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秘-第三十二回 吾心顰顰- 完结

作品:紅樓遺秘|作者:迷男|分类:同人小说|更新:2023-12-19 16:57:04|字数:7045

  寶玉在她櫻唇上吻瞭一下,溫溫柔柔地喚道:“好娘子。”

  襲人隻覺耳膜發麻,心中再無他求,便將那矜持盡棄,說出淫話來讓寶玉快活:“奴傢嫩嫩的花心子,不正被你的大棒頭壓在下邊麼?噯……就……就是那兒哩,快被你揉碎瞭呢,噯……好……好酸……噯呀……”嘴裡浪著,下邊還輕拆玉股,把那幽深處的花心兒來就公子的龜頭。

  寶玉身心皆暢,哼道:“姐姐今晚最好。”當下大開大合狂野聳弄,清膩的花蜜因被肉棒來回的肆虐,早成瞭粘黏的白濁。

  襲人如癡如醉,早將尋汗巾兒的事丟到瞭九霄雲外,陰中蚌汁如泉湧出,把床單被褥粘瞭東一塊西一塊,又捱瞭數十抽,花心子漸漸麻硬,突一下被寶玉揉得狠瞭,蕊口綻開,咬著被頭嬌哼一聲,心甜意洽地摟住公子丟瞭。

  寶玉隻覺滑漿塗杵,莖首微麻,心知俏丫頭已被自已搞丟瞭,卻依舊勇猛如初,不一會又攪得她美意連連。

  襲人也極眷戀,卻見天色漸明,深恐有誰醒來撞見,打算再陪公子草草玩一回即罷,當下做出許多嬌姿艷態,隻想快快哄出他的精來,誰知直到泄意又生,仍不見寶玉有那要射的意思,不禁有點急瞭,嬌聲道:“我的好二爺,怎麼還…還不出來?天都快亮瞭,要是別人起床看見,我可就死瞭。”

  寶玉素來不能耐久,但因昨天才跟鳳姐胡鬧瞭一個下午,加之周身氣脈已跟胸口的靈通寶玉交匯融通,此番竟格外持久。

  襲人香汗淋漓,抓著錦被拚命死忍,隻想等公子精來一起對丟,怎奈陰中快美如潮,苦苦捱瞭數十下,魂一蕩霎又地丟瞭一回,而寶玉卻依然堅固不泄,玉面潘安漲成瞭紅臉關公,隻一味狠插疾刺。

  襲人陰內已如泥淖,卻片刻緩不過來,挨瞭許久,花心又漸酥麻起來,心中駭然,隻怕過不百十抽,便得再死一回,她極少見寶玉這麼勇猛過,慌得底下嬌呼道:“我的爺,還沒有要來的意思麼?”

  寶玉點點頭,粗著脖子道:“好姐姐,你再浪一點,定能將它哄出來。”

  襲人嬌白寶玉一眼,大嗔道:“人傢都快成蕩婦瞭,你卻還嫌不夠浪?”生怕又要比公子先丟,無奈間隻好拋開羞澀,將玉腿往兩邊大大劈開,自已用雙手高高擎著,擺瞭個最令寶玉著迷的姿勢,口中又流出些往日不肯的嬌聲澀語,低低媚誘道:“襲人又要丟瞭,這次爺也陪人傢一塊來好不好?”

  寶玉也知時間緊迫,心急之下,那精更不能泄出,疾刺之下,但聽襲人嬌哼一聲,已是丟得花容失色。

  待襲人丟過第三回,寶玉又努力瞭許久,卻越發不見動靜,但聽身下嬌婢連連討饒:“真不行瞭,若是再丟,襲人可就死啦。”

  寶玉轉首望向窗子,見外邊已是微微發白,無奈之下,隻好拔杵退出,望著自已那包滿白漿的大肉棒,垂頭喪氣道:“真是奇怪,今回竟這般難出,暫且作罷,晚上再說吧。”

  襲人連丟三次,百骸俱散,心滿意足,卻怕寶玉憋得難過,暈著臉想瞭好一會,終下瞭決心,櫻唇湊到他耳心細如蚊聲道:“要不人傢用……用嘴幫……幫你弄出來?”話還沒說完,雪白的脖子便已染紅瞭。

  寶玉已享受過鳳姐與秦鐘的嘴,卻還從來沒有嘗過襲人的,雖然曾經求過幾回,卻始終不得玉人點頭,如今聽她自已要送上門來,心中頓時大喜,吻瞭又吻她的玉頰,道:“果然是我的好娘子。”

  襲人為己解羞道:“今回若不給,日後你定是還要鬧的。”尋來汗巾將寶玉那巍巍顫顫的大肉棒細細拭凈,柔荑扶著,慢慢俯下玉首,櫻唇輕啟,軟軟地噙住瞭那紅油油的大蘑菇。

  寶玉終於如願以償,深深地吸瞭口氣,想到自已最醃臟的東西觸到瞭這美婢最矜持的地方,整條脊骨都麻瞭。

  襲人的“口技”雖然遠不如鳳姐與秦鐘,舌兒不夠靈巧,吞得也不夠深,牙齒還不時地刮人,但其臉上那嬌嬌怯怯又羞不可奈的神情,卻叫寶玉美到天外去瞭。

  不過盞茶光景,寶玉已覺有些要射的意思,扶著襲人的頭低哼道:“姐姐且套快些,再往深處含一點,方才更妙哩。”

  襲人嬌白瞭公子一眼,含糊不清道:“規矩這麼多,求別人弄去。”卻真的依他所教,玉首一浮一沉地快瞭些許,又將櫻唇盡力往肉棒根部套去。

  寶玉龜頭前端頂到她深喉處的嬌嫩之物,隻覺奇軟異滑,實在美不可言,馬眼張翕起來,射意已是迫在眉睫。

  正於要緊關頭,忽聽得屋外“哐啷”一聲,不知是誰碰倒瞭臉盆,嚇得襲人慌忙吐出寶玉的肉棒,手足無措地伏於他腿間,哪敢再動一下。

  隻聽大丫鬟碧痕罵道:“死丫頭,一大早就毛手毛腳的,吵醒瞭寶玉,瞧我不紮你!”原來外邊已有人起床瞭。

  襲人慌瞭起來,對寶玉央道:“好二爺,且放襲人走吧,今晚你想怎麼便怎樣好麼?她們不定就進來的,晴雯也差不多該醒瞭。”

  寶玉雖然箭在弦上,憋得萬分難過,但別人他可不在乎,對晴雯卻是萬萬不能,隻好點瞭點頭。

  屋外聲音越來越雜,襲人再不敢呆在寶玉床上,草草整瞭衣裳,幫寶玉攏好被子,又在他額頭甜甜地親一下,才躡手躡足地溜回自已的床上去。

  兩人躺著各自迷亂,忽聽晴雯在那邊床冷笑道:“這般瞞神弄鬼的算什麼!做便做瞭卻又怕人知,來來去去的豈不嫌累?”

  襲人一聽,便知剛才的荒唐被睛雯發覺瞭,心中亦驚亦羞,卻又隱隱夾著一絲喜悅。

  寶玉卻如五雷貫頂,嚇得目瞪口呆,哪敢吭氣半聲,心中好生後悔起來,躲在被窩裡自怨自艾瞭許久,終抵不過那極度的困倦,昏昏沉沉地睡去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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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橫躺在床上,兩眼巴巴地望著屋梁,心中百無聊賴,雖外邊陽光明媚,他卻隻能呆在房間裡,因為他前夜才捱瞭一劍,身受“重傷”,此刻總不能活蹦亂跳地到處去吧。

  他摸摸胸口,一點不適的感覺也沒有,心裡得意起來,忖道:“鳳凰涅磐大法果然非同凡響,我隻不過略得皮毛,竟然就有這等奇效,待他日大功告成,那還不是天下無敵!”

  想到此處,意氣風發,怕外邊有人聽見,隻咧著嘴無聲笑笑,手臂忽擱著被中一物,便摸瞭出來,卻是一柄蟒皮短匕,雙手握住往兩邊一分,隻聽“錚”的一絲悅耳金鳴,刃部已脫鞘而出,昏暗的屋內剎那晃起一道冷入骨髓的幽光,猶如春水清冽,又似美人眸凝,不正是他從“午夜淫煙”滿連手裡奪來的那柄絕世名刃——美人眸。

  白玄輕吟道:“如我美人星眸冷,任你鐵漢肝腸斷……肝腸斷……”摘瞭根頭發,對著刃口一下下吹去,果真是吹發可斷,轉眼兩指間的頭發隻剩下短短一截,心神也隨之飄蕩遙遠,情不自禁憶起兩年前遇見的那個天仙來……。

  他正把玩得如癡如醉,忽聽有人敲門,接著聽見殷琳那動聽的聲音:“阿玄,你醒瞭麼?”

  白玄慌忙將刃還鞘,復塞回被中,又躺正身子,扯好被單蓋瞭,才應道:“早醒瞭,快進來。”

  殷琳推門進來,走至床邊,身子微傾,去瞧他的氣色,關切道:“怎樣瞭?阿竹說你也不肯讓他幫你換藥。”

  白玄一見到她就覺開心,笑道:“我都說沒紮到要害,已經快好瞭。”

  殷琳道:“但他們說你流瞭好多血哩,讓我瞧瞧傷口,別發炎瞭還不知。”

  見白玄僵著不動,以為他仍是害臊,自個的臉上就有點掛不住瞭,立道:“好,我再不睬你瞭,讓你自生自滅好啦。”轉身就走。

  白玄忙拉住她的手腕,道:“不換藥,就不能陪我聊聊天麼?在這屋子躺瞭兩天,都快悶死我啦。”

  殷琳道:“不乖便不陪你。”說瞭這話,臉已微微發暈,目光轉落到白玄捉著她玉腕的那隻手上。

  白玄臉上一熱,趕忙松手,心中急尋話題,瞧見她臉上略有倦色,便笑道:“昨晚太熱瞭,睡不著覺是麼?”

  殷琳搖搖頭道:“到天快亮時才睡瞭一會,不過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

  說到這,神情竟似有一絲悸色。

  白玄一怔,問道:“而是什麼?”

  殷琳道:“昨晚我和爹娘從東太師府回來,碰上瞭那個采花大盜。”

  白玄忘乎所以地猛坐起來,道:“有沒有捉住他?”他對自已的師父有十足的信心,何況還有個出自武林名門的師娘在一起,心料那采花大盜十有八九難以逃掉。

  殷琳瞧瞧他,卻道:“你坐起來幹嘛?動作還這麼快,小心傷口呀。”

  白玄忙做狀捂住胸口,道:“睡得背都麻瞭,你就讓我坐一會吧。”

  殷琳將枕頭豎起,墊在床欄讓他靠著,道:“不但沒有捉住他,而且爹和娘兩人聯手,竟也不是他的對手。”

  白玄大訝道:“區區一個采花盜,能有這麼利害?”要知他師父的伏虎拳,可是被少林羅漢堂聖僧瞭空贊譽為“近千年來伏虎拳第二人”的。

  殷琳憂心忡忡接道:“娘好象還吃瞭點虧,回來後便有些神不守舍的,爹問她傷著哪兒瞭,她卻總說沒有。”

  白玄“啊”地一聲,道:“怎麼沒人來告訴我?我這就瞧瞧師娘去。”立時就要下床,原來林慧嬙平日極痛愛他這個徒兒,待若半個兒子,因此他自是十分著急。

  殷琳見白玄甚是擔心她娘,眼中微露出一絲歡喜之色,卻按住他道:“不急這一刻,你身上有傷哩,娘現在又沒什麼不好,你聽我說後邊的事。”

  白玄這才作罷,聽殷琳道:“雖然爹和娘沒能擒下那采花盜,卻總算阻瞭他一會,之後東太師府宴罷的各路群雄就趕到瞭,其中有幾個是昨天來過這裡的,對瞭,那個武當派的冷然你還記得嗎?”

  白玄一聽冷然這名,便繃瞭臉道:“怎麼不記得,當今江湖上最紅的十大少俠之一唄。”

  殷琳卻神出望外,也沒註意白玄的神情,接道:“幸好圍剿的人當中有他,否則昨夜不知多少人要折在那采花盜的手上。”

  白玄見殷琳此際神情,便如昨日看那冷然的神情一模一樣,心裡想她何曾對我如此過?頓如打翻瞭醋壇子,滿懷皆酸,冷冷道:“難道那采花盜叫他捉住瞭?”

  殷琳又搖搖頭,道:“那些人皆是名鎮一方的高手,十來個一齊圍攻那采花盜,卻還是拿不住他,到後來,他脫不瞭身,便使出一樣十分邪門的功夫,身形快得驚人,竟一拳將東海龍宮的萬壽相田冠打死瞭。”

  白玄越聽越驚,一時淡瞭醋意,駭道:“傳說那萬壽相田冠的龜甲神通刀槍不入,比少林鐵佈衫還要略強一些,竟然一拳就被打死瞭?”頓瞭一下又問:“最後怎樣?又被他逃掉瞭?”

  殷琳道:“聽說他被冷然和東太師府的大總管汪笑山緊追不舍,情急之下,竟逃入皇宮裡去瞭,如今是死是活,到此刻仍無消息。”

  白玄喃喃道:“他竟往皇宮裡逃?”仔細一想,隻覺那個采花大盜的膽魄非同尋常,心底竟有些暗暗佩服。

  突見大水牛跑進來,對殷琳叫道:“殷師姐,可找著你哩,武當派的冷少俠來瞭,師父叫你過去見一見。”

  殷琳聽瞭,臉上似乎微微一紅,對白玄道:“好好歇著,我下午再過來瞧你。”

  沒等他答應,便出門去瞭。

  白玄瞧著殷琳遠去的背影,心頭頓時悵然若失,瞪著眼睛對大水牛問道:“那傢夥來做什麼?”

  大水牛道:“他聽說師娘似乎受瞭傷,所以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什麼忙。”

  白玄恨得牙齒發癢,忿忿道:“‘少林武當是仇傢’,我師娘受沒受傷,用得著他來關心麼!”

  大水牛呆道:“好象隻聽過‘少林武當本一傢’嘛,師兄怎麼說……”忽瞧見白玄臉上的神色,登時嚇得把餘話硬生生地吞回肚裡去。

  到瞭中午,小師妹翁敏送飯進來,白玄忙問:“那個冷然走瞭沒有?”

  翁敏將籃中碗筷取出,一樣樣擺在桌子上,答道:“早走瞭,他見師娘沒什麼大礙,就告辭瞭,說是在都中還有些事要辦。”

  白玄又道:“那你殷師姐呢?回武館瞭?”

  翁敏道:“沒有,殷師姐陪著冷少俠一塊出去瞭。”說著又幫師兄盛瞭飯。

  白玄一呆,立道:“是那傢夥叫殷師姐陪他去的麼?”

  翁敏搖搖頭,笑嘻嘻地瞧著他道:“是師娘喚的,說人傢冷少俠第一次到都中來,人生地不熟的,幫著帶帶路,辦起事來也方便些,還叫殷師姐帶他到處去看看,順便遊玩一下都中的景色。”

  白玄滿懷皆苦,飯也吃得索然無味,思尋道:“那冷然畢竟是大派弟子,身為十大少俠之一,更有成為下一代武當掌門之望,師娘自然對他另眼相待瞭。”

  待翁敏走後,便起身穿瞭外衣,將那柄美人眸藏在懷裡,悄悄地溜出屋子,避開眾人,漫無目的地沿梨香院外圍的小道踱步,一路不知嘆瞭多少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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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直睡到近午,方被襲人喚醒,說老太太那邊已著人請瞭幾回。於是趕忙起身洗漱,更瞭衣過去。

  用瞭飯回來,眼睛雖仍倦澀,卻再無睡意,和衣倒在床上,回味著這幾日所遇奇事,想起凌采容來,不知再見何時,心中一陣惆悵,不禁輕輕地嘆息瞭一聲。

  麝月剛好進來,笑道:“又著魔瞭,好端端的嘆什麼氣?”

  襲人一早得瞭公子滋潤,容顏煥彩,滿心飴愜,正於一旁做針線,微笑道:“他嘆氣呀,十有八九是無緣無故,剩下的那一、兩成,定又是糾纏不清的,你若問得出個究竟來,那才奇怪哩。”

  麝月道:“偏偏世上就有這種人呦,要是我有閑功夫呀,怎不去想些賞心樂事呢?”走過去瞧襲人的針線功夫。

  寶玉聽瞭她的話,思緒不覺轉到昨日溪邊的旖旎風光,憶起光天化日之下鳳姐兒那半裸的美態,心中不由一陣銷魂蝕骨,繼又想到那塊因故而名的點翠臺,一時來瞭興致,對晴雯道:“快幫我研墨,我要寫字。”

  誰知晴雯卻冷冷道:“我才不呢,上回一大早便叫人研墨,結果才寫瞭三個字,丟下筆便不見瞭人影,哄我們白等瞭一日,今兒我可再不上當瞭!”

  寶玉觀顏察色,立已明白她其實在生早上的氣,心中一陣惶恐,待欲出言相哄,卻見她摔簾去瞭。

  麝月笑道:“真奇怪,她今天怎這麼大的火氣?莫非昨晚又輸瞭錢?”便去取來瞭硯,卷起袖口幫寶玉研墨。

  寶玉提筆醮飽瞭墨,凝神聚思幾許,便一氣寫下瞭“點翠臺”三字,心中甚感滿意,歪著頭左看右看,對襲人和麝月道:“你們都來瞧瞧,這字寫得好不好?”

  但聽背後有人道:“比上回又寫得好呢,但不知這點翠臺是出自什麼典故?”

  聲音清甜柔美,卻是黛玉來瞭。

  寶玉回過頭來,臉上發熱,哪能解釋這點翠臺的來歷,作笑道:“沒什麼典故,一時之興,胡亂寫的。”

  麝月笑道:“姑娘來瞭最好,我們不識幾個字,又哪瞧得懂好壞?”便去為黛玉倒茶。

  黛玉上前再看那字,對寶玉道:“你上次答應幫我寫的匾呢?不如現在就還人傢吧。”

  寶玉瞧著她道:“若我寫瞭,你當真會掛到門鬥上?”

  黛玉也望望他,道:“你若真的幫我好好寫,人傢怎不敢掛呢?”

  寶玉道:“好,今天就寫與你,嗯……寫什麼字好呢?”

  黛玉抿嘴淺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寫什麼字給我好呢?”

  寶玉搔搔頭,豈敢胡亂應付,便背著兩手於屋內來回踱步。

  黛玉也不催他,坐到襲人旁邊看她做針線,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隻不時抬頭瞧寶玉一眼。

  寶玉苦思冥想瞭好一會,心道:“我曾送她‘顰顰’兩字,平時這麼叫瞭,也不見怎麼答應,不知她心裡喜或不喜?何不趁此試探一下。”便叫道:“有瞭,妹妹請過來。”

  黛玉走到他身邊,含笑道:“人傢坐著你就不能說麼,也罷,瞧在寫匾的份上,且聽你的,嗯,要送我什麼字呢?”

  寶玉把嘴湊她耳畔道:“就寫‘吾心顰顰’這四字如何?”

  黛玉一聽,臉就紅瞭,心中“怦怦”亂跳,乜瞭他一眼道:“你且說說,這幾個字卻是什麼意思?”

  寶玉本意實為:“我心裡的顰顰。”也可作“顰顰在我心裡。”但這些話他又如何敢說出口,因而早已想好說法,堂而皇之道:“當日初見妹妹,即送‘顰顰’二字,乃源自《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妹妹眉尖若蹙,是以眉既顰顰,心中自亦顰顰,正謂貌由心生也,因此書匾‘吾心顰顰’這四字於門鬥之上,別人一見,即知主人心境矣。”

  寶玉說得天花亂墜,但黛玉又是何等的蘭心慧質,隱隱覺出其中輕薄之意,心中如癡似醉,面上卻有些掛不住,忽沉瞭臉,含嗔帶怒道:“常聽別人說你喜歡杜撰,果然沒錯,人傢求你寫個門匾,你也要趁機編派一番,我且問你,你見我眉尖若蹙,就知我心中也然瞭?殊不知我成天樂不可支哩,哼!欺負人的東西,不要也罷。”說完轉身就走。

  寶玉慌瞭,忙道:“皇天在上,寶玉絕無絲毫編派之意,妹妹既不喜歡,我再想別的字。”欲去拉她,卻被她摔手而去。

  麝月正棒茶進來,道:“林姑娘隻來一會瞭,怎麼就走瞭?”寶玉臉上陣紅陣青,哪能答她。

  襲人抬頭,兩眼卻不仍離手中針線,笑道:“他說瞭一通難懂的話,卻叫林姑娘聽出又是在損人瞭,因而給氣跑瞭。”

  麝月搖搖頭道:“不在一起便想,到瞭一塊卻又要鬧,真真沒你們的法子。”

  寶玉頹然坐入椅內,百般揣測黛玉方才所嗔,癡癡地更是難以自解,尋思道:“莫非她覺察出瞭我的真意,心裡卻不喜歡,所以……”漸漸地沒意思起來。

  屋裡兩婢見他癡魔起來,正沒主意,忽見小丫鬟春燕跑進來道:“秦相公來瞭,說要為二爺請安呢。”

  寶玉一聽是秦鐘來瞭,頃刻還瞭點精神,道:“快請他到書房,我這就過去。”

  兩婢你眼望我眼,皆不說話,待寶玉出去,襲人生氣道:“這人來做什麼!寶玉不去上學,他便跟著不去上學瞭,好容易才在傢裡呆一天,卻還要纏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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