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復雜,牽扯到的是人和事都不是我能應付的,一聽之下,我也是心頭一緊,心想我跟常姐沒啥太大交情,這麼嚴重的事確實不該瞎摻和。
常姐從十幾年前說起,她上過大學,雖說是一個三流大學,不過十幾年前也很值錢,而且常姐長得又漂亮,當年追她的人很多,臨畢業的時候交瞭一個帥氣但是很窮的混混男友,這個男人對她還算不錯,不過沒文化,沒錢,整天在外面混,可能年輕女人就能被這種痞氣吸引,兩人很快同居到瞭一起,常姐能在營業廳上班,而那男人並沒有什麼出息,在外面混,很少賺到什麼錢。
不過這個男人並沒有向女人要過錢,兩人在一起兩年,沒結婚還背著傢人懷瞭孩子,又生瞭出來,就是苗苗,可是孩子剛出生,男人出事瞭,說是惹瞭一個警察,以襲警罪被判瞭3年,沒背景的男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進去瞭,常姐本想含辛茹苦的熬過這幾年等男人出來,但是日子太難過,她終於熬不住,跟傢裡人坦白瞭,父母沒法過多的埋怨,給她帶瞭幾年孩子,讓她一個人在外面賺錢。
常姐本來想得到瞭傢人的原諒應該能等到男人回來,誰知道孩子剛送回老傢,就有債主找上門,這個男人雖然在傢是個好老公,但是在外面不檢點,不僅偷東西,還爛賭,欠瞭幾萬塊,債主竟然找到常姐頭上,常姐當然拿不出,幾個討債的見常姐姿色上佳,不僅輪奸瞭常姐,還逼她到洗浴中心做小姐。
做雞這種事,其實沒有電影裡演的那麼狠,什麼黑社會強迫婦女下水,大部分都是你情我願。討債的也不是把常姐綁到瞭妓院,而是介紹她去,而且威脅不還錢就別想罷休。常姐破罐子破摔,爲瞭擺脫這幫人,做起瞭雞。習慣瞭之後,常姐上過學又有心眼,很快就從小姐升到瞭經理,而且在行內遊刃有餘。還清瞭幾萬的債,不僅不嫉恨幾個討債的強暴,反而和他們成瞭「朋友」。
但是打擊一次又一次到來,等待的男人刑滿後就消失瞭,而且再沒回來,常姐最後的堅守破滅瞭,她下定決心不再爲別人活著。這之後她跟過幾個男人,不過都是相互利用,並沒有以身相許。直到兩年前,她認識瞭老錢。這個黑道上的財神爺是個搗鼓白粉的。常姐在夜場上班,那黃賭毒一窩,有嫖的地方免不瞭有抽的,而且這東西一本萬利,來錢快,常姐搭上老錢之後,在店裡大賺瞭一比,一年間不僅在松原老傢買瞭房子,還存瞭不少錢。
可是萬事沒有一帆風順,去年,就在我搬到她對門之前不長時間,出事瞭。夜總會被查封,抓瞭一堆人,常姐當時很囂張,整個夜總會的所有經理就屬她貨最多,而且還全都存在自己的儲藏櫃裡,查封的時候全繳瞭,這麼多白粉,判她個無期都不過分,不過警察是接到線報跟著貨源找來的,抓瞭老錢手下出貨的兄弟,竟然稀裡糊塗放過瞭常姐,而老錢的這個兄弟手上的案底太多,都不好一一交代,於是全扛瞭下來,認定一切都是他幹的,也就沒牽扯到常姐。
可是老錢並沒有放過她,這個兄弟涉案太重,直接死緩,老錢的生意也斷瞭,他把一切罪責竟然都扔給瞭常姐,說是這個傻女人不應該把這麼多貨都放在一處,而且是這麼明顯的地方。其實警察這次掃的貨很多,常姐這點隻不過是冰山一角,這也是沒把她扯進來的原因。老錢要她按市價賠償給他,竟然要二百多萬,常姐當然抵不過黑社會的淫威,不過想著再跟老錢拿點貨,多賣點,也就賺回來瞭,誰知道貨是拿瞭,經過上半年嚴打,下半年貨都出不瞭手,常姐手裡的存貨越來越多,欠老錢的賬也越來越多,於是老錢三番五次上門威脅要賬……
聽著這番如泣如訴的故事,越發背後發涼,何時我也卷入瞭這個黑社會和毒販子的圈子,再擡眼看過去,這個販賣過上百萬白粉的毒販子,竟也隻是個普通的女人,完全不像電影中和想象中唯利是圖兇神惡煞的面孔,不過想到那個老錢,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老錢找瞭常姐幾次,常姐也是實在拖不下去瞭,就想著離開,我問著他們會找到松原老傢麼,常姐卻說沒想過,她老傢在哪,和想要回老傢的想法連佳儷的前臺妹妹都知道,怎麼會瞞得住老錢,不過,老錢畢竟不是警察,離開瞭長春,你想到別的地方找個人,沒有查戶口的,怕是沒那麼快,但是畢竟,知道你在哪,翻個人出來不是難事,看今天這幫人的架勢,聲勢不小。
聽常姐哭訴完瞭原委,差不多時間已到中午,我下午還要上班,出去買瞭兩個盒飯回來,吃完瞭就上班去瞭。
一下午我一直在想該怎麼安頓常姐,似乎強出頭出過瞭,其實不該我管這事,可是似乎有放不下……
5點瞭,快下班瞭,還是沒有辦法,忽然手機響瞭,麗姐的電話。
「喂,詠莉回來瞭麼?」
「額……」我思忖著要不要告訴她,有點不知道怎麼說。
「怎麼瞭?看見瞭沒有啊?」
想著麗姐應該也是自己人,不會出賣常姐,就告訴瞭她常姐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沒想到麗姐掛瞭電話就飛奔瞭過來。
傢裡小區大門口,跟麗姐匯合,說著趕緊去看看詠莉,兩個人就一起來到王海的破房子。門口竟然正趕上王海走過來,他來看看,應該也是不放心。
介紹瞭下麗姐,王海並不太關註這個豐滿的大媽,三個人一起進屋,王海說著其實躲債這事沒啥,他見多瞭,一般很難找到,躲幾天就沒事瞭。四個人聊瞭一會,聽瞭王海的話,大傢都安心瞭一些,隻是常姐一下午躺在炕上都是惦記著傢裡的老小,生怕老錢上門找他們麻煩 瞭感謝王海的幫助,我提議出去擼串,當然我請客。
王海這貨在部隊待過身體好,酒量更好,8瓶啤酒下去,跟沒事人似的,一身黝黑的皮膚搭配修車廠機油的背心,顯得男人味十足,不過這並沒能引起兩位熟女的芳心,酒喝多瞭,話題比較隨意,不再提及討債的事。常姐也明白,這幾個人雖然社會經驗豐富,但真發生什麼事,也幫不上什麼忙,所以酒越喝越鬱悶,不知不覺就有點醉瞭。救過三巡,倆位熟女都微微有些暈,我喝得少,還勉強清醒,王海的量確實不小,都喝瞭12、3瓶瞭,不見倒,不過也有些暈瞭,桌上一直在鼓吹他的浩哥,和浩哥的老大,叫什麼六爺的。
其實這個浩哥比王海還小兩歲,不過有背景,社會經驗豐富,又比較照顧王海,所以王海甘心做小弟。
差不多回去,兩個男人各照顧一個女人,王海打瞭個車送麗姐回去,而我則是扶著常姐走回棚戶區。
常姐其實喝的也不多,4瓶不到,不過大概是心事重重,所以早就迷糊瞭,我摟著她,常姐勉強能自己走,話說的很少,到瞭屋裡,把她放到炕上,我也迷糊瞭,坐在炕頭靠著墻迷糊上瞭……過瞭不知道多久,我竟然坐著睡著瞭,等我醒時候,外面一片漆黑,這小破窩棚,早就斷電瞭,回來的時候借著沒掛窗簾的窗戶映進來的隔壁的微弱燈光,才找到炕頭,這會兒,已經沒瞭一點亮光,我掏出手機照瞭照周圍的環境,常姐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睡著,她的身下墊著一塊又黑又破的褥子,上面有一塊自己墊的毛毯,胳膊和腳伸瞭出來,搭在滿是破洞的炕席上,身上沒蓋東西,微微呼嚕聲,伴著胸前的起伏,看到常姐粉白的脖頸下深V的衣領,滿是汗水的兩坨肉一上一下的,甚是好看。
忽然手機的燈滅瞭,才把我貪婪的眼光拉回黑暗。再一開手機,看瞭下時間,2點半瞭,起身一個踉蹌,兩條腿都麻瞭,差點跪在地上,揉瞭揉腿,找瞭一件常姐的外套給她蓋在身上,自己悄悄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