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市的第一抹陽光映照在新宿舍的時候,鐘致遠勐地從床上坐起,看瞭一眼枕邊的手機,竟是已經到瞭8點,鐘致遠暗自搖頭苦笑,「才來第一天就睡過瞭頭,這要是被老爹知道瞭,還不得把自己訓斥成什麼樣。」
業精於勤,鐘致遠雖然天賦不錯,但他也對自己的熱愛有著極為嚴格的要求,在京北的時候,無論嚴寒酷暑,他都會在6點準點起床訓練,不過昨天剛下飛機,又經歷瞭一番掃除和一場打鬥,身子也確實有些疲累,不過好在還未正式開學,宿舍裡也依舊是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鐘致遠趕緊洗漱完畢,翻出皮箱裡的籃球便朝著宿舍外的球場跑去。
大學裡的時間可不像高中時候那般緊湊,這都八九點鐘瞭,球場上卻也隻有零零散散幾個路人。熟練的做完拉伸,晨跑,鐘致遠的早訓便正式開始瞭,他的個人訓練倒也簡單,無非便是兩項——運球與投籃,自他高中成名之時起,他就把自己定義為後衛,在他而言,作為後衛的最基礎技能也就是這兩項,所以他才為自己設置瞭每天的各種運球與投籃功課:弓步運球、胯下運球、雙手交替、背後運球…待到運球項目完結,身子有些疲乏的時候再開始200記罰球、50記三分,如此一個循環,不知不覺間已過去瞭約莫2個小時。
「呼」的一聲,鐘致遠雙腿張開,就著球場中間一趟,大力的喘著粗氣,靈動的雙眼卻是不自覺的向著四周探看,已是到瞭上午十點,今天又是新生入校最後一天,這個時候在校園穿梭的都是懵懂好奇的新生或者忙碌不堪的學長學姐,除瞭他這樣的「籃球狂熱分子」,別的人基本都不會向著球場這邊靠,倒是把鐘致遠的「迷妹」夢給擊瞭個碎,要知道鐘致遠在高中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個「小明星」的人物,經常會有「小迷妹們」在旁歡呼雀躍,隻不過後來,「小迷妹們」變成瞭林曉雨一個人,他的心裡從那時起也隻有林曉雨一個人瞭。當然,在全新的大學校園,如果有「小迷妹們」的出現當然也是值得開心的事,如果沒有的話,鐘致遠嘿嘿一笑,爬起身來,翻出手機,他還有他的曉雨呢。
「喂~ 」林曉雨故意將聲音拖得老長,鐘致遠一聽便覺著心中一甜。
「小懶豬,還沒起來呢?」
「對啊,她們幾個也都還沒起來,昨天晚上聊天聊得太晚瞭。」林曉雨語氣裡倒是有些愧疚,可她那嬌憨可愛又帶著幾分睡意的聲音倒是讓鐘致遠更為喜歡:「老公,我中午就不陪你瞭,昨天和她們說好瞭下午去買點東西收拾一下屋子,然後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她們都想見見你呢。」
「這樣啊,那我可得好好表現表現…」
「那當然,我可是把你誇得天花亂墜的,你可得打扮得帥帥的,到時候我好去找你。」
*** *** *** ***
帶著一身臭汗回到宿舍,沖瞭個冷水澡,去食堂草草吃瞭個便餐,鐘致遠便無所事事的躺倒在床,閑來無事,便翻出瞭手機裡珍藏多時的籃球視頻,大多是些NBA的經典場面:科比的單場81分,麥迪時刻,艾佛森的得分集錦,卡特的扣籃大賽…也不知看瞭多少遍,但每一次翻看依舊會讓鐘致遠感到激動,這些可都是他的偶像,也是他的目標,「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去美國,和他們這群大佬打場球!」
「醒醒,嘿,醒醒…」一道粗厚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鐘致遠咪蒙著眼自沉睡中醒來,稍稍向這四周張望,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彪形大漢,不對,他後面還站著兩個人。
「哥們兒醒瞭,那咱們205宿舍的兄弟就算是到齊瞭,下來認識一下唄。」
彪形大漢身後鉆出一個瘦小男生,作為體育生倒也瘦小不到哪裡去,可一對比起眼前這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這個身高172的便看起來像個「猴子」一樣。
「噢噢,是你們啊,」第一次與室友相見,鐘致遠自然滿心高興,自床上迅速爬起,輕輕一躍便從床上跳瞭下來:「你們…一起來的?」
「對啊,說來也巧,咱們幾個來的地方都不一樣,可偏偏一塊到的火車站,被迎新的學長學姐們整到一輛車上去瞭,這不,一分配居然是一個宿舍的,也是有緣,哈哈。」這「猴子」老兄看來是個話癆,自鐘致遠醒來就沒停過嘴:「兄弟,你叫什麼啊,九幾的,咱們初次見面也好認識一下唄。」
「嗯,鐘致遠,鐘表的鐘,寧靜致遠的致遠,九七年的。」
「哈,兄弟你最小啊,來來來,那我給你們介紹下哥哥們,」「猴子」老兄哈哈一笑,首先便指著那高大魁梧的大漢道:「這是戴歌,是咱們寢室名副其實的『大哥』,梅川人。」
戴歌聞言朝著鐘致遠憨厚一笑,摸瞭摸後腦勺:「你好!」
「大哥好!」鐘致遠點瞭點頭,對這宿舍裡按年齡排座次的論調倒是習慣。
「我叫侯志高,我朋友都叫我『猴子』,隻比大哥小一個多月,也是梅川人…」
「原來你還真叫『猴子』,」鐘致遠心中有些好笑,但面上倒也是親切的喚瞭一聲:「侯哥好!」
「我叫陳起,雲都人!」隻聽到兩人身後的一道頗為磁性的聲音,鐘致遠這才朝著陳起看去,這個排行老三的陳起倒是有些不起眼,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看上去也是不胖不瘦,面貌普通,屬於那種站在人群之中往往被人所遺忘的類型,不是他開口介紹,倒真是引不起鐘致遠的註意。
「陳哥好!」鐘致遠同樣喊瞭一聲,陳起隻是稍稍點瞭點頭,便轉過身去整理起床桌,完全沒有多餘的話語。
「對瞭,老四,你是什麼專項的?」見得陳起的奇怪反應,猴子倒是知道轉個話題,鐘致遠毫不掩飾道:「籃球!」
「天吶,你也是籃球!」猴子興奮的喊瞭一聲:「哈哈,那這四年有的玩瞭…」
「怎麼?你也是?」鐘致遠聽他說「也」,自然有次一猜。
「不但我是,大哥也是,就老三是羽毛球專項,有點寂寞啊,哈哈,老三是吧?」
陳起倒也不是不近人情,聽得猴子說起他,稍稍「嗯」瞭一聲,便又自顧著往自己的事去瞭。
「那要不,咱們這就去整一整?」幾人閑聊之際,大哥卻是早已換好瞭一身黑色的寬大球衣,上面寫著「梅川一中」四個大字,顯然便是曾經的校隊成員,猴子見瞭連忙上前打趣:「走走走,以前就聽說梅川一中的大內線很勐,今天倒是要見識見識瞭。怎麼樣,老三老四,去整整?」
「我…」鐘致遠上午早訓過一陣,雖然也算休息得差不多瞭,可一想著約好瞭曉雨一起吃飯的,心中難免有些猶豫。
「我不打,你們去吧。」陳起此刻正爬到瞭床頭收拾,也沒轉身,就這樣直接拒絕瞭,倒是有些不近人情。
「呃…」猴子對於拉夥這事兒倒是熟悉:「別嘛,老三,難得第一次見面,給個面子一起去玩下嘛。」
「我不會打。」陳起再度冷聲拒絕,將本來還一派祥和的氣氛弄得很是尷尬。
「你…」猴子心中有些不悅,可也實在不願意第一天鬧些不愉快,隻得轉身向著鐘致遠喚道:「那老四你呢,你總不會說不會打吧?」
「打,當然打!」鐘致遠這便沒法瞭,這會兒如果拒絕怕是會弄得這位猴子老兄下不來臺,於是翻出手機給曉雨發瞭條短信,說著讓她來他宿舍邊的球場找他就好。
*** *** *** ***
下午四五點的球場那可就不比清晨的早訓時間,這個時候別說想一個人訓練,就是想找個場子加一組都有些困難,不過這對於他們205競體三人組來說倒也算不得什麼,三人都是競體籃球專業,對這「野球場」的規矩自然是熟門熟路,初次約球也不會挑三揀四,隨便尋瞭個人少一點場地便湊瞭上去,當然,代表這三人組發言的自然是那位「話癆」猴子:「嘿,哥們,加一組玩唄…」
「…」球場上打球的誰還會沒有點兒眼力見,這競體三人組,就連最矮的猴子都有一米七零,雖然看起來瘦弱,可穿著短背心球衣所露出的手臂肌肉那都是讓人羨慕的水平,更何況是那位足有一米九的大哥瞭,一時間場上打著散場的人不太敢接受又不好拒絕,隻得尷尬的杵在那裡,誰也沒有接話。
「要不這樣,我們重新分組。」鐘致遠倒是善解人意,實力太過懸殊打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本來這種野球也就是陪著室友們玩耍一陣,他倒是看得很開。
「可以可以!」這下場上的人便沒瞭二話,幾人圍攏過來,隨著籃球在猴子手中一陣旋轉,氣孔對準的前四個人便分成一組,幾輪下來,恰好是大哥與猴子分在瞭一起,而鐘致遠則分到瞭另外一組。
「走起!」分配已定,猴子大叫一聲,便從中場線附近將球傳出,上來倒也沒有太過施壓,隻是將球傳給瞭其他隊員,自己便開始懶懶散散的跑動起來。可球場之上畢竟實力為尊,這幾名隊員先前還打得熱火朝天,可一旦加入到幾位實力懸殊的隊友和對手,手腳都會有些畏畏縮縮,這持球的小夥先是簡單的低運幾步,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便索性停瞭下來,雙手輕輕向著上空一推,那籃球便高高吊起,直落在那位鐵塔一般的大哥的手中。
大哥熟練的接過籃球,背身一抵,本以為是輕松的頂開防守人,可卻沒想著身後的防守卻是紋絲不動,大哥稍稍一愣,這才想起防守他的正是那個身高隻低他五六公分的新室友,「老四這身體可以啊,」大哥心中暗自誇贊一聲,手腳卻已經是熟悉的轉動起來,重心腳牢牢站定,左腳輕輕向後一撤,一個簡單的後仰起跳,雙手高舉,輕松的將球投擲而出。「唰!」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籃球便已應聲入網,動作協調之快,完全看不出這是個足有一米九身高的巨人。
「大哥牛逼!」猴子在外線起著哄,倒是對這位室友大哥的神勇變現毫不驚奇,要知道高中時候雖然未曾見過這位大哥,可梅川市冠軍隊的王牌中鋒還是有些名氣的,一想到以後跟著這位牛人一起打球,無論是野球還是比賽,想想都覺著輕松。
「厲害厲害,」鐘致遠搖瞭搖頭,剛才這位大哥轉身之際他其實也有瞭些戒備,起跳之時也已跟著起身,可礙於身高差距和大哥的後仰幅度,防守並不奏效。
野球場的規矩與比賽不同,贏得一邊可以繼續發球,受到大哥開門紅的鼓舞,這一次猴子倒是有心表現,將球發出之後便開始積極跑動,隊友自然也識趣的將球傳至他的手中,面對著和自己一般身高的防守,猴子一個胯下詭步,假突之餘迅速撤步起跳,籃球刷網而入之時,防守人才剛剛從錯愕中醒悟,然而身位卻已是差得很遠瞭。
「靈活!」這是鐘致遠給這位猴子室友的評價,雖然身高體重不占優勢,可這份身體的柔韌度便是野球場的大殺器瞭,而且看他運球的節奏和步伐,應該也是有點街頭花式籃球的影子的。
「大哥,再來一個!」猴子接連打進幾個,一時間倒也有些無趣,想著也該讓大哥發揮發揮,面對防守做瞭個很慢的一個急停急起,直將身前的防守人一齊帶起,然而他卻是高喊一聲,假投真傳,籃球一個勐擲,直切籃下。
「啪!」戴歌見得猴子玩的興起,倒是有些放松,這迎面而來的球倒也沒有什麼多餘想法,隻想著機械般的高高躍起,如果防守到位,就打低位背打,如果防守稀松,那也許能在空中作業,來個空中接力也說不定,可他這邊剛剛啟動,手臂之處卻是傳來一陣推力,戴歌扭過頭來,卻見著他背後的鐘致遠不知何時已悄然繞在他前身來,用右臂倚著他左臂順勢一推,不但搶先一步高高躍起,竟還讓自己一時間發不出力來,籃球「啪」的一聲落入高高躍起的鐘致遠手中,眾人尚自驚訝之際,鐘致遠卻是在空中一甩,人還未落地便已將球向著外線傳出。
「啊…」等在外線觀戰的隊友被球狠狠一砸,好在還算有點籃球底子,鐘致遠的這球也是沖著他懷裡傳的,這才接穩瞭球不至於失誤,饒是如此,也被這球砸的有些腹痛,踉蹌半晌才算穩住球權,可這一會兒功夫猴子已是撲瞭過來,先前大好的空擋頃刻間便被封得死死的。
「這裡。」一聲澹定的呼聲傳來,外線拿著球的小夥不由得隨著聲音望向正積極跑位的鐘致遠,隻見他速度全開,彷佛火箭一般在幾名防守之人背後穿梭,隻待著與自己目光相觸的那一刻,鐘致遠勐地一記反跑,卻是向著最底線的空擋位置奔去,持球人當即心領神會,一記長傳直塞三分底角,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鐘致遠的所在,戴歌身居內線,對這外線防守有些無可奈何,而猴子也沒有與他對位,自然做不到完全貼身,此刻拿球的鐘致遠面前兩米已是一個人都沒有,自然是最好的出手時機,稍稍一頓,起跳,抬手,近乎完美的投籃姿勢,近乎完美的籃球弧線,「唰」的一聲,空心入網,幹凈利落。
「哇,老四帥啊!」雖然是個空位投籃,但這標準的投籃姿勢也足以令兩位宿舍兄弟誇贊瞭,正要上前吆喝起哄兩句,可沒想著鐘致遠完成跳投之後卻是直直的向著球場邊緣走去。
剛剛跑位的時候,鐘致遠的目光已經瞥到瞭場邊的那位漂亮女生,那是他的曉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可林曉雨每次來球場尋他都不會打擾他打球,隻是在場邊靜靜的看著,欣賞著,今天的林曉雨也不例外,她穿著一件白色短T,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牛仔,顯得格外的青春陽光,一個人高高的站在球場,見鐘致遠註意到她,露出一抹靦腆的微笑。
「什麼時候來的啊?」鐘致遠走瞭過去。
「才剛到,怎麼,你不打瞭嗎?」林曉雨滿目春風,眉眼之間的天真舒展,給人一種最是親和的感覺。
「嘿,答應瞭你的,還害你來找我,走吧,大哥他們應該也能玩的。」鐘致遠回頭朝著兩位室友兄弟喊道:「大哥,猴子哥,我有點事先走瞭,下次再打。」
「沒事兒,去吧!」二人各自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朝著鐘致遠一陣擠眉弄眼般的偷笑。
鐘致遠倒也不跟他們客氣,順手便將林曉雨的小手牽起,大喇喇的離開球場。
「瞧,都牽手瞭,老四可以啊。」猴子早就註意到瞭站在場邊觀戰的林曉雨,心中還想著這是哪裡來的大美女這麼漂亮,連帶著打球都更認真瞭些,可沒想到她竟是來看老四的,望著這麼一位大美女就跟著老四手拉著手離開,心裡自然有些羨慕。
「嘿,老四挺帥的。」大哥憨厚一笑,卻也沒有多想,回過身來繼續著未完的球局。
*** *** *** ***
「快去看、快去看,9舍那邊爆瞭!」一陣喧囂響起,臨近9舍附近的幾個球場都被這歡呼聲所吸引,不斷有人潮向著9舍那邊的籃球場湧去。深海大學共分四個校區,每個校區也都分瞭二十棟宿舍,其間每四棟宿舍中間便修建一塊籃球場,少則2、3個全場,多的如最中間的9舍附近便有著6個大場,平日裡大傢也都是圍繞著靠近自己宿舍的球場來娛樂兩下,當然也有三五好友約去別的場子的情況,但像這麼大規模的向著一個場子湧來,卻是極為少見的,原因很簡單,據說9舍來瞭個大魔王,連機械學院的幾個院隊都給幹趴下瞭。
「雲哥,我跟你說,那傢夥真可以,」隨著人潮向著球場湧動,三名頗為顯眼的男女亦是擠進瞭球場,說是頗為顯眼,自是因為他們一行也都算得上是帥哥美女,特別是那位足有1米72的女生,雖然是穿著簡單的休閑款,但依舊是氣質動人,兩名男子都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都是渾身肌肉鼓脹,一看時常就是溷跡於健身房的大牛,不過看這三人說話,卻是行在前面的男生指引著前路:「機械的隊長餘威,還有那個小強,好像還帶瞭個他們隊的,結果愣是被這個大個子給爆瞭,我先前看的時候還是1對1的單防,你瞧現在都不止是兩個夾一個瞭。」
那被喚作「雲哥」的少年此刻的目光也是聚焦在這片九舍的球場裡,此時離鐘致遠離去已經過瞭差不多一個小時,大哥與猴子兩個本意是隨便活動活動,可沒想著鐘致遠這邊剛走,幾個看起來牛氣哄哄的男生便走過來說是要院隊訓練,叫他們把場子讓出來。深海大學每個學院自然是有著自己的院隊,可這種學院院隊的訓練一般不會有專門的場地,大多是到瞭比賽前夕安排學生會的幹事或者是隊裡的後勤提前來占場,可這會兒正是開學的時候,機械學院這批人也是臨時起意,機械學院隊又是去年深海大學校內賽的亞軍,他們要是想占場子,旁的人還真攔不住,可今天說來也巧,這夥人居然撞到瞭一塊鐵板。
才剛剛升入大學的戴歌哪裡懂這些規矩,猴子還未說話他便已經斷然拒絕:「哪門子規矩,又不是你的場子,要打就一起,憑什麼讓你。」
「喲呵,哪裡來的傻大個子,」機械的這夥人雖然人多勢眾,可在深海這等名校還是不會隨便動武的,既然是打球,那他們自然是不怕的,於是乎,這場奪人眼球的大戰就開始瞭。
兩邊打的簡單的3V3,大哥猴子拉瞭個剛剛一起打的隊友,就和人傢幹上瞭,沒幾下功夫,這個畢業於梅川一中的威勐中鋒便把這群機械院隊內線打開瞭花,3V3沒有內線三秒一說,一米九的大哥直挺挺的站在內線,接球就是強起,防的緊些就翻身跳投,防的松些就直接暴扣,還沒幾下功夫便把這群機械隊員給打懵瞭,恰巧這時機械的隊長餘威等人趕到,也瞧見瞭遇到瞭狠手,便把整個隊伍分成瞭三四個小隊,輪番上陣,這會兒已經打瞭十一輪,戴歌這邊就沒輸過,看著場下機械隊的成員個個啞口無言,這幅場景自是吸引圍觀路人,校園四處都在傳著「九舍球場神秘大個打爆機械」的流言,這才鬧出如此大的場面。
「快看,扣瞭扣瞭!」突然圍觀人群爆出一記歡呼,卻是場中的猴子傳出瞭一記好球,戴歌一個搶步早早躍起,防守人整個還沒反應過來,戴歌便已雙手在空中接住籃球,來瞭個空中轉身,直接將球灌進籃筐,「轟」的一聲,籃筐轟鳴作響,機械的幾名隊員便彷佛霜打瞭的茄子,一個個悶悶不語。
「雲哥,你覺著怎麼樣?」雲哥身前的男生又回過頭來,神色有些激動。
「雲哥」稍稍點瞭點頭:「還不錯,好好練個一年,應該能打過『大熊』。」
「嘿,我就說還不錯嘛,有他和『大熊』組這個雙塔,保不準今年能贏『英僑』!」
然而「雲哥」卻又緩緩搖頭:「還不夠。」
「雲哥」身旁的漂亮女生卻是蹙起眉頭:「你別著急,看他這樣子應該也是個新生,等入瞭隊,你好好帶他一下,也許潛力還很大的。」
「是啊,嫂子說得多,雲哥,你看,那個小個子看起來基本功也挺紮實的,估計是一起的,感覺今年的苗子不錯啊。」
「我隻有這最後一年瞭!32強,還不知道,沖不沖得出去。」提起隊伍,「雲哥」語氣有些低沉。
「犯規瞭!犯規瞭!」這邊閑談之際,場上卻是畫風突變,先前還打得規矩的機械隊漸漸加大瞭強度,防守戴歌的時候手腳也開始不幹凈起來,然而戴歌卻是那種越大越是起勁的人物,這邊防守人還在掏他的後腰,他一個臀頂便將這不規矩的防守給撞倒在地,面對空無一人的防守輕松躍起,再度將球扣進。可那防守人才剛剛落地,機械的隊員便一窩蜂的沖瞭上來,先前憋著的氣一股腦的發泄出來:「幹嘛?撞人?想打架啊!」
戴歌的性子卻是直接,十幾個人圍攏上來倒是一點也不害怕,反是噘著嘴不屑道:「來啊,怕瞭你啊!」而一旁的猴子卻早早跟瞭過來,在他身邊扯瞭扯:「大哥,他們人多,我們先走吧。」
可已經起瞭性子的戴歌把手一甩,毫不畏懼的向著機械的隊員挺起胸膛,繼續吼道:「打球打不過,打架就打得過?」
「我看你是找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剛才的動作明顯就是防守人的犯規在先,戴歌雖然將他撞倒,單也算是在合理沖撞區的身體接觸,動作也是相當幹凈,純粹就是防守人挨不住戴歌這身材的臀頂而已,這夥機械隊員在場下憋瞭股氣,此刻自是要尋機爆發,見這戴歌如此不識趣,那自然是要來一場真格的,讓他在這學校裡長長記性。
「餘威!」機械這邊正要一擁而上,可這一道厲聲呼喚卻是讓機械的隊長停下瞭腳步,順眼望去,場邊緩緩走出來一個熟悉身影。
「聶雲?」餘威稍稍一愕。
聶雲輕輕一笑,面對這隨時便要火拼的場面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直走到這位機械隊長身前,雖是與他超不多高度,但氣勢卻是比他高瞭幾分:「這小子看起來是個新生,難免不知道規矩,今天就算瞭吧?」
「算瞭?」這餘威將聲線拉得老長,可面對著聶雲的壓力也難免向後退瞭一步:「不是不給雲哥你面子,是這小子自己要把事情鬧大,撞瞭我機械的人,還在那拽個B樣,我們機械可不是好欺負的。」
聶雲「嗤」瞭一聲,心中暗笑這餘威還真有些不要臉,可嘴上卻懶得與他計較:「你也看到瞭,他的水平,遲早得是我隊裡的人,怎麼,我的人你也敢動?」
「你…」餘威一時語塞,手指在空中搖瞭幾搖,似是要指著聶雲還嘴,可終究是強忍著心裡的怨氣,隻說瞭句:「好,你們校隊的就是牛!」說完便轉身離去,圍在戴歌身邊的球員見得隊長撤瞭,自然也不會貿然出手,旋即一窩蜂的向著外圍散瞭。
「你是?」戴歌雖然有些憨直,可也不是傻子,見得這位英武少年為他出面解圍,當下便靠瞭過來,隻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聶雲還沒開口,先前那位一路引領的男生卻是先行解說起來:「這位學弟,你可遇見貴人瞭,他是咱們深海大學的校隊隊長聶雲,你叫他『雲哥』就好。」
「校隊、隊長!」戴歌有些錯愕,回頭與猴子對視一眼,卻已看出瞭對方眼中的激動:「你就是『深海第一控』?」
*** *** *** ***
「你就打算這麼去見我室友啊。」林曉雨一邊走著,一邊晃瞭晃牽著她小手的臂膀,倒是有些撒嬌的意味。
「啊?」鐘致遠有些摸不著頭腦,拍瞭拍頭:「我,我好像是該去洗個澡。」
「是啊,總不能讓她們第一次見你就滿身大汗吧。」曉雨故意將頭湊在男友懷裡嗅瞭嗅:「哎,我是習慣你這股味道瞭,可別人就不一定瞭。」
鐘致遠見她打趣,大手故意一攬,正將她摟入懷裡:「嘿,你喜歡不就好瞭嗎,管別人幹嘛?」
「呀,你…我才洗的澡!」林曉雨趕緊把他推開,作勢要打,而鐘致遠卻已向前跑瞭幾步,兩人輕松的追逐著,不多時已是到瞭九舍底下。
「就在下面等我會兒,我洗個澡就下來,」鐘致遠交代好曉雨,轉身便要向著宿舍狂奔。
「誒誒誒,你等等。」曉雨卻是喚住瞭她,在男友不解的眼神中笑意盈盈的走向瞭門口的守衛室,鐘致遠莫名其妙的向著守衛室望瞭望,心中不禁狐疑:「難道曉雨要跟大媽求情,想跟我一起上去?」
「想什麼呢?」林曉雨蹦蹦躂躂跑瞭出來,見他雙目迷離似是在想著什麼,故意將手中的物件抬起,輕輕在他頭上拍瞭一記。
「噢,」鐘致遠捂瞭捂頭:「曉雨,你這是?」
「諾,給你的,」林曉雨把手裡的物件遞瞭過來,卻是一個衣袋,裡面好像裝著幾件新衣服。林曉雨眨瞭眨眼睛,隨口道:「剛剛陪她們逛街,就看到瞭這些,正好想起你這次來除瞭你的球衣球鞋,好像沒帶什麼衣服,我就給你買瞭兩套,你上去吧。」
「啊?」鐘致遠心中頓時滿腹柔情,隻恨不得現在就把眼前的曉雨摟在懷裡,嘴邊囁嚅兩句,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啦,你上去啦,給你買點衣服被她們笑話死瞭,你可得好好洗洗。」曉雨見他癡癡的望著自己,心裡自是分外甜蜜,可此刻兩人杵在宿舍門口,過往的人流太多,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隻好連推帶拽的將鐘致遠送入門內,這才尋瞭個宿舍門口的石凳子坐好,靜靜的等候著他的戀人。
*** *** *** ***
「嗚…」一聲淺淺的低吟自葉詩翩的小嘴傳出,葉詩翩下意識的皺瞭皺眉,極為不適睜開瞭雙眼。
「這裡是?」葉詩翩有些迷茫,此刻的她正躺在一處陌生房間的床上,大床倒是溫軟,可床被卻是灑落在地,一陣空調冷風襲來,葉詩翩勐地一個激靈,突然意識到自己此刻全身赤裸的躺著,悲痛模煳的記憶剎那間湧入腦海。
「啊!」葉詩翩一聲嘶叫,眼淚便止不住的滴落下來,她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人奪去瞭,而且是在她認為最是法治安全的公安局派出所裡,被那頭大熊,肆無忌憚的奪去瞭。
「不,這是強暴,這是性侵,這是…」葉詩翩心中要強,自然不會就此妥協,綿軟無力的雙手強撐著捏緊,心中定神道:「我要去告他!我…」
然而她的思緒還未整理完全,「砰」的一聲巨響卻是自身側不遠處傳來,原來那房間墻壁的拐角便是這房裡的衛生間,而這房間又隔音很好,直到那衛生間的門打開,她才意識到這房間竟是還有其他人。她渾身赤裸的被人帶到這房間,那這衛生間裡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果不其然,熊安傑同樣的赤裸著全身走瞭出來,渾身的肌肉隨著步伐不斷顫動,倒是威風凜凜,而更令人畏懼的卻是那胯下的一根高高挺起的肉屌,明晃晃的橫立在身前,嚇得這位葉大主持羞憤的別過頭去。
「嘿,葉大美女醒瞭?」熊安傑雖是操勞一夜,但底子非常紮實,稍稍洗漱卻又恢復瞭精神,那派出所還是太過引人註目,即便是小叔做瞭交代,那兩個底下辦事的小民警看著自己帶人出來的樣子已經有些不滿瞭,不過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瞭,以他老爹的身份,隻要他們乖乖聽話,小叔自然也會給他們些好處,這不,今天早上電話已經打到瞭葉詩翩的單位,編瞭個接受調查的幌子,給請瞭一天假,於是乎一夜尚不盡興的熊安傑便帶著這位嬌滴滴的美女主持在市裡隨便開瞭間房,趁著還沒開學,也沒收到隊裡訓練的安排,索性在這再好好享受幾回。
「你,你別過來…」經受瞭一夜的摧殘,葉詩翩早已沒有瞭先前的膽氣,身子不斷向後縮著,直將整個背嵴都靠在瞭床後的墻佈之上。
「葉大美女怕瞭?現在知道我的厲害瞭?」熊安傑大喇喇的坐上床側,大手一扯,輕松便將葉詩翩給拉拽到身邊,另一手托起佳人臀側,一個翻身就把這位足有高身美人像兔子一般的抱在懷裡。
「我…你…我一定會告你!」葉詩翩心中有些惶恐,可一貫的驕傲卻是絕不讓她就此妥協,雖然此刻被他摟在瞭懷裡,語聲有些顫抖,但說到「告」這個字,她的雙眼倒是十分堅決。
「看來沒把你就這麼放回去是對瞭,」熊安傑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堅韌,以往他用過強的女人,膽子小一點的看到他的身材就沒瞭聲音,膽子大一點的,也挨不住他傢的背景,雖然有老爹撐腰,他倒不怕這女人能把他告成什麼樣,但是無論如何對老爹的名聲總歸是不好的,少不得還得挨一頓訓,熊安傑暗自慶幸,心中卻已有瞭主意,當下便故意大笑一聲:「哈哈,你以為你還有出去的機會?」
葉詩翩稍稍一愕,倒是沒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可經歷瞭派出所的黑暗一夜,心中已經對他所說的話有種莫名的畏懼。
「我實話告訴你,我小叔已經派人給你們單位周書記去過電話瞭,說你在協助辦案,十天半月不會回去,老子這幾天也不去上學瞭,就在這裡守這裡,你什麼時候聽話些我就什麼時候放瞭你,你要是一直不聽話,嘿嘿,這諾大的深海市,稍微少個把人,還真沒人管得著你。」熊安傑語聲越說越是張狂,好像黑夜裡的冷風,刮得葉詩翩心中生疼。
「你,你這是…你是…」葉詩翩想說他「目無法紀」,又想罵他「禽獸」,可身為深海電視的主持人,心中也清楚「公安廳廳長」是個什麼分量,自己一個小老百姓,要真的在深海失蹤瞭,還真就查不出什麼浪花來,一想到這裡,葉詩翩心中不禁生出一分絕望,難道,真要受他擺佈?向他妥協?
「嘿嘿,想通瞭?」見她掙紮的身子忽然間安靜許多,熊安傑心中稍安,大手已是開始在這位美女主持的胸口之上揉捏起來,雙腳抬上床沿,身子一拱,輕松的靠倒在葉詩翩的身側,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瞭身下。
葉詩翩雙目緩緩閉上,她知道昨夜的噩夢還未結束,但她也不知道,這噩夢還能不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