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會因為你對她好,她就喜歡你……」
這句話是祁婧早上說的,時不時就在許博腦子裡蹦出來,幾乎琢磨瞭一天。頭一個來燒腦的,就是李曼楨。
李曼楨是個女人,而且實事求是的說,是個天生麗質,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總在廚房裡轉悠,再配一副無框眼鏡,李曼楨的氣質比曾經的譚櫻更像一名語文老師,而且還是擅長教作文課的那種。
許博平時最喜歡跟她說話,不是覺得她口才好,說話有趣,而是愛聽那輕慢舒緩的吐字,溫婉平和的發音。最簡單的幾句傢常,也被她說得字字斟酌,娓娓動聽。
祁婧說李曼楨喜歡自己,許博自然是不信的,隻當做是老婆借題發揮,假裝拈酸吃醋,順便暗中試探。
女人的小心思,他懂得越來越多瞭,怎麼可能輕易上當?
別說喜歡二字談不上,從今天一大早的尷尬劇情判斷,能不討厭就已經燒香拜佛瞭。整個早上,許博都小心躲閃著,避免與李曼楨對視,卻總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追著自己似的。
按說李曼楨被欺負跟自己被綠--當然與事實不符--這兩件事屬於烏鴉落在豬身上,誰也別笑話誰。
可不知怎麼著,許博總覺得都是自己虧心。
趕走瞭顧成武,雖說是幫瞭忙,可畢竟也窺破瞭人傢的隱私,還TM錄瞭像,不算光彩。
被小毛戴瞭綠帽子自然就更不光彩瞭,管不住自個兒老婆,這樣的受害者喊冤都沒底氣。
再加上早起的荒唐冒犯,那真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阿楨姐」三個字像打雷一樣,嚇得人腿肚子直轉筋。
祁婧嘴裡那個詞兒怎麼說的?
--窩囊廢!對!這就是許博吃包子的時候給自個兒的評語。至少在李曼楨面前,這張臉是擦瞭桌子瞭。
女人會因為同情弱者去喜歡一個人麼?直覺告訴許博,李曼楨肯定不會。具有強烈自主意識的成熟女人都不會喜歡窩囊廢。
在許博認識的女人裡,最有主見的,一定非莫黎莫屬瞭。
毫無疑問,莫黎喜歡許博,是那種抑制不住的喜歡,連祁婧都聞到味兒瞭。但是,許博並不清楚,這份喜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生根發芽的。
跟莫黎認識這麼多年,一次也沒跟她討論過個人感情的問題。
從前,許博覺得跟她沒那麼深的交情,自然沒那個機會。可自從在那間豪華公寓裡滾瞭床單,彼此間便似有瞭一種默契。
本來,把兩人粘在一起的由頭就過於尷尬,又都是有傢室的人,維持著這樣曖昧的關系於理不合。
但是,每次對上莫黎的眼神許博都是欲言又止,因為,女人的想法跟他心中的邏輯顯然完全不同。
「--喜不喜歡,從來都不是用說的,而且,也跟你無關。想擺在桌面上討論討論?你沒事做麼,這麼閑?」
莫黎是個做事從不糾結的女人。就像她做出回國的決定,也隻是一覺醒來,說瞭句想姥姥瞭,就跟著許博上瞭飛機。
隨身物品隻有一個行李箱。給人的感覺就像她無論走到哪裡,整個世界就都會尾隨而至,從來不懼舍棄,更無需留戀。
剛認識莫黎的時候,許博就有這樣的感覺,也一直為兄弟擔著心。
所以,親眼見到周曉的落魄苦悶,他並不覺得意外。跟莫黎相比,周曉始終還是太過在意,太多放不下。
當許博還在擔心把周曉一個人扔在美國會不會太絕情的時候,莫黎已經跟老宋結婚瞭。
老宋和老婆協議離婚,放棄瞭孩子的撫養權,凈身出戶。
兩個人沒有辦浪漫的西式草坪婚禮,也沒訂酒席請客吃飯,唯一的動作就是給應該知道的人發瞭個通知。
許博一直以老宋為事業上的榜樣,知道在京城憑一己之力建造一個傢有多不容易,為瞭一個妖精說不要就不要瞭,這是鬼迷心竅級別的抉擇。
老宋隻是輕飄飄的一笑,說瞭倆字:「值瞭!」
許博越品越覺得迷茫,究竟值不值,沒人能算得明白,不過是個心理價值判斷,說白瞭就是任性。
如果一定要把這件事解釋清楚,恐怕終究脫不出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最根本的規律--任性,你也得憑實力。
一個四十歲的死胖子,就算再舍得,再任性,半輩子攢下的傢業都給瞭別人,莫黎那樣的妖精究竟圖你個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對眼兒瞭。
好吧,這話就說回來瞭。女人喜歡一個男人,不是因為你對她多好,為她做瞭多大的犧牲。
她記你的好,承你的情,隻是因為她喜歡你,願意接受罷瞭。
再次咀嚼著這句話,許博貌似撥開瞭絲絲雲霧,對過去不明白的事看得更清晰瞭。不過,輪到自己頭上,他仍舊不能確定。
除瞭比老宋年輕,顏值高出一截,還有什麼好被莫黎看重的呢?
既然決心要徹底打消祁婧的顧慮,打算斷瞭跟莫黎這層關系,就必須要弄清楚這裡面的曲直原委。畢竟,就算不再上床,仍舊是朋友,這麼多年的情誼還是要顧全的。
忙完手頭的工作,已經是下午三點,許博跟秘書打瞭個招呼離開瞭公司。
昨晚才從祁婧那裡知道,秦老爺子病瞭,好像還挺嚴重的。雖然從未見過這位老專傢,可畢竟是程歸雁的丈夫,秦可依的老爸,無論從哪方面說,都該去探望一下的。
本打算給祁婧打個電話,問她有沒有空同去,可一想起「我要親眼看著你肏她」的豪言壯語,許博悄悄把這個念頭打消瞭。
雖然許太太這兩天不止一次的說過類似的瘋話,誰知道是不是煙霧彈呢?許博的求生本能天生排斥兩位美女同框競技的盛況,那感覺讓人不自覺的緊張。
推開特護病房的門,就看見程歸雁背朝門口坐在床邊的圓凳上,上身是淺咖色的緊身毛衣,下著黑色羊毛筒裙,梨臀柳腰的極致曲線跟擺滿各種監測儀器的白色房間並不搭調。
程歸雁感覺有人,回頭一看,眼睛裡便生出笑意,也沒說話,起身接過許博手裡的花,放在床頭的幾案上,又給他倒瞭杯水。
許博捧著水杯,在床尾的另一個圓凳上坐瞭,像病床上望過去。
他還是第一次見這位秦老爺子,原以為必是位瘦弱憔悴的老者,像大多數上瞭年紀的知識分子一樣,有著蒼白而松弛的皺臉和凌亂而稀疏的白發。
可是秦老爺子的體型相貌跟許博想象中完全不同。
即便是躺著,也能看出來,這是個身形高大的老者。雖然戴著氧氣面罩,仍能在他的濃眉深目中領略到一股昂藏硬氣。兩隻有些誇張的大耳朵也像長瞭骨頭,毫不妥協的守護著一顆碩大的頭顱。
最顯眼的要數滿頭濃密的,根根直立的頭發,隻有鬢角覆瞭少許霜白,頭頂上全是黑的。發際線後移並不算嚴重,寬闊的額頭飽滿油亮,看上去一絲病弱的老態也沒有。
如果不是被那些貼片,電線和管道包圍著,秦教授就像午間小睡,隨時都會睜開大眼,笑著醒來一般。
程歸雁側著身子,並腿而坐,也不跟許博客套,除瞭偶爾看一眼儀器上的數字,就是望著病床,面色平靜,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樣,有結果瞭嗎?」許博打破瞭沉默。
「暫時還不算有,隻知道腦袋裡長瞭個腫瘤,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要開刀才知道。」程歸雁的聲音依舊清亮爽脆,隻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許博是從莫黎口中瞭解到程歸雁的婚姻狀況的,第一時間就想到瞭國內某位科學泰鬥的忘年戀,既覺得無比浪漫,也感到好奇乃至無聊的感慨甚至可惜。
老夫少妻,誰都免不瞭這個俗,要在心裡問幾個問題。
當他從程歸雁那裡知道事情的原委,真的就隻剩下感慨跟可惜瞭,心理像壓住瞭什麼似的,莫名其妙的想吼一嗓子。
望著程歸雁濃睫低垂的側臉,許博也不知道說點兒什麼,那些不痛不癢的寬慰在兩人之間全無必要。
床上躺著的,是她的師長,她的恩人,她的丈夫,她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跟他故去的夫人賜予的。如今,她成瞭他的妻子,陪伴他,照顧他,他們每天生活在一起。
但是,她愛他麼?
許博不好妄言沒有性愛的婚姻值不值得堅守,畢竟人不隻是動物。可他知道很多人做不到,比如芳姐,比如歐陽潔,當然也包括祁婧。
當初程歸雁下決心嫁給老秦的時候考慮的就是兩人在性方面有著相似的困境。可幾個月前,她接受莫黎的治療,也見到瞭顯著的效果,已經把自己放在瞭岔路口上。
現如今,面對秦教授的生死未卜,岔路口變成瞭十字路口,甚至是迷宮。許博能夠想象她心裡有多迷茫。
人心向善是毋庸置疑的,可總有些事,人力無法抗拒,隻能在彷徨中聽憑命運的安排。
「對瞭,莫黎的邀請你考慮得怎樣瞭?」
許博不想把腦細胞都浪費在別人的傢務事上,想到瞭那天晚上去莫黎傢討論瞭一半的事情。
說是討論,其實大部分是莫黎在做報告,她品著紅酒,心情有些失落,說以後不做模特瞭,接著又不無激動的宣佈,要做回老本行!
起初許博還沒反應過來「老本行」是啥,莫黎的目光轉到身旁的程歸雁時才恍然大悟,這位奶奶是學性心理學的,幫人輕松愉快的啪啪啪才是她的人間正道。
莫黎風光瞭十多年的模特事業正值巔峰,許博能夠理解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不舍,不過,能在高光時刻急流勇退,更是常人很難做出的智慧之舉。
而開性心理診所,即便是在二十一世紀全面開放的中國,也得弱弱的問一句,是不是太驚世駭俗瞭?許博聽瞭之後,隻覺得雷聲滾滾,由衷的佩服!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瞭一個問題,看瞭看程大夫又瞅瞭瞅莫博士,問瞭句:「你倆合夥開診所,跟我有啥關系?」
兩位美人對望一眼,雙雙現出妖孽原形,笑翻在沙發裡。
半晌,莫黎才收瞭神通,抿瞭口紅酒,翻開一個文件夾說:「是這樣的,許助理……」
還沒等許助理反應過來,程歸雁的電話響瞭,隻好先送她回醫大。
路上,程歸雁心不在焉,許博也不好跟她請教。所以直到今天,他還沒弄明白莫黎的用意,借著病房裡獨處的機會,這才撿起瞭話題。
程歸雁自然水晶心肝兒,明白他關心的是什麼,微微一笑。
「你跟祁婧現在夠和諧的吧?」
許博被問得一愣,兩人近來不一樣的關系還是讓他有點緊張這方面的話題,小心的回答:「額,挺……挺好的。」
「那你這麼……性福是怎麼來的?」程歸雁壓低瞭的聲音依然動聽。
「當然是靠姐姐你妙手回春瞭,我現在還每天堅持你給我定制的鍛煉項目呢!」許博由衷的感激著。
可程歸雁卻罕有的白瞭他一眼,「我不是說你陽痿的毛病,再說,你那也算不上什麼毛病……」
許博看著她說瞭一半,欲言又止,臉蛋兒慢慢變紅瞭,居然像個害羞的小姑娘,大概猜出瞭幾分,「那你說的是……」
程歸雁扭頭倒水不看他,「我聽說你……很厲害……」
的確,許博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性能力方面的顯著提高。
從前,他覺得自己即使算不得強悍,也屬於正常水平,足夠滿足老婆瞭。見識瞭陳京玉的先天巨炮之後,自尊碎瞭一地,幾乎撿不起來。
現在,雖然祁婧也承認那傢夥明顯變大瞭,可要跟姓陳的比,終究抗拒不瞭造化神奇。那稀罕物件兒,靠後天栽培根本沒戲。
不過,祁婧滿意度次次爆表的事實讓許博找回瞭自信。正像她親口說的,傢夥大不是最重要的,硬件兒夠用就行。
「做愛是一項技藝!」
對於莫老師的教誨,許博已經有瞭透徹的體會和足夠精深的建樹,跟一年前那個自以為是的憤青相比,發生瞭脫胎換骨的變化。
不僅莫黎給發瞭畢業證,就連春宵一度的歐陽潔都由衷的贊嘆他的強悍。
「嘿嘿,你們姐兒倆還真是無話不談呢!」許博被道破天機,不好意思起來,「可這個跟她開診所有什麼關系?」
「性商,你聽說過嗎?」
「當然瞭,莫黎經常把這個詞掛在嘴上。」
許博自然比任何人都懂得,這個詞基本概括瞭莫老師教誨他的方方面面,能力和技巧的磨煉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觀念的轉變,品味的提升,還有潛力的挖掘魅力的煥發。
「那麼,你覺得是輔助治療我這樣有……障礙的人有意義,還是把以前的你變成一個性商高的人有意義呢?」
程歸雁謹慎的措辭又把她的臉逼紅瞭,許博幾乎要懷疑她戴口罩的習慣是不是這樣養成的。
「對於我來說,當然是幫你更有意義,不過,說回來,我能幫上你的忙,還是多虧瞭莫黎。」許博一邊說,一邊思考著,漸漸懂瞭。
「所以……」
「所以……」沒等程歸雁說下去,門口的另一個聲音接下瞭話茬,「你既然是我最得意的學生,自然要義不容辭的給我打工咯!」
兩個人循聲望去,莫黎已經像隻優雅的黑貓,踩著一根線走瞭進來。
依舊是明麗的短發,依舊是有恃無恐的緊身裝扮,隻是這回戴著眼鏡。在那張妖孽級別的臉頰上,金屬框架閃爍的精細光亮奪人雙目,勾魂攝魄。
等莫黎隨意的仰在沙發裡,許博才發現,門口的衣帽架上早已掛著一件誇張的鬥篷,顯然,這位姑奶奶早來瞭,隻是剛剛暫時離開而已。
「我?給你打工?」
剛剛才跟程歸雁挑明瞭底細,又被莫黎強調瞭一遍,許博在不尷不尬的氛圍中,腦子有點短路,借著重復機械的發問。
「怎麼,請不動你許副總瞭?」
莫黎語帶諧謔,卻並不看他,反而瞟著程歸雁。
「哪兒啊,我就知道蓋樓,回頭再砸瞭你的招牌……」
「我說,他真的隻知道蓋樓嗎?」這一問卻是沖著程歸雁發的。
許博一聽擔心起來,剛才幾句遮遮掩掩的對話已經讓她羞赧不堪瞭,這麼直接的問話不是成心擠兌人麼?
然而,等他把目光轉過去,正對上程歸雁毫不躲閃的雙眸。她不光沒再害羞,反而笑吟吟的望過來,口吐蓮花似的反駁:「你自個兒的學生,難道沒考核過麼,怎麼好意思問我?」
沃去!許博心裡一聲驚呼,這程大夫果然不是善類,除瞭身體有那麼一項隱患,簡直就是先天的狐妖,要按「性商」標準評分,恐怕未必輸給瞭莫黎。
這兩個神仙鬥嘴,卻並不看著對方,全把目光集中在許博臉上,看得他像坐上瞭火爐。
「那個什麼……我嗯……懂瞭,懂瞭!」說著面向莫黎,「你是……讓我跟你的客戶談……談戀愛?」還沒說完,已經感覺到旁邊刀鋒一樣的目光襲來。
「你以為她是開鴨子店啊?」程歸雁從來沒這麼刻薄過。
「你以為每個客戶都長得跟這位程天仙似的?」莫黎還沒說完已經被程歸雁按住笑翻在沙發裡。
許博發覺在這二位面前,自己又退化成小學生瞭,端起水杯壓瞭壓精,躲在旁邊看妖精打架。
笑鬧一通之後,莫老師還是要一本正經的授業解惑滴。
首先要糾正的,就是某些人的齷齪聯想。像程歸雁這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拿許博做藥引子其實跟突發奇想差不多,沒想到效果這麼明顯。
莫黎開的畢竟是心理診所,而不是醫院,主要還是要做心理咨詢。
在如今的中國,「性」這件事仍然是遮遮掩掩的,甚至是受到普遍壓抑的。國外的夫妻遇到問題可以結伴尋求醫生的幫助,而在中國,如此坦誠的溝通並達成共識卻是最難做到的事。
所以,作為伴侶中的一方,在向外尋求幫助的時候,來自一位高「性商」異性的建議更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許博打量著莫黎的金絲眼鏡,首先想到的就是歐陽潔。
她的特殊癖好或許算不上什麼心理疾病,但夫妻之間的交流通道顯然是閉塞的。
如果陳志南能擔任起「主人」的角色,歐陽潔也不至於冒險在外面玩兒那些主仆遊戲。雖然,這聽上去很刺激。
「可是,」許博溜瞭旁邊的程歸雁一眼,「我哪懂什麼心理咨詢啊,跟陌生人聊這個……」
「所以,你還得進修啊,許助理。不過不用急,等咱們把手頭的案子結瞭再說。」說著,莫黎也看向面對著病床的婀娜側影。
看這情況,莫黎一直在斟酌中的進一步治療計劃也要延後瞭,許博由衷的希望秦老爺子能交好運,化險為夷。
正在沉默中,門口傳來腳步聲,可依推門進來瞭,後面跟著的嶽寒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不難看出兩個人進門前聊得挺開心。
祁婧不止一次的炫耀過怎麼利用隨緣戒從中穿針引線,努力成全這對金童玉女。看眼前的光景,許太太快要大功告成瞭。許博不得不佩服老婆的細心和眼光。
「哎呀,莫黎姐,你怎麼來啦?」
可依第一眼就發現瞭沙發上的莫黎,小燕子似的飛瞭過去,隻在半路上抽空跟婧姐夫打瞭個招呼。
許博看著她親昵的拉起莫黎的手,像狗熊見瞭蜜糖一樣,有些驚訝,搞不懂她們兩個什麼時候混得這麼熟稔瞭。按祁婧的情報,兩人應該隻是神交才對啊!
這時,嶽寒在旁邊坐瞭下來,叫瞭聲「許哥」。
許博斜著眼睛瞟他,本想調侃兩句,打量著陰盛陽衰的局面,改瞭口:「小子,混得不錯,晉升護花使者瞭?」
嶽寒溫和一笑,剛想說什麼,忽然眼睛盯著前方,「可依!可依!」
許博循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病床上的老者居然睜著眼睛,兩顆大眼珠子不停的轉動,似乎在分辨著這是什麼地方。
「爸!爸爸!」可依一下撲到床前,捉住瞭秦教授的手,呼喚中已經現出哭音,「你醒瞭爸!你可嚇死我瞭……」
一群人都圍攏過來,隻見老人竟伸手摘下氧氣面罩,瞅瞭瞅雙頰掛淚的女兒,硬朗的臉上露出瞭一絲慈愛的笑容,「就你嗓門兒大,把老子吵醒瞭。」
可依紅著眼圈兒破涕為笑,還不忘頂嘴:「原來你這兩天都是裝睡啊!」
秦教授神思猶弱,中氣卻還充足,從容的放棄跟女兒鬥嘴,目光轉向瞭程歸雁:「雁子,那個手術……」
「放心吧老秦,羅翰替你做完瞭,手術很成功。」
感念老人這份醫者仁心的同時,發現程歸雁的眼睛也紅瞭。不過,聽他們夫妻間的稱謂對答,即便透著關心,也似保持著某種距離。如果不是知道內情,許博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註意到。
很快,嶽寒領著幾個醫生進來瞭,屋子裡一下擠滿瞭人。既然病人醒瞭,迎來瞭治療的希望,許博也不便再打擾,跟老人剪短的打瞭個招呼,便告辭出來。
剛進走廊,電話就響瞭,是二東打來的,說哥幾個好久沒聚聚瞭,想找個地方整點兒。
許博想到大春也正在鬱悶之中,聚聚也好,就說老地方見。
剛給祁婧打完電話報備,手機還沒放下便聞到一縷暗香,扭頭發現莫黎已經站在瞭身旁,奶子堪堪抵住瞭自己胳膊。
「有好酒麼?我也沾沾光。」
許博被她貼得那麼近,覺得半邊肩膀都軟瞭,再次沮喪的發現,在這個女人面前,永遠沒有拒絕的能力,更別說拿主意瞭。之前信誓旦旦那份劃清界限的心,瞬間變得虛無縹緲。
「北京特產,二得(dei )子,喝的慣嗎?」
莫黎眼睛一瞇,轉到許博面前,「少廢話,當我是假洋鬼子,誰不是北京胡同裡長大的?走著!」
走就走,又不是立馬上床。許博吐瞭口氣,領著莫黎下樓,直奔停車場。路上想起剛剛的疑問,「你跟可依什麼時候這麼親密瞭?」
「可依?叫得可夠親熱的!」莫黎美眸一瞥,不見喜怒:「我姐們兒的閨女,跟當姨媽的親熱不正常麼?」
雖是諧謔的語氣,可許博並未從中聽出多少玩笑的意味,反而捕捉到一絲淡淡的散漫怠惰。這在平素明媚自信的莫黎身上是看不到的。
許博心中畫瞭個問號,訕訕一笑,也沒追問,繼續開車。
所謂老地方,在新街口附近的一個胡同裡,居民樓改的小店。
店不起眼,這兒的醬肘子和春餅是出瞭名的地道,慕名找來的食客絡繹不絕。大多都是外帶,因為地方不大,隻能擺下四張桌子。
許博幾個人是這裡的常客,所以,老板給特意留瞭地方。
莫黎的悍馬開不進來,隻能停在街上。兩人拐彎抹角的進瞭屋,發現大春二東已經到瞭,二東身邊還陪著個大眼睛妹子。
還沒落座,許博就明白這小子今天怎麼想起來要聚聚瞭。
按說二東老爸做著規模不小的建材生意,這小子是個名副其實的富二代,卻在兄弟幾個當中一直保持單身。不是找不到,而是總是好景不長,稀裡糊塗的就玩兒分手。
沒有女朋友本來沒什麼,總遭到哥幾個奚落就難受瞭。今天這意思,估計是要用事實說話瞭。
「誒呦莫黎姐也來瞭,可真給面兒!」二東一邊讓座一邊扯著大嗓門兒招呼,「我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於曉晴,我老婆……」
還沒說完,肩膀上「砰」的挨瞭一拳,「誰是你老婆!」
「呃,是是是……」二東差點兒沒吐血,「那個認識一下,我未婚妻,警察,朝陽分局的。」
話沒說完,許博已經喊上瞭:「呦呵,這就未婚妻瞭,訂婚酒我們都沒喝呢,你小子挖地道過來的?」
二東「嘻嘻」一笑,「我這不是怕謊報軍情又讓哥兒幾個空歡喜一場嘛,得弄瓷實瞭才敢跟組織匯報哈!」說著,給於曉晴介紹,「這是許哥,從中學起就是我老大,這是莫黎姐!」
於曉晴長瞭一雙靈動而充滿朝氣的大眼睛,除瞭鼻子異常英挺,其他地方都小巧秀氣,透著小姑娘模樣,可身高卻不低,微微靠著二東,兩人肩膀不相上下。
這姑娘顯然感覺剛才的「粗魯」舉動有些冒失,不好意思的頸側的黑長直撩到耳後,笑著打招呼,「許哥好,嫂子好!」
「哎哎!不對,不對!」沒等許博糾正,二東已經叫起來,「這位可不是嫂子,那是咱大哥的女人!」
於曉晴瞪著大眼睛不解:「你不說中學就是你老大麼?」
「不是……」二東敲著腦門兒,「他是我大哥,她是我大哥的大哥的女人,叫嫂子也沒錯,不過別稀裡糊塗搞錯瞭關系。」
許博扶著腦門子偷看莫黎,見她挺胸拔背,饒有興味的看著這對活寶,忍俊不禁。
「那……大哥的嫂子好!」於曉晴熱情的伸過手來,嗓門兒不大卻顯得格外爽快。
莫黎被逗得哈哈大笑,手跟於曉晴握在一起,卻抽冷子白瞭許博一眼。那目光像三伏天的冰溜子,又像深海中的火山,把許助理瞟瞭一溜跟頭。
沒一會兒,兩盤汁水淋漓的大肘子晃晃悠悠的上來瞭,跟著擺上桌的還有蛋炒合菜,醬油土豆絲和一大盤薄得透亮的春餅。
許博拿起筷子,輕松的插入面前的肘子裡,扭頭對莫黎說:「他們傢的肘子是脫骨的,你看。」說著,已經把整個的肘子剝開。
隻見外皮勁道,肥瘦分層,顫巍巍的酥軟彈滑,卻未失原形,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莫黎由著他獻殷勤,卻似不為所動,掃瞭一眼桌面問:「這可都是管飽的,說好的酒呢?」
許博一聽話音兒,加深瞭剛剛的疑慮。雖然面兒上看不出什麼,卻老惦記著喝酒,是何道理?
「別著急啊,馬上就來!」邊說邊給莫黎夾瞭塊彈性十足的肘子皮兒。
這時,老板娘給每個人上瞭一大盤醬骨頭,順便擺瞭十幾瓶二兩裝的紅星二鍋頭。
莫黎接過許博遞過來的小瓶子,撇著嘴掂瞭掂分量,「你們幾個爺們兒就整天喝這個?」說著,往旁邊的於曉晴面前一遞,「妹妹也來一個?」
二東慌忙接過,「姐,她不能喝酒。」
「呦呵,改暖男模式瞭,沒看出來啊二東!」莫黎裝作拉臉嗔怪。
二東笑得美滋滋的煩人,「姐你不知道,嘿嘿!」胳膊搭上於曉晴的肩膀,一抬下巴,「懷孕瞭,不能喝酒。」
於曉晴的腦袋都快鉆到二東咯吱窩裡去瞭,胳膊肘猛懟未婚夫的肋骨。
「沃去,二東哥,大招沒你這麼放的吧,也得讓我們喘口氣兒啊!」沉默半晌的大春終於插話瞭,「沒說的,這酒你得替嫂子喝!」
「美的他!」莫黎一把把酒瓶奪瞭回來,擰開瞭瓶蓋兒,「嬌妻抱著,兒子懷著,還想喝酒?妹妹,今兒咱們初次見面,姐替你喝!」說完,一仰脖兒,掫瞭一大口。
這第一口酒就下去小半瓶兒,許博心裡越發犯瞭嘀咕。
隻見莫黎一抿紅唇,神態自若,抄起筷子,把肘子吃瞭,又拿起餐巾紙擦著唇邊的油脂,才瞥瞭一眼許博,似乎在回應他關切的目光。
許博連忙舉起手裡的酒瓶,「既然好事兒都讓二東攤上瞭,咱們必須得祝賀,大春跟上,你可落後瞭啊!」
哥仨剛放下酒瓶,莫黎說話瞭,「大春,海棠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啊?」
許博心說,哪壺不開你提哪壺。一想大春是東北漢子好面兒,海棠的事除瞭自己和祁婧怕是還沒有別人知道。也不好替他打掩護,隻能坐一邊兒看著。
不想大春笑著望過來,「你問許哥,被她老婆拐跑瞭,說是遇到個賊牛逼的健身教練。」
「沒數瞭吧,大春!你不是號稱健身達人嗎,還用去外邊找教練?」二東大呼小叫的挑毛病。
大春笑著去夾菜,還沒說話,於曉晴搭茬瞭:「怎麼就不能找教練瞭,楊過從小守著兩個武林高手還不是拜小龍女為師瞭,非得圍著你們爺們兒轉呀?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懂不懂?」
「哪跟哪兒啊,你這……」二東剛想反駁,就被一個眼神兒給堵瞭回去。
「就拿你釣魚來說吧,我都不嫌悶瞭,你都不肯帶我,還不是想要有自個兒的空間嗎?我練跆拳道也不想讓你這個弱雞當陪練不是?」
於曉晴小嘴兒巴巴的,把幾個人都說愣瞭。莫黎又掫瞭一口酒,笑得煙波蕩漾,斜眼掃過許博的臉,見他隻用誇張的口形說:「跆拳道,沃肏!」
為瞭表示贊同,莫黎把酒瓶伸過去,碰瞭一下,又是一口,扭頭就問:「二東,你動作這麼利落,肯定沒少當陪練吧?」
「姐,你是沒看著啊!」二東的表情仿佛時光倒流,「用東北話說,那老TM掉鏈子瞭,我就想上去要個微信,手剛搭她肩膀上,一個過肩摔就把我拍馬路牙子上瞭。」
「沃去--」許博莫黎大春異口同聲。
「三天啊!」二東舉著仨手指頭,「三天我尾巴尖兒還疼得下不來床呢!」
於曉晴一改豪放,忸怩的撞瞭二東肩膀一下,「誰讓你從我背後上來的,位置還給得那麼好!不摔都覺得有點兒對不起你~ !」
「還是曉晴這規矩立的紮實,你覺得呢大春?」許博知道他心裡不痛快,故意拉他助攻。發現他的酒下得比莫黎還兇,這還沒怎麼動筷子呢,已經兩瓶見底瞭。
大春熱酒下肚,有些上臉,剛想幫腔,於曉晴又說話瞭:「嗨,立啥規矩啊?別看我還沒結婚,夫妻之間那點兒事兒早想明白瞭。兩個人搭夥過日子,那老爺們兒就不能天天盯得跟取保候審似的。他心裡有傢,有你,有孩子,就算是抱著別的女人,心裡也會惦記傢裡的窗戶關沒關,孩子下月奶粉夠不夠。要是他心裡沒有,哼!誰也不是離開誰就活不下去不是?」
我滴媽!不管是吃驚還是贊許,許博都已經對於曉晴這個沒過門兒的小少婦刮目相看瞭。
如果不是擔著幾分替老公找補面子的嫌疑,一定給她敬個禮。問世間能有幾個女子有如此世事洞明的強大神經,光明磊落的寬廣胸懷。
莫黎完美的脖頸再次仰起,第二瓶酒也幹瞭。許博一邊為於曉晴叫好,一邊給莫黎夾菜。
試問這些粗中有細的道理,莫黎不用任何人演講。從WM湖畔識得她開始,許博就知道,這絕對是個卓爾不群,超脫瞭俗世紛繁的女子。
可是,今天她究竟是怎麼瞭?許博猜不透。
或許,在跟她相處的每一天裡,他就從來沒猜透過,明朗過,懂得過。
實惠的傢常吃食不僅可以果腹,更能佐酒。除瞭悶悶的大春,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就把肉菜全都卷進瞭談資裡,把一晚上的暢快或者心事就著二鍋頭喝下瞭肚。
將近十點,大春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瞭。莫黎仍坐得筆直,笑吟吟的數著面前的酒瓶,卻美目迷離,怎麼也對不上焦。
許博跟二東對瞭下眼神兒,於曉晴看瞭看兩個人,笑著不說話。
於曉晴要開自己的車,其他人都喝瞭酒。許博拿起手機叫瞭兩個代駕。
大春這情況,全交給代駕也不放心,由二東夫婦負責送到傢,而自己則責無旁貸的擔任護花使者。
莫黎優雅的穿起貂絨鬥篷,不肯讓人攙扶。許博跟在後面,頭一次發現貓步也未必一定要走成直線。
代駕小哥歡呼著啟動瞭悍馬,畢竟北京豪車無數,這傢夥還是不太多見。
莫黎的身子已經軟得像一塊酥酪,香噴噴的滾進許博懷裡。
為瞭避免顛簸,許博用胳膊護住莫黎的頭頸,默默的擁著她,想起瞭那個美國小鎮上無名湖邊的秋夜。
那是兩個人相識的十幾年間少有的片刻交集,沒有慰問,也沒有傾訴,隻是並肩閑話,輕松的聊天,直到月上梢頭,嬋影凌波,相擁著安然睡去。
這些年,許博漸漸明白,兩人之間,有些話怕是一輩子也說不出口,有些事,永遠都隻能靠猜。
但是,他一點兒也不焦慮,不迷惑。不說就不說吧,不說也未必就不懂,即便不懂,也沒什麼,這樣抱著就好。
莫黎要回的是那間豪華公寓。
許博幾乎是抱著她上的樓,又像伺候女王一樣服侍她卸瞭妝,漱瞭口,半摟著柔軟的肉體,親手將衣物一件件剝離,安放進柔軟的大床。
莫黎的床用極為富麗的大紅錦緞鋪就。許博曾問她為什麼喜歡這樣,得到的回答簡潔又直接--「吉利」。
蓋上大紅錦被,莫黎從臉蛋兒到胸口一片白裡透紅。眼皮已經抬不起來瞭,也不知還留瞭幾分清醒。在微蹙的眉間,露出一絲罕有的女兒柔弱,美得讓人心顫。
許博倒瞭半杯水放在床頭,伸手替她理瞭理額發,就著二鍋頭味兒的香唇輕輕一吻,便起身離開瞭。
出租車上,望著窗外拉著霓光的鋼鐵洪流,許博應景一般想起於曉晴的高論,「……他心裡有傢,有你,有孩子,就算抱著別的女人……」
那一刻,歸心似箭的感覺充滿瞭許博的胸膛,恨不得催促司機開快一點兒。
祁婧已經早回來瞭,正歪在床上打電話,聽見開門聲,坦胸露乳的舉著手機迎出來,被許博一把抱住。
溫溫軟軟的身子透著乳香,發出一聲輕輕的尖叫,一下子就把許博的火勾瞭起來,抱起嬌妻兩步進屋,撲倒在床上。
「老公……老公,我打電話呢!」祁婧捂著聽筒,被床墊彈起,緊接著胸乳被捉,乳珠被野狼卷進嘴裡,仍盡量維持著正常發音。
許博根本不理,摧枯拉朽般解除瞭身上的束縛,一把把祁婧的手機奪下,扔到瞭床尾,對著還在不停「老公老公」的乖嘴巴吻瞭下去。
半裸的美人被這一吻徹底征服瞭,雙臂摟住瞭男人的脖子,兩條誇張的長腿一勾一挑,已經把退瞭一半的西褲蹬到瞭床下。
所有的預備動作都在這一吻中完成,許大將軍隻在花瓣間打瞭兩個滾,已經裹瞭一身的淫汁浪水。
祁婧的雙唇一得自由就喘著氣慌慌的求告:「等等,等一下老公,電話還沒掛呢,是……啊--」
許大將軍實在是等不及瞭,沒得到命令就沖瞭出去。
「是誰啊?我管他是誰呢!我肏我老婆,誰也攔不住!」許博隻覺得身體裡盤著一條噴火巨龍,上來就大開大合,從來沒有的勇猛。
「噢--我肏你大爺許博,嗯嗯……是羅薇啊你個愣貨!哦!哦!頂死我瞭你!嗚……」祁婧壓著嗓子邊罵邊錘許博的後背,卻還是忍不住漏出酸爽的歡叫。
許博一聽是羅薇,心裡打瞭個突,可許大將軍根本停不下來,反而還硬瞭幾分,下下到底。
「羅薇怎麼瞭,她是護士,什麼沒見過?」
「啊!好深……你發酒瘋啊?護士……護士也不是……學做愛的呀!嗯--人傢還是……嗯嗯--你今天怎麼這麼……嗚嗚--老公--」
許博的驟然加速讓祁婧再也說不下去,房間裡隻聽見「啪啪啪」的急速肉響和極力壓抑的激爽呻吟。
「放心吧,那丫頭多機靈,早掛電話瞭……」許博趴在祁婧耳邊誘惑她放開聲線。
祁婧抵禦著炮火連天的快美,咬著嘴唇搖頭,身子繃得越來越緊,還是從牙齒縫裡迸出幾個字:「你TM直播上癮瞭吧?壞蛋!」
祁婧顯然指的是早上被李姐聽到的胡言亂語。許博本來沒想到這一層,扭頭看瞭眼手機。屏幕還亮著,一紅一綠連個按鈕像是兩隻大眼睛望過來。
羅薇那乖巧的小模樣一下閃現,許博邪火竄升,酒勁上來瞭,成心要把老婆的招牌式叫床逼出來,一鼓作氣,毫無保留的開足瞭馬力。
「嗚嗚嗚……」
祁婧雙手在許博背後,一時捂不到嘴,情急之下,一口咬在許博的肩膀上,雖沒使勁,兩排貝齒已經讓許博感覺到瞭野性的魅惑,激情更加迸發。
咕嚕嚕冒出來的浪水還沒來得及往下流,就被拍在花唇上,草叢裡,屁股上。那裡仿佛成瞭全世界的娛樂中心,正超負荷的制造著最原始的快樂。
許博相信沒誰比自己更熟悉這具美麗的肉體,可是,她實在太美瞭,也太神秘瞭,就連自己也還在不斷開拓,不斷發現,不斷驚嘆中過日子。
沒過多久,祁婧已經不再甘心被動挨打,大屁股就著勾緊的雙腿開始向上迎湊,騷屄裡也慢慢收緊。
或許這騷貨眼看抵抗無望,為瞭避免出醜,隻剩盡快誘惑老公射精一途,便把凱格爾運動的鍛煉法門活學活用起來。
可惜許大將軍並不好欺負,隨著花谷變窄增強的刺激立時反噬,逼得祁婧嗓子眼兒裡溢出哀哀低鳴。
耳畔呼嘯的鼻息,手中脹滿的乳房,背上不停拍打的手臂,腰間不住顫抖的雙腿都在提醒許博,祁婧的小動作是以急速堆積的快感為代價的。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浪,多敏感。
很快,低鳴逐漸變成瞭越來越急迫的壓抑吟唱,伴隨著一聲擰斷脖子的嗚咽,祁婧在連續的沖擊下身子一僵,死死的盤住男人,被推上瞭高潮。
可能是時間太短,這次騷屄裡並沒有噴水,隻是急速的收縮著。
許博被她箍住瞭腰,活動空間受限,可並未停下,頂在最深處繼續快速抽動。
祁婧終於被頂得松開瞭嘴巴,仍咬緊牙關,抻直瞭脖子發出一連串的顫音。估計這下羅薇肯定聽得真真兒的。
「老婆,你越來越騷瞭,我還沒使勁兒你就來瞭?」許博親吻著祁婧的臉頰,故意不讓她扭頭去看手機,那兩隻眼睛還一眨不眨的睜著。
祁婧在高潮的餘波中大口喘氣,摟著許博的背,用幾不可聞的氣聲哀求:「好老公,求你別鬧瞭,先把電話掛瞭再來昂!你這是喝瞭多少啊,這麼大勁頭兒?」
嬌妻的溫存與贊美,體貼跟央求,讓腦子持續發熱的許博聽瞭身心舒爽,不過,也早看透瞭她的小伎倆。
果然,剛一欠身,祁婧就泥鰍一樣從咯吱窩底下鉆瞭出去,爬到床尾去找手機。
可是,哪裡還有手機的影子?
正想往床縫裡摸,柳腰就被一把掌握瞭,撅臀開腿的姿勢擺得不要太到位哦!
一塊還發著熱的長方形物體穩穩當當的擱在兩個腰窩之間,祁婧剛想明白那是什麼,許大將軍已經帶著隊伍開進瞭水草豐美的谷地。
「嗯--」
祁婧用盡全身的力氣咬住沖到嘴邊兒的叫喚,伸手就去夠手機,卻正好被許博抓個正著。
上身微仰,挺胸塌腰的姿勢光想想都會引出滿腦子的淫蕩。祁婧感覺自己如此羞恥的姿勢仿佛被羅薇那丫頭親眼目睹一樣,又羞又急,卻被擺佈得無可奈何。
「別……老公……求求你老公……別鬧……嗯嗯嗯--壞蛋啊……」
看也看不見,夠又夠不到,還不敢大聲說話,是求是罵,許太太已經無所適從。
許博的連珠炮剛一到位就停不下來瞭。這個姿勢不光省力,最重要的是視覺上的刺激。祁婧圓滿得毫無瑕疵的屁股接著驟然收窄的腰身,太監看瞭也得陽根再生!
況且,這回還加瞭一個特別的亮點。手機屏幕上羅薇兩個字隨著屁股上的肉浪顛簸起伏,那「啪啪」的肉響,「咕嘰咕嘰」的水聲,一定震蕩著小丫頭的單薄神經,心慌得不要不要的吧?
羅薇的單純,許博比祁婧瞭解得更深,以往,總覺得這個小妹妹眼睛裡幹幹凈凈的可愛模樣應該受到最有力的保護,今天不知怎麼,借著酒勁兒,腦子裡隻願意想象她驚慌失措,好奇與羞惱混雜糾結的目光。
小姑娘總要長大的,而且,長大瞭,也很有趣兒不是嗎?
想到這些,許博更加運棒如飛,左手拉著祁婧的胳膊,右手去撈她的奶子,「老婆,爽不爽?」
祁婧為瞭不叫出來,隻有仰著脖子,借大口喘氣來抒發快美,根本沒精神回答這種無聊的傻問題,唯一的回應就是不停搖頭。
可是,搖頭是沒有聲音的--羅薇根本聽不到!
正好,右手指尖兒堪堪夠到一顆勃挺的小蓓蕾,兩根指頭用力一夾……
「啊--」
冷不防要害受到劇烈刺激,祁婧終於叫瞭出來。許博乘勝追擊,大開大合的一陣猛沖,許太太的個人演唱會正式開場!而且開聲就是高亢婉轉的詠嘆調。
「爽不爽?」許博肏得又深又狠。
「爽--你個王八蛋,好爽……爽死瞭行瞭吧?你個瘋子,啊啊啊--」
「是真爽還是假爽?那裡爽?怎麼爽的?嗯?」許博刨根問底的猛插。
「啊啊啊老公--是真的爽啊……小妹妹爽,小妹妹被你肏得爽嗚嗚……變態老公--渾身都爽啊啊啊……」
一旦放開身心的許太太就是這麼浪這麼可愛,一邊說一邊往後撅著屁股,連手機掉在床上也不去理會瞭。
許博被她叫得心花怒放,脊梁骨發麻,眼看精關即將失守,奮起餘勇拉起祁婧的身子,把兩個大奶子都捧在手裡,插得更深,捅得更透。
「我愛你老婆,你是世界上最騷的老婆,我要射給你老婆!」床上的手機還亮著。
「啊啊啊……老公……你真棒老公,啊啊啊--我是你的騷老婆,啊啊不行瞭……又被你肏來瞭老公--嗷--吼吼吼……好燙……嗚嗚嗚……」
滾燙的精液讓祁婧的高潮明顯沖上瞭另一重天,被重重的壓在瞭床上,仍然抑制不住渾身的痙攣。
最後一刻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幹,讓她的火氣去瞭大半,喘著粗氣扭頭去就許博的嘴巴,無比暢快的跟瘋老公吻在瞭一起。
當她眩暈的視線重新清晰,眼前出現瞭一方手機屏幕,許博舉著手機舔祁婧的耳朵,「你看,你妹妹等著跟你說晚安呢……」
話音未落,「滴」的一聲,電話被掛斷,屏幕終於熄滅瞭。
祁婧一口咬在許博胳膊上,這回一點兒沒客氣。許博叫喚得差點兒重新勃起。
「你TM就是想讓我把臉都丟光是吧?」
許博摸著通紅的牙印兒,咧嘴一笑:「老婆你真是狠人,咬得跟絕地武士的徽標似的,你看!」
「沒個正經的……不要臉!」祁婧扭頭生氣。
許博下巴墊在老婆肩膀上,幹笑兩聲,「我要是沒猜錯,你是在做那丫頭的生理輔導吧?」
「什麼生理輔導,明明是感情問題好不?」
「要不要跟男朋友做愛也是感情問題啊?搞那麼復雜小姑娘更得懵逼咯!」
之前祁婧跟許博提起羅薇的困惑時,許博隻是滿不在乎的笑笑,此刻倒是想表明一下立場。
「你懂個蛋蛋!不跟你說瞭,別壓著我,我去洗洗!」說著抬瞭抬肩膀,剛犯瞭瘋病的老公顯然沒有任何可信度。
許博連忙起身,「正好我也要洗,不如一起啊!」不由分說已經給噘嘴的嬌妻來瞭個公主抱,嘴巴卻不停:「言傳不如身教,她一天不知道做愛有多爽,就一天走不出魔障。做愛嘛,多簡單的事兒,多開心的事兒,老婆你還不清楚麼?」
祁婧摟著老公脖子,氣得又一拳擂在他胸口,「你TM身教瞭,老婆的臉也丟光瞭,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許博把祁婧放落,先試瞭試水溫,笑嘻嘻的把她拉近瞭浴室,一邊撫摸著豐乳肥臀一邊說:「放心吧老婆,別人也就算瞭,許太太你的事跡,羅薇見過的可比今天聽到的多多瞭,要笑話還等現在?我保管明兒個見瞭面,你們姐們兒的關系更上一層樓。」
一句話把祁婧說得張瞭半天嘴,一個字也沒對上來。
羅薇是個心地純良的姑娘,目睹瞭自己的不堪一幕,最初也是不信的。後來還好心的提醒許博來著。
雖然知道瞭那些事,羅薇卻跟那個武梅不同,對自己並沒有過深的成見,痛痛快快的接受瞭自己表達的誠意。如今有瞭困惑,還把自己當貼心人一樣請教。
這樣的女孩兒面前,擔心顏面掃地這種事的確顯得矯情,雖然剛剛許博也確實有點瘋得過頭。
「就你歪理多!再怎麼說也沒讓自個兒妹妹聽床的吧?誒呀,別摸個沒夠啦……轉過去,我給你搓搓!」
「摸摸怎麼瞭,長瞭不就是給人摸的?」
「小時候沒摸夠吧?乖--」
沐浴完畢回到床上,夫妻倆又沒羞沒臊的摟在一起。
「唉,也不知道小毛這小子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這麼多女人圍著他轉!」許博一邊看著祁婧數他的乳頭,一邊假裝感慨。
祁婧沉默一會兒,並沒說出你是不是很羨慕這樣的話來,而是淡淡的嘆氣:「你妹妹要傷心咯……小毛已經決定跟徐薇朵在一起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許博也沉默瞭,不管徐薇朵那邊什麼情況,小毛選擇對孩子負責也算理智的決定。
「對瞭,你這兩天跟徐薇朵混得挺熟啊,聽說都拜師瞭?」許博轉移瞭話題。
「咦?我還沒來得及匯報呢,你怎麼都知道瞭?」
「大春唄,說你們找瞭個賊牛逼的教練,我一猜就是她。」
「嗯,不錯,這大春註意力還挺在線呢,什麼都知道。」說完,祁婧眼珠轉瞭轉,想到跟海棠密謀的監視計劃,始終糾結要不要告訴許博,便不想討論這兩口子的事兒瞭。
「對瞭,今天喝酒的都誰呀?」
「哦,除瞭大春,還有二東和他未婚妻,還……」
「啥?」許博還沒來得及說莫黎的名字,祁婧就叫上瞭,「二東不是沒女朋友嗎,怎麼這就未婚妻啦?」
「不要說未婚妻啦,兒子都懷上瞭,今天就想顯擺顯擺……」
「那他未婚妻長得漂不漂亮?」
「還……還行吧,眼睛挺大的,是個警察……欸,為什麼先問漂不漂亮?」
「當然瞭,女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漂不漂亮啊~ !你看上我難道是因為我做飯特難吃麼?」
許博被逗樂瞭,「說不定他們是奉子成婚,二東盼著人傢生兒子呢!」說著話,心中忽然一動,似乎想到瞭什麼,卻無法確定。
祁婧的頭在男人頸窩裡輕輕的蹭著。意識到她的不作聲,許博立馬拉回瞭思緒,伸手摸摸嬌妻的臉頰。
「老公,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生個兒子的,我保證……」
「傻瓜,我有兒子啊!你看淘淘,天天吃瞭睡睡瞭吃,胖嘟嘟,多可愛啊,用不瞭多久他就會喊爸爸瞭!比二東那小子早一年!以後,不許你再這樣胡思亂想的,知道麼?」
許博見祁婧隻是默默的點瞭點頭,知道她心裡那道坎兒不可能輕易過去,趕緊說:「今天的喜事還不止這些呢,秦老爺子醒瞭!」
「哦,那太好瞭,可依告訴你的?」
「不是,我下午去看秦教授瞭,咱畢竟是可依的姐夫嘛。別說,那老頭真挺精神的,還說可依把他吵醒瞭。當時我們正好都在,程主任,嶽寒,還有莫黎,全被老爺子逗樂瞭。老爺子是真敬業,醒來第二句話就是問手術做沒做好。」
祁婧聽著笑出聲來,手指頭在許博胸口畫著圈圈,眼睛卻斜斜的瞟他。
「晚上喝酒,莫黎姐姐是不是也去瞭呀?」許太太故意發著嗲,一條腿已經騎到許博的腿上。
「哦……去瞭……二東打電話……她聽見瞭……」
「你還送她回傢瞭吧?」許太太秀著關切,和藹可親。
「她……喝多瞭嘛!老婆,我……」
「就沒幹點兒別的?」許太太循循善誘。
「老婆我發誓,什麼都沒幹,我發誓!」
「哼,發誓有毛用……你心裡要是沒鬼,剛才我問喝酒的都有誰你為什麼不說?」許太太記憶力格外的好,小臉刷的一撂,誰也甭想糊弄她。
「不是……婧婧……真沒有。再說,我也沒不說啊,是你沒等我說完就問人傢漂不漂亮,我沒機會說啊!」好在許先生記性也不錯,求生能力加持。
「沒機會不會找機會啊,我要是不問你就不說瞭是吧?」完瞭,許太太開始不講理瞭,為瞭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一翻身騎在瞭許先生身上。
「沃去,我要是不想說你是怎麼知道她在的?」許先生邏輯縝密,不愧為理工男。
「那……那是你得意忘形,說禿嚕瞭,被我逮著瞭!」
「禿嚕?」許博呼的坐起,指著肚皮,「嘴能禿嚕,那它能禿嚕嗎?剛才是誰被幹得來瞭兩次高潮?」
「哦--怪不得一到傢就跟點著瞭似的,你敢再來一次嗎?再來一次我就信你!」
「小樣兒!你敢把它舔硬瞭嗎?」
「……」
呃……半個小時過去瞭。
「嗯--哼哼……你……你丫就TM是個大牲口……」
「這回你信瞭?」
「更不信瞭……你就是……就是先把她擺平瞭也……照樣能弄死我……」
「……」
「老公……」
「嗯?」
「我真的……真的好幸福……」
「……這是肏爽瞭,傻瓜?」
「老公……」
「嗯?」
「你給我記著……怎麼都行,就是不能讓她們給你生兒子……」
「……你是不是真傻?」
「老公……」
「嗯?」
「我今天夢見羅翰瞭……」
「哦……」
「我這兩天一去愛都就……就老想起他。」
「他不是面壁呢嗎?」
「你說,他是不是生我氣瞭?」
「說反瞭吧?」
「老公……」
「嗯?」
「我好像……有點兒……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