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後,我來到市保材廠上班,負責冷機的自動化管理,對我的專業來說是小兒科,而且我也想研究一下制冷的機械。這個崗位是個冷門崗位,薪水不多,也就3、4千一個月,願意來這裡的同學不多,混的好的都去大城市,混的不好的也想去大公司。保材廠是大公司,但是這個崗位卻沒人來,我圖個清閑。
畢業的時候大傢吃散夥飯如何如何,其實酒後都當是笑話,至少畢業之後三年沒和同學有什麼來往,雖然也有人組織瞭幾次聚會,不過都小范圍的人在一起,來的也都是混的不錯的。
工作還順利,我是對口專業,又沒什麼競爭,很快就適應瞭瞭公司。走出校門的我想改個名字,因爲有個演電視的明星叫李晨的出瞭名,所以不想用這個名字瞭。當然,叫李晨的多瞭,想改名也有別的原因,就是脫離以前屌絲的感覺。一個名字用太久,會習慣性的形成一種印象,所以來到社會,來到新的環境,想換一個名字過活。過去的朋友同學,無所謂,他們都知道我什麼德行,所以,任由他們繼續叫我李晨。
我給自己取瞭個新名字叫李嬴強,不過同事和朋友們都嫌中間那個字不好認,都叫我強哥,後來,連我領導都直接喊我強哥......
單位在長春市郊,我在附近還算不錯的小區租瞭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這裡距離市區很遠,房租也很便宜,而且小區很空,沒多少人住,正好適合喜歡安靜的我。我住在六樓,上面還有一層。住瞭沒多久,就發現一個妖嬈的身材經常晃蕩在我傢門口,原來是對門的常姐。我比較宅,現在城市裡鄰居們都不走動,不認識鄰居也很正常。我這個小區是個新小區,七棟一個單元每層是3戶,我們六樓除瞭我和常姐傢,中間夾著的一戶沒人住,常年空著。
常姐不知道叫什麼,帶瞭個十二三的女兒,她經常上夜班,所以下午我下班經常看到她出門......
知道她叫常姐還是有一次她傢裡來瞭客人,常姐常姐的叫她,剛好被路過的我聽到,在這個小區住瞭接近半年也沒跟她有過話說。
一個男人的日子好過,有口吃的就能活,我的生活很簡單,下班以後就回傢打遊戲,因爲這邊是市郊,附近的娛樂場所很少,找個網吧都困難,我也就變得很宅。其實畢業之後的我很少出去走走,雖是住在市郊,但其實一班公交車到中心區也不過一個小時,可是我卻慢慢習慣瞭這種沒人打擾的生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老媽倒是問過我單位有沒有合適的女孩,說實話這半年來我白天想看見個女的都困難,何況是找對象。
快到過年瞭,天很冷,晚上下班我躲在房間裡打遊戲。傢裡稍微有些亂,其實我還是有點潔癖的,不過一個人慣瞭,就沒那麼將就瞭,爲瞭讓傢裡沒那麼亂,我很少擱置東西,傢裡的物件很少,幹凈的衣服放到衣櫃裡就幾本很少拿出來,臟的衣服一直穿到自己都看不下去,房間裡一層的灰塵,好在客廳裡除瞭地板基本上沒什麼東西。主要的傢用都在臥室裡,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電腦桌。我雖然懶得收拾,不過垃圾不落地是我的習慣,所以臥室的垃圾桶裡裝的滿滿的,衣服和包丟在床上散亂的擺放著,我披著羽絨服蹲在凳子上玩電腦。大概已經快10點瞭,因爲北方的冬天廠子裡生産很少,所以像我這種本來就閑的崗位一般都下午才去。
“咚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瞭沉寂,我摘下本來就沒放多大聲的耳機,穿上拖鞋去門口。雖然是一個大男人,還是要小心點,我順著門鏡看瞭一下外面,是常姐抱著自己的女兒。
“咚咚咚咚...”又一陣敲門聲後,我慢慢的打開門。
“你好...”我小心翼翼的跟她打著招呼,畢竟是第一次跟她說話。
“那個,老弟呀,求你個事,讓我傢苗苗葛你傢待一會兒,就十幾分鍾,我出去接個人,給她一個人放傢我不放心...”
隻見常姐穿著緊身的黑色絨衣,腳上是拖鞋,臉上還化瞭妝,大冷的天沒穿外套,看來是在傢還沒出門,不過這被她叫做苗苗的小姑娘倒是裹得嚴實,羽絨服小皮鞋的穿著。按說這個時間常姐應該都是去上班瞭,而且她女兒貌似經常在她上夜班的時候一個人在傢,怎麼今天忽然要塞到我這來?
“哦,行,姐你去吧,快進屋來吧...”我輕聲的答應瞭,就招呼這孩子進屋。
說完,這孩子很聽話,跟我進瞭屋,也不看她媽媽一眼,我關瞭門,卻沒聽到常姐下樓的腳步聲,而是回瞭自己傢關瞭門。
回想一下,這常姐是個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平時看她總是濃妝艷抹的,看不出幾歲,今天打個照面,估計有這麼大,一米六五多的個子,長得還是挺標致的,我以前也猜測過她是幹嘛的,不過她雖是晚上上班,但是卻著正裝,化妝雖是濃艷卻不是風姿,不像是混跡風流場所的女人。
帶孩子進屋,才發現其實我傢客廳裡沒地方坐,地上的灰塵很多,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還是領她回臥室坐一會吧,好歹還幹凈點。不過進瞭臥室我還是有點後悔瞭,臥室也隻能坐在床上,而床頭櫃旁的垃圾桶裡幾乎都是包瞭我兒孫的衛生紙,要是湊到旁邊仔細聞聞,滿滿的精子味。哎,孩子應該不懂,不理她。
叫她坐下後,她很聽話,也不說話,就一個人坐在那啥也不幹,我也不理她,傢裡也沒東西招呼她,我自顧自地坐在凳子上接著玩遊戲。
大概得有半個多小時以後,咚咚咚的敲門聲又來瞭......
隻見常姐頭發散亂著,臉上有點微紅,剛剛精致的濃妝也花瞭一些,眼睛微腫,似是哭過,見我開門道瞭句謝謝。我叫苗苗出來,這孩子徑直的從我的臥室走到她傢門口自顧地開門進屋,沒跟她媽媽說話,而這半個多小時裡也沒跟我說過一個字。
我比較怕小孩子,所以這孩子進屋沒逗她聊過天,她倒是真老實,也不多嘴,也不亂動。
常姐客氣瞭的謝瞭幾句也就匆匆回屋瞭,那天晚上她沒去上班。
這日子就過瞭好幾天,眼看就要過年瞭,我計劃著哪天回傢。畢業後沒瞭寒暑假,上班的都是到過年前才放假,保材廠也是一樣,不過我這個職位閑,上不上班沒那麼必要,想走老早就走瞭,隻是我沒什麼計劃,生活過的太沒追求,在說上班都閑的無聊,回傢更是如此,想找個人一起去哪消遣一下,隻怪自己太宅,畢業又躲著同學,到現在連個一起來往的人都沒有...
Q群裡突如其來的招呼打破瞭沉寂,是高中同學群,都在長春的那撥人,記得除瞭大一的時候第一次聚會來瞭很多人,之後的聚會人都沒齊過,至此的號召又成瞭大學畢業後的第一次聚會,召集那些畢業後還留在長春的同學,本來厭煩那些人的我忽然來瞭興致。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明知道組織聚會的傻逼就是想看看大傢的現狀,或者覺得自己混的不錯裝個B,不過幾年沒見,還是蠻想大傢的。
我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畢業剛半年,這個時間還留在長春的,肯定都是屌絲。
報名的人不少,最終定下來卻隻有15、6個。臘月廿七晚上海底撈見。果然大學畢瞭業就不一樣瞭,海底撈雖然在有錢人看來大學生吃這個都算low,不過就這群屌絲而言,已經算是不容易。
聚會的飯局開始穆然的冷清,一共就來瞭12個人,全是男的,除瞭組織者腰子和老齊算是兩個活躍分子,其他幾個都跟我一個態度,實在是快過年比較閑,平時都是悶葫蘆,前幾次的聚會也很少參加,這次來和同學們敘敘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傢的話題也都敞開瞭,一群大老爺們,聊著聊著,就全是女人瞭。最嗨的居然是老曹,這個高中時一本正經的小胖子也在吉大讀書,印象中說話很正經,沒見過他講粗話,剛吃飯的時候也沒怎麼說話,誰想到喝瞭一會兒,居然成瞭話匣子,而且一聊到女人,那是躍躍欲試。
這群屌絲沒一個見過世面的,說到女人都不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是炮友,盡是什麼同事有個辣妹,同學很正好想上,還有大學有個女人看上他,他錯過瞭可惜神馬的,除瞭吹牛全是吹牛......還是老曹挑開瞭寂寞,他講瞭一段上個月到夜色酒吧蹦迪的經歷,讓那些剛剛一直在吹牛屄的哥們黯然沉默,見狀腰子搶瞭上來,說什麼上上個月陪客戶吃飯,請他們去藍灣洗浴,然後嫖娼的事,把大夥的眼光都吸引瞭過去。沒想到說完瞭這茬,下面竟然有幾個接話的,除瞭腰子、老曹,馮巖竟然也去嫖過娼,我本來是很低調的,不過喝瞭點就,又一時興起,道出瞭大學時候跟震子去三元道桑拿的事,說到這個柏林會所,很多人都投來瞭羨慕的目光,因爲這個會所是個高檔次消費場所,裡面的小姐都不一般,看幾個哥們羨慕的眼神,我自然沒說是趕特價區的,大吹特吹瞭一把,給這班人哈喇子流的......
“肏,別雞巴說瞭,趕緊吃,吃完瞭就去吧...”老曹第一個按耐不住瞭......
不過一說到要去嫖娼,大傢心裡頭癢癢,可是口袋裡空空。剛大學畢業出來的學生,一個月2、3千塊的收入,除瞭生活費,有的還要給傢裡寄一些,別說有什麼存款瞭。可是眼看著大傢臉憋得都通紅,我也不敢組織這個事,於是打哈哈說那地方消費確實太高,算瞭吧。
失望的不止老曹,其他人也都泄瞭氣。
“其實也花不瞭多少錢,三元道那邊開瞭一傢洗浴現在挺火的,叫佳儷洗浴,比那個柏林牛逼......”說話的正是馮巖。
“他傢比較低調,不像柏林都裝修那麼好,但是裡面好,說是人老板從東莞取經回來開的,裡面相當正規...”馮巖接著又說。
一說到東莞,這幫屌絲眼睛又亮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