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葉佩琪說的模棱兩可。因為她並不知道賀燕冰背後的人是誰，但既然是一個組織嚴密的團體，那麼這種接私活的行為就大概率是不被允許的。
應該說她在這方面確實經驗老道，幾乎全靠猜測就抓住瞭對方的痛點。
賀燕冰的樣貌在美女如雲的江城音樂學院裡不能算優秀，因此一開始聯系她想要包養的男人檔次都比較低，這個時候有一個不知名的人通過微信聯系到她，幫她花瞭一個月的時間改變風格和人設，然後找到瞭一個還算不錯的金主。
她在同一屆中的人緣很不錯，在自己找到滿意的歸宿之後，便主動幫助那個人聯系瞭其它幾單生意，一來二去成為瞭校內皮條網絡的邊緣角色。
本來她也應該按部就班地過完四年大學生活，然後找個地方一邊當模特一邊繼續做外圍，賺夠瞭之後找個老實人嫁瞭，但沒過多長時間，她就意外地發現自己懷上瞭金主的孩子。
在金主的花言巧語之下，她最終申請休學把孩子生瞭下來，直到哺乳期臨近結束她才知道，這個條件優越且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金主之所以包養她，是因為他的正宮妻子沒有懷孕的能力。因此默許他在外面找情人生一個。此時她已經失去瞭利用價值。金主最後給瞭她十萬元補償費之後便直接斷瞭聯系。
由於是剖腹產，肚子上有一道刀口的她很難再找到新的金主，不過因禍得福，她第二年重新獲得瞭新生的身份，有兩屆同學的她人脈極廣，在給那個微信號介紹瞭大概十幾單生意之後。她便被正式吸納瞭進去，並在隨後的一年時間裡成為瞭直接隸屬於組織二當傢，也就是學生會副主席郭晚凝的中層成員。
雖然組織依靠拉皮條賺的盆滿缽滿，但大頭都被少數幾個高層吃掉，傳聞中還有幾個老師參與此事，她作為中層一個月也隻能拿到一萬塊左右而已，這個數字還不夠買個包，在江城音樂學院根本不夠看，因此她偶爾也會瞞著郭晚凝接一些私活。
於是就有瞭今天的事情。
“你想要什麼？”賀燕冰隻能選擇妥協。
這件事如果被郭晚凝知道，掃地出門都是最輕的結果，她意外懷孕的事情對方是知道的，如果真的鬧大隻會對她更加不利。
這個問題反而讓葉佩琪愣瞭一下一一她想要知道賀燕冰背後的人是誰，但如果直接問出來的話，就相當於明牌表示自己哪怕有這個把柄也不知道該交給誰，反而會失去拿捏對方的把柄。
於是過瞭將近半個小時，賀燕冰才收到回復：告訴我那一晚你的全部行程，要詳細到跟什麼人說瞭什麼話。
為瞭不讓對方知道真實的目的，葉佩琪隻能選擇增加所要求的的信息量。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為瞭跟綜藝有關的情報而來。
如此簡單的要求讓賀燕冰本人都愣瞭一下，她原以為對方搞這麼一出會獅子大開口管自己要一筆封口費，沒想到竟然是這種要求。
“郭晚凝麼……”十幾分鐘後，坐在宿舍裡的葉佩琪看著另一部手機沉吟道。
賀燕冰很聽話地發來瞭她要求的內容，裡面說她當晚正是接到瞭郭晚凝的指示，才開始跟蹤葉佩琪和程瀟二人。
可笑的是她至今仍然以為自己的跟蹤非常隱蔽，並沒有被發現。
“郭晚凝，應該是咱們的學生會副主席。”寧夢雪依舊坐在葉佩琪身後的床上：“所以那個組織幕後的人是她麼？”
“呼——”葉佩琪把手機卡拔出來掰掉扔到一邊，這是她在網上用買到的身份信息訂購的，不可能查到她身上，但為瞭保險還是不會再用這個號碼瞭：“不一定，但她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也符合你昨天晚上的猜測不是麼？”
而這幾天時間裡，復習和考試幾乎占據瞭趙軒的所有時間，直到第二周的周三，考完瞭秋學期最後一門的趙軒才終於落瞭個空閑。
這幾天老郭給他發瞭幾封郵件，基本都是從各經紀公司挖掘學員的工作進展。在預算變得充足之後，本來信心不足的老郭終於敢跟一些比較知名的公司開口，給出的報價也超過瞭業內最低水平，這樣至少能進入談判環節。
趙軒之前把任柳櫻的簡歷發過去瞭一份，按照郭為民的本意，這種要當導師的至少要考核一下基本功，但畢竟這是金主提名的人選，加上她的履歷也確實漂亮，老郭嘴周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不僅如此，還直接把擬好的合同發瞭過來。
根據之前的計劃，這份合同隻包括第一篇章，不過規定瞭在甲方的節目收視率達到最低要求之後，保留跟乙方有限續約的權利，這個條款本來是給那些請不起的大腕們準備的，按照趙軒的意思，任柳櫻這種要不瞭幾個錢的經濟適用型導師完全可以不搞這一套，但被郭為民以需要一視同仁的理由搪塞瞭回去。
實際上是老郭對於素未謀面的任柳櫻仍不能徹底放心。如果她在第一篇章中表現實在不行，那他無論如何也要說服趙軒換人。
總之拿著手中的合同，趙軒準備在今天就戴上程瀟，再跟任柳櫻見一次面，也算是滿足之前程瀟的願望。
趙軒選擇瞭一間位於江城南郊青山湖旁邊的臨湖漁港。跟之前的松竹堂差不多，每一桌都是獨戶小院，主打一個清幽私密的環境，隻是招牌從殺豬菜變成瞭全魚宴。
在接到趙軒的電話之後，程瀟懷著雀躍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心情，簡單化瞭個妝就按照趙軒給她的地址開車來到瞭這傢臨湖漁港，周圍原生態的環境也讓最近一直被關在別墅裡的程瀟心情大好，跟個孩子一樣在外面蹦蹦跳跳地溜達瞭幾圈才進入趙軒訂好的包間。
“主人……這麼早？”程瀟本以為自己到的很早。結果被服務員帶進去之後卻發現趙軒已經坐在裡面等著瞭。
“上午考完試沒什麼事情，就提前過來瞭。”趙軒說著拍瞭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程瀟摘掉墨鏡和口罩，邁著小碎步走瞭過去，乖巧地半躺進趙軒懷裡。
或許是對剛剛自己光顧著在外面玩卻讓主人在裡面等著這種“大逆不道”行為的掩飾。雖然現在的場面很是溫馨，但程瀟急於找個話題聊點什麼。
“主人，我這幾天看任柳櫻老師的微博，她以前還專門指責過一些學舞蹈的女生不夠自愛，隨便用身體交易，把自己變成瞭一碰就碎的花瓶呢。”程瀟露出一個有些狡黠的壞笑，掏出手機擺在趙軒面前。
上面是一張微博的截圖：舞蹈生們可長點心吧。知不知道在男人眼裡你們都成瞭什麼？四肢發達、胸大無腦的下賤女人。被人瞧不起一碰就碎的花瓶，這就是你們對自己的定位麼？
趙軒馬上明白瞭程瀟的意思一一她以前自命清高地站在道德高地指責別人，但如今自己卻主動選擇成為交易的商品，多麼有趣的反差。
如果能幫她回憶起自己曾經說過的這些話，或許場面會非常好看……
本來趙軒對任柳櫻的感官不錯，但上一次見面時她耍瞭太多小聰明，這讓趙軒覺得很是不爽。
“滿奴很有想法呢。”趙軒獎勵似的揉瞭揉程瀟的俏臉，同時已經在思索等會如何利用這件事情打擊一下任柳櫻的自尊心，從而加速她的墮落：“還有，什麼老師不老師。你是她姐姐。知道嗎？”
“啊。知……知道瞭，主人。”程瀟對於趙軒後宮裡的姐妹關系其實已經習慣，但是要成為任柳櫻這樣專業領域的前輩的姐姐，她還是有些不太適應。
趙軒也看出程瀟趕緊有些別扭，因此繼續說道：“你要盡快習慣，以後會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人管你叫姐姐呢……”
程瀟自然是趕緊點頭，但此時的她應該還沒有完全理解自傢主人的意思一一娛樂圈是個大染缸，趙軒現在還沒完全進入這個圈子，就已經體會到瞭其中的混亂。他日後在圈裡的女人不會少，但也沒那麼多精力去關註其中的每一個，因此準備讓同是圈內人的程瀟負責管理她們。
什麼前輩不前輩，在他的後宮裡隻有位分高低和先來後到，讓程瀟這個娛樂圈裡輩分最小的人來管，本來就有避免某些人自視甚高或者生出什麼非分之想的因素。
至於程瀟這個缺少威嚴的氣質反倒不重要，有的是機會給她慢慢練習。
二人溫存瞭大概半個小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有節奏的清脆腳步，隨後是一陣敲門聲，在得到趙軒允許後，房門打開，一身肉絲旗袍高跟鞋打扮的任柳櫻出現在門口。
看到趙軒懷裡正摟著一個女人，任柳櫻的身體微微抖瞭一下，臉上也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她畢竟還未經人事，這樣在飯店裡卿卿我我對她而言沖擊還是大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