該不大可能(五行莊素來不約束男女間的感情,隻要在不影響正事的前提下)忍不住道:“師姐,若你靠得更近,我怕會……”
施欣琦忽地「噗哧」嬌笑瞭起來,道:“文宇原來定力這麼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