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從發呆中回過神來，季祺回想瞭一下剛才無意間進入大腦的問題，隔瞭好半天才回道：「真的沒有，程寧樂的話你也信嗎？」
季祺說她沒談戀愛那就是肯定沒談瞭，顏穆對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還是有信心的。
不再提起這個讓人心煩的話題。
顏穆和她聊起今天去開合夥人會議時遇到的趣事和一些有意思的案子。
說著說著，在停車等綠燈的間隙，男人轉頭認真地註視著臉上映照出昏黃路燈的季祺問道：「季祺，你覺得我怎麼樣？作男朋友的話。」
臨近深夜，平春的公路上還是來來往往行駛著不少車輛。
對面刺眼的車燈讓季祺有那麼幾秒鐘沒能看清顏穆臉上的表情，男人的問題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呢？
「應該……不，老師的話，肯定會是個非常好的男朋友。」
老師這兩個字無疑是在拉遠他們之間的輩分。
「私下裡就不要叫我老師瞭。」
顏穆把車停到季祺的公寓樓下，就在季祺準備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他拉住她的胳膊，身體前傾，幾乎要和她面對面貼在一起。兩個人的臉離得很近，近到季祺可以清楚地看見男人溫潤的薄唇，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我本來是想再等一等的。」顏穆那張永遠都帶著一切盡在掌握的臉，現在寫滿瞭不確定，「等一切都水到渠成之後再說的。」
震驚的心情在他問第二句話的時候季祺就已經感受過瞭。
季祺不是個愚笨之人，話到這份上她已經不能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對不起，我現在不想……」
每當有人和她提及喜歡或者戀愛的時候，她的腦海裡隻會浮現出揮散不去的季又安的身影。
「讓我把話說完嘛。」重新坐回駕駛座，顏穆從他的車裡摸出一袋零食塞給季祺。
他怎麼給自己車裡都塞著她喜歡的小零食。
倒不是說季祺情商低，而是因為她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裡，再加上顏穆總是給她塞小零食的行為太潤物細無聲瞭，無聲到她到現在才意識到這行為到底有多特殊。
「你不要急著拒絕我，我喜歡你，我也自信自己有著給你幸福和自由的能力，先試試交往再拒絕可以嗎？」
「自由？」季祺下意識地重復瞭一遍他話裡最能勾起自己渴望的東西。
「嗯，自由。」顏穆把嘴巴貼在季祺耳朵邊小聲說道，「其實我有自己開傢律所的打算，隻要你願意來，我就能給你絕對的自由，我們可以離那些煩惱的事情遠遠的。」
這絕對不是欺騙，而是顏穆的計劃和承諾，季祺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做到。
季祺必須承認，她的心，有瞭那麼一瞬間的松動。
「鈴鈴鈴鈴鈴鈴……」
手機來電聲把季祺從顏穆的話裡給生拉出來，那個會對著她撒嬌的少年身影馬上又浮現回腦海。掏出手機看清來電顯示，季祺和顏穆說瞭聲對不起便趕忙接通電話。
「姐姐，姐姐你今天還回傢嗎？你沒事吧？我不是想煩你，就是做的飯已經涼瞭，我好擔心你。」
季又安的話聽起來含含糊糊的，季祺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太對勁。
「我已經到小區瞭，馬上就回傢，你在傢裡乖乖等著我。」
「是誰啊？」顏穆這次並沒有隱藏自己的醋意，「你是不是因為金屋裡有藏嬌，所以才對我這麼帥氣一個男人沒興趣。」
「是我的親弟弟。」
心裡擔心著季又安，季祺歉意地對顏穆點瞭點頭。
「對不起，因為是你所以我才不想欺騙你。」
「我知道瞭，既然著急那你就趕緊先回傢吧。」
眼看著季祺又要開口道歉，顏穆把腦袋直接伸過去到距離她嘴唇隻有幾厘米的地方停瞭下來：「再這麼客氣，我就要強吻你瞭。」
季祺成功地被他嚇到不再說話，但顏穆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到底是為什麼還摸不到她最裡面的那顆心呢？
男人下瞭車靠在車門上，望著季祺消失在他眼前，又抬頭看瞭一眼她房間所在的位置。
「親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