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校的保健室,離男生宿舍有段距離,我雖然用跑的,還是花瞭幾分鐘才到達。
在我到達後,保健老師並沒有責備我,反而象是看到救星一樣要我趕快來幫她,原來今天受傷的學生還不少。
關於本校的保健老師,之前在校慶準備期間,我花瞭一些時間和保健老師趙曉芬交流過,發現有些學生很喜歡來找她聊天,稍微打聽後得知,她似乎滿十八歲就結婚瞭,現在也才二十五歲而已,由於婚姻經歷得早,加上本身又年輕,被學生們認為是個很好的感情諮詢對象,而她本人也不介意,很歡迎學生來找她聊天。
以本校女教師的外貌水準,曉芬老師格外出眾,雖然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超級美女,但是在這個老屁股喜歡卡著教職位子不放直到退休的年代,其實校內教師的年齡層一直都是偏高的,叁十歲以下的教師,扣掉實習教師就屈指可數瞭,更別說還限定性別瞭。老太婆就算有點姿色依然是老太婆,對於像我這種高中生來說實在吃不下去,當然少數例外就不是我們討論的范疇瞭。
曉芬老師平時在保健室的打扮總是一身白,看起來就像個醫生,她身高並不矮,由於穿高跟鞋的關系,看起來比和她聊天的女學生們硬是高出一截。
她留長發,貼在白衣後的黑發給人很柔順的感覺,有近視,但是平常都戴隱形眼鏡,和我們學生比起來,她的相貌有一種學生無法展現的成熟風味,但其實我對所謂的成熟倒不是特別喜歡,曉芬老師之所以會讓我有意多瞭解一下,是因為她在眾師中很獨特,給人的感覺比較像大學生,不會擺架子,肌膚保養得非常好,就象是個大姊姊一樣。
我到達保健室後,立刻變得忙碌,弄瞭差不多半小時才有機會喝杯水,之後又要開始忙。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受傷,但絕大部分的人受的傷根本就連擦藥的必要性也沒有,有些人就隻是被輕輕劃到,就來這裡想塗抹藥水,讓我和曉芬老師忙翻瞭。
後來,我和曉芬老師說要去上個廁所,才離開保健室。
內急並不是偷懶的借口,我是真的有生理需求。
須臾,在男廁解放完畢,我洗手的時候,有兩位少女突然走進來。
我從洗手臺鏡子看到她們,一時愣住瞭。
「不好意思,女廁那邊人太多瞭,應該沒關系吧?」其中一位少女如是說。
兩位少女都不是本校生,而是和它校聯辦運動會的另一間高中鳳海高中的學生。
她們雖然如此告知,但可沒有想問我的意願,很快就往隔間門那邊走過去。
其實這種事在我人生中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瞭。
確實,如果男女廁所的數量都一樣多的話,女生在這方面挺吃虧的,這算是性別上的某種劣勢。
然而,我看她們無畏地走進來,還是滿感慨的。
如果說現在立場調換,男生跑去女廁說要上廁所,我想那個男生最慘的下場可能會上社會新聞,總之絕對不討好。
這也是一種性別上的不公平吧,雖然我知道這可能也和男性比較有危險性有關,但說到底,也就是歧視。
想想也真不爽,憑什麼她們可以這麼光明正大地使用男廁呢?
以前,我曾遇過男廁維修中,結果害我找不到地方上廁所的窘境,那種時候我也不敢進女廁,隻好忍耐,結果很不幸地……
就在我還在想這些很難改變的現實情況時,兩位少女已經如廁完,走出來,看到我還在洗手臺那裡,都對我投以異樣眼光,在我旁邊洗過手後就連忙出去瞭。
我是不是被她們誤會瞭?
算瞭,反正不同校,她們應該很快就會忘記瞭吧。
我帶著有點煩悶的心情走出廁所,結果卻在門口與另外兩位少女擦肩而過。
又來?
我微微一嘆,回到保健室。
過瞭十分鐘,我離開保健室,用line連絡上學生會長後,我馬上去找她。
我覺得女生去男廁上廁所這種事,應該要有相對應的對策,我不是說不行,隻是也該顧慮到我們男性,不然對許多男生來說太尷尬瞭,連我都好像被人誤會瞭,讓我很不是滋味。
這時間的鄭語霞在餐廳,雖然還有一段時間才到午餐時間,但聽說昨天餐廳還是發生瞭一些事,讓它校的學生權益受損,所以她今天特地過來幫忙。
到瞭現場,鄭語霞和其他我不認識的學生好像剛忙完,她和我一起走出餐廳,來到教學樓,於是我將我看到的情況告知她,結果她露出瞭為難的表情說:「其實是老師們默許的,因為教學樓的女廁不管幾樓都在同一排,結果今天早上有水管爆開後,全都沒辦法沖水,也就沒辦法使用瞭。所以有幾間廁所被當作可以共享的。」
我完全不知道這回事,被她這麼一說,我頓時失瞭底氣,覺得自己好像很小傢子氣似的。
「你是不是覺得男女混在一起果然還是不太好?我去問問能不能讓某些樓層的男廁暫時當作女廁,男生就委屈一點,這樣不知道好不好?」
鄭語霞盯著我看,顯然是想看我的反應如何,我搔搔頭說:「我沒意見,但一定要讓全校學生都知道才行,像你剛才說的水管,我就毫不知情,這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嗯,這點我會註意。」
隨後,我們來到我剛才待過的男廁門口,此時剛好也有女生走進去,而走出來的男生一臉不自在,我想這都被鄭語霞看在眼裡瞭。
「這樣果然不太好,除瞭男生會覺得被冒犯,那隔間的門縫隙那麼大,女生也會怕被人偷拍吧,我現在就去和主任說,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鄭語霞對我說。
「什麼忙?」
「這邊隻有這間廁所被當共享的,你幫我看著,不要讓這裡出現奇怪的事。」
「你是不是擔心過度啦?」
「我們女生可是很纖細的唷。」
鄭語霞用性別來壓我,我也就沒辦法說什麼瞭,隻好答應她,讓她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