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目靜思的追憶,希望透過昨日的幻覺,從感覺中找出靈感,當無常真人擋著我發出燦爛眼光的一幕,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影子的問題!
對!就是影子使我有瞭那種感覺,問題肯定是出現在影子上,我抬起頭望向天空懸掛的太陽,接著在望陽光底下的墳墓。
“艾若!快走到那邊去。”我即刻叫高太太走到另一邊,而我也跟著她身面。
“龍生,是否想到哪裡出錯瞭?”高太太緊張的問我說。
“你看!”我指著小建父親的墳頭說。
“沒什麼不對呀!”高太太不明白的說。
“剛才你看見我用雨傘擋太陽光嗎?”
“我看見瞭呀!有什麼不對呢?”高太太邊說,邊摸著不停哭泣的小建。
“艾若,你仔細看一看,從第一個至第四個墳頭,還有第九個和後面整排的墳頭,全部都是被太陽直射,而第五個至第八個是沒有陽光射到的,換句話說,我剛才在你先生墳前撐傘是多此一舉,根本就沒有被陽光照射!”我解釋說。
高太太聽我這麼一說,仔細認真的看,嘴巴則不停的數著。
“是呀!有什麼希奇呢?”高太太不解的問。
“你仔細看一看,前面是一大片大海,無遮無擋,為何陽光會曬不到呢?”
“對呀!那是什麼影子呢?”高太太終於明白我說什麼瞭。
高太太這句話問得真妙,到底是什麼東西形成影子呢?
“艾若,如果想看這個影子,我們就要換一個角度去看,這樣才會清楚。”
“我們現在應該走向哪個方向,要往上走還是往下走呢?”高太太問。
“這個山頭是斜坡,而你先夫的墳頭是在山腰間,如果我們爬上去,隻會看見背部,我們應該移向左邊往下走,這樣才會看得清楚。”
“好!快走!”高太太緊張的移左往下退。
我和高太太慢慢的往下走,當我們走到恰恰好的角度上,抬頭仔細一望,發現遮擋小建父親墳頭的影子,竟然是個錘子的形狀,原來墳頭不是怕被陽光曬,而是怕被錘子敲,現在我終於明白,小建為何每天會準時哭個不停瞭!
“現在你看見這個錘子的影子,應該明白瞭吧?”我問高太太。
“好像有些明白,但又不算明白,到底和小建有什麼關系呢?”高太太緊張問。
“嬰孩未過三歲,是最好靈性且最純潔的嬰童,如果他身上出現怪異之事,不是撞邪就是祖墳出瞭事,很多人說三歲定八十,或者說過得瞭三歲,才算是人的說法,其實三歲之內,可以通過他的靈性得知祖墳的問題,然而,小建的哭不但告訴我們,他父親的墳頭出瞭事,而且他還是終日心驚膽戰的。”我解釋說。
“哦!你的意思是說,小建的哭是因為怕這個錘子,對嗎?”高太太恍然大悟的說。
“對!但問題還沒有解決,到底這個錘子影,從哪裡錘下來的?”
“從哪裡?”高太太緊張的問。
“這個問題很容易解決,讓我看一看!”我拿起羅盤朝著影子的方向一看。
意外的發現,原來這個錘子影,是從另一邊的墳頭蓋過來,然而,我擔心說出錘子影的真相,高太太會氣得當場吐血。
“龍生,你看到瞭嗎?”高太太緊張的問。
“你看到那邊有個十字架的碑臺嗎?它是用青石直立型無掩蓋的碑臺,而那邊是選用十字架的形狀,當太陽從十字架側面的角度照射下,無形中成瞭一把錘子的影子,剛好重重錘在你先夫的墳頭上,所以小建便開始痛哭,隻要陽光移動少許,那把錘子影也跟著移走,小建的哭聲便會停止。”我解釋說。
“這天煞的,原來就是…”高太太把小建交給我,便怒氣沖沖走上前。
“喂!你想做什麼?”我即刻捉著高太太的手說。
“它害我的小建無故受苦,而且還每天錘著小建的父親,現在我知道瞭原因,我還不為先夫出口氣嗎?哼!”高太太怒發沖冠的說。
“如果你為人隻要過去別人的墳頭進行辱罵或亂踢,便能解決小建的問題,那你就請便,我在車上等你。”我懶洋洋的說。
“難道我們母子倆要無故受害嗎?”高太太說。
“艾若,為何你今世的命會這樣苦,為何你先夫會早逝?為何這麼多嬰孩不投在你傢,而小建偏偏要來到你傢門口?其實這些都是定數,亦則是佛傢所說的因果,難道你還不明白?你去踢別人的墳隻會造孽,對小建毫無幫助,好會加重他的苦,你不妨心平氣和的想一想,對方是故意陷害你的嗎?”我分析說。
高太太憤怒的仰天一望,似乎是埋怨上天送這個果給她似的。
“我過去出口氣,真的會加重小建的苦?”高太太仍不服氣的問我說。
“我從不說風水的謊話,信不信由你!”
“好吧!算我們欠他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高太太問。
“現在最重要的是破掉這個錘子影,至於怎麼破,讓我處理就行瞭,現在我們要馬上安排先起你先夫的金骨,然後火化供奉在佛堂內,一來可以補回所缺的功德,二來可以替小建添福,這小孩的福份也真薄,可憐!”我嘆口氣,望瞭小建一眼。
“一切請你替我捉主意,謝謝你瞭!”高太太說。
“走吧,我們到管理處再決定怎麼做。”我把小建交回高太太的手中。
我和高太太來到墳場的管理處,很順利的辦好一切手續後,接著便載她到出名的寺院,並買下一個長生位給她的先夫,這個長生位也不便宜,要六萬元,但為瞭小建和高太太安心,我隻好替他們付錢,就當做瞭一件善事,同時,希望她在法庭上不會反悔、不會改變主意就行瞭。
起墳的日期也以最快的時間進行,務必讓小建盡快脫離苦難,好讓睡在黃土底下的高廟,能早日安息。
送瞭高太太回去後,我把車駛到水族街,這一帶都是買水族用品和海水魚。
我把車停好後,走進一間較大間的水族店,迎面走來一位年約五十歲的男人,他沒有穿上制服,我想他應該是老板吧!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中年人走上前問我說。
“請問老板在嗎?”我客氣的說。
“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老板問。
“我要三十個這樣的大桶、三十個幹電打氣泵、連瓶硝化細菌、兩瓶海水素、五個強力的氣泵、以及一些駁接的喉管。”
“好的,我馬上為你準備。”老板高興的說。
“但我有一個要求,我要你幫我找人一起到還邊取海水,你有辦法嗎?”
水族店的老板,抬起頭後的望瞭我一眼。
“先生,我想你是用來養海水魚的吧?其實我們有賣海鹽,你用自來水加海鹽,再加上海水素,效果跟海水一樣的,不用特地去取海水。”老板解釋說。
“不!你誤會瞭,我是用來治病,並不是用來養魚,如果你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到別間試試。”
“這個…”老板皺著眉頭說。
“有什麼問題呢?”
“先生,如果你堅持要取海水,會十分的麻煩,除瞭要很多人幫忙外,還要用大貨車運送,費用方面…”老板吞吞吐吐的說。
“費用方面不是問題,問題是現在能不能即刻開工?”
“你想要哪一個海邊的水呢?”老板問我說。
“當然不要污染的海水,最好是較幹凈的海邊。”
“這樣吧,香港取海水是犯法的,必須到沒有什麼人的海邊,路途會比較遠,而且你要買一個抽水器和特長的軟喉,直接將海水抽上貨車的桶裡,費用方面可不便宜,畢竟要人偷偷犯法,如果沒有較高的報酬,恐怕沒有人肯幹。”老板說。
“沒問題,費用我會照給,甚至多給一點茶錢也無所謂。”
“既然你這樣爽快,我試試找人,你肯給多少茶錢呢?”老板坦白的說。
“你認為該給多少呢?”我反問老板說。
“司機和夥計的茶錢給五千就行瞭,工人每人一千,大約要三人,這個數目你有問題嗎?”
這個價錢似乎高瞭很多,但我想每一間都會一樣,趁火打劫畢竟是做商人的技巧,時間上的關系也不容許我四處碰運氣,貴點就貴點吧!
“沒問題,你幫我安排一切吧。”我鬱悶的說。
“好!”老板即刻走到後面。
我走到魚缸找尋我要的地氈葵,那是一種特大型的海葵,我粗略的數瞭數,一共有七隻。
“先生,我現在已命人為你準備,你再多等一會。”老板說。
“老板,這幾隻全包給我。”我指著缸內的地氈葵說。
“這幾隻是罕有品種,外面很少有這麼大的,價錢可不便宜哦!”老板說。
這個老板真是一隻老狐貍!
“行!包起來!”
“好!”老板親自為我撈起地氈葵。
這個老板實在懂得趁火打劫的賺錢,若地氈葵不大的話,又怎會是地氈葵呢?
店內來瞭我這個客人後,顯得十分的忙碌,而且還要到附近的行傢拿桶,畢竟這類東西很少會大量進貨,亦屬於較冷門的貨品,最後我還要瞭一隻很大的木桶。
忙忙碌碌瞭一會後,終於可以出發瞭,我的車則跟在貨車後面,這個路途也很遠,原來司機把車開到白泥灣,而對岸便是大陸的邊境。
貨車來到一間沒人住的舊屋,水族點的老板從車上跳下來,打開屋外的大門讓車直接駛進去。
“老板,你怎麼親自來瞭?”我好奇的問。
“這種犯法的事,還是自己做比較好,教壞人始終不好啦!”老板說。
我心想如果沒有我那五千塊的茶錢,他會親力親為不教壞人?
貨車駛進屋內的空地,當水族店的老板打開後門,原來就是沙灘,而且還是離海不遠的沙灘,難怪他肯賺這筆錢。
大約花瞭一個鐘頭,三十個水桶已經裝滿海水,我即刻叫水族店的老板,投下氣泵打氣,因為我不能讓海水的微生物缺氧。
貨車終於將水桶載到我的別墅,而水族店是老板,雖然很會看準時間敲詐,但他的服務態度卻十分的好,一桶桶海水替我搬上二樓心連心的浴室,非但沒有絲毫的埋怨,還主動為我換上氣泵和調放海水素的份量。
水族店的老板走後,巧蓮和碧蓮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問個究竟,劉美娟和靜雯也走瞭進來。
“龍生,這麼多桶的海水,你要來做什麼呀?”碧蓮問。
“這些都是用來替美娟治病的。”我一邊回答,一邊度量浴室的空間說。
“用來替我治病?”劉美娟好奇的問。
“是呀!你忘記我曾經說過,一定要用特別的方法醫治嗎?”
“哦!原來要用海水,難怪當時你說一般用糯米粉醫治外,還要用一些特別的方法,原來…”碧蓮喃喃自語的說。
“特別是特別,隻是不知道是否有效。”靜雯譏笑著說。
“我相信龍生花費這麼大的功夫,應該有效的。”劉美娟替我解說。
“沒錯!無常真人將屍寒之氣輸入你身上,而這道屍氣是由兌到坎位,乃屬冰寒之氣,雖然這和腐屍毒很相似,但無常真人用的屍體並不是真正的腐屍,所以又不是腐屍毒,而是腐屍氣,醫治的時候也會比較棘手。”我對劉美娟說。
“龍生,既然不是毒的話,那不就更容易醫治嗎?”巧蓮不解的問。
“不!毒氣成菌後,直接侵入體內而定形,那便成為毒瘡,隻要用糯米將瘡內之毒逼出便沒事。但是腐屍氣尚未成菌而入體,過程中無法成形,便會浮遊在體內四處行走,殺傷力則無比的強,如果用糯米強攻的話,浮遊的腐屍氣便會四處亂撞,極有可能傷入五臟,七孔流血而死,醫治過程千萬不能大意。”
“哇!”碧蓮張大嘴巴大叫一聲。
“你用海水的目的是…”巧蓮問。
“怎麼解釋好呢?我用一個比喻,腐屍內有一種叫做”有機氮“而這些”有機氮“在屍內的殘水中,變成”阿蒙尼亞“。然而,無常真人將腐屍”有機氮“之氣,輸入美娟活生生血肉之軀裡,”有機氮“亦隨著冰寒之氣的水份而變成”
阿蒙尼亞“,繼而再輕易化成”阿硝酸鹽“浮遊在美娟已內,所以她會寒冷而抽筋。”
“我還是不很明白。”巧蓮說。
“我也不明白。”靜雯以嘲笑的語氣說。
“我不是很會用這些比喻,但不用比喻的話,我又不知該怎麼樣解釋,怪隻能怪你沒有常識,問題不在我身上。”我瞪著靜雯說。
“沒關系,我懂得一點點,你繼續說海水的功用。”碧蓮對我說。
我和巧蓮兩人,隨即好奇的望瞭碧蓮一眼。
“海水中一種硝化細菌,叫做”好氧菌“,在氧氣充足的條件下,它就能硝化”阿硝酸鹽“,並將它化成”硝酸鹽“,隻要變成”硝酸鹽“,那就沒什麼危險,我便可以先用毒素殺掉”硝酸鹽“,然後再以糯米把毒逼出體外。”
“哦!”碧蓮點頭說。
“碧蓮,我對自己的比喻也不是很明白,難道你真的明白?”我問碧蓮說。
“明白!你的比喻主要是說明,必定可以醫還娟姐,對嗎?”碧蓮說。
“碧姐,我服你瞭,我現在也知道你明白什麼瞭!哈哈!”巧蓮笑說。
“好瞭!碧蓮,明天你幫我準備二十包糯米粉,還有兩斤老薑,和一些感冒藥之類的沖劑,我怕美娟醫治後會患上感冒。”
“謝謝關心!”劉美娟說。
“原來有人說海水能消炎,現在總算有點頭緒瞭。龍生,你真的很細心,我現在去買糯米粉。”碧蓮望瞭手表,便急著走瞭出去。
“龍生,我陪碧姐一塊去,我怕她一個人拿不瞭。”巧蓮說完也走瞭出去。
浴室裡剩下我和劉美娟,還有靜雯三個人。
“龍生,現在隻有我們三個人,你擔保說有沒有信心醫好娟姐呢?”靜雯問我說。
“靜雯,美娟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想辦法醫好她!”我瞪著靜雯說。
靜雯聽我說瞭後,對著我怒目而視,她這個表情是我從所未見的。
“龍生,我想回房,你辛苦瞭。”美娟說完急著走出浴室。
“哼!”靜雯憤怒的拂袖而去。
劉美捐和靜雯走瞭後,我自己一個人望著心連心的浴室,腦海想著靜雯剛才的表情,顯示她心中的怒氣可不是開玩笑,似乎想要殺死我似的,但我始終弄不明白一點,她到底是氣我把劉美娟當是我的女人,還是氣我沒把她當是我的女人呢?
既然隻有靜雯一個人知道答案,我想太多也沒意思,倒不如想想明天怎樣替劉美娟解毒。至於剛才的比喻,我不由自主的偷偷發笑,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在解釋些什麼,總之,隻要將解釋說成很復雜的,那就是最好的解釋,要不然怎能抬高自己的身份,靜雯又怎會被我指責沒常識呢?
正當我獨自想到入神的時候,手機響瞭,嚇得我整個人跳瞭一下。
“這個來點顯示號碼是誰的呢?”我望著手機熒屏,自言自語的說,接著接通電話:“我是龍生,請問是誰?”
“龍師傅,你好,我是周太太楊寶金,方便和你談兩句嗎?”楊寶金說。
“抱歉!我的手機剛好沒電,正想換電池,你能否遲兩分鐘再撥一次呢?”我緊張的回應說。
“好!回頭我再撥給你。”楊寶金說。
“好!我等你電話。”
掛上電話後,心慌意亂的我,腦子不停想著應付楊寶金的之策,因為我還沒有想到可以賺到她的錢,又可以不用將神珠交給它的方法。
楊寶金的追命電話,很快又撥瞭進來。
“喂,龍師傅,現在方便說兩句嗎?”楊寶金說。
“請說。”我答瞭一句說。
“龍師傅,其實沒什麼事,我隻想約你出來見見面,問一些關於我先生的事,不知道你今天方不方便出來見面?”楊寶金說。
“關於明天幫周先生的事,我已經安排好得差不多,等會隻要接見幾名記者後,我便可以抽出時間和你見面。”我試探的說。
“原來明天的事已準備得差不多,記者找你是為瞭我先生的事嗎?”楊寶金說。
“周太太,不是記者約我,而是我主動約記者,昨天我不是向你說過,我要在記者面前,保證一定能醫好周先生嗎?這也是我給你的定心丸。”
“對!不過,不好意思,昨天我回傢後,我先生和我討論關於這個問題,他不想張揚此事,而想保密進行,要不然你先不要和記者說什麼,等我們見面後再決定好嗎?”楊寶金緊張的說。
“好吧,我們在哪裡見面呢?”
“我們在麗晶酒店的咖啡廊碰面如何?”楊寶金說。
“沒問題,一會見。”我和楊寶金約好時間後便掛上電話。
楊寶金終於有所行動瞭,但我仍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可以不用與她狼狽為奸,而又能賺到一筆錢。不過,剛才和她通電話之間,亦探出瞭一個事實,她確實是背著丈夫和我私談,要不然周先生沒理由不和我談上兩句,畢竟我是主動且義務的幫他,怎麼說多謝也該好送上一句吧!
整件事,楊寶金已露出本來面目,如今我引蛇出洞這一招,算是成功把蛇引瞭出來,可以蛇引出來之後,要怎樣才能烹調出美味的蛇羹呢?
現在也沒什麼好急的,隻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從隨機應變中找到好法子。
回到房間,特地換上一套整齊的西裝,順便戴上芳琪送給我的一副眼鏡,畢竟楊寶金屬於上流社會的名人,而且還是前香江小姐的身份,這份尊重我是應該給她的,不過,臨出門之前,我還是決定準備小型錄音機,畢竟面對城府身密的女人,絕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