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群背叛者最後像一群打敗的鬥雞偃旗息鼓灰溜溜的離開瞭屋子。
蘇眉這才收起瞭強裝出來的鎮定,撫著心口,舒瞭口氣,從身後抱著我的腰,道:「李哥,這次真的嚇死我瞭,我還以為……」
她沒說下去,將臉頰貼在我的背上輕輕磨蹭。
許諾也道:「是啊,我沒想到曲澈竟然這麼壞。」
我一手摟著胸前的許諾,一手伸到後面攬著蘇眉的屁股,安慰她們:「沒事,他們不過是一群色厲內荏的混蛋,還害不死我。」
黎瑾走過來拍瞭拍我的肩膀,沖我贊許的點點頭,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些急智,幾次難關都讓你混過去瞭,呵呵。」
「還不是咱福大命大造化大。」
我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可是看到一向很冷靜的黎瑾如釋重負的掏出一隻手帕擦拭滿頭的冷汗,下一句俏皮話就生生咽瞭下去,我從二女的懷抱脫出身來,鄭重的對三女道:「謝謝你們在生死關頭都沒有拋棄我。」
過瞭今晚就要踏上九死一生的逃亡路,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我們現在必須確定逃亡路線,並且準備好路上的所需物質。
把屋門關上,我們四人仔細商議瞭一番。
經過討論,我們把地廣人稀的蒙古草原確定為最終目的地。因許諾的姐姐許晴困在淮遠市生死不知,我們打算走海路先到淮遠市,再從淮遠市北上去蒙古。
確定瞭大體的逃亡路線,然後我們列出瞭一份所需物資的清單。
大部分的所需我們都從派出所攜帶過來,都在身邊,眼前最缺無非是食品飲水和槍支彈藥。
我們初到軍分區時就搜刮瞭周圍超市裡的所有食品飲水,儲量極豐,至於槍支彈藥,軍火庫裡也堆積著不少。
這些東西不虞匱乏,幸存者們又當我們就像瘟神一樣,恨不得我們趕快離開,所以對這些物資予取予求,沒有為難我們。
食品我選擇瞭從超市裡搜刮來的煎餅為主。
煎餅是一種在山東盛行的食品,所謂煎餅卷大蔥。煎餅取材很廣泛,幾乎所有糧食都可以做成煎餅。煎餅是烙制而成,易於攜帶存儲。在眾多種類的煎餅中,我選擇瞭玉米煎餅,因為玉米是粗糧,利於消化,有益於排便。
槍支彈藥盡量多拿,56式自動步槍拿瞭二十支,彈匣裝瞭十幾袋子。
我們將這些物資搬運到院子中的路虎神行者旁,這輛路虎是黎瑾在我昏睡的時候從大街上廢棄的車龍中挑出來的。
將最占空間的槍支彈藥以及瓶裝水捆在車頂,然後將其他所需把車內塞瞭個滿滿當當。
因為怕那些幸存者還會妄圖生擒我,我沒有親自動手,隻跟在她們身邊指揮搬運,在搬第二趟時,老鼠在拐角處忽然閃瞭出來,我一直都高度警惕著,他的人影才一閃出,我就將手槍頂在瞭他腦門上。
他輕呼道:「是我,老鼠,李哥。」
我道:「什麼事?」
老鼠討好的笑嘻嘻的道:「李哥,我是來和你道個歉的。你救過我一命,本來我應該報答你的,但他們要綁你,我也沒幫上你什麼忙,不過,我可真沒有和他們一起合夥對付你。」
「你能這樣已經不錯瞭。」
我點點頭,當時我確實沒在人群中發現老鼠,在當時的形勢下,他能不助紂為孽已經非常難得,很出乎我的意料瞭,我心思一動,拍著老鼠的肩膀,道:「你怎麼打算的?那群人都不是東西,你也看到瞭,你跟著他們最後也落不到好。」
老鼠一臉無奈的道:「我也沒主意,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笑道:「不如你跟著我們一塊走算瞭。」
老鼠連忙搖頭,道:「我可不會跟著你送死去。」
我低聲道:「我也沒說讓你跟著我啊,我決定獨自一人逃亡,你呢,就跟著黎瑾她們走吧。」
老鼠驚訝的道:「李哥,你是說,你要自己把那變異者引開,讓她們逃走?」
我盯著老鼠的眼睛點點頭。
其實,在剛才三女寧死也要維護我時,我就已經打定主意要獨自逃亡瞭,我不能讓她們跟著我一起送死。
明天我這一去,恐怕是踏上瞭不歸路,再也幫不上她們什麼,算是最後一次努力,我給她們物色一個幫手,畢竟多一雙手就多一份力。
我覺得老鼠這人還蠻合適的,首先他已經用行動證明瞭他至少不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另外,他人夠機靈,有些用處,而又沒有太多力量,不會喧賓奪主,我相信黎瑾就能輕易的鎮壓住他。
「李哥,你太傻瞭……」
老鼠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重情重義……」
我打斷瞭他的話,道:「我的事不用你評論,我隻問你,你願不願意隨黎瑾她們一塊走?」
老鼠表情猶豫不決的左顧右盼,半晌沒有說話。
「願不願意隨你,我提醒你一下,朱歡他們因為內鬥滅亡的前車之轍也就是前幾天的事,這群人早晚也是這個下場,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我沒有再搭理老鼠,轉身走瞭。
諸事準備妥當後,天已經完全黑瞭。
我們心知肚明之後的路途兇多吉少,今晚很可能是大傢的最後一次聚餐,抱著浪費的態度,凡是看得上眼的熟食都來一盤,整瞭三十多個菜,桌子擺不下這麼多菜,就在屋子中間的地板上鋪瞭一張床單,把菜擺在床單上,大傢席地而坐。
我還大發慈悲給小渴也弄瞭滿滿一臉盆牛肉罐頭,這狗東西狼吞虎咽的很快就吃瞭半臉盆,吃得肚子滾圓,再也吃不下後,懶洋洋的趴在許諾身邊老老實實的看我們喝酒。
我和蘇眉許諾都喝啤酒,黎瑾自己喝五糧液。
這頓飯吃瞭一個多小時,大傢沒少喝,也不敢多喝,都喝瞭大約六七成醉。
吃完飯後,我和許諾將墊在幾十盤菜下的的床單胡亂一兜,打開窗戶,我喊一二一,和許諾把這一兜東西直接扔到瞭樓下,緊接著是一陣噼裡啪啦的瓷器摔碎的聲音。
那群幸存者因為怕小葉夜襲,早都成瞭驚弓之鳥,這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響把他們嚇得雞飛狗跳人仰馬翻的一陣折騰,惹得我們四人哈哈大笑瞭一陣。
畢竟周圍全是敵對的人,我們不敢分開睡。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睡不下四個人,不過被服室裡堆積著很多被褥,我們取來十二張被褥,三張一疊鋪在地上,就在地上睡瞭下來。
躺下後過瞭一會,我感覺到睡在我左邊的蘇眉的小手在我大腿上輕撫,一點一點的向上挪動,最後握住瞭我的雞巴,輕輕套弄起來。
見我堅硬起來,蘇眉躡手躡腳做賊一樣俯在我身上,也不脫內褲,隻挑開襠部露出小穴,扶著我的雞巴對準她的小穴,屁股一沉,和我結合在一起,輕輕的上下顛簸。
起初她還謹慎,怕驚動瞭身旁的母女二人,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漸漸的,她就肆無忌憚起來,大聲浪叫著,旁邊就是聾子也要驚醒瞭。
蘇眉的激情來的快,滿足的也快,我還沒有射,她就癱軟在瞭一邊,輕輕喘息著,忽然她啜泣起來,在我耳邊用細如蚊鳴的聲音輕輕道:「哥,如果在公司時我們就在一塊瞭,那該有多好,那樣有四年快樂平靜的時間,明天就是死也值瞭。」
我點點頭,可是我知道,如果沒有災變,我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蘇眉不會看上我這個窮人,我也不會知道她其實是個有真心實意的女子。
這時,許諾無聲無息的摟住瞭我,牽引著我壓在她身上。
我有點驚訝面皮很薄的許諾此時會這麼大膽,特別是此刻她的母親黎瑾就睡在她身邊呢,大概她也意識到我和她已經時日無多瞭,才丟棄瞭所有的矜持。
許諾不像蘇眉那樣狂歡般的癲狂,當我在她身上抽插時,她的面色沉靜如水,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
我問:「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許諾給我一個甜美的微笑,輕輕的搖搖頭。
「以後,我若是無法在身邊照顧你瞭,你要堅強,還有,你要學會狠心……」
看著許諾幹凈的臉蛋,我無法再說下去,靜靜的流下瞭兩行淚。
兩女都發泄出瞭精力,一左一右的摟著我,很快都沉沉睡去瞭。
我之前連續睡瞭好幾天,不知怎麼著,今晚卻精神亢奮,一點也感覺不到困意。
怕驚動瞭她們的睡夢,我不敢翻動身體,靜靜的躺著思考明天如何對付小葉。
大約過瞭半個小時,我聽到黎瑾靜悄悄的從被褥上坐瞭起來。
我本沒在意,但接著我聽到咔一聲輕響,好奇下我睜開瞭眼睛。
我看到黎瑾正拿著一瓶礦泉水,原來剛才的輕響是開蓋的聲音。
原來她是起來喝水,在我的好奇心消退時,我卻驚訝的看到黎瑾躡手躡腳的脫下瞭她的內褲,擱在被褥上,她又拿起一條毛巾,用礦泉水輕輕灑濕,然後將濕毛巾伸到下身擦拭起來。
她背對著我撅著屁股,月光下灑在她白花花圓滾滾的屁股上,泛著一層淡淡的光華。
我靜悄悄的坐瞭起來,偷偷拿過她剛脫下的內褲,入手覺得一片濕潤,低頭一看,內褲的襠部滿是滑膩的黏液,勾勒出一個狹長的梭形痕跡,我心思一動,低頭在這誘人的痕跡上輕輕一嗅,是成熟的女人的體液特有的腥香味。
黎瑾大概是聽到身後有動靜,她猛的一回頭,恰好看到我拿著她的內褲在鼻前嗅著。
我們兩個保持著各自的姿勢靜靜的對視瞭好一會,黎瑾的眼神和姿勢都實在太誘惑,我頭腦發熱,再也不能保持理智,我急急的爬到瞭她身邊,猛然奪過她遮掩在下身的毛巾,惡狠狠的一把將她推倒在被褥上。
黎瑾劍眉微蹙,道:「你這樣做是可恥的。」
我搖搖頭,道:「對我來說,世間最大的可恥是後悔。」
黎瑾星目微張,道:「你這樣做是罪惡的。」
我搖搖頭,道:「對我來說,世間最大的罪惡是後悔。」
黎瑾沒再說話,她扭頭看瞭看身邊的許諾,然後將那條內褲揉成一團,塞進瞭她自己的嘴巴裡咬住,同時,她劈開瞭兩條結實的大腿,閉上瞭眼睛。
二話沒說,我挺著雞巴插入瞭黎瑾早已經泥濘的小穴中。
如果是平時,我絕不會這麼大膽,可是想到明天我極可能就會死去,就什麼也不想也不用顧忌瞭。
對黎瑾的肉體,我在心底渴望已久,終於能上瞭她,我很亢奮,雞巴硬得像生鐵一般,也不管什麼技巧招數,像野獸一樣壓著黎瑾飛速的狂插亂操。
黎瑾雖然咬著內褲,緊閉嘴巴,但還是被我操幹得在嗓子眼發出小貓般的呻吟,她拼命忍著,臉都紫瞭。
我知道黎瑾是怕她的叫床聲會驚醒瞭身邊的女兒,可她越是這樣,越是激發瞭我的獸性。我大力操幹著黎瑾,扭頭看著許諾幹凈的臉蛋,一想到我的雞巴正肆意鼓搗著的是許諾出生的地方,我就異常的興奮。
剛才許諾和我做完後,也沒穿衣服就睡瞭,這時她正仰面躺著,劈開的雙腿間露出著一具幹凈少毛的鮮嫩小穴。我身下的黎瑾則陰毛旺盛,而且她生過三個孩子,陰唇已經發黑瞭。
我在心中對比這她們母女二人小穴的異同,忽然齷齪的想,黎瑾看過她女兒的小穴嗎?她知道自己小穴和女兒小穴的不同之處嗎?
這種聯想讓我很激動,我翻動黎瑾的身體,讓她跪著,我以老漢推車的姿勢重新插入她的身體,頂著她漸漸的朝許諾兩腿間移動。
迷亂中的黎瑾意識到我的企圖,她回頭沖我怒視,表示反對意見,屁股也用力想頂著我後退,我不顧她的反抗,挺著雞巴最終把黎瑾頂到許諾雙腿中間跪著,腦袋正對許諾的小穴。
黎瑾扭頭不去看,已經亢奮的我揪住她的頭發硬生生的把她的腦袋按下,讓她的鼻子緊貼著許諾的小穴,黎瑾猛力的掙紮著想擺脫,但脖子擰不過胳膊,最終還是被我死死的按住瞭。
做這些時,我也沒有停止抽插,不知是因為我突然的強橫還是因為腦袋緊貼著女兒的小穴,或者兩者都有吧,黎瑾停止掙紮後,我感覺到她的小穴猛然增溫,變得火熱,水分也豐沛起來,不但不再反抗,反而扭動著屁股極力迎合我的動作。
她忘情瞭,即使嘴巴堵塞著也發出瞭依依呀呀的呻吟聲,她連忙伸手頂著內褲往嘴巴深處擠,我又抽插瞭幾十下,黎瑾開始痙攣,我感覺到她陰道抽搐的高潮反應,不再忍精,和她一塊爆發出來。
滿足後的黎瑾趴著歇瞭一會,吐出濕漉漉的內褲,一把甩在我頭上,道:「今天的事你要讓許諾知道瞭,我就……」
……
二女睡得真的很沉,一點也沒聽到身邊的動靜。
愜意的抽完一根煙,我道:「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渾身汗涔涔的黎瑾起身把腦袋枕在我的小腹上,懶洋洋的道:「嗯,什麼事?」
「如果明天我們甩不開小葉,那麼我就和你們分開,獨自上路。」
黎瑾坐瞭起來,靜靜的看著我,道:「你想一個人把小葉引開?呵呵,你不要逞英雄。」
「我不是和你商量,是告訴你這個事。我已經決定瞭。」
我把撫摸著黎瑾柔順的長發,「你們按原計劃向東去海邊,我走高速公路北上。」
黎瑾道:「你這樣必死無疑!」
我道:「就算死,我一個人死也比大傢一起死好,我是個男人,不能讓我的女人們跟我一起送死。」
黎瑾冷笑道:「你也太大男子主義瞭,難道我們三個女人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不用激我,我意已決。」
黎瑾又要說什麼,我捂住瞭她的嘴,盯著她的眼睛:「這事我隻和你說,就是因為我覺得你不會婆婆媽媽,會冷靜的權衡。」
黎瑾低頭想瞭想,道:「假如你死瞭,許諾怎麼辦?」
「我哪裡還能想那麼遠……但是,許諾若是跟著我,才是九死一生。」
我頓瞭頓,又道:「還有,許諾的姐姐許晴還在淮遠市等著你們去解救她,萬一大傢都跟我一塊死瞭,那許晴怎麼辦?」
黎瑾閉著眼睛沉默瞭半天,忽然抱住我的頭,將一條小蛇般靈巧的舌頭伸進我的嘴巴挑弄。我們深吻瞭很久才分開,黎瑾臉色一片嫣紅,氣喘籲籲的道:「你是個男子漢。」
我道:「是你們讓我可以鼓起勇氣能夠做個男子漢。」
黎瑾握緊我的手:「爭取活下去!」
「我會努力的。」
我用力的點點頭,「如果我沒死,我會到淮遠市和你們匯合。淮遠市我以前去過,在人民廣場有座太祖的塑像,你們到達淮遠市後,把你們的消息留在太祖像上,這樣我就可以找到你們瞭。」
我們又商量瞭一下此後的聯系方法,黎瑾又反復叮嚀我要千萬珍重,時間已是凌晨兩點多。
我一點也不困,但為瞭讓黎瑾有充足精力踏上征途,我假意和她說我要睡覺以養足精神備戰,她才吻瞭我一下躺下睡去。
等黎瑾睡著後,我又坐起身來,反反復復仔仔細細的看著三女的面容,將她們的容顏刻入我的腦海。
在我和許諾結婚時,黎瑾曾給我一塊她們傢傳的寶玉,這玉石和許諾所佩的一模一樣,蘇眉也曾珍而重之的將她的一叢秘處的毛發贈我。
此地一為別,生死兩茫茫,即使我僥幸保得性命,當此舛亂暴惡的末世,再相聚恐怕也是遙遙無期瞭,她們都給我瞭留作念想之物,我卻沒有什麼物事贈予她們可以念想……
我這麼想著,低頭看到地板上有幾十顆黃澄澄的7.62mm子彈的彈殼在月光下閃著微弱的光芒,我心想有瞭。
我撿起三枚彈殼,掏出軍刀,在三個彈殼上都刻下「莫失莫忘」四個字,又找到瞭三根細繩,綁在彈殼的底部。
彈殼很硬,軍刀又不好用,雖然我費瞭很大的工夫和心力,但刻出的字還是歪歪扭扭的,就像小學生的字跡,很是好笑。……
早晨起來,吃瞭飯,我們都無聲的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每人穿一身97叢林迷彩,頭頂鋼盔,手戴防割手套,外套戰術背心,身背91式背囊。
叢林迷彩易於野外隱蔽潛伏,且結實耐磨。
鋼盔可保護頭部,而更重要的是鋼盔可以替代鐵鍋來煮水做飯。
防割手套是用高強度纖維和金屬絲混紡材料制造的,在生化末日,隨便一點小傷口都是要命的,而手又是最容易受傷的部位,有瞭防割手套,做許多事情就不用畏手畏腳瞭。
每人的戰術背心都插掛著十個彈匣。
91式背囊有寒區背囊和溫區背囊兩種,我們選擇瞭容積更大的寒區背囊,背囊中裝著300 發子彈,可維持一個人生存五天的食物和飲水,急救包,防雨服和備用衣物,萬能軍鍬,水壺。
這些物資我們在汽車上都有大量裝載,但如今的世界已沒有幾條可以暢通無阻的道路,那些物資,在道路不通時早晚都要丟棄掉。那時,才是真正的行程的開始,而能攜帶走的背囊中的物品,是賴以生存的最後保障。
和她們不一樣的,除瞭戰術背心裡插著的10個彈匣,我還攜帶瞭超過2000發的子彈,隻這些,就大約有60斤重。
必需的東西有很多,但眼前我最需要的是有足夠多的子彈去戰鬥,所以,其他東西我隻好盡量少帶。
我們全副武裝的在一群幸存者如同送瘟神的註目禮下列隊走出軍分區大樓,來到大院中,我看到老鼠背著背囊站在路虎車前朝我們張望。
老鼠果然如我所料,決定跟隨黎瑾她們一起走。
我沖他點點頭,拍瞭拍他的肩膀。
我騙蘇眉和許諾說摩托車靈活機動,我騎著摩托和她們的路虎之間好有個照應,二女不疑有他。
依次擁抱瞭一下,四人先後上車,小渴沖我汪汪叫瞭幾聲,也跳上瞭車。
路虎啟動瞭,我掏出那三顆彈殼,珍重的塞在駕駛位上的黎瑾手中,朝後面又看瞭許諾和蘇眉一眼,我對黎瑾輕聲說道:「幫我照顧好蘇眉。」
「你放心,我會像對許諾一樣對待她。」
黎瑾按下車窗,使勁握瞭握我的手。
一陣轟鳴,路虎沖向瞭馬路,我也發動瞭摩托跟隨其後,跑出不遠後,我回頭正好看見小葉從路邊的一座大樓上飛身躍下,尾隨我們而來。
小葉的速度很快,但再快也快不過汽車,可是路虎卻根本無法全速行駛,因為馬路上廢棄的汽車實在太多,最多持續行駛幾分鐘,我們就不得不停下去把堵住道路的車輛發動起來挪開位置,有些發動不起來的車,就要用路虎生生撞開,幸好這車還算結實,對得起它的名聲。
每次我們全速行駛就能把小葉甩開,可一停下來清除障礙,小葉就又追瞭上來,借著廢棄車輛的掩護朝我們身邊逼近,這時,我們就不得不集中火力掃射將她逼開。
這樣走走停停戰戰幾個鐘頭,已經到瞭正午,小葉一直陰魂不散的吊在我們車後伺機偷襲。
我雖然有決心犧牲自己保全三女,但心中還是隱隱期待可以出現奇跡,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和她們在這末世不離不棄相依相伴直到終結,但殘酷的事實證明,在全世界的道路都滿是廢棄車輛的道路上,我們恐怕是永遠也甩不開小葉的。
獵物可以逃開獵人一時的追捕,卻不能逃開一世,這麼下去,我們早晚會被獵殺。
走到一個路口時,我抬眼一看路牌,路牌指示,向東的路通往濱海市,向北的路通往鎮南市,黎瑾開著路虎拐向瞭計劃中的濱海市,我剎住摩托,看著路虎漸漸遠去,咬咬牙,我猛一催動油門,沖向瞭通往鎮南市的道路。
再回頭時,我隱隱看到許諾和蘇眉瘋狂的揮舞手臂拍打著路虎的後車窗,我又一個急剎車,癡癡的望著她們的身影淹沒在無邊無際的廢棄車龍之中消失不見。
滾熱的淚水湧出濕潤瞭我的眼眶,我的女人們,請原諒我不告而別,「愛別離」,我無法面對。
戰士是沒有時間去感傷去流淚的,淚眼朦朧中,我看到小葉已經在車龍中一奔一縱著沖我而來。
我騎著的是一輛踏板摩托,其實我也有跑車可以選擇,不過我知道跑車的速度再快,在末世的道路也無法發揮出來,其實無用,最終還是選擇瞭可以攜帶物品的踏板摩托,在踏板上我擱置瞭十桿裝好的彈匣的56式自動步槍。
用衣袖隨手一擦眼淚,我收斂淒容,肅然提起一桿56式,用力拉動槍栓,將槍管抵在摩托車的車把之間穩定槍身,俯身低頭瞄準。
小葉也看到瞭我在瞄準她,她不再肆無忌憚的縱跳,依靠著廢棄車輛的車身向我逼近。
小葉並不是刀槍不入,更絕非不死之身,隻是她動作敏捷,不容易被擊中,而且即使被擊中,隻要不是被打中要害,她就可以憑借超強的身體修復能力來恢復。
我想她的要害應該也和喪屍一樣,是大腦和心臟。如果她沒有罩門的話,那她根本不用躲避,大搖大擺的來捉我就行瞭。
必須爆頭!我冷靜的盯著小葉漸漸的逼近,而沒有浪射。
摒棄雜念,屏住呼吸,在小葉離我不到三十米距離時,我扣動瞭扳機,一個三連發點射,子彈落在瞭她身邊不遠處的一輛汽車上,她橫移著閃躲,我也移動槍管跟隨著她的身影,每次都是三連發點射,點射瞭十次,小葉躲在瞭一輛寶馬的車身後。
扔掉瞭空槍,我重新拿起一桿56式背掛在胸前,端著另一桿槍跳到身邊一輛車的車頂,估約著她藏身的大體位置,扣著扳機不放,將怒火朝寶馬車噴射。
子彈打在寶馬的車身就穿出一個乒乓球大的彈孔,隻二十秒的時間我就將一個彈匣射空,拋掉空槍,我端起胸前的備槍,繼續掃射,直到把寶馬的車身打成瞭篩子,有一顆子彈擊中瞭油箱,一聲巨響,寶馬被火焰噴到瞭半空中,小葉也被爆炸的氣浪掀在半空中翻著筋鬥朝後落去。
好機會,我抬起槍口想點射半空中的小葉,可這桿56式的子彈又已經打空瞭,隨手扔掉長槍,拔出插在腰間的兩把92式手槍,右腳前伸,側身穩住身體重心,一手一把手槍,左右開弓射擊。
我手指飛快的扣動扳機,竟在小葉翻滾在半空這短暫的時間內射擊出瞭十幾發子彈。
在小葉落地時,我聽到她輕呼一聲,她的腰側飄開瞭一朵血花。
我擊中她瞭!
我把雙槍重新插在腰間,跳下汽車,從踏板上又撿起兩桿56式,一桿背負著,端著另一桿尋找小葉的身影。
「我看你有多少子彈可以浪費!」
小葉叫著從一輛汽車後閃出,我看到她的手臂猛然一甩,一個黑點朝瞭飛來。
我急忙閃躲,鐺的一聲,黑點砸在瞭我身邊的摩托車上,在車身上砸出瞭一個凹凸,我定睛一看,那黑點是一顆彈頭,還帶著鮮血。
她竟將我擊中她的子彈挖出來當暗器……我悚然一驚,再無心戀戰,跨上摩托,擰著油門,在車龍的縫隙間朝前方逃去。
期間又停停戰戰瞭幾次,十桿槍我打空瞭八桿,最後前路被東倒西歪的車輛徹底堵塞,我罵瞭聲娘,背著背囊,提起最後的兩桿槍下瞭高速路,走向路側一邊的荒野。
步行著走在荒野,倒也有個好處,四野開闊,能掩飾身形的遮蔽物不多,不怕小葉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某處襲擊我,遠遠的就可看到小葉的身影並射擊,用火力將她限制在我方圓百米之外。
我渾身背負的裝備很重,足有百十斤,相當於背著一個比較苗條的女孩行進,其吃力可想而知,走一段路程我就得停下休息。
小葉很有耐心,仿佛一點也不急著殺我,隻遠遠的吊在我身後,隻偶爾試圖逼近我身邊。
災變發生時,除瞭喪屍之外,對人類最大的威脅是火災,有太多失去人類管理的電器可以引發火災,當其時,又不會有人去救火,一點火星或許就能摧毀一個城市。
路過的四個村莊都被燒毀瞭,剩下一些殘垣斷壁,一路上我沒碰到一個活人,隻遇見瞭幾隻遊蕩的喪屍。
此時已是草木繁茂的初夏,本應是生機盎然的時節,可我眼中卻隻有破敗、蕭索、死寂,我情不自禁想起一句古詩——「遍地頭顱生鬼火,空村瓦礫絕人煙」,雖然白天不可能看到鬼火,但這詩確實契合瞭眼前這鬼蜮人間的情景。
在這鬼蜮負重行進瞭兩個鐘頭,我發現小葉不見瞭。
我不相信我這種蝸牛般的速度能甩掉她,視野中不見瞭她的身影,我反而更緊張瞭,行進時我更加小心翼翼,甚至風聲鶴唳。
可是她確實消失瞭。
到瞭下午五時,我就不敢再前行瞭,我要為即將降臨的夜晚做準備。
我找瞭一個空曠的地方,決定夜宿於此。
在四周搜集瞭些柴禾和其他一些可以燃燒的垃圾,在不遠處,我還找到一棵枯死的大樹,從背囊裡取出萬能軍鍬,用萬能軍鍬側刃的劈砍功能將大樹砍倒,撿著小臂粗的樹枝砍下來拖曳回去。
天色暗淡後,我生瞭五堆火,四堆火成正方形排列,一堆火在正中。
我怕小葉趁著夜色偷襲,點瞭這五堆火,就可以照亮周圍幾十米的范圍。
做完這些,我早已經饑腸轆轆,取出煎餅,一口氣吃瞭五個。
夜裡十點左右,我聽到一陣淒慘的叫聲遠遠傳來。
是小葉,她果然一直都沒有離開。
這慘叫,我想應該是她間隙性渾身糜爛的毛病發作瞭。
如果是白天,我會趁著這個機會去反擊,但在漆黑的夜裡,我也隻能靜靜的坐著任由她在遠處鬼叫。
她這讓人毛骨悚然的慘叫持續瞭十分鐘左右才停止瞭。
現在想來,下午她忽然消失,大概也是她意識到自己快發病瞭,提前躲開我,避免我趁她病要她命。
這一夜我當然不敢睡,也不能睡,期間小葉隻是試探性的騷擾瞭我幾次。
天微微一亮,我就收拾東西又上路瞭。
奔逃瞭一天,又一夜未睡,而且精神一直緊緊的繃著,我的疲憊可想而知瞭,但當火烤著屁股時,人總還是能打起精神。
這一天居然相安無事,小葉隻是象征性的攻擊瞭我幾次。
到瞭晚上,我依然燃起瞭五個火堆,捧著槍端坐著警惕四周。
不比昨天我能勉強堅持著一夜不睡,今晚我感覺非常勞累,可小葉正在某處虎視眈眈,我恨不得自己多長幾隻眼睛,又怎麼敢瞌睡。為瞭提神,我把風油精抹得一頭都是,還時不時的直接滴入鼻孔。
漫漫長夜漫漫,黎明仿佛永不來,到瞭下半夜,我實在有點支撐不住瞭,心想真該攜帶一個鬧鐘。
哪怕睡一分鐘也行,可我知道一旦我合上眼睛,如果沒有鬧鐘提醒,想醒就難瞭。我一根接一根的狠狠抽著煙,一時不察,被煙蒂燒瞭一下手,我手一抖,心說有瞭。
我又點燃一根煙,手指夾住香煙中間靠上位置,倚著背囊閉上眼睛,立刻就睡著瞭。一分鐘後,香煙燃燒到我手指夾著的位置,被灼熱的煙頭一燒,我渾身一激靈,猛然醒瞭。
雖然隻睡瞭一分鐘,但我畢竟算睡瞭一覺,而且被猛然燒醒,我的腦袋一下子也清醒不少,我忽然明白瞭,讓我如惶惶喪傢之犬,連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的片刻安寧都不可得,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空乏我身,恰好就是小葉想要的,是她折磨我的辦法。
我恍然大悟,其實這兩天小葉不是沒有機會殺死我,她隻是像貓玩老鼠一樣在慢慢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