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翩翩瞭解的婆婆,這會兒肯定是臭著一張臉,你主動和她說話,她愛搭不理,然後指桑罵槐的埋怨莫落,令人煩燥厭惡。其實翩翩快三十歲瞭,工作這麼多年,也是當媽的人瞭,什麼事不明白?已經知錯瞭就不希望再被數落,她反感婆婆做瞭點事情就自恃功高,以長輩身份壓你一頭的態度;從小父母也沒有過多管教她,大城市的獨生女被嬌慣是普遍的。如果不是婆婆攪霍、拋撥,她可能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女人沒幾個不想安穩的生活,誰願意背負偷人紅杏出墻的名聲;這比男人有外遇的輿論還要罪加一等,雖然這不公平,可社會就這樣。她心理什麼都明白,可就是生活的壓抑,缺少理解關愛,總覺得這個傢庭有些冰冷,令她對這個傢失去瞭信任。
而婆婆看著兒媳,她的神情隱約有些志忑,準備來迎接自己的指責;剛才她註意到瞭和兒媳一起來的那個大個子,說話謙和禮貌,但眼神裡有一股野性;這老太太不簡單,好是國傢幹部退休,那個年代的文化程度都不太高,為人刻薄勢利,但頭腦不糊塗,五十多歲那是過來人;眼睛很毒,一看這大個子和媳婦走過來心裡就覺得有點異樣,用她的話說「穿個高筒襪子露個大腿」然後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讓人看著就有礙觀瞻,她並不太待見媳婦穿制服的樣子,不是說不好看,就是覺得招眼容易慈出事來,她這麼想也沒哈不 對。不能斷定兒媳婦和他有哈實際瓜葛,但至少倆人關系不錯的,兒媳婦比較信任他,這不是什麼好事。
老太太剛才來的路上就一直在抱怨,老伴勸解她,寬容大度一些,別過於刻薄,翩翩也是這年齡的人瞭,再怎麼樣也是一傢人。等兒媳婦來瞭之後,不要再指責。現在看著這個北方大漢,讓她有瞭一些思索。黃翩翩不是沒有脾氣性格的人,之前一直有意壓制她,就是擔心她在這傢裡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你不能讓這個傢都被她來牽制,所以必須要保持一種強勢,自己的老姐妹們也以過來人的身份經常交流,這年輕媳婦不能過於的包容牽就,要給一點顏色,要麼現在的女孩不知天高地厚,進門就想當主人。
可一是剛才老伴的勸解,二看到那個稱為茍經理的大個子,她心理有些緊張,這萬一哪天自己過頭瞭,媳婦要和別人跑瞭,自己兒子那麼上進,那麼優秀,這綠帽子可戴不起,這個傢也得被人議論恥笑響。老伴說的有道理,這麼多年瞭,也這麼個年齡瞭,該收回一些瞭。想到這兒,婆婆神情平靜,語氣和藹「翩翩,也甭太擔心,醫生說就是住院要輸液幾天」婆婆這樣的態度倒是出乎翩翩的預料,這老太太今天是咋回事?
「媽媽,依這些天辛苦。」既然她沒有遷怒,自己態度也要放好。
「孫女儂有哈額物辛苦的,依這是剛落地啊!」倆人上海話和氣的交流。
「響,是的。」她不得不說請。
「依也怪累的,晚上先回去休息,我和儂公爹在就好瞭」
婆婆這一番話說的翩翩心理還熱乎乎的,你不論真假,至少聽著順耳。
孩子的手續辦好瞭,黃劇翩翩讓茍經理先行回去,他待在這裡也不方便,註意到公婆看他有點怪異的眼神瞭。女兒掛瞭導瓶睡著瞭,婆婆和公公都陪在這裡,她勸倆位老人都回去,自己能應付,倆人說晚一點看情況穩定再說。
公公出去在外面活動一下,房間裡隻剩下婆媳二人;婆婆今天挺令她意外的;倆人隨意攀談幾句無關緊要的話題之後,說一下最近的情況。接下來婆婆是想說幾句貼心話「其實我做婆婆的也很瞭解你的不易,你的工作其實也很辛苦,你有上進心,為理想做事業也很瞭不起,我和你公公是支持的。但是說到底,孩子,我是過來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現在糖果還沒有上學,你的精力已經是透支瞭,將來上學後的事情還有很多。我和你公公是不能替代你們父母的身份的的,終歸媽媽還是要以子女為首位響;事業可以有無盡的發辰展,但孩子的成長就這一次;婆婆我這次不是和你為難,是真想和你聊幾句貼心話,再多的錢也是有一個穩定溫馨的傢庭為基礎,要不再大的成就也顯得沒那麼高的價值。」
婆婆這樣的態度翩翩不反感,有什麼事情你心平氣和的說我都可以接受「我曉得的媽媽,您放心我不會一直這樣,等學校穩定下來我就辭掉工作,更多的精力放在傢裡。我創業也是為瞭時間能自由,對於照顧糖果更方便。」其實她何償願意這樣的生活,尤其是和茍經理這件事情,整天讓她惶忍不安,和別的男人上床睡覺,不說自己的臉面,她黃翩翩豁出去就不要臉到傢瞭,愛怎麼樣怎麼樣,可婆婆去找自己父母,二老要被指著訓斥,倆人多抬不起頭,丟人寒蟬,人傢婆傢罵什麼她們就得替自己聽什麼。就算一氣之下和他遠走天涯,但父母呢,親戚呢,要聽著別人的議論,女兒和別的男人私奔瞭,憑什麼要親人來承受她的罪孽。
這天她和婆婆談的很溫馨,心態放平瞭很多;晚上陳曉蘭過來,怕她一個人太勞累過來幫幫她,這個外來的姑娘真貼心,翩翩讓倆位老人先回去瞭。和曉蘭座在房間裡,倆人也是促膝長談,開始是聊學校的發展,今後的希望,具體的細節,成功的途徑等等。到瞭深夜曉蘭還是忍不住提到瞭那件事情「姐姐,我還是想勸解你幾句,你不要生氣可以嗎?」
「我知道,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翩翩平和的說,過去她是盡量回避這件事情。
「你和他結束吧,真的,我覺得你這件事情持續下去會有無盡的麻煩,你的傢庭其實挺好的,大多數人都會羨慕;誰傢也不是事事完美啊,傢傢有本難念的經。專註於這個傢吧,至少那麼可愛漂亮的女兒,我都覺得可惜。你真的不至於到走這條路的程度,我每天都會提心吊膽」曉蘭說著帶上瞭哭腔,她是真動情的說。
「你怕什麼呢?」
「我怕哪一天事情敗露可怕的後果。我真心和你投緣,不希望看到你不好。如姐真的,還是結束吧,雖然我不該管你的私事,我現在都不敢太往下想。」
曉蘭語重心長的態度讓她挺感動的,她這真是為自己好,心理也明白,不該繼續糊塗下去,即使婆婆今天不和她溫馨平和的談話,這些天也是在想和他斷絕掉這層關系。
「你說的很對,我會瞭斷這件事,很快就會瞭斷的!」她語氣堅定,認真的說,這樣表示就夠瞭,不必再多說什麼。但還是願意和她分享一些心理的想法,她很明白,必須到瞭要斬斷的時候瞭,紙是包不住火的;再這樣下去早晚東窗事發,她對於茍經理沒有不可失去的愛慕,似乎隻是溫存的關懷和對於她的五體投地令她有享受的優趟感,斷也就斷瞭,這個年齡瞭還是現實一些,她問過自己,沒有他行嗎,回答是沒有什麼不行的。婆婆的態度看來這個傢還是會進步的吧,曉蘭聽瞭她的表述,很是欣慰的笑瞭。
糖果這是自幼生病最嚴重的一次,醫生說至少要住院五天觀察,每天就是輸液吃藥,情況還是有所好轉的,兒童現在稍有不甚就是病毒感染,現在的感冒比過去要難治瞭,病毒的耐藥性也不斷提高,每天都是很高劑量的抗生素治療,這對身體是有損害的,可是沒有辦法,這階段憑抵抗力是不 能自愈的,聽從醫生的治療方案,一般就是抗生素加各種癥狀藥物的輔助治療。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曉蘭過來瞭,為瞭幫翩翩就一把,也算陪她一會兒;她帶瞭她喜歡吃的生煎和一些水果,糖果看上去好很多,正在和媽媽玩。病房佈置還是很溫馨的,這裡病房有多人間,單人間,她們經濟條件肯定選擇單人間,以便傢長陪同,房間裡有兩張病床,所以還不會太累。扁翩翩見帶來的的生煎還挺高興,曉蘭說她照顧糖果一會兒,讓她回傢洗個澡換件衣服,扁扁翩確實也想回去收拾一下,有曉蘭在照顧還是放心的。
就這樣,曉蘭給糖果講故事陪她玩,她有天生的親和力,陪小朋友是她拿手的。大概她走瞭有半小時,有人敲門。隨後競然是茍經理進來瞭,拎著一大袋的零食。曉蘭一怔,有些意外,他怎麼來瞭?隨之預感今天有事情會發生,雖預料不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