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秋月即將嫁入我們趙傢,而且已經訂過婚,過完禮,不管你是誰,請不要打擾我們傢辦喜事……」父親十分強勢的對那個小夥子說到。
「秋月,他真的是你男朋友?」雖然母親已經看出瞭端倪,但還是十分慈祥的對著秋月老師問道。
「不……我不認識他……」秋月老師看著那個掙紮的小夥子,之後別過瞭頭,低頭跪在母親面前,搖頭說道。
「把他趕的遠遠的,再敢鬧事就打電話給鄉鎮派出所……」父親沒有顧及其他的,直接對著人墻說到,之後親戚還有村民一起拉著那個小夥子,那個小夥子的聲音也越來越遠,似乎還有幾聲咳嗽的聲音,看來是挨瞭打。我傢是村裡條件最好的一傢,也承包著村裡的茶園,村裡的所有人多多少少都受過我傢恩惠,對我傢裡也十分的巴結,所以一幫人湧上去,那個小夥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新娘子,把紅蓋頭蓋上,隻有入洞房才能掀起紅蓋頭,你這樣十分不吉利的……」隨著那個小夥子被拉遠,村裡的人才回過身來,而一旁的媒婆趕緊對著秋月老師說到,秋月老師這才把紅蓋頭重新蓋上。
「好瞭,剛剛發生瞭一點小誤會,現在誤會已經解決瞭,婚禮繼續……」那個在旁邊呼喊的老者,也相當於現在的「司儀」,趕緊打著圓場說道,而我父親也重新回到瞭木椅上坐下,不過似乎還是有些生氣。
「夫妻對拜……」當父親重新落座後,老者重新呼喊著,之後秋月老師拉著我轉身面對著,之後和秋月老師對拜瞭一下。
「送入洞房……」隨著老者最後一聲呼喊,我和秋月老師起身,秋月老師牽著我的手在媒婆的帶領下,向著我傢的二樓走去,我不由得小小松瞭一口氣,身體本來就不好,一下子把我折騰沒半條命。
因為我母親的身體不好,為瞭方便,所以父親和母親都住在一樓,而空瞭許久的二樓也就成為瞭我倆的「婚房」,也算是給瞭秋月一個私密的空間。說是二樓,其實還是比較空曠的,就是一個沒有隔斷的空間,墻邊放置著一張大床,另一邊的墻上還有一張小床,第三面墻邊是一個嶄新的梳妝臺,中間是一個方桌子和幾張椅子,佈置的簡單,空間也十分的廣闊,一條樓梯連接著二樓和一樓的正堂,隻有從一樓順著樓梯爬上二樓,就直接能夠看到桌椅,往左邊一看是那張小床,也就是以後的孩子床,雖然是孩子床,但也和一張單人床大小差不多,而樓梯口往右看,就是我和秋月的雙人床,正對著樓梯的墻面,放置著梳妝臺和衣櫃等等。
媒婆帶著我和秋月坐在瞭那張大床上,樓下傳來瞭人來人往的喧鬧聲,這個竹樓都是用木頭和竹子制造的,十分的涼爽,因為我們這一年四季都比較熱,這樣的房子隔音不好,但是通風很高,坐在屋裡還是能夠感受到室外的陣陣清風。我和秋月坐在木床上,秋月老師還緊緊牽著我的手,不過她的身子一點點的抽泣著。
「秋月,不要再哭瞭,結婚哭可不吉利的……」這個媒婆也是我們村裡的人,自然認識秋月,沒有瞭外人,她不由得輕聲安慰著秋月老師。
「這就是咱們女人的命啊,拜堂拜過瞭,現在也入瞭洞房,你就是趙傢的媳婦兒瞭,名正言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瞭,大娘理解你……」那個媒婆牽著秋月老師的另外一隻手,輕聲的安慰道,當時我坐在秋月老師的身邊,聞著秋月老師熟悉的體香,看看秋月老師的紅蓋頭,看著媒婆,目光來回的巡視著,當時自己真的不懂這些東西,隻是知道秋月老師很傷心,我的心情也不算太好,那股開心勁被剛剛的驚嚇給弄沒瞭。
「來,新郎官,掀蓋頭……」媒婆遞給瞭我一根綁瞭紅佈的竹棍後說道,我拿著竹棍在媒婆的指引下,挑起瞭秋月老師的紅蓋頭,秋月老師的那張臉顯露在瞭我的眼前,因為一直哭泣,秋月老師的妝容也被沖淡瞭不少,眼圈微紅,她看到我的時候,或許是感受到瞭我的緊張和害怕,眼中露出一絲微笑,伸手摸瞭摸我的頭,每當在學校睡覺或者難受的時候,秋月老師都是這樣的安慰我。
「老……老師……咱……咱……婚?」我磕磕巴巴的說到,雖然懵懂知道瞭大概的意思,但我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啊,咱倆已經結婚瞭……」秋月老師牽著我的手,她坐在床邊,我站在地上,我倆的視線對視在一起,不過秋月老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瞭一絲黯然。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和秋月老師的終身就訂下瞭,雖然當時我年紀不夠,沒有辦理結婚證,但是在我們那裡,拜堂成親可遠比領取結婚證更加的有說服力。結婚證是兩個證件,隻有夫妻雙方才有,別人未必能看到,但是拜堂成親是人盡皆知,也是最受村裡人認可的一種夫妻關系確定方式。有結婚證未必是夫妻,但是拜過堂的必定是夫妻……
「生……生……」我再次磕磕巴巴的說到,我很著急,但是舌頭仿佛麻痹遲鈍一樣,就是有些不聽使喚。
「你說生兒子?」聽到我的話後,秋月老師再次問道?旁邊的媒婆也不由得一愣,或許是有媒婆在場,秋月老師也調整瞭自己,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說道,同時拿出隨手的粉餅盒開始給自己補妝。
「恩……」我不由得點瞭點頭,結婚之後生兒子,這是小時候經常聽到大人說的一句話,而且經常拿來逗小孩子,當時我不知道孩子是怎麼來的,每當我問起我父母:我是從哪兒來的的時候,父母都會逗我說是撿來的,而且村裡人會說是媽媽生的,但是具體怎麼生,如何生,自己十分的好奇,但是大人們肯定會閉口不言,畢竟小孩子,不能給他們灌輸太多的成人性愛的思想和觀念。
「你呀,剛十歲,想生兒子,還早呢?」聽到秋月老師的問題,旁邊的媒婆大娘卻忍不住瞭,忍不住笑場後撫摸著我的腦袋說道。
「那……那……」我聽瞭之後再次磕磕巴巴的說道,其實我當時想問: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但是就是說不出來。秋月老師聽到我的問題後,肯定明白瞭我的意思,但是她臉色微紅沒有幫我說出來,而一旁的媒婆也不明所以,領著一個村裡孩子給我倆鋪好床之後,媒婆就帶著那個孩子走瞭。
「老……老……老師……」我再次磕磕巴巴的說到,聽到我的呼喚後,秋月老師收起瞭粉餅盒,之後牽著我的手。
「是不是有些困瞭?老師哄你睡覺好不好?」秋月老師牽著我的手,幫我脫去瞭鞋子,之後把我抱到瞭床上,給我蓋好被子,被子是大紅被子,十分的柔軟和舒服,而且好香。秋月老師輕輕拍著我,就像在學校哄我睡覺一樣,本來我就早起,而且又折騰瞭大半天,早就困的不行瞭,沒多久我就沉沉的睡瞭過去。
不知過瞭多久,我悠然轉醒,我看向瞭床邊,秋月老師坐在我旁邊的木椅上,一手杵著床邊,看著窗外似乎正在發呆,眼中帶著滄桑,似乎還有淡淡的淚光。以前隻要我醒來,秋月老師肯定第一個發現我,但是現在連我醒來都不知道。我微微動瞭一下,秋月老師的胳膊感覺到瞭,她從發呆中清醒過來,對著我微微一笑,之後把我扶起來,蹲在地上給我穿好瞭鞋子,並且給我整理好瞭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