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
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看到袁謙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眼神,心中有些歉意。
“不好意思,你這麼辛苦來接我……”
“客氣什麼,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倒是你,加班辛苦瞭。”袁謙體貼地笑。
蕭明明避開他的目光,垂下眼簾:“那你也要工作啊,這樣會不會……”
“沒事,你安全到傢就好。”
袁謙就是這種男人。面對蕭明明的時候,他並不掩飾自己的在乎,也並不刻意彰顯自己的情感。因為他有行動,雖然看上去默默無聞,但卻逃不掉有心人的目光。
“明明,快到瞭。”
在袁謙的提醒下,蕭明明回過神。
“哦,嗯……”
“你是不是太累瞭?”他關切地問。
在公司呆到那麼晚,又被何曾廝纏瞭那麼久,確實有點累瞭。
但更重要的是,跟何曾坦白瞭自己的想法,比起生理上的疲憊,這種心理上的解脫更讓人釋懷。
“沒事的,那我先回去瞭,謝謝你。”
“對瞭,明明。下周末你有安排嗎?”
“下周……我說不準,不過應該沒問題,怎麼瞭?”
“沒,沒什麼。沒安排就好,那我能不能先約你?”
蕭明明點點頭:“好啊。”
這一夜,蕭明明睡瞭個踏實的好覺。可是為什麼隱約夢見何曾抱著她,一臉不舍?
就算之前半跪著抱著她,卻也隻是緊緊閉著眼,沒有流一滴眼淚。
可是她夢裡看到的何曾,為什麼好像是在……哭?
是夢吧?
是夢吧。
第二天上班時,她郵箱裡收到一封郵件,內容大概是希望配合完成以下幾項工作,落款是何曾。她深吸一口氣,回復表示郵件已收到,將盡快完成。
其實認真做起事來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將所有數據和結論寫好之後,按下發送鍵,大功告成。
蕭明明伸著懶腰去洗手間,經過會議室的時候看到何曾對著筆記本忙碌,想起昨天在這裡的旖旎風光,心中一動。
何曾正好也起身抬頭,兩人的視線隔著玻璃墻相遇。
眼看他走出來,蕭明明原本想逃,又覺得沒有必要,於是原地等著他。
“哦,正好看到你,就不寫郵件瞭。”他說。
“哪裡還有問題?”她問。
“一點小改動,算瞭我還是郵件給你寫清楚吧。”
“好,那就等你郵件瞭。”
蕭明明轉身準備走。
“蕭……”他欲言又止。
“嗯?”
“你生日是多久?”
“郵箱名。”她含糊其辭地回答,“謝謝關心,我走瞭。”
下班的時候,黑雲壓境,聽說今天晚上有雷陣雨。
蕭明明收到袁謙的短信:下雨瞭,帶傘瞭嗎?
明顯的示好,又不乏溫柔體貼。
正準備回短信,何曾的郵件發瞭過來:你怕不怕?我送你回傢。
她怔怔看瞭幾秒鐘,忽然窗外亮起強烈的電光。
緊接著所有燈滅瞭,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雷聲滾滾,耳邊有些慌亂的叫聲和碰撞響動。
蕭明明沒有動,她在椅子上坐著,低下頭看手機上的短信。
屏幕上發出幽幽的光,映照在她臉上。
“沒走?”他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等人。”她回答得很簡短。
“這種天氣,還是早點回去吧,我送你。”
“我看到郵件瞭。”
他呼吸仿佛都停瞭一拍:“嗯。”
“他問我有沒有帶傘。”
“嗯。”
“所以我想等他。”
“他公司在城北,現在是下班高峰期,等他來都幾點瞭,你傢又在城南……”
“可是我想等他。”
“明明,你別這樣。”
“可是,我想等他。”蕭明明把這句話加瞭重音,一字一頓地重復。
原本黑暗的環境,被窗外的閃電照亮。
蕭明明看到何曾扶著額頭叉著腰,一臉無可奈何。
“等我打個電話。”
蕭明明盯著手機看。
過瞭一會兒,他回來瞭。
“給,袁謙電話。”
她接過來,電話裡傳來袁謙的聲音。
“原來何曾這次來,就是在和你們公司談合作啊。他有車,我拜托他趕緊送你回去瞭。”
“可是……”她無從解釋。
“沒關系,我們多少年朋友瞭,何曾這個人你別看他……嘿嘿嘿,不過我信得過。”
蕭明明掛瞭電話。
“跟我走。”
他拉起她的手,卻被她甩開。
“他說他信得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