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在中國心目中並不能真正代表新年,所以放假的時間也不是很長,我在元旦前給天龍集團辦公室的劉欣主任打瞭個電話,軟纏硬磨地求他幫忙給安排個上次說到的那個司機工作,可能是看在虹媛的面子上,他似乎猶豫瞭一下,最後還是同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元旦後去面談一下。
他的這個態度,對於我來說也就夠瞭,相信以我現在的能力和思維,集中精力搞定一個人一件事,早就不是什麼難事瞭。我盤算著今後將會面臨的問題和應對措施,從我現在的水平和觀察問題的角度,已經可以多看幾步瞭,當然,人也因此而顯得更有章法更具備自信。
元旦這短短的幾天假期裡,我是一點也沒閑著,一邊全身上下收拾起來,剪瞭短發,配上付黑框方型眼鏡,讓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時尚、年輕而有精神,專門買瞭幾條高檔牛仔褲,配上黑色的深藍色的個性襯衣和七匹狼的夾克、利郎的商務休閑西服,加上意大利的皮鞋,雯麗和胡莉這對貼心美女一同陪我上街選的這套服飾,既顯出檔次又呈現出活力,同時也適度修正瞭我的身材,讓我一下年輕瞭好幾歲。
我們還去換瞭部大顯屏的三星智能商務手機,讓謝娟和麗穎幫我把原來手機的資料全部導入,同時將筆記本和電腦裡的許多重要資料都錄入進去,這次去天龍不可能背筆記本電腦瞭,這個手機將成為我今後最重要的的聯絡工具和管理工具。
趁著元旦,我還好好抽時間陪瞭大奶雯麗和二奶胡莉,一起暢談工作和生活,白天逛街購物享受難得的假期生活、晚上則彼此挑逗調情後和她們整晚整晚地做愛,弄得每天的眼圈都是黑黑的,兩個老婆雖然都很心疼我的身體,但幾乎每晚都是連床會,再大度的女人,到瞭床上都是爭風吃醋、爭寵示愛的,一對兒如花似玉、沉魚落雁讓我也是愛不夠日不夠的感覺,何況還有謝娟、麗穎在旁邊添油助興,時不時還要和她們這些小蜜來上一兩腿兒。
元旦節後正式上班瞭,我和胡莉換瞭車,把陸上公務艙交給她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歉意的,“委屈你這段時間瞭,人傢雯麗都開奧迪瞭,而我的甜心莉兒還得開老通用,這樣吧,這次回來我給你安排輛新的。”
“說什麼啊,你的GL8比我的桑塔納好多瞭,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莉兒莞爾一笑,這個高雅美麗的女人怎麼看怎麼動人,讓我情動不已拉進懷裡就是一個深吻。
看看眼前這輛最先從雯麗手裡轉過來的藍色桑塔納,伴隨莉兒成長,而今又到瞭我的手裡,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將陪伴著我,人生的真諦其實並不在於目的,而在經歷的過程和所取得的進步,在於我們發自內心的高興,而錢財和香車等等都是身外之物啊。
這次扔下所有包袱,到天龍放手一搏,籌劃瞭很多年瞭,而今終於展開,我心中有種滿足和幸福的感覺。這次我好好準備瞭一下,還特意用上瞭高檔啫喱水,對著鏡子好好修理一番,皮鞋檫瞭又檫,將潛臺詞背瞭又背,到天龍這種公司去應聘,講的就是第一印象,來不得半點馬虎。
一路上車水馬龍、人流如織,開著這輛車去天龍應聘,伴隨著汽車音響裡激情的節奏,我體會到生命中那種令人向上、令人振奮的氣息。
同樣是到天龍去應聘,前後幾年差距,卻是一種“蕭瑟秋風今又是,換瞭人間”的感覺。新的一年,對我來說也是人生一個新的挑戰和新的開端。
天龍大門口雖然有兩個保安,但基本是擋人不擋車,這些看門拉吊橋的二狗子都有些這個味道,我直接開進瞭天龍職工停車場。這裡車子停得不算多,而且檔次卻參差不齊,以中低檔的路寶、夏利和奧拓微面什麼的為主。將我的藍桑停進去後,下車回頭一看,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心裡非常得意,人這輩子還是低調一些更好,少掉多少不必要的麻煩和矛盾啊。
天龍在江陵是絕對的藥業老大,雖然它的歷史並不太悠久,但由於產品對路、經營得當、納稅眾多而成為江陵政府和財政的寵兒。天龍藥業坐落於江陵的西郊,總占地二三十公頃,各種附屬設施極為完善。天龍藥業的門前,有一個極富現代主義色彩的不銹鋼雕塑,托著一塊金屬銘牌,“天龍藥業”四個大字,落款是陳名章,這是中央衛生系統的老部長瞭。
走過雕塑邁進天龍的大門迎面可見一塊巨大的啟門石,上有江南省委書記邵南山題寫的牌匾,“天龍藥業,關愛民生”。經過啟門石後就進入天龍廣場,廣場中央立的是一尊李時珍像,後面有潛龍升天的圖騰。廣場後面就是天龍藥業的主體部分,包括辦公區、廠區和附屬於這兩個區各自獨立的服務區。
天龍的辦公大樓有十六層,非常氣派,花崗石的地面,進口的6臺德國蒂森電梯,整個顯出一種大氣和檔次和財大氣粗的感覺。我抬起頭,看著天龍這幢大樓,深深的吸瞭一口氣,然後用力的揉瞭揉鼻子,我這麼一來,天龍可就要歷經一場翻江倒海甚至翻天覆地的變化瞭啊!
說實話,站在這幢辦公大樓前,我很有些佩服我的競爭對手--天龍總裁張有福的能力和氣魄,龍騰雖然內秀但裝貓扮虎這方面還真有點小傢子氣瞭。不過呵呵,老張的就是我的,今後老子幹脆搬這裡來辦公好啦,省得再從頭做起瞭,想到這裡我暗自得意起來。
沒有必要驚動虹媛這個情人瞭,我直接給劉主任去瞭個電話,他讓我到本部辦公大樓五樓503去找他就可以瞭,上到五樓下瞭電梯,沿著走廊走過去,我感覺到心裡有種莫名的激動。其實打心眼裡我就不喜歡“間諜”這一說法,然而我從今天開始我得違心地幹間諜的勾當瞭。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完全嶄新的環境,和幾年前我來的時候有瞭太多太多的變化,走廊裡甚至一些敞開門的房間裡人不是很多顯得有些缺乏人氣,讓人平生一種死氣沉沉的樣子,似乎到處都在勾心鬥角,一路走來,我分外小心。
問瞭兩個人找到瞭503室,看門口沒有任何標牌,我猶豫瞭半天還是輕輕敲瞭兩下,這時候,裡面的人過來打開屋門,的確是劉欣劉主任,見房間裡隻有他一個人,我把包裝得非常好的兩條中華隨手遞給他。他掂量瞭一下,試探我一句,“白秋你也真是的,來就來嘛,還提什麼東西。”
我笑呵呵地說,“聽虹媛妹子說瞭,劉主任喜歡抽煙,而且隻認中華這個牌子,咱也沒什麼好孝敬的,帶兩條讓您老先品品。”
“來就來瞭,還帶什麼禮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虹媛這個大美女的面子上,你白秋兄弟的忙我肯定是要幫的。”劉主任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將兩條煙塞進抽屜裡,並招呼我坐下。
喝瞭口劉主任專門給泡的鐵觀音,一股茶香和暖意上心頭,環顧這間辦公室,我不禁有些詫異。“劉主任,你們這麼大一個集團辦公室,就在這麼一間小屋裡辦公啊?”
劉主任聽聽笑瞭起來,“哪裡,最起碼要有十幾個這麼大。”說著,他拉我走到瞭窗前,指著對面一棟小樓說,“你看,那棟樓才是我們的張總和汪總的辦公室。我們這邊的幾間隻算整個集團辦公室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眺眼去望,在一片耀眼的陽光裡,果然有一棟三層小樓聳立在那裡,後面似乎還有些休閑運動的場所,至少可以看見一個帶遮陽蓬的網球場和室內遊泳池什麼的,我的疑惑才迎刃而解心裡踏實下來,跟著劉主任又回到瞭沙發上。
劉主任拿出一支煙,我連忙湊上去幫他點燃。忽然想起什麼,他又把煙盒及打火機往我跟前推瞭推,我搖瞭搖頭表示感謝,劉主任吸瞭口煙,吐出來,煙霧裡他的一張臉便愈加生動起來瞭。
他說,“白秋,說句實話這次招聘的事本來是不怎麼急的,我們是計劃要招一個司機,但現在又想往後推一下。這樣吧,你先談談自己的情況。”聽他這麼說,我的心裡有些打鼓,實在有些難以琢磨透他話裡的意思,但很快我就穩住瞭神,決定示弱誘敵。
我朝劉主任一笑,從提包裡摸出一個大牛皮紙袋,一邊從茶幾上往他面前推,臉上也就多瞭一些自卑的紅潤,劉主任看在虹媛的面子上,對我還是很客氣的,他隨意瞥瞭瞥我的簡歷,然後隨手將我琢磨瞭半夜的簡歷丟在一邊。
“劉主任,我的學歷不是很高,僅僅是個中專畢業,恐怕……”
劉主任接過話去說:“你原來是中專畢業,又是學藥材這個行當的,到我們藥業公司幹幹技術不是很好嗎?”
我隻顧笑瞭笑瞭,“劉主任,我原來學的那些本來就上不瞭臺面,而且這麼多年沒用都丟生瞭,還是開車這個活兒簡單,自己也很開過一段時間瞭,維護保養什麼的都行,我還是想應聘司機。”
劉主任說,“白秋,這點你倒是不要有什麼顧慮,天龍這地方,老總要的是你的實際能力,而不是一紙文憑。就比方我吧,也僅僅是大專畢業的。人啊,關鍵還是要看是否有靈氣。”見我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又接著說,“那我就跟你透個底吧,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說,至少招司機這件事兒是我做主的,天龍車隊的李正根隊長又是我的老鄉,所以,關鍵還是看你的表現瞭。”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便大致有瞭數,直接闡述瞭幾點我認為最重要的,“劉主任,我希望能到天龍參加工作,我想提下面幾點自己的優勢,供你們參考。”
其一我是虹媛表妹舉薦的,傢庭背景清晰可靠。
其二我開車有20多萬公裡安全駕駛記錄,開車技術和維護保養方面是沒什麼問題的。
其三我來天龍是本著不斷學習和追求進步的想法,對待遇、職位什麼的都沒有過分的要求。
聽我說到這裡,劉主任不由得暗暗點頭,我趁機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早就封好的信封給他遞過去,一臉的諂媚低聲下氣地說,“劉主任,我的事情就勞你費心瞭,一點心意,不成敬意,今後還靠您多關照。”
劉主任用手指輕輕一捏袋口,眼角餘光一掃,紅燦燦一片感覺至少有三四千塊(也不敢包多瞭,怕引起懷疑),笑笑放進口袋裡,對我點點頭說,“小兄弟,幹事情滴水不漏啊,滴水不漏啊,呵呵。”
說著他讓我先坐一下,然後提瞭紙袋站起來慢慢踱步到辦公桌前面,看瞭看我的簡歷,隨口問瞭幾個問題,我也是滿口胡謅瞭事。
他接著說:“公司待遇是一千四一個月,這個虹媛大概也和你說瞭。”我點瞭點頭,眼睛盯著他。“一般公司新進的員工都有三個月試用期,試用期工資為八百元,這些都要按規矩來。我這個人公是公私是私,朋友歸朋友,你雖然是虹媛的親戚,我也不會在工作上對你有什麼特殊照顧的,希望你好好幹,別辜負虹媛的一片心意。”
“是,是,劉主任,我會努力的。”我象做瞭壞事的小學生正接受老師的批評教育,在劉主任面前表現出來一種惡心的榮辱就驚的嘴臉,簡直沒有一點平日裡的氣節,真是酸菜魚上不瞭大桌面。
接著劉主任給我一份勞動合同,我明知是一紙賣身契,卻仍忙不迭簽字畫押,生怕連買身不成,當街遭辱。最後他提筆寫瞭個條子交給我,“拿這個先到人事科作個登記,然後你直接去車隊找李隊長,其餘的虹媛知道怎麼替你辦好。”
我看他這麼說,心裡的一塊石頭這才落瞭地,連聲感謝說,“劉主任,勞您費心瞭。”
“哎,不要再這麼客氣瞭,雖然社會分工不同,但咱們現在開始都是一個單位的瞭,把自己的本職工作作好就行瞭,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瞭。”劉主任似乎給瞭我很大恩惠一樣,非常滿足地接受著我的恭維,同時假裝謙虛打著哈哈。
到人事處和虹媛淡淡打瞭個招呼,她笑著對我說,“白秋同志,我現在非常榮幸地通知你,你已成為我們天龍集團總部小車班的實習司機,每月工資八百元,從即日起開始上班。”
我也笑笑,不過帶點苦笑,八百元的工資,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簡直象在開玩笑,基本上連買煙抽都困難,不過現在也隻有咬牙忍忍瞭。想想明天開始車是絕對不能開過來瞭,要不簡直就成瞭個鬧劇,以我現在的工資不要說養個桑塔納,就是買個自行車都要掂量掂量呢。
“還有什麼要求嗎?我親愛的白秋同志?”虹媛笑盈盈地問我,簡直在洗刷我的智商。
“沒有瞭,就是工資開太高瞭,簡直讓我受寵若驚呢!”我恨恨地從牙縫裡擠瞭句出來。
“那你是不是想讓我們人事部給你調點下來呢?”
聽見虹媛這麼威脅我,實在讓我有些受不瞭,小聲在她的耳邊嘀咕瞭句,“算我自作自受、自討苦吃好啦!我的姑奶奶,你饒瞭我吧!”說完我落荒而逃……
辦公大樓的旁邊,有座非常不顯眼的二層小樓,一樓的卷簾門一直關閉著,仔細看就可以發現象從來沒有被開啟過的樣子拉上瞭蛛網,旁邊有座簡易的鐵制便梯通到二樓,上瞭二樓一看門口掛的牌子“小車班”,就是這裡瞭。
推門進去,一看裡面七八個人正在圍著下象棋,媽的,這裡還真是別有洞天啊,工資待遇雖然不高,但勞體不勞心,也是一個休閑所在幹休所呢,這就是小車班給我的第一印象。
見我進來,大傢都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連忙帶點歉意地咳嗽一下,滿臉堆笑地問,“請問那位是李正根李隊長?”見一個四五十歲滿臉油亮長著一張馬臉的站起來,我知道這就是我今後這段時間的直接領導--李隊長瞭。
“我是新來的白秋,白天的白秋天的秋,還請隊長和諸位多多關照!”我拿出中華煙來散瞭一圈,大傢拿到手裡多少有些驚訝,但很快都習慣地打燃火。
李隊長先是一愣,但等我給他敬煙時,他擺擺手,等別人點燃抽上瞭,李隊長就伸手在臉前扇扇,在我面前拿足瞭做派,我畢恭畢敬站在他面前聽他安排工作。
“你就是白秋啊,先坐下先坐下。”他擺擺手,我這才找個板凳掛角坐下。
李隊長摸著下巴,右手五指輕輕敲著桌面,忽地食指一用力說,“白秋啊,來得正好,我們這裡早就說要招個合適的駕駛員,現在廠裡的大好形勢下大量需要人才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來瞭興致,“那隊長給咱安排的是什麼樣的車呢?”我的興致也被他給吊起來瞭。
“這樣的,我先給你說說作息制度,我們先把規矩立瞭,不要以後怪我沒給你打招呼。”這個李正根看來要想給我來個下馬威,我是幹什麼的,立馬來瞭個順水推舟。
“那是那是,隻要隊長說瞭,我白秋絕對指哪兒打哪兒,絕對服從安排聽從指揮。”
“按規定小車班每天八點半上班,中午如沒有出車都在辦公區的附屬食堂用中餐,這個廠裡是予以補助的,每天每人交一元就可以瞭。下午是五點半下班。”
聽他這麼說,我心想這個天龍廠的大鍋飯可終於又讓我給吃上瞭,反正現在單鍋小炒也吃膩瞭,整整大鍋飯也挺不錯的呢。
“那給我安排什麼車呢?”我終於忍不住好奇提出瞭這個問題,心想來到天龍總要玩個好車嘛,以自己的身份和技術,就是奔馳寶馬也是立馬搞定的。
“我們沒有車安排給你開,”李隊長直愣愣扔出這麼一句,嚇我出身冷汗來著,“那我幹什麼呢?”我的氣勢頓時低落下來。
“現在,我們呢這裡一共八輛車七名小車司機,所以沒有給你開的車,”聽李隊長這句話,我著實有些奇怪,想問但嘴巴動瞭動沒有說出口。
“李隊,別賣關子瞭,人傢初來乍到的,別嚇著人傢。”這時候,司機中間一名發話瞭,我仔細端詳起這個人來,卻是一個看上去頂多不過三十歲,人長得瘦高瘦高的,鼻梁上還架瞭一副眼鏡,說話的語氣就和他的模樣一樣,讓我感到一種忠厚和踏實的感覺。
我笑著連忙又遞瞭支煙,開口問他,“您怎麼稱呼呢?”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蔡寶童,蔡振華的蔡,寶貝的寶,兒童的童。”這個師傅非常爽朗地笑笑對我說。
李正根可能看見老蔡半中間殺出個程咬金,也放下架子給我解釋起來,“我們這裡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每輛車的司機都配滿瞭的,雖然總共八輛車七名司機,但給張總的車就是我們這裡最豪華的奔馳S500開車的是個女司機,她不歸我們小車管。白秋,讓你來就是幫著擦擦車、看看車況、作作保養什麼的,也就是給我們公司的大美女打打下手,所以工資什麼的不太高。”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才有瞭數,其實對我來說,有車無車都無所謂的,不過在這裡還不能顯示出來。我淡淡笑笑說,“好的,隊長,那我今天幹什麼呢?”
“今天張總一早就出去瞭,車子也沒有回來,你幹脆下午收拾一下辦公桌,準備一下行車記錄本什麼的。”李隊長給我安排瞭工作,我便提著那極其簡單的行李走到一張靠近角落看來沒人用的破舊的辦公桌前面。我慢慢搬上面的雜物以騰空桌面,接著是收拾辦公桌的抽屜,這時候,其他的人繼續下象棋,而那個姓蔡的師傅主動過來幫我,我看看他熱心相助,眼睛都有些濕潤瞭,一進天龍就開始接受莫名的折磨和受氣,而今有人幫助,才讓我再次體會到工人階級間的那種熱情相助的重要和可貴。
“蔡師傅,我沒有帶筆和本子,到哪裡去領文具呢?”我慢慢和老蔡收拾東西邊和他嘮起嗑來。
“你等等吧,等會兒甘婷婷就回來瞭?”老蔡慢慢指點我。
“哪個婷婷?”我有些好奇,畢竟這個是女孩子的名字。
“等她回來你就知道瞭。”老蔡有意在我面前賣個關子。
等收拾完,我和老蔡點瞭支煙休息的時候,門被推開瞭,一個靚麗的身影走瞭進來,她一進門,就立即吸引瞭所有的男人的視線,頓時,整個房間都顯得生動出彩起來瞭。
這是一位隻有二十出頭的風姿卓絕、光艷明麗的漂亮女孩子,美得出奇、美得驚人,但她的個子很高,大概有1米65以上吧,身材特別的好。胸前兩個鼓突突的奶子,翹挺的俏臀,楊柳細腰、大腿修長,她那異常秀美烏亮的長發似乎是很隨便地用一個粉紅色的手絹束在腦後,披散在背上,顯得既自然又瀟灑飄逸。
她的皮膚白皙,小腳玲瓏,模樣標致,瓜子臉,尖下巴,一雙大眼睛,雙眼皮,水靈靈的似乎會說話,筆直而小巧的鼻子,尤其是那張櫻桃小嘴兒,幾乎小得不能再小瞭。這個玉女甘婷婷長得很象嫵媚的香港明星周慧敏,不過高挑的身材比周慧敏還要吸引人。
“這就是甘婷婷,小車班的調度,我們這裡的一枝花兒。”老蔡在我耳邊嘀咕著,我也暗自被她的姿色所吸引,隻見今天的婷婷脖頸處紮瞭條月白色的碎花紗巾,顯得很高雅,她外面套著奶白色的風衣,裡面對襟羊絨薄毛衣裡面是件紅色的真絲襯衣,筆直的藍色牛仔褲十分好看,襯衣紮在牛仔褲裡,顯出瞭動人的曲線。小腳上隱約可見肉色的絲襪,一雙黑色的細高跟鞋更顯露出她修長的身材。
當這個美麗的高個姑娘甘婷婷走到我的身邊時,她冷傲的目光看瞭我一眼,那張無比俊美的臉上透露出瞭一絲吃驚的表情,俏臉立刻紅瞭一下,但她還是在用眼角仔細地掃視著我。
我站起來有些誠惶誠恐地,但很快恢復瞭常態,我笑著走到她身邊,說:“你就是甘婷婷吧,你可真漂亮啊。我叫白秋,白天的白,秋天的秋,今後就請你多關照瞭。”
甘婷婷看瞭我一眼,臉上露出淡淡的文雅笑容:“哦,你就是新來的實習司機,不好意思,我才從外面回來。”
在嘈雜的小車班裡,突然出現這麼一位美麗出眾的小姐,這麼一道靚麗的風景,著實讓我有些驚異,讓人產生從她的空間散發出亮麗光輝的錯覺。這個甘婷婷的身材修長,加上青春美貌所形成的氣質,散發出讓人不易接近的氣息,她雖然異常美麗,但卻目光冷峻,神情高傲,旁若無人,給人一種氣度雍容、高不可攀的感覺。
我正想問問這個漂亮的甘婷婷文具的事情,同時也和她多搭訕一下,為今後的工作開展留下個好印象,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婷婷!你終於回來啦!哈哈!”因為的確很突然,我和甘婷婷幾乎都嚇瞭一跳。
還沒有等我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呢,急忙回頭看去,隻見一個年輕人站在我身邊,高個子,細腰身,頭發梳理得閃亮,臉型消瘦,尖尖的下頜,彎眉毛,大眼睛,筆直的鼻梁,方口,不笑不說話,一笑就露出滿口整齊的牙齒。這是個漂亮的小夥子,不過眼神中流露出毛躁和心浮,我估計也就是20來歲,不會超過25歲。
這個人的聲音顯得很年輕,甚至還透著稚氣。甘婷婷臉上略微閃過一絲不快,不過馬上就笑盈盈地說:“文軍,你說話就不能小聲一點嗎?嚇人傢一大跳。”
這個王文軍剛才還在李隊長旁邊看象棋給他支招,不過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一身的打扮在司機班裡可是出類拔萃的,一身藍格子西服西褲,手腕上一塊亮晃晃的金表,腳下的皮鞋閃閃發光,他沒系領帶,裡面是花格子襯衫,就是這一身的打扮,沒有兩三千元絕對拿不下來。
不過他年紀輕輕,在小車班即使是轉正後的司機,月薪也不過一兩千塊,錢自然不是他掙的,看他的樣子可能傢裡還是底子比較厚的,還有聽虹媛說天龍雖是個私人企業,但這麼些年來盤根錯節、關系復雜,要不就是他傢在天龍有什麼關系,而且這小子還和車班一枝花--甘婷婷攪著,想到這裡,我忽然對這個叫王文軍的小夥子引起相當大的興趣來。
甘婷婷站起來走向他,我也回過身子來面對著他,眼睛盯在他的臉上,同時,這個年輕人也註意到我瞭。他使勁盯瞭我兩眼,帶點笑容說:“白秋,白天的白,秋天的秋,你能不能挪挪地方,別擋著人好不好?”
在龍騰說一不二的我,從來沒有對誰忍讓的習慣,整個公司上上下下都是讓我三分的,一來到天龍連個車班的司機都可以橫著對我說話,心裡一時半會兒還有些接受不瞭,因為我明顯聽出他話裡帶著點挑釁的味道。
老蔡一把將我拉開瞭,勸著王文軍說,“二公子,都是當司機的何必這樣呢,今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傢白秋初來乍到還不熟悉環境。”
我本來有些憤憤不平的,就站在那裡沒有招惹誰的,怎麼就得罪瞭這個小子呢。這時李隊咳嗽瞭兩聲,表示著自己的權威和存在,我想想自己的現況和使命,好漢不吃眼前虧,閃瞭算瞭。
我正低頭在旁邊坐著生悶氣呢,聽旁邊兩個男女攪和上瞭,甘婷婷笑著說:“文軍,你這人就是脾氣不好,和你說過好多次瞭呢。”
王文軍說:“婷婷,今晚到我傢吃飯吧,我爸出差瞭,他要到北京去好幾天,說是辦什麼認證,張老大就是喜歡支我爸去跑這些事情。我也沒啥事情,晚上我們一起玩好啦。”
婷婷笑得花枝亂顫:“你請我我就答應你嗎?還要看你表現呢。”說著,王文軍就拉著甘婷婷走到屏風後面,那裡單獨隔瞭個小房間似乎是婷婷辦公的地方。
隔著屏風我看不到裡面的情形,不過豎著耳朵隱約聽到他們的談話。
姓王的小夥子說:“你要我怎麼表現嘛?”
“還不是看你自己,革命靠自覺,讓人傢說出來就沒意思瞭。”女的說著,接著又問,“你媽身體好點瞭嗎?”
小夥子說:“還那樣,誰知道她弄的是啥病。老說心裡難受,可到醫院一檢查,一點毛病沒有。現在她在高級病房養著呢,我姐陪著她。”
女的說:“你那個什麼藥店的生意怎麼樣?”
小夥子說:“啥生意啊!我根本就是弄著玩的,反正也不是我的錢,玩唄!實在玩膩瞭我送人。”
婷婷笑著說:“你個臭小二子!就知道胡來!要送就送我,不許送別人啊!”
小夥子突然沉默瞭一下,小聲說:“婷婷,那也要看你表現如何瞭,要給我當媳婦兒還差不多。”
婷婷笑著說:“你個花心大蘿卜,哪個正經女孩子敢給你當媳婦兒啊?”
小夥子笑著說:“你說的嘎嘎的,有的是好姑娘排著隊上趕著來的。”
婷婷說:“我才不去你們傢給你當媳婦兒呢,你們傢裡要求那麼高,什麼學歷、氣質、傢庭,咱們是窮人傢的女孩子,不想攀你的高枝兒呢。”
小夥子也笑著說:“他們怎麼啦,最後還不都得聽我的,我喜歡你就得瞭。我們傢就這這根苗,我說瞭算的。”
婷婷吃吃笑瞭起來,聲音越來越小,“信你的,信你個大鬼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