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鄧爵士和邵爵士兩人很早到醫院探我,並拿著一套燙得很整齊的大紅色西裝前來借給我。
“師傅,你要的大紅戰衣給你拿來瞭,還有這條金黃色有箭圖案的領帶,找這條領帶可夠辛苦的,我通知所有人分東南西北找,幸好給找到瞭。”鄧爵士說。
“真的找到?太好瞭!有瞭這條領帶,信心就更強。”我接過領帶不停的看。
“師傅,這條領帶真的管用嗎?”鄧爵士好奇的問。
“鄧爵士,你懷疑我的能力?怎麼謝大狀沒跟你們一塊來?”我問。
“琪兒要到法庭餐廳吃早餐,所以不能隨我們一起來,她會在法庭和我們會合。”邵爵士說。
“邵爵士,為何到法庭餐廳吃早餐?我還以為她忙著塗指甲油。”我笑著問。
“龍師傅,律師到法庭餐廳,主要不是吃早餐,而是探聽消息,順便試探法官的心情,或者跟主控官談條件等等。總之,天下烏鴉一般黑,很多法律也是從早餐裡談出來的。”邵爵士搖著頭說。
“邵爵士,辛苦謝大狀瞭,我最關心她有沒有塗上紅色指甲油。”我說。
“邵爵士,以芳琪那麼囂張的態度,你說她會不會真的聽我師傅話,塗上指甲油,這一點我倒很懷疑?”鄧爵士問邵爵士說。
“怎麼瞭,老鄧?還生琪兒的氣?她無論怎樣任性都好,必定會聽我的話,你們放心吧!她不敢不塗上紅色指甲油的。”邵爵士笑著對鄧爵士說。
“不!我怎敢生你幹女兒的氣,她的脾氣還比我還臭……”鄧爵士搖頭的說。
“龍師傅,怎麼還不換衣呀?”邵爵士問。
“邵爵士,獄警說需要等醫生檢查過,才決定批不批準我上庭。”我說。
“師傅,萬一醫生不批準你上庭,其他日子上庭,那對你的安排可有影響?”
“今天,我算過是【七星拱北日】,對我可大大有利。”我說。
“師傅,什麼是【七星拱北日】,說來聽聽……”鄧爵士好奇的問。
“鄧爵士,所謂【七星拱北日】是有利於命格屬水之人,凡是命格屬水之人,今天祈福、開張、迎娶等等的喜慶,就會大吉大利。而我今天如果有七個知心好友支持我保釋,那法庭便有七道意念之氣護著我,而這七道意念之氣也會影響磁場,加上我這套紅色西裝,就萬無一失。”我說。
鄧、邵爵士兩人除瞭好奇之外,還忙著用手指數著,我猜想他們是算有幾個人會到法庭支持我吧!
“師傅,我算來算去好像不夠,我和邵爵士、兩名律師、小剛、肯定的隻有五個,若陳老板沒來,就肯定不夠,我看還是把巧蓮也叫來湊人數比較妥當。”
鄧爵士說得一點也沒錯,但巧蓮和碧蓮出現,到時候記者又會大作文章,節外生枝就不好。
我猜想陳老板肯定會來,若陳老板來瞭,靜雯肯定也會跟著來,況且我還有靜宜當後備,要七個人支持我,相信不會很難吧!
萬一陳老板真的沒來,怎麼辦好呢?
偏偏這個時候,醫生走瞭進來,接著例行公事般的問瞭我幾句,照照我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真的看,便草草寫瞭幾個字,批準獄警送我到法庭。
“師傅,你今天可以到法庭瞭。”醫生走後,鄧爵士馬上搶著說。
“嗯……今天算是過瞭一關,接下還要過法官那一關,我能不能逃離白虎星的利爪,就看法官和七位知心友瞭。”我說。
“龍師傅,昨天我和胡法官談過,關於你保釋這件事。”邵爵士望著窗口說。
“邵爵士,胡法官他怎麼說?”我緊張的問。
“胡法官的說法是,一般這類強奸案,都要轉移高等法院審,所以很多小法庭的法官,都會將保釋的問題,轉移高院一並處理,所以他們不會在小法院給保釋,這點你要有心理準備。”邵爵士說。
邵爵士這番話,無疑將我點燃的希望之光,完全撲熄。
“邵爵士,不會吧?胡法官沒辦法幫上忙嗎?”鄧爵士焦急的問。
“要是他能幫上忙,還用我問嗎?”邵爵士不悅的說。
“鄧爵士,胡大法官也有他為難之處,不可以勉強的。”我無奈的說。
雖然胡大法官幫不上忙,但我絕無怪他之意,畢竟小地院的法官,不會自找麻煩,既然案件移交高院審,他們何必讓我保釋?
此純屬多此一舉,萬一出錯什麼的,還要負上責任,換作我是小地院的法官,也不會給保釋的。
邵爵士這番話把我希望打沉,但我仍是相信“青烏序”記載,我是奇人白頭偕老之伴,肯定無牢獄大災,目前我就怕給這些小災害死。
“師傅,不怕,還有那個七什麼月陣法,一定可以保釋,應該沒事的。”鄧爵士走來走去的說。
“老鄧,你別走來走去的,看到我的眼睛都花瞭。”邵爵士氣著說。
“不是瞭,邵爵士,還是打個電話給老胡,叫他想想辦法。”鄧爵士拿出手提電話給邵爵士說。
“哎呀!我不是說過,他有辦法還要我說嗎?你以為我不想幫龍師傅,他是我的……唉……還是沒什麼瞭……”邵爵士怒氣坐在沙發上。
“邵爵士,師傅是你什麼……”鄧爵士好奇的走上前問。
“別問!走開!沒什麼……”邵爵士發怒的說。
今天可怪瞭,平時兩位爵士都是和和氣氣,鄧爵士是擔心,我無法續做他傢祖墳和護命夫人一事而焦急,這點我可以理解,但平時待人溫和,慈愛面孔的邵爵士,今天怎麼顯得特別火爆,還說我是他什麼的,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邵爵士,你剛才說我是你什麼的,那到底是什麼呢?”我好奇的追問說。
邵爵士嘆瞭口氣,走過來雙眼直瞪著我。
“龍師傅,你父親很早便逝世,是母親蔡金蘭一手把你帶大的。你十五歲那年,中學還沒畢業,母親因患重病幾年,導致傢道中落,你為瞭維持生計和母親的醫藥費,結果輟學跑去當修車學徒。後來你母親病逝,你為瞭母親的身後事,結果搶劫被判入獄兩年,對嗎?”邵爵士嘆瞭口氣說。
為什麼邵爵士知道我的往事,還是一字不漏的,竟連我曾入獄之事也查出?
“邵爵士,你為什麼會知道,你暗中找人查我?”我好奇的問。
“你出獄後,當瞭一年送貨員,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瞭金師傅,後來跟他學藝三年,接著離開金師傅,成瞭陳老板公司的風水顧問,後來名成利就,直到現在是第二次惹上官非,對嗎?”邵爵士瞪著我說。
為什麼邵爵士要翻我的過去?
那我師承西藏師傅的西洋鏡,不就給邵爵士拆穿瞭嗎?而且還是當著我徒弟鄧爵士面前,一事不漏的拆,到底他為瞭什麼原因,要翻查我的過去?
“真是從來想也沒想過,師傅的背景,竟是這麼的淒慘,為瞭母親可吃瞭不少苦頭,真是名孝子……”鄧爵士自言自語的說。
“我就是欣賞他是名孝子,甘願用兩年的自由,換取一副棺木給他母親,所以……哎……不說瞭……”邵爵士欲言又止的拍瞭我的肩膀。
邵爵士這次是第七次拍我的肩膀,我上次果然沒猜錯,害怕第七次出現,會忍不住流淚,結果這第七次,我真的流淚,我隱約看見邵爵士也跟我一樣流淚。
“師傅,別傷心,你該受的苦以前已經受瞭,這次必定會逢兇化吉,放心,有什麼事我和邵爵士都會撐住你。”鄧爵士以傷感的語氣說。
“邵爵士,那你說我是你什麼的,還沒說下去?”我忙追問的說。
就在邵爵士想說的一刻,獄警偏偏進來要我換衣服到法庭。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老鄧……我們走吧……”邵爵士傷感說瞭後,便走出去。
“師傅,我和邵爵士先走一步,你會沒事的,放心。”鄧爵士臨走的時候說。
“嗯……”我拖著沉重的心情走進浴室。
這時候,獄警阿差下班,特地給我送來瞭剃刀和發油,因為扣留罪犯的病房,所有的利器是不允許帶進來,就算喝的湯也不能有骨頭。
對於獄警阿差這份心意,我心裡很感激,算是我患難之交吧!
換上整齊的紅色西裝,剃掉胡須、梳起頭發,變成精神煥發的龍生。
其實,我心裡頭除瞭憂慮胡法官所說的話之外,邵爵士所留下的疑問,更不停浮現在腦海裡,讓我無法集中精神,踏上這條司法之路。
此刻,擅長戴假面具的我,也無法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最可恨是陰險的莊警長,親自過來押送,從醫院送往法院途中,我為瞭避免記者們的相機,要求戴上頭套,但他偏偏不讓我戴,甚至將手銬扣到最緊的位置,要我在途中受盡折磨。
果然不出我所料,記者好像收到消息,知道我從哪條通道出來似,重重包圍著我,閃光燈不停的閃。
我原想走快兩步,但莊警長卻停下接聽電話,命令我蹲在地上,無形中變成遊街示眾似的,我想他是故意要我在記者面前受辱。
幾名警員站在我前面,阻攔記者們碰我,而我也擔心剛梳好的頭發會被弄亂,畢竟法官看見我散亂的頭發,印象就會不好,很容易成為保釋的阻礙。
明天的報紙,相信是我一份恐怖的早餐。
我終於被押上囚車,記者們仍是追纏不休,我不明白他們到底想追些什麼?
不過有一點卻很意外,眾記者當中,唯獨不見小剛的影子。
囚車就是囚車,所有窗口都有兩層鐵絲網護著,我不知道玻璃是否也有防彈的功能,要是真的是防彈玻璃,那政府對罪犯可不錯,沿途用警察和防彈車護送,相反受害者或原告,便要冒生命危險到法庭當證人,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過,嚴格來說,罪犯對社會也算是一種貢獻,要不然法官、律師、警察就會加入失業率表中,那對經濟影響可大,難怪政府要保護罪犯。
囚車走瞭一段時間後,進入法院的特別通道,這條通道機關重重,可惜車上隻有我一個囚犯,若是有多幾個囚犯同車的話,可以輕易分別出那些是初犯,因為他們心驚、好奇、恐懼、沉默的表情,全都會聚在臉上。
囚車進入另一個門後便停下來,莊警長替我解開手銬,接著把我帶到一個房間,這個房間可真熱鬧,裡面起碼有百多個罪犯候著,當然律師也不少,看來這間法庭的風水倒不錯,生意好得忙不過來。
等瞭一段時間,終於看到冷艷的謝芳琪大律師走進來。
芳琪可算是律師之花,在場眾多位女律師,沒一個比得上她,單看她走路,胸前搖晃的乳景,纖細的小腰,便輕易分出勝負。加上天使的臉孔和冷艷的目光,簡直像模特兒進行律師服裝的表演般。
而我最高興是看見芳琪的指甲,塗上紅色的指甲油,這點可開心死我瞭。
“快!梳好頭發,就快到你瞭。”芳琪走過來遞瞭一把梳子給我。
“痛!”我接過芳琪的梳子,但手腕剛才被手銬弄傷,不禁喊瞭一聲痛。
“你的手怎麼又弄傷瞭,讓我幫你吧……”芳琪拿回梳子替我整理頭發。
“還不是那個莊警長……”我說到一半,突然說不出話,整個人愣住瞭。
我嗅到芳琪身上傳來的清香味,這股香味很熟悉,肯定是催情香薰,然而她站著替坐著的我梳頭,角度上變成我的臉,無意中貼在她的胸脯上。
近距離面對她兩座拔挺的乳峰,從鈕扣之間,還窺見少許的紅色蕾絲乳罩,她再一次要我承受欲火的煎熬。
芳琪今天穿上的紅色乳罩,她是否相信我說,紅色會給她帶來幸運呢?還是純粹巧合?隻可惜,我不敢問她原因,但內心感覺到,她給我的支持是真的。
“嗯……梳好瞭……你的西裝顏色……”芳琪望著我身上的紅色西裝。
“我說過今天紅色是我的幸運顏色。”我用手掩著勃起的小帳蓬說。
“迷信。”芳琪搖頭嘆氣的說。
“謝大狀,你應該有聽到邵爵士和胡法官的談話內容,現在你認為能保釋的機會有幾成呢?”我問說。
“哎!極度不樂觀,因為主審法官告病假,現在由蔣清玉法官當主審,她可是出瞭名討厭審強奸案件,所以能保釋的機會等於零。現在我倒希望你說的那套什麼術能有效,要不然可要花腳力,到老遠的收押所探你瞭。”芳琪嘆氣說。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早上聽到邵爵士那番話,心裡頭已冷瞭半載,現在芳琪這句話,差不多把我餘剩的自信心都毀瞭,難道上天要我命喪在女人手裡?
“不怕!謝大狀,你塗上瞭紅色指甲油,我又穿上有箭圖案的領帶,加上今天是【七星拱北日】,剛巧我命格屬水,隻要有七個知心友支持我,這七道意念會影響法庭的磁場,直接影響法官的思緒,到時候法官會感到無比的寒冷,當她看見我紅色的西裝,必定感到溫暖而對我產生好感,說不定就會判保釋。”我說。
“是嗎?”芳琪以嘲笑的語氣說。
“目前最重要是有七個人能支持我。”我說。
“七個?我和李律師加上鄧和邵爵士,還有誰會來支持你呢?”芳琪問。
“可能陳老板、靜雯、靜宜,小剛等人。”我說。
“若他們不來呢?”芳琪問。
對呀!這是生死關頭,我怎麼沒想到,目前別管場面尷尬不尷尬的問題瞭,還是先湊足數為上策。
“謝大狀,為瞭安全一點,我馬上叫巧蓮和碧蓮過來,起碼有六個。”
“不行!你差不多要上庭瞭,怎會來個及呢?”芳琪望瞭表說。
“那隻好聽天由命,看陳老板、靜雯、靜宜,小剛能不能出現瞭。”我說。
“龍師傅,今天隻是過堂不用答辯,所以你不用接受盤問,我盡力爭取為你保釋,心情放輕松一點,我先出去準備。”芳琪說。
“好吧……”我無奈的說。
我怪自己太大意,為何之前不叫碧蓮和巧蓮兩人前來湊數呢!
沒多久,庭警把我帶上犯人欄裡,嚴肅的法庭有嚴肅的官,寂靜的場合有寂靜的好友。他們都坐在公眾席上。
我不敢明目張膽的四處望,偷偷用眼角環繞一場,發現鄧、邵爵士,陳老板、靜雯都來瞭,靜宜卻不見她到場,還有今天小剛也不見影子,合指一算加上兩名律師,隻有六個人,不禁開始心慌起來。
要是不能保釋,那我不是要回去那個,不是人住的收押所嗎?
我開始心急、尿也急,望向女法官的方向,可是她一直低著頭寫文件,根本無法看見她的面相。
雖然聽不懂她們到底說什麼,但從語氣聽來,這個女法官實在冷傲,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官威吧!
芳琪終於站起來,念瞭一大堆話,而我隻聽懂她念檔案的編號,其餘的就聽不懂瞭。
這時候,法庭的門口突然打開,我緊張望向走進來的人,心想會不會是救我的第七個人出現。結果,不是支持我的知心友來,而是有心害我的人到瞭,他們就是我預想不到的師傅和陷害我的師母。
這回慘瞭,迎救我的第七個人沒來,竟來瞭兩個陷害我的人,難道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