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宇森的再次入院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陶珊弦看到他面色蒼白地倒在地上時,手腳發抖到痙攣,做醫生見慣瞭生老病死,可要是親人發生瞭點什麼,她還是承受不瞭。
診斷結果是胃出血,還有嚴重的厭食癥,現在隻能先給他輸營養液,但是營養液不等於食物,要想好起來,必須盡快進食,醫生還說厭食癥大部分是病人的心理作用,可以說是生存意識薄弱。
陶珊弦默默地看著病床上的弟弟,他從小好勝,想要的東西就會主動爭取,就為瞭讓這個傢所有人刮目相看,如今他做到瞭,可是又放棄瞭,還把自己身體搞成這樣,是因為那個女孩吧。她聽說過那個讓陶宇森改變的女孩,卻未能見上一面,看來隻能由她走一趟瞭。
她從梁若冰那裡拿到瞭地址,跟醫院請瞭假就出發瞭,那個山區很遠,說明是有心避開,希望自己這趟可以有所收獲吧。
山區偏僻,她費瞭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校長看著遠方過來的客人,異常熱情地招待瞭她,聽她提起是來找斯語凝的,便更好客瞭,一直說多虧瞭斯語凝,他們學校的學生才能繼續讀書,而且學生們都很喜歡這個新來的老師。
斯語凝見到陶珊弦時有片刻的失神,某方面來說,她和陶宇森很像,她幾乎可以確定來人就是他提過的堂姐。
“我可以叫你語凝嗎?”
“嗯。”
“其實我這次前來是為瞭宇森的事情,他在你離開後過得很不好,今天暈倒在傢又被送進瞭醫院,醫生說他有嚴重的厭食癥,再不進食,隨時有生命危險。”
陶珊弦的話就如一塊石頭投進她的心湖,蕩開一圈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靜,當初是他爽約的,怎麼會過得比她還淒慘?
“宇森很孤僻,不讓別人輕易走進他的心,可是你使他慢慢改變,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瞭什麼,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他很愛你。”
“我之前也覺得他是真的愛我吧,你不知道他跪下向我求婚時,我別提有多感動瞭,可也是他讓我明白生不如死是什麼感受,就在我們註冊結婚那天,我等瞭一天他都不出現,根本找不到他人,我像個瘋子一樣在路上行走,大雨就如刀鋒狠狠刮著我的皮膚,卻不及他傷我心的半分,而我魯莽的行為也付出瞭慘重的代價,我害死瞭我和他的孩子。”
“不會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跟我回去問清楚。”
“我不想看見他瞭。”斯語凝緊絞的心臟痛得不能呼吸,陶宇森三個字就像一把利劍插在她的心,時不時刮擦,讓她疼痛難忍。
“語凝,你愛他的,你就忍心看著他等死嗎?”說著說著陶珊弦抑制不住悲傷的淚水,“他父母早逝,爺爺又不疼他,從小過得就不好,他很渴望有人愛他,好不容易遇到你,又天意弄人搞得你們分開,老天對他太不公瞭。”
“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心很平靜,不再想其他的事。”
“如果你不想去看他,我自然不會勉強你,可我希望你不會後悔。”
陶珊弦留瞭下來,給瞭充裕的時間讓斯語凝做一個決定,是走是留她都接受,她弟弟過去的道路太坎坷瞭,隻希望未來能有他愛的人陪伴,可以走得順暢一點。
斯語凝在課堂上接連走神,讓下面的學生納悶不已,等到下課鈴響,匆匆忙忙地離開教室,陶珊弦待瞭三天,今天是她走的日子。
斯語凝的腦裡反復回放著之前和陶宇森的片段,幾乎都是美好的回憶,她坐在床上徹夜未眠,痛哭流涕,想不通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她何嘗沒想過去死,他讓她徹底絕望,要不是看到這裡孩子的童真,她說不定已經不在這個世上。
陶珊弦很失望,沒說動斯語凝跟她一起回去,眼裡充滿瞭悲傷,陶宇森現在的狀況岌岌可危,沒有斯語凝,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支撐他活下去。
斯語凝讓陶珊弦帶封信給陶宇森,這封信讓她寫瞭一夜,寫寫停停,哭瞭不知道多少次,信紙上佈滿瞭淚痕。
陶珊弦最後擁抱瞭斯語凝,還是希望她能跟著回去,她搖頭。
直到陶珊弦徹底離開她的視線,她才覺得腦袋沈重,好像發燒瞭,昨天一夜沒睡,又哭瞭幾回,估計把身體拖垮瞭,向校長請瞭半天假,去鎮上的診所買藥。
作傢的話:
依舊不知道寫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