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坐在審訊室,雙手已經銬上瞭手銬,負責審訊的依舊是一直負責這起案子的一高一矮兩個警察。
“說說,具體的經過吧。”高個子警察冷冷的說道。
“我喜歡楊姐,雖然她結瞭婚,但是卻無法控制我對她的愛慕。有一天,讓我發現瞭她和劉海的事情。二人偷情有一段時間瞭,後來我向楊姐坦白,才知道她是被逼無奈答應的。原來有一次公司聚餐的時候,劉海趁機灌醉瞭楊姐,帶著爛醉如泥的她開瞭房,還拍瞭照片,以此作為威脅。楊姐和她丈夫的感情很好,不想被丈夫發現自己的事,隻得選擇妥協,做瞭劉海的情婦。那天晚上,我得知劉海又要找楊姐開房,心裡便產生瞭歹念。”
在殺人拋屍後的一個月,劉星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夢見臉上血淋淋的劉海從地下爬出來,找他索命,又夢見警察調查出真相,判處他死刑。
一個月以來,劉星一天沒睡過安穩覺,想不到真正到瞭這一步,他卻突然變得無比的坦然,就仿佛心中的罪惡得到救贖一般。
她沒想過連累楊雪艷,甚至隱瞞瞭楊雪艷的秘密,編出瞭一個令人可以接受的故事。
頓瞭一頓,他繼續說道:“等半夜劉海從賓館出來,我在暗中拿石塊偷襲瞭他,我開始也沒想弄死劉海的,隻是想教訓他一頓,讓他遠離楊姐,並不再威脅他。可能是我當時太激動瞭,而且劉海也有所反抗,所以一不小心,就把他打死瞭。我真的嚇壞瞭,不知道怎麼辦,就找瞭塑料袋,將他裝起來。我當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屍體,慌張之下,給楊姐打瞭個電話……”
聽到這話,高個子警察眉毛一挑,打斷瞭他的話:“楊雪艷知道你的事沒有責怪你,反而被你的舉動所感動,不但為你隱瞞,還開車幫你一起拋屍?”
“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完。”劉星臉色變瞭變,連忙說道:“我當時絕望之下隻是想尋求楊姐的安慰,畢竟我是為瞭她才這麼做的,我還找瞭個行李箱,將屍體裝瞭起來。我說我想見她,她問什麼事,我沒說,就說見瞭面告訴她。楊姐總算和我見面瞭,我抱著她親吻她,楊姐沒有拒絕,反而熱情的回應我。”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矮個子警察問道;“既然事發地點不是在郊區的山上,我想知道,你殺人的第一案發現場在哪?”
“在……在一個巷子,半夜巷子沒人,而且很幽暗,容易下手。”劉星心裡有點慌張,但還是保持鎮定的回答道。
“哪條巷子?”矮個子警察追問。
劉星根據自己的記憶,說瞭一條巷子的名字。
矮個子警察點瞭點頭,做瞭筆錄,說道:“你繼續。”
“我……我們在巷子裡親熱瞭,她幫我用口,被我玩的直申吟。我想,我所做的一切都值瞭,哪怕坐牢又怎麼樣?”
“她知不知道你殺瞭人?”高個子警察追問。
“不知道,我不想連累她,所以根本沒告訴她。她問我行李箱幹什麼的,我找瞭個借口,說自己要回老傢一趟,然後楊姐就要載我回老傢。我父母不知道我回傢,大半夜的我也不想吵醒他們。我們住的是院子,父母住一間,我也單獨住一間,我就讓楊姐在我傢住一晚。楊姐累壞瞭,不一會睡著瞭,等她睡瞭之後,我就從她包裡翻出瞭車鑰匙,偷偷開車,裝上屍體去瞭西郊的山上,進行瞭拋屍活動。”
聽到這番話,兩個警察幾乎同時點瞭點頭,劉星的口供和他們調查的一些情況基本上吻合。
“你那箱子呢?”高個子警察問道。
“箱子在第二天一早回去的時候,在路上隨便找瞭個垃圾桶扔瞭。”劉星回答。
“你有沒有想過自首?”
“當然想過,但是我害怕極瞭,我不想坐牢,所以最後還是拋屍瞭。”
兩個警察又問瞭劉星幾個問題,劉星一一回答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松瞭口氣,確認眼前之人正是殺人兇手,這個耗瞭他們一個月的案子今天總算水落石出瞭。
“對瞭,死者腦後一共遭受8次重擊,不僅如此,還有一處並不是故意擊打,像是被磕到的,你能解釋一下怎麼回事嗎?”最後,高個子警察問道。
聽到這話,劉星渾身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高個子警察。
因為被桌子磕中,致劉海死亡他是清楚的,不過腦後八次重擊又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他想到當晚上去山上挖瞭坑,他突然肚子痛,上瞭趟廁所,等回來發現楊雪艷面色很不對勁,氣喘籲籲,滿臉通紅,還帶著恐慌之色。
當時他以為楊雪艷是被嚇得和累的,所以沒有細想,現在想想,突然覺得並不是那麼回事。
難道……
“喂,你在想什麼?我提的問題你能解釋一下嗎?”高個子警察見劉星發呆,不由皺起眉頭,又問瞭一遍。
反應過來的劉星深吸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雖然他已經猜到瞭答案,真正的殺人兇手可能不是自己,但劉星還是回答道:“那處磕到的痕跡是我和他打鬥時,他不小心摔瞭一跤,腦袋磕中石頭導致的。”
聽到這話,兩個警察終於釋然瞭。
“最後問一句,有沒有要為你犯下的罪過說些什麼?”
“我深刻的意識到自己錯瞭,無論最終怎麼判,我都會帶著這份懺悔好好反省的。”
“行瞭。”二人起身離開審訊室。
沒一會,又來瞭兩個警察,將劉星帶走瞭,直接送往看守所。
面臨他的將是法律的制裁。
楊雪艷自然不知道劉星為瞭她做出瞭巨大的犧牲,就連最後得知真相,也隻是選擇自己去承擔。
她的抑鬱變得更嚴重瞭,下午和汪政碰面的時候,商討案情也魂不守舍。
等結束的時候,她眼圈微微泛紅,說瞭一句:“汪律師,你可不可以為我老公帶句話。”
“當然可以,楊女士想說什麼?”
“就說……我錯瞭,我對不起他。無論最後判定什麼結果,我都愛他,此生不悔。”
“我知道瞭,楊女士你想開點,雖然現在情況對李先生很不利,但是不代表我們沒有一點機會。這案件中還是有很多破綻的。”汪政自然不知道楊雪艷心中所想,盡量安慰道。
“嗯,謝謝你,汪律師。”楊雪艷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