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連續降瞭幾天的春雨,整座城市潮濕陰暗,涼薄的空氣肆意竄行,我輕輕睜開眼,看見白色的紗帳被冷風吹開,在寂靜中飛舞得妖嬈。
屋外傳來依稀響動,腳步聲逐漸清晰,一直走到我的床前,我聞到瞭濃濃的酒氣,混合著那個人特有的男性氣息,毒藥般侵襲著我的神經,胸腔裡的那顆心臟開始陡然亂跳,我閉上眼睛,暗自做瞭幾個深呼吸──他回來瞭。
顯然他是有些醉瞭,隨意將西裝外套仍在地上,然後掀開被子,整個人重重地倒瞭下來,連衣服都沒有換。
我蜷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黑暗中他翻瞭個身,手臂也隨之搭在我的腰上,似乎有些茫然而本能地,他的手掌貼到我的腹部,隔著睡裙,灼熱的體溫讓我不經意地抖瞭一下。
他愣瞭片刻,忽然支起身,在黑暗中打量著我,疲憊又不確定地問瞭聲,“艾惜?”
窗外的雷雨來勢洶洶,驚炸的閃電毫無預兆地劈開,我猛地一顫,翻身平躺,睜開眼,望進他漆黑如墨的雙瞳裡。
“舅舅。”帶著睡意朦朧的嗓音小聲問他說,“你回來瞭。”
他默然看瞭我半晌,微蹙著眉,回過身去打開床頭的臺燈,然後坐起來靠在床前,抬手擰著眉心,淡淡地說:“起來,回自己房間去睡。”
我把被子拉上來蓋著耳朵,盯著朦朧的光線,輕聲說:“可是我怕,閃電。”
說著,夜空炸開猙獰的藍色傷痕,仿佛就在耳邊撕裂一樣,我縮瞭縮脖子,下意識地想去抓住他的胳膊,指尖剛剛觸碰到的時候,又克制住自己收回來瞭。
舅舅依然沒甚情緒地說:“你都十七瞭,怎麼還能隨便跑到男人的床上來睡呢?嗯?像話嗎?”
“你又不是外人……難道我長大瞭,你就不疼我瞭嗎?”
舅舅嘆瞭一聲氣,關掉燈,躺下來背對著我,極其疲憊地說:“好瞭,別說話瞭,睡吧。”
黑暗中凝視著他寬闊的背,悄悄挪動過去,再挪動一點兒,閉上眼,感覺那成熟而又強勢的味道將我包圍,這是舅舅的味道,隻要他在身邊,我什麼都不害怕瞭。
這麼想著,心滿意足地漸漸睡著。
***
次日清晨,我是被鬧鈴聲吵醒的,我從小睡眠不好,夜裡容易驚醒,神經敏感,越長大越膽小。聽到這鈴聲,我心頭慌亂地顫瞭顫,趕緊坐起身,大半個身子越過舅舅,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瞭停止鍵。
天哪,才六點半,天還蒙蒙亮,大概公**都還沒有起呢吧。我恨早自習!
暗自埋怨著,正欲抽回身,忽然發現舅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來,此刻正目光往上,定定地落在我的眼睛裡。
“對不起舅舅,吵醒你瞭?”
他沒理我,猶自翻瞭個身,往大床中間睡過來,我趕緊給他讓出位子,跳下床走出房間。
“你起來以後記得要吃早飯。”我小聲提醒著,輕輕帶上瞭房門。
昨夜下瞭一場大雨,清晨的空氣異常濕潤幽涼,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拿起橡皮筋準備綁好頭發然後刷牙洗臉,正抬起瞭雙臂,忽然發現瞭有什麼不對。
有哪裡不對瞭呢?每天早上不都這樣的麼……
我的臉頰和耳朵蹭地紅瞭起來,因為我看見鏡子裡的我,輕薄的睡裙,那胸口聳立的兩點堅挺,能清晰地看出渾圓的形狀,衣料甚至繃住,兩點一線,燈光之下,殷殷的紅色隱隱現現……
那麼,剛才舅舅在看什麼呢?他在看向我的眼睛之前,在看什麼呢?
我放下自己的頭發,望著鏡子,緩緩地把裙子拉起來,直到那對挺翹的乳房完全呈現在面前。
手指不由自主地點瞭點一粒櫻桃,是硬的,從腦袋裡想起舅舅開始硬瞭。十七歲瞭,它已經發育得很好,我不知道它算不算大,男人似乎都喜歡稍微大一點的,總之,我自己的手是不能完全握住它的。
舅舅……
我咬咬唇,發現下身竟然也起反應瞭,我知道那是什麼,心臟羞恥又渴望地幾欲崩裂而出。
我伸出舌頭,舔瞭舔自己的嘴唇,右手緩緩朝下面濕濡的地方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