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距離不過短短十幾公尺,眨眼即至,同時有五、六根棍棒朝我?來。
我舞起長棍朝上一擋,架住六人全力的一擊,猛地一推,將這六人推得娘蹌倒退、撲倒在地,接著我身形一矮,單手揮棍,一式“橫掃千軍”後,又有七、八個人的腳踝中棍,慘叫著抱腳倒地。
我氣勢如虎,馬上拔高身子陡然躍起,一棍打在一名弟子的後頸上,對方哼也沒哼?聲,便直接昏迷。:瞬間倒下十幾個人,幾乎損失四分之一的人手,眾弟子的攻勢不由得一滯,膽小的甚至裹足不前;但依然有要錢不要命的人朝我沖來,這回整整有十幾個人一起揮棍,將我上中下三路全都封死。
歡喜大法雖然能強身健體,但更重於溫養內息、強壯內臟,在招式、身法上沒什麼優勢。我隻能攔下十棍,其餘棍棒結結實實地打在我身上,雖然我事先已運氣環繞於周身,但還是將我打得一陣氣苦。
歡喜大法不是金鐘罩、鐵佈衫,巨痛的襲來幾乎讓人暈眩。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向華老學習五禽戲功法,五禽戲雖然不是絕世神功,但比歡喜大法在技擊上面超越太多。
正當我忙於招架時,不知從哪裡來的一根長棍,猛然當頭朝我砸下,我大驚失色,這一棍挨實瞭非重傷不可。可惡,這一定是某個猥瑣傢夥一直沒出手,專撿便宜偷襲。
拼瞭!萬分火急之際,我運氣於頂拼著硬挨,決定待會要他的小命!
驀地一條飛影沖來,一口咬住那人的手,長棍斜擦我的身子,狠狠砸在泥地上,打出一個小坑。
一聲慘叫傳來,我回頭看,正好瞥見小狼躲開棍棒的身影。
老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會叫。還沒開戰,小狼就不知躲到哪裡去,直到危機時刻,才現身相救,令我非常驚訝。
我大喜,強忍身體傳來的痛楚,歡喜大法在體內急運,“喝”的一聲,長棍如影,上下紛飛;眾弟子隻覺得眼前全是漫無邊際的棍影,防無可防,忽然手上一陣巨痛襲來,棍棒都抓不住瞭。
鶴翅擊!
歡喜大法第二層“鶴形鶴入式”的內氣運行方式,在我福靈心至、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以棍法使出。這棍“鶴翅擊”鋪天蓋地,令人分不清眼前之棍何為真、何為假,糊裡糊塗就中招瞭。
我信心大漲,棍拄地,身體騰空而起,以棍為圓心高速掠動:鶴腳擊!
此時,圍困我的十幾個人,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皆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開戰不到三分鐘,己經損失I半人手,令趙小龍再也看不下去,他決定親自上場。
“哈啊——我打啊一:- ”不知道趙小龍從哪裡摸出一根雙截棍,舞得令人眼花撩亂,嘴裡喊著李小龍的口頭禪,在一幹弟子拱衛下奔襲而至。
“哇靠,李小龍?可惜你不姓李!”
我話音方落,長棍突然飛出,如離弦箭般又準又狠地打在趙小龍的額門上。
趙小龍突遭重擊,腦子“嗡”的一聲,頭猛朝後一仰,雙眼翻白,直挺挺地轟然倒地,接著什麼都不知道瞭……
跟著趙小龍一起沖鋒的李傢拳弟子,仿佛被猛地掐住脖子、正歡聲高歌的鴨,身形戛然而止,有幾個剎不住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灰頭土臉。
趙小龍一倒,群龍無首,李傢拳弟子們士氣大跌,僅剩十幾個人畏縮不前,我進一步,他們就嚇得退一步,一個個像淋雨的雞,抖個不停。
我再進,他們再退……
“咦?”
趙小龍人暈過去,從他懷裡掉出來的東西,卻吸引瞭我的註意,走到趙小龍身邊撿起來一看,原來是臺大哥大。
這大哥大跟磚塊似的,顏色黝黑,入手極沉。
一臺大哥大在八〇年代要好幾萬塊,是身份的象征,趙小龍身為一個普通武師,不可能買得起,所以這臺大哥大極有可能是張天森借他暫用。
“呵呵,這場架沒白打!”
時間不等人,我吆喝一聲,大黃踩著步伐奔來,我縱上牛背,帶著小狼從損壞的卡車旁穿過。這輛卡車壞瞭,堵在路中央得好一陣才能移開,這樣一來,趙小龍那批人更不可能追上我。
李傢拳的人是張天森的狗,但現在是和平年代,犯不著弄出人命,他們也不是傻子,沒人想為瞭錢把命賠上,隻能眼睜睜地看徐子興揚長而去。
被趙小龍一批人耽擱,抓魏婉的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我心裡一陣著急。
“真笨,不是有大哥大嗎?”
看到手裡的大哥大,我趕緊撥瞭號碼:“喂,是范叔嗎?”
“哈哈,是子興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要跟國安局的人吃飯呢。”
我才不管什麼國安局,著急地說:“范叔,大事不妙瞭,半小時前,魏婉被張天森的人擄走,現在應該快到鎮上瞭。”
“什麼?”
電話那頭的范偉一驚而起,間諜案關系重大,張天廣、張天林兩人死鴨子嘴硬,到現在都沒開口,眼下唯一的證人被搶走,他不得不緊張瞭起來。
能不能扳倒張天森、打場大勝仗就看這一搏。
范偉目光一寒,口氣嚴肅:“快把具體情況跟我說。”
“是這樣的……”
我把今天發生的事,簡單說瞭一遍。;^ 范偉在電話那頭,著急地說:“兩輛卡車?看清楚車牌瞭嗎?”
“太遠楚沒看清,依稀是天藍色的車。”
“好,我立刻帶人攔截,你也趕緊追上。”
“好!”
說完,兩邊都行動起來。一春水縣的天會不會變,就看這一役……
范偉掛瞭電話,從抽屜裡掏出槍和槍套戴上,又叫警衛員通知警員集合。
不到一分鐘,派出所大院內,一支全副武裝的十人小隊伍整裝待發。
范偉踏出辦公室,正好碰到國安局的兩名特派員。
“范所長,是不是有特別任務?”
國安局特派員李華生說。
“不錯,間諜案的唯一證人魏婉,現在被一夥不法之徒強行帶走,身為警務人員,保衛證人的生命安全是我們應盡的義務。我剛才得到消息,歹徒乘坐兩輛天藍色卡車正往鎮上駛來。”
“正好,我們兩人也同你一起去吧。”
“好!我也不多說客套話,李主任,咱們一塊走。”
一般人碰上這種情況,肯定會客套兩句,畢竟李華生兩人是上級特派員;不過范偉是軍隊出身,為人做官講究幹脆爽快,當下馬上領著隊伍出發,警員們紛紛坐上警車。
“范所長,我也要去。”
朱倩不知從哪裡蹦出來,張開雙手,滿臉不高興地爛在范偉車前。
朱倩是警察局局長的女兒,范偉平常很照顧她,凡是有危險的任務,都不讓她參加。警衛員知道所長的心思,所以根本沒通知朱倩。
這兩天全所上下都知道出瞭大案子,個個工作十分努力,幹勁十足,破瞭大案有功勞在身,升職提拔自然不在話下。
朱倩在所裡人緣非常好,對間諜案的詳細情況,比一般警員知道的多,她也很清楚范偉對自己的心態,但她剛工作,急於立功表現自己,所以在關鍵時刻便跳出來。
“你……你一個女娃娃,搗什麼亂?”
范偉心裡比誰都著急,知道這丫頭倔脾氣,勸也沒用,隻能坐上警車副駕駛座,對她招手說:“上車吧,聽說你技術不錯。”
“好耶!”
朱倩興奮地跳上車,動作流暢地發動,警車“轟”的一聲陡然朝前沖去,好在她剎車即時,再晚半秒肯定撞墻。
“失誤、失誤……”
朱倩尷尬地朝范偉吐瞭吐舌頭,害他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嚴厲地教訓:“再開不好,就不準你參加這次行動。”
“Yes,sir!”
朱倩臉色一正,不再嘻皮笑臉,再次發動警車、拉響警笛,警車帶著一股風呼嘯著開出派出所,後面一輛輛警車緊隨其後……
“虎哥,這票生意太簡單瞭,輕輕松松兩萬塊就到手。”
鄉村馬路上,一輛行駛中的天藍色卡車內,戴著耳釘的青年司機,興奮地對中年人說。
“釘子,開好你的車,人沒送到魏胖子手上,那兩萬塊就入不瞭我們的荷包。”
“虎哥,再開?裡路就到鎮上,我這是高興嘛,我們這趟行動迅速,就算徐鐵手有通天本事也追不上咱們。”
“徐鐵手有什麼好怕的,我擔心的是警……”
中年人虎哥說到這就安靜瞭,前方視線所及,幾輛警車忽然出現在路的另一頭。
“虎哥,是條子。”
“快掉頭往回開!”
“虎哥,這條是死路,往回開就開回春水村。”
“他娘的……”
虎哥狠狠罵瞭一聲,運氣真背。
“停車,隱蔽!”
幾輛警車橫停在馬路上,將前路堵死,警察們從車上下來,舉槍對準虎哥的卡傢。
范偉從車上走下,拿著擴音器說道:“不許動!你們涉嫌綁架,馬上投降自首,將功補過,既往不咎。”
“虎哥,怎麼辦?弟兄們都慌瞭。”
後車廂裡傳來匪徒們驚慌失措的聲音,耳釘男也很緊張。
“能怎麼辦?”
虎哥從腰裡掏出五六式手槍,陰森森地說:“拼瞭!手下的弟兄們被抓,頂多蹲幾個月牢房,咱們要是被抓,非得在牢裡關j輩子。”
“好!虎哥,我釘子聽你的。”
耳釘男也發狠。
“去把那女人帶上,她是個護身符,有她在,警察就不敢妄動。另外叫弟兄們別怕,警察不過十幾個人、十幾把槍,咱們四、五十個人有刀有槍,大不瞭——轟烈烈地打一仗,怕什麼?”
“好!”
耳釘男得令,打開車門跳到後車廂。
“范所長,怎麼辦?”
見對方沒什麼動靜,朱倩著急地看向范偉,她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行動,心情有些浮躁。
“不急,歹徒人多勢眾,又有武器,不可輕舉妄動。可惜張天森掌握全縣的武裝部,否則我就調民兵連過來協助。”
范偉神色平靜地說。
朱倩也知道自己太緊張,畢竟這是她第一次拿槍對著真人。
范偉又喊瞭一陣官方口號,匪徒們依然不為所動,一時間現場的局勢僵著。
“釘哥,現在怎麼辦呀?死條子把路堵瞭,大夥都怕死。”
一群匪徒躲在兩_ 卡車後車廂內,一個個心驚膽顫。
耳釘男看瞭被綁得死死的魏婉一眼,囂張地說:“怕個球,虎哥說瞭,死條子隻有十幾個人、十幾把槍,咱們四、五十個弟兄要刀有刀、要槍有槍,有什麼好怕的?大不瞭轟轟烈烈地幹一場!”
“話是這麼說,可是咱們沒必要跟條子火拼吧?綁票也不是重罪,襲f可是t罪啊。”
人群中傳來一道沒底氣的聲音。大多數的人都是這種想法,隻是怕觸怒耳釘男,敢怒不敢言。
“誰他媽的嘰嘰歪歪?是哪個王八蛋在說話?有種站出來!”
見有人反對,耳釘男暴怒,可惜說話的人寧做王八蛋,也沒有站出來的勇氣。
“哼!”
耳釘男掏出手槍比比這個,又比比那個,氣勢洶洶,他射出陰毒的目光,一個個掃過去,觸及他目光的人,紛紛低下頭做縮頭烏龜。
匪徒們的心中,頓時憋瞭一股怨氣。
這時虎哥持手槍攛出來,他滿臉慈色:“釘子,別這麼說。跟我虎哥混的個個帶種,沒有人是王八蛋。兄弟們跟著我不過是混口飯吃,沒必要把命都搭上。”
虎哥一說,歹徒們心裡怨氣自然消瞭一半,不愧是做大哥的人物,這話說的多中聽啊。
“咱們這趟生意一直順順利利,本來做成可得到一大筆錢,足夠我們花天酒地,看來咱沒那命啊。”
這兩句話,一下子把匪徒們的求生欲望勾起來,是啊,如果能逃出去過花天酒地的日子,有多爽啊。
“條子人少槍少,我們又有人質在手,他們顧及人質根本不敢開槍?等會我一聲令下,全都給我往東邊沖,往東穿過水田後,不到兩百公尺就是一片老林,進瞭林子,他們十幾個人想抓咱們,就沒那麼容易。”
“聽天由命,看運氣吧,我沒指望所有兄弟都逃掉,但大部分的人絕對有希望。”
虎哥把計劃說完,所有匪徒蠢蠢欲動起來,有人拍胸口喊瞭:“虎哥說得沒錯,我王老三跟瞭虎哥十幾年從沒進過警局,今天大傢都聽天由命吧,運氣好的人肯定能逃脫。”
王老三一喊,歹徒們紛紛附和。
眼見士氣大增,虎哥笑瞇瞭眼,這麼多人一起逃,他逃脫的機率更大。
時間緊迫,虎哥大手一揮,低吼一聲:“走!”
剎那間,匪徒們一窩蜂從卡車後車廂沖出,虎哥和耳釘男架箸魏婉,不顧她的掙紮,半抬半拖地將她帶走。
三人混在眾多匪徒中,被一群忠心弟兄護衛,一起沖向田埂。
見匪徒逃跑,范偉一一話不說第一個追上去,臨走前丟下一句話:“追上去,如果歹徒開槍,允許開火還擊!”
眾警員見所長追上去,下意識也跟瞭上去,朱倩也提著手槍緊跟在後,她這幾天一直沒穿高跟鞋,而是換成運動鞋,就是為瞭方便行動。
朱倩身材高挑,兩條腿又長又美,跑起來絲毫不比男警慢,合身的警察制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瓏有致、曲線迷人,頭烏黑長發隨著高速奔跑而迎風起舞,整個人英氣勃發,盡顯警花英姿。
隻可惜此刻的時機不對,無人欣賞這幅賞心悅目的俏女警追匪圖。
兩百公尺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匪徒們跑得比兔子還快,加上警匪之間本來就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警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匪徒跑進樹林。
“不許動!再跑就開槍瞭!”
范偉大喊。
“砰!”
一顆子彈擦著范偉的頭頂飛過,算是回應。
范偉大怒,立即開槍還擊,頓時樹林中響起一連串槍擊聲。
槍聲傳得很遠,我騎著大黃牛隔個山坡都聽到瞭,槍響後,小狼一直汪汪叫,顯然槍聲刺激它的野性。
“肯定是范叔跟綁匪幹上瞭,駕!”
我一抖牛韁,騎著大黃飛快沖上山坡,遠遠看到坡下不遠處停著很多輛車,除瞭警車外,還有兩輛天藍色卡車。
我剛趕到現場,樹林內就躐出一個一瘸一拐的警察。
“王哥,你受傷瞭!”
我跑過去扶起王哥,驚訝地說。
王哥是所裡屬一屬一一的神槍手,一般情況都跟在范叔身邊,連他都受傷瞭,可想而知匪徒有多猖狂。
王哥的右腿中彈,大腿上鮮血汩汩而流,顯然受傷不輕。
王哥一見到我,頓時眼睛一亮,拉住我的衣服,著急地說:“徐子興,你來得正好,快去幫幫范所長。歹徒的人數是我們的幾倍,又有槍在手,你武功好,求你快去幫幫大傢。”
“王哥,就算你不說,這忙我也幫定瞭。”
王哥將他的手槍和彈匣一股腦地塞給我,我推拒:“王哥,你是不知道我的槍法,這東西給我也沒用啊。”
“別廢話瞭,聽哥一句,槍是人的膽,有瞭它,你才更安全。”
想想也是,我隻好順手別在腰上,辭別王哥,帶上小狼沖進老樹林。
公園裡的樹林跟真正的野樹林完全是兩碼事,就像眼前這片老林,灌木叢生,野草有一人高,人鉆進去後隻要不出聲,很難被發現。大黃體型太大,在濃密的野林裡行動很困難,所以我將它丟下,隻帶小狼,小狼是狼的後代,天生喜歡往林裡鉆,它的鼻子又極其靈敏,是追蹤獵物的好幫手。
鉆進老林後,我循聲往槍聲最密集的方向跑,才前進不到兩百公尺,就見兩名警察押著五、六個被手銬銬上的匪徒,坐在一棵大樹下。
“徐子興,你來得真是太巧瞭,范所長和朱倩正往北追匪徒,往北跑的匪徒人最多,你趕緊幫忙吧。”
“朱倩也參加這次行動?”
我皺眉道。
“是啊,老天保佑,千萬別出什麼事,你快去吧。”
兩名警察著急地說,顯然很怕朱倩出事。
這丫頭怎麼凈添亂?
我不敢多留,急急往北趕,如果朱倩出事,隻怕這天要塌瞭。
“咦?”
見一根荊棘上掛著一塊粉色絲佈,我愈看愈是眼熟。
“這不是我送給玉鳳的睡衣嗎?想起來瞭,昨天魏婉洗澡,發現沒有帶衣服,就借瞭玉鳳的衣服。”
此時老林內槍聲漸息,往北方向的槍聲更是在五分鐘前就停瞭。
“小狼。”
小狼搖著尾巴湊上來,我將絲佈放在它鼻前。
小狼的追蹤能力毋庸置疑,我連忙跟上。
也不知跑瞭多遠,突然小狼停下步伐,機警地豎起耳朵:“汪汪汪……”
我側耳一聽,以我超群的耳力,果然聽出些許動靜,冷哼道:“出來吧,躲在草叢的幾位朋友。”
“靠,這小子還帶瞭j隻警犬,真他媽的衰。”
王老三領著七、八個拿砍刀的悍匪沖出來,一下子把我包圍起來。這批悍匪跟李傢拳館那群雜魚不同,這些人犯案累累,個個眼冒兇光,渾身煞氣極重。
“三哥,他不是警察,他是春水村的徐鐵手。”
悍匪中有人認出我。
王老三一身骯臟,頭頂上還插著幾根雜草,相貌極其猥瑣,他聽瞭同夥的話後,打量瞭我一番,如綠豆般的小眼睛骨溜溜一轉:“兄弟,你就是徐鐵手?”
“有何指教?”
我懶洋洋地應話,小狼已經做好攻擊準備。
“聽說你功夫很好,我王老三最敬重功夫好的江湖漢子,但兄弟是鬧哪出?你又不是警察,犯得著抓我們嗎?你要的女人,早就被我們老大帶走,不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大傢各奔東西,你看如何?”
“行,我也不想在一群垃圾身上浪費時間。”
說完,我徑直朝他們走去。
匪徒們雖然兇悍,但現在是逃命關頭,雖然被罵也抱著多I事不如少I事的心態,能忍則忍,紛紛給我讓路。
王老三現在是一肚子火,上午他還在某個妓女身上爽歪歪地做晨練,下午就從天堂掉到地獄,淪為亡命的喪傢之犬,如今又被一個半大小子肆意辱罵,頓時感到十分沒面子。
這時一根樹枝甩起來,掀起我的衣角……
是槍!王老三見狀,如閃電般劃過這念頭,隨即他做出這輩子最後悔的決定——將手中的砍刀重重向我砍來。
“就知道你忍不住,小狼,上!”
我悶哼一聲,左閃側身,翻掌一拍刀面。
王老三隻感覺一股巨力湧來,根本抓不住刀柄,砍刀脫手而飛,接著一個碗口般大小的拳頭朝他臉部而來,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重拳眨眼便至,王老三隻覺得臉上仿佛被巨大鐵錘擊中,眼睛一黑,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
眾匪眼見剽悍的王老三一個拳頭就被收拾,震驚之餘瞬間如鳥獸散,隻有一個反應慢的傢夥,不幸被小狼咬傷雙腿,倒在地上痛得打滾。
“狗屁悍匪,還是一群雜魚。”
我啐瞭一口,吆喝小狼繼續追蹤,這兩個傢夥留給警察收拾吧。
現在是下午三點,太陽懸在天上,照耀繁華人間,這片無名老林卻像另\ i世界,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潮濕氣息,放眼望去盡是數不清的灌木與叢林,陽光隻能從樹冠空隙處照射進來,散發著微弱的亮光。
遠方傳來一陣打鬥聲,我用搶來的刀劈開纏人的荊棘,循聲而去,忽然眼前霍然開朗,片頗大的空地出現在眼前,燦爛的陽光令我不由自主瞇起眼睛。
數公尺外,隻見一男:女兩名警察正與一群匪徒搏鬥,兩名男子在外圍掠陣。魏婉衣衫襤褸地倒在他們腳下,嘴裡被堵著佈條正不停掙紮。
朱倩的子彈早就打光瞭,她和范偉聯手追蹤匪徒首領,在這片空地上與彈藥同樣耗盡的匪徒不期而遇,雙方一言不合地動起手來。
以朱倩警校搏擊冠軍的身份,也招架不住三人的圍攻,身上中瞭好幾拳,胸口的警服都被刀劃破,胸部差點曝光。
朱倩氣得牙癢癢,奈何雙拳難敵,勉強與歹徒纏鬥,瞄瞭范偉一眼時,更是絕望。
范偉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身為男人顯然更受歹徒關照,六、七個悍匪將他團團圍住,令他疲於應付。
“釘子,動手!”
虎哥等的就是這個機會,他與耳釘男分別撲向范偉和朱倩,兩人一加入戰團,讓范偉和朱倩更是危在旦夕。
范偉被虎哥一腳踹倒在地,背部抵在大樹幹上退無可退;虎哥目中一寒,手起刀落……
我就這麼死瞭嗎?我不甘心……范偉死死盯著砍刀,他就是死也不會露出半分軟弱。
“砰!”
一聲槍響,震驚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