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痞醫-第三章:涼亭夜會- 完结

作品:鄉野痞醫|作者:兰亭叙|分类:乡土小说|更新:2023-12-20 00:49:16|字数:8667

  兩人邊走邊聊天,不一會兒就快到瞭,這時麻三拉瞭拉她,這可把她嚇壞瞭,急忙甩開他的手,說道:「別這樣,讓全大頭看見,就完瞭。」

  麻三笑瞭笑,說道:「瞧你說的,我又沒對你做什麼,怕什麼?」

  「那也不行,我走前面,你在後面跟著吧!」

  麻三非常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說好瞭晚上到小涼亭,又不急於一時。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地走向薑銀傢,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聲冷笑。

  「回來瞭。」說話的語調陰陽怪氣,薑銀「哦」瞭一聲,停下腳步。

  麻三一看,情況不對,還沒開口,就聽到全大頭點頭哈腰說道:「進哥,你來瞭,呵呵,快請進,我傢這倒黴娘兒們不懂事,怠慢瞭你,多多諒解。」

  「呵呵,看你說的,薑銀在我傢可是一點時間都沒浪費,這路長不能怪她。快走吧!讓我看看你的手傷好瞭沒有?」

  全大頭笑瞭笑,說道:「還是進哥會說話,薑銀你還愣著幹什麼呀?快去倒茶,就知道愣著。」

  薑銀正想開口,全大頭一眼瞪瞭過去,薑銀沒吭聲,默默離開。

  這時麻三在心裡臭罵瞭全大頭一頓,和自己的老婆耍狠算什麼英雄好漢?連狗熊都不如。

  「來吧!」

  全大頭又換瞭個笑臉,甜滋滋的。

  麻三跟著他進到屋子裡,傢裡看上去有些零亂,床上的被子、衣服亂七八糟的堆著,看樣子,這傢夥是個不愛幹凈的人,堂屋裡放著吃飯的桌子,飯碗裡還有沒吃完的剩菜。

  隻見全大頭一進門就拿起一塊饅頭沾著飯湯吃瞭起來,吃完一口又急忙伸手從桌底摸出半瓶老白幹,笑瞭笑,嘴裡嚼著黏乎乎的饅頭說:「來喝兩口吧!這是我從工地帶回來的,正宗衡水老白幹,窖藏的,可好喝瞭。來,都是傢常菜,吃兩口吧!」

  麻三看著全大頭那臟兮兮的模樣,哪還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他說話的時候還有唾沫星子亂飛,仔細看去,酒杯裡似乎還有喝酒時掉下去的饅頭碎屑在酒裡打旋。

  「不瞭,我剛吃過飯,再說瞭,我也喝不瞭酒,一喝就頭疼,而且疼起來沒有十天半月的好不瞭。這馬上要秋收瞭,再幹不瞭活怎麼行。」

  麻三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全大頭哈哈大笑瞭起來,道:「進哥,就你還提幹活,你自己說說,你什麼時候幹過活?別以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除瞭看病的技術好,其他的都不怎麼樣。」

  這傢夥說話可不分輕重,麻三大概也明白這個全進以前是個什麼樣子瞭。

  「以前是以前嘛!現在不一樣瞭,我老婆一個人忙裡忙外的,我心疼,就都醒悟瞭,哈哈……」

  全大頭也跟著笑瞭起來,望著正在配膏藥的麻三說道:「這麼說,我也要對我老婆好一點,說實話,有時,想想她一個人在傢也挺辛苦的,就是我這牛脾氣,火一上來,什麼都不顧瞭,其實氣也就氣那一陣,但你說一個大老爺的,總不能向一個臭娘兒們道歉吧!那多沒面子。」

  正說著薑銀從外頭走瞭進來,全大頭一看,急忙夾瞭一片黃瓜,扔進嘴裡嚼瞭嚼,又喝瞭一口酒,清清嗓子,說道:「你這回手腳挺利落的,趕快先給進哥端過去。」

  「哦。」

  薑銀在外面也聽到全大頭說的話,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端起一杯清茶放在麻三的面前。

  麻三放下手裡的膏藥沖她笑瞭笑,說道:「謝謝你,自己怎不沖一杯?」

  「我不渴。」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全大頭罵道:「這個臭娘兒們真是的,我都快渴死瞭,還不快點端過來!」

  薑銀被他的大嗓門嚇瞭一跳,手裡的托盤差點掉瞭,急忙地把茶給端瞭過去。

  「哦,給。」

  全大頭端起茶杯,一仰頭便倒瞭一大口,剛一喝就噴瞭出來,大聲罵道:「你、你這女人安的是什麼心,是不是存心燙死我,好讓你改嫁?這麼燙怎麼喝?倒黴娘兒們就是倒黴娘兒們。」

  她急忙拉起椅子上變黑的毛巾,沾瞭沾門後的涼水遞給全大頭,全大頭急忙拿起來捂在嘴上,疼得嗷傲叫。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你說,是不是想改嫁瞭?我可告訴你,隻要我全大頭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過你,你走到哪都要倒黴到哪。」

  「全大頭,別這樣,剛才還說呢?現在又開始發火瞭,一點都憋不住。再說瞭,這茶要是不燙能泡開嗎?」

  全大頭見麻三說得有理,便不做聲,又夾起一筷紅燒腐竹吃瞭起來。

  沒多久,麻三把藥都配好瞭,叫道:「來,把你的手拿過來給我看看。」

  麻三看瞭看,這才發現手又發炎瞭,上頭流著油乎乎的黃膿水,一碰還能看見膿水在亂動,惡心得很。於是麻三拿起雙氧水幫他消毒,直到露出白裡透紅的嫩肉後才放手,這可讓全大頭疼死瞭,但是他礙於面子,不肯叫,隻得用那張大嘴咬著剛才擦臉的佈。

  麻三覺得惡心極瞭,心想:真不知整潔,擦臉、擦手的手巾又塞到嘴巴裡,這樣不生病才怪。

  麻三把藥塗好後,捆瞭幾圈紗佈並用繃帶纏好,便起身告辭。

  「我去送送醫生。」薑銀低聲地說瞭一句,想趁這個機會跟麻三多相處一下。

  全大頭一聽,急忙大叫瞭一聲:「這黑燈瞎火的,你去幹什麼?我去就行瞭,我們男人的事以後少插手。回去把床上的東西整理整理,今天我要早點睡。」

  說完又端起一杯酒飲瞭下去,看起來喝得十分過癮,麻三總算是明白點什麼,在心中暗叫:不幹不凈,吃瞭沒病,怪不得他這腦袋長得像被驢坐過一樣。

  「不用送瞭,門口而已,還怕讓人搶劫瞭不成。薑銀你回去吧!」

  薑銀抬起頭望瞭望麻三,說道:「那你自己走好哦,我就不送你瞭。」

  「嗯,好。」

  還沒等二人多說一句話,全大頭就叫道:「薑銀,別磨蹭瞭,過來陪我喝兩杯。」

  「我不喝酒的。」

  全大頭又沖著麻三說道:「進哥,你回去吧,我讓我老婆陪我喝兩杯,助助興,哈哈。」說著便拉起嬌滴滴的薑銀坐瞭下來。

  麻三望瞭望薑銀,心裡有點不舍,心想:媽的!這麼好的姑娘嫁給你真是浪費,你一點都不配。唉!但是有什麼辦法,畢竟人傢是她的老公。

  麻三心灰意冷地走瞭出去,心想:等下吃完飯後就好好伺候薑銀,想到這裡他便快步走瞭起來,但身上的藥箱子卻像千斤大石頭般,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覺沉重。

  剛走到小巷轉彎處,猛地聽到有人叫瞭一聲。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薑銀,是不是全大頭又蠻橫的要對她做什麼?

  他急匆匆地大步跑瞭回去,當他闖進瞭全大頭的傢門時,才發現二人正喝著酒,並沒有他想象的那種場面。

  麻三突然闖入,倒把二人給嚇瞭一跳。

  薑銀急忙把手撤回,站瞭起來,全大頭也看瞭看麻三,說道:「進哥,你這是幹什麼,我倆還沒那什麼溫情永遠呢!你這叫的是什麼事啊?……真是的,破壞氣氛!」說完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沒、沒那回事,我的手表好像丟瞭,不知道有沒有掉在你傢,真是對不起,打擾瞭。」

  全大頭猛地望瞭望他的手,說道:「你的手表在手上不是嗎?」

  麻三那時說的匆忙也沒多想,低頭一看,是,手表明明在手腕上戴著。「呵呵,不好意思,我戴錯手瞭,不好意思!」說著便退瞭出去。

  薑銀看瞭看他那窘相,忍不住捂嘴笑瞭。

  這時麻三相當後悔,直罵自己不爭氣,人傢老婆你擔心什麼勁兒,自己隻不過是個匆匆過客。

  麻三走回傢中,這時孔翠剛做好一桌豐盛的飯菜,見麻三回來瞭,笑著說道:「你真會挑時候,我剛做好菜你就回來瞭,你是屬狗的吧?」

  「哈哈,我的鼻子還沒這麼靈,隻不過在全大頭傢就聞到瞭。」

  孔翠端著盛好水的臉盆走瞭過來,說道:「來,剛好有點熱水。」說著便把毛巾放在旁邊。

  麻三望著動作幹凈利落的老婆,心裡感激不已。

  「還是老婆好,把我當成孩子在帶瞭呢。」

  「呵呵,你們男人不就是個老小孩,一點都不知道要照顧自己。快點,洗好瞭來吃飯。」

  二人邊閑聊邊吃飯。孔翠不是個好事的女人,對自己的老公也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但是麻三就不一樣瞭,他邊吃邊想著等下跟薑銀約會的事,所以吃起飯來感覺特別的香。

  薑銀其實是個很守傢規的女人,但再好的女人也禁不起老公的不疼愛,得不到溫暖的女人,心裡總渴望能得到一點點慰藉,此時,剛好麻三出現,再加上一些安撫和關心,讓薑銀動瞭心,這點是全大頭這個粗人無法給予的。

  她坐在全大頭的對面,看著眼前的這個丈夫開懷暢飲、大吃大喝,心裡總感覺上天對她不公平,自己這麼服服貼貼地伺候,他卻不能給自己一點溫暖、一個覺悟的擁抱,除瞭供她吃喝和晚上禽獸般的做愛外,始終感覺不到這種夫妻生活有什麼樂趣可口。

  他不在傢時她就獨守空閨,在傢更要好好地伺候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讓她感受到幸福,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歡樂。

  「看什麼看?讓你喝,你又不喝。不然,吃根雞腿吧!再不吃可就沒瞭。」說著全大頭用筷子夾起雞腿放在她的眼前,自己又撕瞭一塊雞皮,大口地吃瞭起來,看起來似乎永遠都有好胃口。

  「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可真是的,放著這麼好的雞腿不吃,有福不會享啊!吃雞腿補雞腿,看看你瘦得跟隻猴子一樣,壓在身上都不舒服瞭。」

  薑銀無話可說瞭,望著他,真想吵一架。

  「不吃就算瞭,酒也快沒瞭,去買一瓶吧!」

  她看瞭看瓶子,剩得不多,但全大頭一瓶下肚,以他的酒量應該醉得差不多,整個臉紅通通的,說話都有點不著邊際瞭。

  「算瞭,別喝瞭,快秋收瞭,得準備、準備,你的手現在還發炎,也不能喝太多酒。」

  「發炎怎麼瞭?不就是幾畝玉米嗎?幾下就收完瞭,這事還輪不到你這個女人管,快去,還有個雞屁股沒吃完呢!」說著又拉瞭一塊雞皮吃瞭起來。

  「快去,愣在那裡幹什麼?」

  「等一下我收拾完再去,你先喝傢裡剩下的吧!」薑銀端著碗走瞭出來,她想,全大頭喝完那瓶該差不多瞭。

  出瞭院門,一陣風吹來,她覺得挺涼快,甚至有點寒意,她雙手抱胸向屋裡走去。

  打開鍋蓋舀瞭一碗玉米糊,又在櫃子裡找瞭半瓶酒,拎著走瞭過去,走到屋裡遞給瞭全大頭,道:「這裡還有半瓶,再不喝就壞瞭。」

  「切,這酒怎麼會壞呢?越放越好喝。不行,這是我爸放的啦,不能喝,過段時間,放久點,等過年時跟我爸一起喝。」

  「你不喝拉倒,外面這麼黑,我怕。」

  全大頭看瞭看外面,罵瞭一句:「媽的,什麼鳥天氣,這麼快就黑成這樣瞭。」

  「好、好,那我先喝著,你去洗洗吧!等下早點睡覺,幫我把水給溫上。」說著抿瞭一口,嘴裡發出「嘖嘖」的聲音,看樣子是越喝越帶勁瞭。

  薑銀知道全大頭讓自己洗澡準是又想幹那事瞭,她心裡雖然不想,但他是自己的老公,有什麼辦法呢?想到這裡,她摸瞭摸下身,想起全進,現在都這麼晚瞭,全進怎麼還沒來呢?會不會是忘記瞭?

  想到這裡她邊燒水邊等著口哨聲,一直等到自己把水燒好瞭,全進還沒來,算瞭,看來男人都是這樣,粗枝大葉的,不過不管怎麼想全進都比她老公強、比他帥,比他會說話,反正什麼都比全大頭強。

  薑銀走到外頭掐瞭兩朵月季花,回到屋裡,把花瓣一片片放在大木桶裡,慢慢地將衣服褪下,白晰的肌膚在昏黃燈光下顯得模糊,流水般的曲線,就像美麗動人的畫中美女般,兩隻白又大的素乳垂下,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倒映著。

  這時,四周靜悄悄,隻有廚房裡蛐蛐在玉米梗裡鉆來鉆去,不時唱上一段,清晰的聲響卻把整個夜晚弄得更加寂靜。遠處還有狗吠、雞在樹枝上挪動的聲響,以及孩童昏昏欲睡前的哭聲。

  薑銀輕輕地浸入大木桶內,花瓣往水中四處飄散,溫熱的水氣包圍著她那像玉一般的身子,淡淡的月季花香裊裊升起,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滿瞭香氣。她伸手將水捧起,在身上淋著,並用手輕輕搓著身子,幻想著待會與全進見面的畫面,臉上的笑容就像那月季花,羞澀通紅。

  就在這時,窗口處忽然傳來尖銳的口哨聲,把木桶裡的薑銀嚇瞭一跳,她急忙拿起放在旁邊的浴巾,蓋住肩膀,像是怕被別人偷窺似的。

  她豎起耳朵想聽個清楚,以確定不是幻覺。這時又響起瞭幾聲口哨,薑銀急忙地小聲說道:「進哥,是你嗎?」

  外面吹口哨的不是別人,正是麻三,見裡面有反應,頓時應道:「是我,你在廚房嗎?快點出來。」

  「哦,我在洗澡,等一下好嗎?」

  「好、好,我在這裡等著。快點哦!」

  薑銀心裡激動極瞭,沒想到進哥可真是一個細心的男人,剛才還說人傢粗枝大葉呢!

  她拿起浴巾迅速地把身子擦幹,換上幹凈的衣服,對著鏡子笑瞭笑,便往大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裡傳來全大頭的叫罵聲:「哪個龜孫吹口哨,都幾點瞭。」之後他還說瞭些什麼,薑銀就聽不清楚瞭。

  她看時間好像不允許,想著再找機會出去,所以還是先知會麻三一聲。剛走到門口,麻三一把拉住她的手,在小手上親瞭一口,說道:「小銀子,你的手可真香。」

  「呵呵,剛剛洗澡的時候,用瞭幾瓣月季花。」

  麻三呵呵一笑,說道:「你可真是一個有情調的女孩,嫁給他真是浪費瞭。」

  薑銀聽瞭這話心裡開心極瞭,看瞭看麻三,雖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仍能想象他那帥到掉渣的模樣,道:「對瞭,現在好像不行,全大頭還在那裡吃飯呢!我沒辦法跟你出去。」

  「管他的,你就說去買東西。」

  「不行,他會發瘋似地到處找的。」薑銀非常全大頭的行為,急得不得瞭。

  「他喜歡喝酒嗎?」這時麻三問瞭一句。

  薑銀無奈地說道:「是,特別愛喝。每天都要喝上一、兩回。剛才還要我幫他買酒,沒買還不願意呢!」

  麻三一聽,拉著她的手說道:「那就好。來,你不是說他愛喝嗎?現在就給他買瓶酒去,把他灌醉瞭就什麼事都沒瞭。」

  薑銀笑瞭笑,說道:「呵呵,看你說的。那我去試試。」說著,她便往屋內走去,見著心儀的人,心情自然高興瞭起來。走到屋子裡說道:「老公,你的酒喝完瞭嗎?」

  全大頭一聽薑銀叫自己老公,嘿嘿笑瞭,說道:「今天怎麼瞭?叫得這麼親,是不是想我瞭?來,讓我親親。」說著就要把薑銀拉過去,邊拉還邊說:「老婆,你今天可真香,怎麼弄的呀?」

  「別拉我,你不是說要喝酒嗎?我看你喝完瞭沒有?」

  「沒有,還有一點,不如我們倆先幹一炮再說吧!」說著便拉著薑銀,薑銀洗得幹幹凈凈,就等著給麻三,哪裡能讓他這樣。

  「呵呵,我先幫你買一瓶酒,一起喝兩杯,氣氛才好呀!」

  全大頭一聽,可樂壞瞭,拉著她的手說道:「還是老婆說得對。好,趁著心情好我再多喝一點,反正本來就已經喝多瞭。」他趁興又端起酒一飲而盡。

  「你等著啊!」薑銀說完,便趁機跑瞭出去。

  這時門外的麻三已經等不及瞭,一見她出來,頓時說道:「怎麼樣瞭?」

  「我現在就去給他買酒,看樣子他喝不瞭多少就會醉瞭。」剛說完,頓時又撒嬌般地說道:「壞瞭、壞瞭。」

  「怎麼瞭?」

  「忘記帶錢瞭,你看這……」

  「那有什麼關系,我這裡有。」麻三急忙從口袋裡掏出錢,塞到薑銀的手裡,薑銀也管不瞭那麼多,拿起來就跑去買酒。

  這時全大頭已經把那半瓶酒都喝完瞭,一看薑銀又拿瞭一瓶,看著如花似玉的她,全大頭心裡頭開心極瞭,便將兩個小酒杯倒得滿滿的,端瞭起來。

  薑銀眼見這麼小的杯子要什麼時候才能將全大頭給灌醉,頓時從櫃子裡拿出兩個大酒杯,說道:「來,老公,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瞭,在外面受累瞭,在傢裡想喝就多喝點,別委屈自己,來,幹一杯。」

  全大頭感覺薑銀突然間變瞭個人似的,對他這麼好,心頭一熱,和她幹杯後,就一飲而盡。

  「好、好,不委屈自己。」

  薑銀也象征性地沾瞭一下嘴唇,頓時咳個不停,不停用手拓著嘴巴,道:「好辣、好辣,喝不瞭瞭。」

  全大頭笑得前俯後仰的。

  「老公你幫我喝好嗎?我自己喝不瞭。」

  「好、好,我幫你喝,別說這麼一杯,就算是一瓶也沒問題。」說著便端起她的酒杯一飲而盡。

  薑銀看著他的動作心裡十分開心,心想:快點讓他喝醉,自己才好出去辦事。

  想到這裡她又倒瞭兩杯讓全大頭喝瞭下去,白酒可不是啤酒,幾杯下肚後,他感覺到火辣辣的,整個身子像是要燒瞭起來。

  「老婆該你喝瞭,我這樣喝受不瞭的,你替我喝一杯。」

  「好,我喝一口,你喝一杯好不好?」

  再勇猛的男人也抵不過女人的媚惑,這麼一說全大頭頓時點頭稱好。就這樣,一杯接著一杯,不知不覺已喝掉大半瓶的酒,全大頭這個高大威猛的男人這時早已不省人事。

  薑銀等不及,看瞭看墻上的鐘,怕麻三等得太久,她把杯子放在桌上後,說道:「大頭,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你的水好瞭沒?等你洗好,我們就上床睡覺。」

  全大頭勉強睜開雙眼望著她,嘻皮笑臉地說道:「好、好,那你快點,等一下你幫我洗更好。」

  「好,怎樣都行。」說著薑銀便起身往外走去。

  剛走到院裡,就聽到裡面發出「嘰哩光當」的聲響,看樣子是全大頭碰到桌上的碗筷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身後有人沖瞭過來,此時,入秋的夜裡,北風也猛地刮瞭起來。

  這風一吹,全大頭可受不瞭,他感覺酒勁一下子全沖向腦門,撲通一聲,便往地上倒去,薑銀這時哪管得瞭他,關瞭大門便走瞭出去。麻三真是等急瞭,本來他就沒穿外套,此時更凍得直打哆嗦。

  「等急瞭吧?」薑銀這時倒覺得心裡挺暖和的。

  「沒有,不過,你有這個本事真不容易,難為你瞭。」麻三說著,便拉起薑銀的手往大街上走去。這時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看上去冷冷清清。

  兩個人的影子被朦朧月光拉得長長的,像兩個怪人似的。

  「分開走吧!人傢看到瞭不好。」

  「怕什麼,現在都沒人瞭。」

  麻三說著便去拉薑銀,薑銀半推半就地順從瞭。

  「還是你的小手暖和,剛才,我的心都涼瞭,還以為你搞不定那個全大頭呢!」

  薑銀一聽,呵呵一笑,說道:「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差勁嗎?他是什麼脾氣我是知道的,一喝酒就什麼都暈瞭。我讓他憋瞭幾天,現在又說些他愛聽的話,他就喝下去瞭。剛才他走到院裡時,還倒在地上瞭呢。」

  「那你不怕他感冒?」麻三試探著問道。

  薑銀笑瞭笑,說道:「感冒瞭,就去你那裡買藥,哈哈。」

  「有理、有理,還是薑銀對我好,等一下一定好好伺候你。」

  兩人說笑著就往小涼亭的方向走去,這時從右邊的小巷裡搖搖晃晃地走出一個人,正好碰上瞭二人。

  這可把薑銀給嚇壞瞭,原本就怕黑的她一下躲到麻三的懷裡,麻三倒不是怕,而是怕別人說閑話,畢竟二人幹的是偷偷摸摸的勾當。

  「喲,我以為你們是誰呢?」一個老婆婆的聲音傳瞭過來。

  「二奶奶,這麼晚還沒睡啊?」

  二奶奶望瞭望麻三和薑銀,說道:「呵呵,老瞭,哪有那麼愛睡,剛才在老懷傢打瞭幾圈,正準備回傢。你們是……你不是孔翠吧?」

  薑銀呵呵笑瞭笑,說道:「不是,二奶奶,我是薑銀。我是來送全醫生的,剛才讓您老人傢給嚇著瞭,差點摔跤。」

  「沒事,就算倒在人傢懷裡也沒事,奶奶不會亂說的,你就放心吧!」

  「唉呀,二奶奶,我不是那意思,反正……」

  麻三急忙說道:「沒事、沒事,我們又沒做什麼事,怕什麼?再說瞭,二奶奶才不會亂說。」說完,便對著二奶奶說道:「二奶奶,您就早點休息,我們走瞭。」

  「好、好,多懂事的孩子啊!」說著,二奶奶走兩步又回頭望兩步地往傢裡趕去。

  兩個人這回學乖瞭,便分開走著,過瞭十字路口,也沒見到人,但薑銀走在後面,卻總感覺有人跟著,不時地往身後望去。

  剛過十字路口沒多遠,薑銀便走上前去抓住麻三的手。麻三看瞭看,想說算瞭,反正這個時候也沒什麼人瞭,若是有,自己再謊稱是幫人傢復診的。

  二人手拉著手,小心翼翼地走到瞭小涼亭,這地方還真是有點涼,北風在這裡顯得更具威力,「颼颼」的刮著,像是一把把的柳葉鋼刀,刮得肉疼。

  「你冷嗎?」麻三扭過頭問道。

  「冷。」雖然薑銀穿瞭兩件衣服,但她還是感覺有點冷。

  再走一段路就到小涼亭瞭,要是以前,這裡別說有位子瞭,就是連走上去的小臺階上都坐著許多嘰哩呱啦聊天的人,現在整個小土坡上則荒涼得像個亂葬崗,風吹著樹葉,發出「哧啦、哧啦」的聲響,就像是怪物在低嘯……

  麻三把身上僅有的一件衣服給脫瞭下來,給薑銀披瞭上去。

  「你冷嗎?」薑銀反問瞭麻三一句。

  麻三心想:真是的,現在這種天氣,不穿衣服會不冷嗎?但心中激起占有她的欲火,讓他感覺不到冷。

  「不冷。」

  此時薑銀也把自己的衣扣解開,麻三一看,頓時愣瞭,問道:「你要幹嘛?」

  「來,用我的身子給你一點溫暖吧!」說完,薑銀便把扣子一顆顆解開。

  借著時露時隱的月光,麻三看得很清楚,薑銀潤滑的身子一絲不掛,月光好像在她的身子鋪瞭層銀子,看上去與她的名字非常符合。

  於是,他將手放在薑銀那圓圓的乳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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