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講述引紅衣女郎上勾的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就連一向瞧不起我的謝芳琪大律師,臉上也出現贊嘆的表情,他們的目光除瞭佩服我之外,當然也投向武藝高強的紫霜身上。
鄧爵士邊聽邊稱贊紫霜,這幾聲的稱贊,無疑鞏固瞭她的地位,同時也為保鏢的頭銜,添上一層說服力。
“紫霜,你過來一會,我有話和你說。”邵爵士招紫霜到身旁說。
“紫霜,快過去……”我催促紫霜的說。
“邵爵士,請問有什麼吩咐?”紫霜走到邵爵士面前很有禮貌的說。
“紫霜小姐,多謝你替龍生做瞭那麼多事,同時也代我問候你父親。”邵爵士說。
邵爵士隻是簡單的說瞭幾句話,眾人已對他產生無限的敬意,並不像鄧爵士剛才那樣,吱吱喳喳胡亂的稱贊。
邵爵士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他在交際手腕上,給瞭我寶貴的一課。
同時,也在非正面交際手腕上,給瞭我另外一課──趁機會踩著對方,抬高自己的身分。
“邵爵士,這是我分內之事,也是我應盡的職責。”紫霜謙虛的回答。
“好!紫霜小姐,長得不但美麗大方,而且身懷一身好武藝,最難得是有那份勝而不驕的謙虛感,如果我想收你為幹女兒,你意下如何?”邵爵士突然問道。
邵爵士突然要紫霜做他幹女兒,羞得紫霜臉泛紅霞,隨著露齒一笑,臉頰兩旁隨即浮現桃紅的梨渦,不禁讓人看瞭醺醺入醉……
“邵爵士,我可不敢高攀權貴,出身低微,恕我不能接受您的美意。再說,父親危難之期,實不敢增添紅事,抱歉……”紫霞很有禮貌的婉拒邵爵士的好意。
“嗯……紫霜果然是名孝女,剛才看見她走進來,礙於身分低微,而躲在一角,因此,我想認她為幹女兒,目的想把她身分抬高。對瞭,有喜事出現,不是所謂的”沖喜“嗎?是件好事呀!”邵爵士望著我說。
“幹爹,如果紫霜小姐不願意,你也不要勉強她瞭,也許她有難言之隱,況且還是第一次見面,女人傢害羞的嘛!”謝芳琪繞個圈子阻止邵爵士。
“龍生,邵爵士說的沖喜,不妨可以試試……”陳老板開口說。
“龍生,沖喜對紫霜的父親,有所幫助嗎?”邵爵士再次問我說。
“邵爵士,今天我為紫霜的父親起瞭一個卦,他註定二十一天必遇難,恐怕這是天數,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肯定的說。
“既然這樣,我就不好強人所難,來日方長嘛!”邵爵士說。
“多謝邵爵士體諒霜兒的難處。”紫霜說完,眼睛濕紅坐在門口的椅子上。
“邵爵士,你不嫌棄的話,我想成為你的幹兒子。”我試探邵爵士的意思。
“龍生,你怎會這樣無……”謝芳琪說瞭個無字後,馬上閉起嘴巴不說。
我猜想謝芳琪接下的字會是個賴字,我認邵爵士做幹爹,難道很無賴?她的舉動會不會屬於神經過敏呢?
“龍生,我怎會收你當幹兒子,胡鬧!”邵爵士說。
“邵爵士,我說笑罷瞭,你怎麼那麼認真呢?”我打圓場的說。
“龍生,你那麼本事,若要認的話,就幹脆認你做親兒子好瞭,怎會認你做幹兒子呢?”邵爵士笑著說。
怪瞭?親兒子可以認的嗎?我不明白邵爵士的意思。
“紫霜,你過來一下。”邵爵士再次把紫霜叫到身旁。
“邵爵士,有什麼事吩咐?”紫霜客氣的問。
“紫霜,今日你雖然無緣成為我的幹女兒,但來日方長,日後也許會成為我的幹女兒也說不定。現在你可不可以放下保鏢的身分,在我們面前,別當自己是個下人,當作是朋友一起吃飯,好嗎?”邵爵士笑著說。
“邵爵士,謝謝您的好意,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需堅守我的崗位,抱歉!”
紫霜說完頭也不回,坐在門邊的椅子上。
紫霜這回可氣死我瞭,她怎能頂撞我的大貴人呢!
“邵爵士,聽說紫霜學過什麼忍者武術的,思想觀念較為死板,您暫時體諒她,給她多些時間適應,她今天可是第一天上班哦!”巧蓮走到邵爵士身旁小聲的說。
巧蓮最懂得我心思,她察覺情形不對,馬上替我討好邵爵士,真是一位好幫手。
“其實大傢誤會瞭,剛才我聽龍生說,她是學忍者武術的,所以試試她的反應,順便看看龍生請的這位保鏢,能否勝任罷瞭。”邵爵士笑著說。
“邵爵士,那我的眼光如何?”我笑著說。
“你的眼光當然不錯……”邵爵士點頭說。
邵爵士懂的給自己找個下臺階,看來巧蓮是多此一舉瞭。
“龍生,既然邵爵士誇獎你眼光好,這裡就拜托瞭。”陳老板把文件遞給我說。
“陳老板,這是什麼東西?”我好奇拿起文件來看。
“這些是應征當我秘書的申請表,你上次答應幫我挑選的。”陳老板說。
“陳老板,這是我的工作,你不用講拜托兩個字,是我應該做的。”我接下陳老板的文件。
當我接下陳老板的文件,紫霜走過來替我拿著文件,她的反應可真快。在場的諸位,對紫霜這位保鏢都贊不絕口。唯有謝芳琪阻止邵爵士認紫霜為幹女兒一事,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她嫉妒有人分享她的幹爹吧!
“對瞭,今天可有什麼喜慶的事?”我轉移話題說。
“師父,你猜呢?”鄧爵士說瞭後,便向雅麗發出微笑,而雅麗臉上隨即鋪上一片羞怯之色,從他們兩人曖昧的關系,看來非比尋常……
“到底是什麼喜慶之事呢?”眾人不停議論紛紛的說。
“雅麗,你知道什麼事嗎?”靜宜跑到雅麗身旁問。
“我不知道……”雅麗羞怯的應瞭一聲。
到底什麼事能讓雅麗和鄧爵士兩人,同時發出內心的微笑?莫非鄧爵士和雅麗兩人已經發生關系?不行,我要落足眼力看個清楚。
果然,鄧爵士和雅麗兩人,臉上泛起紅光之氣,明顯紅鸞星動,喜事已近。
雅麗雙眼春水蕩漾,擺明已得到龍水的灌溉,但若說結婚,該不會那麼快吧?不過,仔細的想一想,他們兩人情到濃時,有什麼做不出的。況且郎有心、妾有意,一個追求夫人的名分,一個追求護命夫人的命格,沒什麼不可能的……
“鄧爵士,雅麗,你們兩人做瞭什麼呀?”我不敢直接說出心裡的答案。
“我先上洗手間。”雅麗臉紅羞怯的站起身說。
“雅麗,等一會再去。”鄧爵士忙拉著雅麗說。
“不是給龍生猜中吧……”謝芳琪不禁好奇的說。
“龍師父,果然料事如神,我和雅麗宣佈,我們要結婚瞭!”鄧爵士大聲的說。
“恭喜呀!雅麗!恭喜你瞭!”靜宜和巧蓮上前擁抱雅麗說。
“老鄧,你是說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是鬧著玩的。”邵爵士驚訝的說。
“邵爵士,我是認真的,結婚這件事,怎能隨便說笑呢?”鄧爵士認真的說。
“鄧爵士,此刻你辦喜事合適嗎?你父親……”陳老板說。
“我就是為瞭這件事而煩惱,所以請師父替我拿個主意。”鄧爵士說。
“這個……我可要好好的算一算,等會答覆你。”我拖延鄧爵士說。
“師父,你可要替我好好想一想,剛才我已經看瞭酒席,可別讓這裡的經理大失所望,少瞭一宗生意哦……”鄧爵士笑著說。
“哈哈!到底是誰擔心呢?雅麗你說是嗎?”靜宜笑著說。
“我不知道……”雅麗臉紅忙把頭垂下。
“哈哈!”靜宜這一說,引得哄堂大笑,唯獨我和陳老板兩人,心有餘悸。
我從沒想過,鄧爵士和雅麗會這麼快結合,這對我來說可是個難題,我不知先處理林老先生的風水地好,還是先為他們拉上天窗好?畢竟我有官司纏身,怎樣都要握緊一件事在手中,絕不能在官司未瞭的情況下,放走鄧爵士這根支柱。
若我阻止鄧爵士結婚,肯定有兩人不喜歡,一是鄧爵士,二是雅麗。若我讓他們結婚,最多隻有林老先生一個不喜歡,看來眼前隻能這樣做決定瞭,況且我緊握林老先生的風水地,也不用擔心鄧爵士這根大柱會漂走。
“嗯……”我站起來,走來走去的算著手指。
眾人的神情,緊張的望著我,而雅麗的眼神,似浮現“別節外生枝”五個大字。
“鄧爵士,我想最好在月底前成婚,要不然恐怕要等三年。”我說。
“真的!好呀!快叫經理進來,上菜!”鄧爵士興奮的在雅麗嘴上,親瞭一下。
“恭喜!恭喜!”紫霜跑過來向鄧爵士賀喜。
坐在一旁的紫霜,突然走到鄧爵士身旁賀喜,鄧爵士可說是興奮中的興奮。
這時候,響起瞭敲門聲,原來是經理走瞭進來。
“鄧爵士,請問有什麼吩咐?”經理臉帶笑容,走到鄧爵士身旁說。
“先拿兩瓶香檳進來,接著便可以上菜。”鄧爵士高興的說。
“好!好!我馬上去準備!”經理說完急著走瞭出去。
“龍生,如果先辦喜事,對先人會不會有所不敬呢?”邵爵士說。
“邵爵士,這一點我想過,以林老先生的喪事來說,乃屬笑喪,如今選上吉日入土,也是為瞭順從天意。然而,林老先生入土之前,有個新媳婦為他上香,那就更為妥當。至於鄧爵士的妹妹,順理成章,應父親入土後再下葬,也是合情合理,沒有什麼問題。”我找個藉口解釋。
“嗯……沒問題就行。”邵爵士點頭的說。
邵爵士可真懂得在適當的時間,找出抬高身分的機會,這點我要多多學習。
服務生捧著香檳進來,大傢搶著給新人祝賀,當我拿著香檳向雅麗祝賀的時候,她的眼睛向我流露感激的眼神,這個眼神也向我證明瞭一件事──我沒讓她失望。
“恭喜你,雅麗!”我和雅麗碰杯。
“謝謝你,龍生……”雅麗小聲叫起我的名字。
雅麗叫我的名字,可叫得多麼的動聽,她的喜悅、感激、興奮、期待,全附在龍生兩個字上,然而,從她櫻桃小嘴輕輕的哼出,別有一番滋味。
“鄧爵士,差不多可以上菜瞭,請大傢入席好嗎?”經理笑著問鄧爵士說。
“好!當然好!大傢入席吧!”鄧爵士拍手歡呼的說。
“紫霜,你也坐在一塊吃吧!”邵爵士向紫霜說。
“不用瞭,你們請便吧……”紫霜禮貌的婉拒。
“經理,你看那位小姐要吃什麼,幫她弄一份。”鄧爵士笑著說。
紫霜的固執,恕我沒有能力說服她,最後也由得她守在門口。我開始懷疑,是否所有的保鏢,都是以這種態度保護主人的?
最後,大傢也懶得去管紫霜瞭,隻顧品嘗佳肴,當第二道菜上桌,整個房間香噴噴的,原來是蟹黃燴天九翅皇。
金黃色的蟹油,鋪在手指般粗的翅皇上,不但香味可口,而且上湯還是用瞭二十多隻雞熬成的,可說是補中之補,我急忙親自端上一碗給紫霜。
“紫霜,難得這碗是滋補的上湯,你無論如何也吃一碗吧,這是我親自捧過來的,可別要我難為情哦……”我真情流露的說。
“好的,謝謝。”紫霜用嘴巴在湯面吹瞭幾下。
望著紫霜小嘴吹湯的情形,便想起中午喂她喝水的情景,她那張艷紅的小嘴,是多麼的誘惑和充滿挑逗性,尤其是從她兩片誘唇吐出的香舌,嬌嫩無比,若能一親芳澤,必會流連忘返。
吃過飯後,鄧爵士忙問這裡的菜做得怎樣?
我們當然給最好的評語,最後,鄧爵士決定在君悅裡擺喜宴,還直接訂瞭結婚的酒席,他那股沖動誰也遏止不瞭。
飯後,我們喝酒聊天,鄧爵士顧著和邵爵士討論結婚的事,陳老板有事先行離去,剩下我和謝芳琪兩人,坐著看她們唱歌。
巧蓮陪同靜宜和雅麗唱歌,我的眼睛則留意雅麗身上。不知怎的,聽見她和鄧爵士結婚的消息後,內心湧起瞭失落感,但失落感中又有些滿足感,她站起來唱歌的時候,瞥見她一副玲瓏浮凸的身材,我才發現原來她真的瘦瞭很多,以前她身上那些多餘的脂肪,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雅麗今晚的神色也很古怪,鄧爵士說出結婚的事後,她望著我的表情更為詫異。我不知道是否自己想得太多,可是每當她知道我望她的時候,她的裙角總是無故的掀起,除瞭露出黑色絲襪的粉腿外,她的手更是有意無意間,擺在兩條大腿的內側中間……
“龍生,你在想什麼?”靜宜走過來,倚在我背後。
眼前已被雅麗挑引的動作,攪得我欲火難耐,現在靜宜竟將乳球壓在我的背肌上,最要命是我的手,無意中碰在靜宜的玉腿上,如今我被兩位美女前後的夾攻,我怕真的壓抑不瞭,會沖動的租個房間將她就地正法。
幸好在緊要關頭,邵爵士提出打道回府,才免去欲火的煎熬。
紫霜載我、巧蓮和靜宜回傢。
“紫霜,你在那個路邊等我一會。”我指著天橋底下那檔辣椒炒螃蟹說。
“是的。”紫霜把車停在路口。
我下車後,向檔鋪要瞭兩隻很大的螃蟹,沒多久,螃蟹炒好後,我付瞭錢順便買瞭幾瓶蒸餾水,其實裡面是換上瞭啤酒。
“龍先生,現在要去哪呢?”紫霜問。
“去醫院探望你父親。”我說。
“現在去探望我父親?”紫霜驚訝的說。
“我記得你父親說過,很喜歡吃這裡的辣椒炒螃蟹,我順便買給他當宵夜,反正他的日子也……”我忍住不說下去。
“是的,我爸爸很喜歡吃這裡的辣椒炒螃蟹,謝謝你。”紫霜激動的流下眼淚。
“紫霜,我來駕吧,這一刻我很想開車。”我說。
紫霜看瞭我一會,最後同意和我調轉位子,巧蓮這時候也發揮她最擅長的工作,就是安慰傷心的女人。
來到醫院,關先生看見我拿著辣椒炒螃蟹探望他,不禁感動的流下眼淚,而他最開心的是我手上那幾瓶蒸餾水。
“龍師父,怎敢要你辛勞跑來跑去的,你今天也夠累的,我實在過意不去。”關先生說。
“關先生,你幫瞭我一個大忙,這算是什麼辛勞,我也隻是路過罷瞭。”我說。
“沒想到我關世海,在人生最後幾天裡,竟認識到千裡送鵝毛的朋友,不,是大貴人才對,上天對我真是不薄呀!”關先生感慨的說。
“爸,你吃這個……”紫霜從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關先生打開盒子一看,上面鋪瞭一層金黃色的蟹黃。
“這是蟹黃燴天九翅皇!”巧蓮脫口而出的說。
“紫霜,剛才我看見你在魚翅上面吹,我以為你已經吃瞭,原來你留給瞭父親……”
“我爸爸很少有機會吃到這麼好的東西,所以偷偷包起來留給爸爸吃。”紫霜眼睛紅腫的說。
“乖女兒……”關先生放下手中的蟹鉗,改吃那碗“孝女翅”。
“紫霜真的很孝順……”靜宜說。
“紫霜,你快來吃些螃蟹,今晚你還沒吃飯呢!”我馬上把螃蟹遞給紫霜說。
“霜兒,你還沒吃飯?”關先生問。
“關先生,你的女兒很固執,怎論怎樣都不肯和我們一起吃飯。”我解釋說。
“哎!霜兒就是這樣固執,來,你吃一口。”關先生把魚翅喂入紫霜的口,而紫霜手中的螃蟹,也喂入關先生的口,兩人上演一套父女情深記。
病房裡充滿溫馨的一面。有時候不需要花很多錢,便可以感受這份溫馨,但世上有多少人,會重視這份溫馨呢?
手機響起,意想不到,雅麗竟會突然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