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到咱媽病房的那兩個人,一個是律師,還有一個是公證處的人,他們一起立下瞭咱媽的遺囑。因為你當時還小,所以咱媽就把傢裡所有的財產,包括房契、宅基地以及土地茶園等等,都劃歸到瞭我的名下,讓我將來可以轉交給你。」
「其實他的所作所為,咱媽都一清二楚,甚至咱媽都懷疑,他是不是暗地裡給她下藥,讓她的身體越來越差,隻是這件事情沒有證據而已。其實如果想證實這件事情,隻需要給咱媽做一個全身的檢查或者死後做個屍檢,或許可以檢查出來。但是咱媽卻拒絕瞭,其實我知道她為什麼不想糾纏這個事情,就是不想多引起紛爭,一切的一切都是為瞭你,畢竟好走瞭以後,這個傢還需要他來支撐。」
「咱媽是那麼的信任我,當她臨終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瞭我的身上,囑托我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傢裡的財產,無論如何也要讓你長大成人,好好讀書,將來可以出人頭地。我答應瞭咱媽,那麼我就要努力做到,在咱媽去世之後,他就偷偷在傢裡翻找過,雖然之後他收拾得很整齊,但是我能察覺到,我的東西被翻過。我知道,他就是在找那份遺囑,但他不知道的是,遺囑一式兩份,一份就放在市裡公證處,另外一份我寄存在瞭別處,就算他找到瞭我這份,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秋月不斷調整自己的呼吸,仿佛每說一句話,就會抽走她一部分精力一般,似乎生命之火越燒越小。
「當年他脅迫你,你們之間發生瞭這麼多的事情,也和這件事情有關?因為答應母親的事情,所以你才妥協的?」聽到秋月的話,我此時接起瞭這個話茬,詢問著秋月。如果秋月真的是這個原因,那麼當年父親占秋月的便宜,秋月半推半就,或許就有瞭一個解釋,她迫於當時的現實,不得不低頭。
「我隻能說……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吧……」聽到我的話後,秋月深吸一口氣,平復瞭一下自己,之後眼中帶著愧疚和我說道。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句話不假,現在秋月說的完全是心裡話,就像現在這個回答,也是真實的。確實,秋月當時被父親得瞭手,固然有父親的強迫,還有秋月的不得不妥協,但這並不是全部,秋月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當年被父親得手,也是她和父親前期親熱造成的,隻因為當時我還小,無法滿點她的性欲,而父親的陽剛之氣,填補瞭她的空虛,或許當時她想守住最後一道防線留給我,但是沒有想到被父親用下作的手段給強行奪走瞭。
「我記得你和他的第一次後,你傷心的離傢出走,整整一天一夜,最後你還是回來瞭,是因為母親和我,對吧?」這個時候,我回憶起被父親下藥強奸的第一晚,秋月離傢出走,父親像瘋子一樣尋找秋月,但是一天一夜後,秋月憔悴的回來瞭。後來我知道,她自己一個人在山上呆瞭一天一夜。聽到我的話後,秋月點瞭點頭,秋月當時完全可以把傢裡的一切都放棄,遠走高飛,但是她最終還是回來瞭,她也知道回來後要繼續面對父親的無理舉動和要求。
「我一直有一個感覺,當年他極力要把你娶進門給我當娘妻,似乎就已經瞄上你瞭……」在秋月現在的狀態下,我決定不再隱瞞,坦誠不公的和秋月說清楚所有的事情,把自己所有的心裡話都說出來。
「是的,咱媽當時也感覺到瞭,而且咱媽當時和我說的話之中,似乎話裡有話……」聽到我的話後,秋月再次調整瞭一下自己有些緩慢的呼吸,繼續說道。
聽到秋月的話後,我想到瞭一個可能,母親這個人,心機似乎也很深,出身大傢庭的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敢再想,畢竟母親已經不在人世瞭。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秋月所承受的東西,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多。
「你之所以要我把星涵帶在身邊,是害怕星涵長大之後,他會對星涵下手嗎?」
我再次深吸一口氣後對著秋月說道。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丟臉不丟臉瞭。秋月聽到我的話後,點瞭點頭。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那麼星涵也就不是他的親孫女,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等星涵14周歲後,傢中有女初長成,難保他不會……連兒媳婦都可以下手,更何況是星涵?秋月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而是因為她徹底看清瞭父親的為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人渣和畜生。
「這麼些年,你和他還有過嗎?」此時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出瞭這句話,雖然我知道這個時候問秋月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殘忍,但是卻是我的一塊心病。
就是我上高中和大學的這麼多年,秋月和父親真的斷絕那方面的關系瞭嗎?
聽到我的問題後,秋月原本疲憊的眼神閃過瞭一絲慌亂,隨後又安靜瞭下來,看到秋月這個眼神,我心中似乎已經有瞭答案。深吸一口氣後,秋月點瞭點頭。
看到秋月點頭,我的心驟然一痛,為什麼?我想要詢問秋月,但是我發現卻問不出口,以前的時候父親拿著這個傢鉗制著她,那麼現在呢?父親還有什麼東西可以鉗制她?這麼說,是因為情欲的原因,秋月接受瞭父親當作她的性伴侶?
「小康,如果你能夠恨我,是不是能減少你心中的痛苦?」秋月看著我,擠出瞭一絲微笑說道。
我微微的搖瞭搖頭,和父親做一次,跟做一百次,這些有什麼區別呢?反正秋月的第一次就是失身給瞭父親,無所謂瞭。我詢問的已經夠多的瞭,至於原因嘛,也不想知道瞭。
「小康,他就算做的再不對,至少對你還是有養育之恩的,也為這個傢做出瞭不少的貢獻,所以……就算你不對他好,但是也不要找他報仇,給他一個安享晚年的機會吧。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瞭,你要學會從仇恨中解剖出來,我不想你一輩子都……」秋月此時抓著我的手,用乞求的語氣看著我說道。
聽到秋月的話,我久久沒有說話,我現在對那個畜生,隻有恨意,尤其是母親那邊,可能他對母親做瞭什麼手腳,否則母親當年也不會死的那麼快,雖然秋月說沒有證據,但是無風不起浪,我相信這件事情八九不離十。
「而且,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罷瞭,當年他做瞭一個替代品,當瞭一個便宜父親。而且當年,咱媽逼迫他去做瞭結紮手術,讓他今生都無法再有子嗣,我想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說到底,這些都是老一輩犯下的罪孽。小康,不要找他尋仇,我不是關心他,而是你,我不想你你觸犯法律,也不想你因為仇恨而變得扭曲。就當我最後求你,這麼多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當你最後答應我一個心願,好不好?」秋月再次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促,看著秋月的樣子,想著她今後的日子,我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點瞭點頭。
秋月睡瞭,她已經很累瞭,醫生開始給她換藥物,減少她狀況的痛苦,我深吸一口氣,走到瞭醫院的抽煙室,拿出瞭一支香煙抽瞭起來,現在我面臨著一個重要的抉擇。讓秋月手術,那麼秋月很可能會直接死在手術臺上,也可能終身殘疾。如果不手術,保守治療和續命,可以活差不多一年,我到底該怎麼選擇呢?
當我抽到第三支煙後,我心中終於有瞭抉擇和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