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軒從靜溪庵回到傢後,沒有停歇就去瞭蘇越的書房,卻被告知蘇越還在府衙沒有回來。蘇明軒抬頭看瞭下天空,太陽才西斜過半,大約是申時距離散值(古代的下班)還有很久,他拍瞭下腦袋自言自語道:“真是急煳塗瞭!”
那長州府府衙距離蘇府並不算遠,蘇明軒徒步隻用瞭不到一刻鐘。府衙門口的衙役見瞭蘇明軒自然知道他是蘇府二少爺,不敢阻攔任由他大搖大擺地走瞭進去。
蘇明軒穿過前院進瞭正廳,隻見裡面竟然熱熱鬧鬧站瞭數十人。他正要進去,就聽見自己老爹蘇越大聲說道:“諸位捕頭捕快現在就騎瞭馬匹到城裡城外各大鎮子集市,張貼佈告宣傳呼號。驛丞派驛卒帶著公文前去各縣衙通告,務必在今日將消息傳遍州府各地。”那交頭接耳的數十人紛紛告辭,湧出正廳。
蘇明軒的三伯蘇慧在人群中看到瞭站在門外的蘇明軒,擠將過去道:“明軒,你也聽到消息過來瞭?”
蘇明軒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道:“什麼消息?我是來找我爹的。”
蘇慧言語中帶著興奮:“數日前蜀國向我們楚國稱臣瞭,那蜀王徐勐將會帶著朝臣和貢品在這次西苑宴上向我楚國正式稱臣。”
“這也太快瞭!朝廷的大軍才出發瞭三個月,此時也就剛到蜀國吧!”蘇明軒聽瞭這個消息,大吃一驚。
“驛站傳來的消息說是楚王瞞天過海悄悄藏身大軍之中,打瞭蜀軍一個措手不及,蜀國連連潰敗,都城蓉城被圍困,蜀王不得以才投降稱臣。”蘇慧附耳低言,“不過我並不相信這鬼話。蜀國王室徐傢和陰陽宗關系非凡,陰陽宗這些年鋒芒畢露,僅僅他一門就有五位先天宗師,而且宗主玄陽子和楚王功力相當,就算楚王去瞭又能怎樣。除非楚王拉攏瞭楚國境內一直保持中立的青城派和唐門才有可能,若是再拉攏瞭薑傢、烏傢和雪山劍派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將蜀國拿下。不過楚王到底用什麼條件辦法拉攏瞭他們才是重點。”
“蘇慧你在那裡跟明軒小聲說什麼呢?”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留在門口的蘇慧和蘇明軒立刻顯眼起來,自然被廳裡的蘇越等人看到瞭。
“我先去辦公事瞭。”蘇慧留下一句話,兀自跑瞭出去。
蘇明軒聽出是自己熟悉的錢通判的聲音,還沒抬頭就笑著道:“三伯給我說蜀國稱臣的大事呢!”
“明軒,你好生沒禮貌,怎能這樣和你錢爺爺說話。”蘇越瞪瞭蘇明軒一眼。
“無妨無妨,我就喜歡明軒這小子,敢和我這老頭子打趣兒。”錢通判連連揮手,老臉上的小眼都快笑沒瞭,“我傢那一群兒孫全是榆木疙瘩,我見瞭就生氣,就想揍他們一頓。”
一旁的方縣尉也附和道“錢通判說得對,要是傢裡的人都彬彬有禮、規規矩矩,豈不難受死人。”
蘇明軒上前來恭恭敬敬行瞭個禮道:“明軒見過錢爺爺、方縣尉、錢主簿。”
“你這小子找打是嗎?我剛替你說瞭好話,你就來惡心老爺子。”那錢通判毫不領情。
“明軒,恭喜你入瞭開竅,前途無量啊!比我可強多瞭。”一直沒有說話的錢主簿走上來拱手祝賀。
“比你這個小兔崽子確實強多瞭,老子當初不知道怎麼生的你。瞧這細胳膊細腿兒的,隻能捏個毛筆,跟個娘們兒似得。”錢通判和自己兒子說話也沒大沒小。
“謝謝錢大哥。”蘇明軒趕緊回禮。
錢主簿趁機發出邀請:“今日我便做東,請你和你大哥,還有方傢幾位兄弟一起去迎春院喝花酒吧!正好慶祝你突破開竅。”
“哈哈!這可是個好機會喲!據說你們蘇傢不許男子開竅前接觸美色,你小子憋的夠嗆吧!”錢通判又胡言亂語起來。
蘇明軒沒有回答,而是有些為難地看著蘇越。
蘇越卻表示支持:“明軒,既然有德請你,你便去吧!”
“那便有勞錢有德大哥破費瞭。”蘇明軒高興的答應下來。
眾人又是說瞭一會兒話,蘇越突然想起來:“明軒,你前來府衙可是有事情找我。”
“是有些事情……”蘇明軒見這裡還有錢爺爺、方縣尉、錢主簿和幾個小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因而有些猶豫。
錢通判老成精,笑哈哈的站出來道:“知府大人,如今申時已過,衙門裡也沒甚麼公事,不如就此散值。”
“也罷,散佈消息之事已安排下去,我等就此散值各自回去休息吧!”蘇越亦是順水推舟。
一幹大小官吏依次告退離開,隻留下瞭蘇越父子。
見人都離開瞭,蘇明軒急切地說:“爹,我想娶瞭蘇櫻雪做老婆。”
蘇越處驚不變:“有多想?”
“現在就想。”
“你昨天才看上陳紫玉,今日就又想女人瞭。”
蘇明軒有些急瞭:“這不一樣,昨日隻是一個沒有名分的侍妾,今日我是想要娶櫻雪做正妻。”
蘇越依舊面無表情:“的確不一樣。你若是想要納櫻雪做妾,我現在就允瞭。你若是想要娶她做正妻,現在不行,得再過兩年。”
“這是為何?”蘇明軒聲音放緩。
“你怎麼不著急瞭。”蘇越還有心情打趣蘇明軒。
“爹,你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你這麼說肯定是有道理的。”蘇明軒對自己老爹還是蠻佩服的。
“先坐下吧!”蘇越坐下,端起茶水潤瞭潤喉嚨接著說道:“你為何總是對這些外面來的女子感興趣,先是看上瞭紫玉又看上瞭櫻雪。怎麼就是看不中傢裡長大的蘇婷、蘇婕、蘇瑩她們。”
蘇明軒摸瞭摸頭,有些尷尬:“蘇婷姐太冷、蘇瑩脾氣不好、蘇媛又太醜、蘇婕年紀還小,而且和她們在一起太久瞭,我總覺得她們就是我的親姐妹,實在起不瞭心思。”
“是陳紫玉和蘇櫻雪比她們幾個會勾引人吧!”蘇越一眼就看穿瞭蘇明軒的小心思,“一年前,妙玉最早告訴過我陳紫玉勾引你的事情,後面其他人陸陸續續還報告瞭十來次。你小子倒是有股狠勁兒,任憑她怎麼誘惑你,就是沒和她越過底線,反倒是努力練功早早突破到瞭開竅期,才來找我。讓你爹我打心底裡佩服。這次,怎麼才一天不到就被蘇櫻雪勾去瞭魂兒?”
蘇明軒被揭穿瞭老底,依然理直氣壯:“我壞瞭櫻雪的清白身子,自然要負責。”
蘇越對蘇明軒的理直氣壯輕蔑一笑:“你怎麼知道她的身子是清白的,就憑落紅嗎?”
“哪有落紅……”蘇明軒剛一出口,就看到蘇越看傻子一樣的眼神,趕忙接著把話說完,“我是說,我看瞭……還……摸瞭櫻雪,並沒有給她破身。”
“又沒破身何有壞瞭清白之說。”蘇越說出這話時毫不覺得羞愧,而後又認真地對蘇明軒講道:“就算見瞭落紅,也不一定就是清白的。據我所知魅宗、陰陽宗就有修補女子陰戶的法門,這兩宗用這法門不知騙瞭多少人,無論青年才俊還是積年強者都有中招。想當年,我有一位朋友石山就被魅宗魔女迷得暈頭轉向,最後被采補的氣血虧空境界跌落,武道之路自此斷絕。而那些一流頂尖的世傢大族更是精通此法,他們常用此法聯姻或是籠絡才俊。唯一比那邪魔歪道好的就是,他們隻是騙人感情沒有傷人性命,但是一樣的無恥低劣。”
“可是妙玉帶著櫻雪在我們蘇傢也生活瞭差不多九年瞭,她們的底細我們都清楚。櫻雪肯定不會像那些魔女……”蘇明軒又想辯解,卻被蘇越打斷。
“妙玉的底細,你爹我與她同床共枕這麼多年心裡自然清楚。你娘早早病死,我剩下的三個小妾,李氏總想著為自己娘傢謀利,蓮兒是我的侍女品行很好但性子太過柔弱,黃氏因為偷腥被休。後來我又納瞭妙玉為妾,雖然她以前的經歷不怎麼光彩,可來到我們蘇府這些年既沒有偷歡也沒有做什麼錯事。況且她已經三十六歲,也沒什麼心勁兒去折騰瞭,就是想要個正妻之位求個後半生的安穩,我便遂瞭她的心願。”蘇越說道這裡,話鋒一轉,“但是蘇櫻雪怎麼樣,我就說不準瞭。櫻雪年紀還小,沒經歷過什麼事情,不像她娘妙玉已經嘗過瞭酸甜苦辣,她還不清楚她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是做個富傢夫人還是江湖俠女又或是貴妃皇後?”
“爹,我還是不太明白。”蘇明軒平日裡很是聰明,這時候卻迷煳起來。
蘇越嘆瞭口氣道:“你也是聰明絕頂,為何見瞭美色就犯煳塗。蘇櫻雪之前一直與李興文眉來眼去,昨日傢宴上妙玉提出你倆的婚事時她還在反對,今日卻突然對你投懷送抱,還讓你又看又摸的。你就沒覺得有問題嗎?”
蘇明軒經過蘇越的一番提點,突然醒悟過來:“你是說櫻雪在用所謂的清白欺騙我的感情。可我覺得平日裡櫻雪姐還是蠻不錯的,也就耍些小聰明,想不到她竟然這麼壞……”
蘇越忙開解道:“這不一定是櫻雪的主意,可能是妙玉指使她這麼做的。妙玉一直希望櫻雪能嫁個好人傢,那李興文是個娘娘腔,妙玉自然看不上。我估計她是昨晚傢宴上聽到大傢都說你前途無量,一時昏瞭頭,才給櫻雪支瞭這招吧!”
“這樣啊!可我今日親瞭摸瞭櫻雪,還向她保證要娶她做妻子,這該如何是好。”蘇明軒想起今日的所作所為,懊悔不已。
蘇越安慰他道:“怕什麼,不是有老爹我嗎?我晚上回去就給妙玉解釋。你莫要懊惱自己,也不許怪罪櫻雪那丫頭。過上兩年,你倆要是真的情投意合,再談婚亂嫁也不遲啊!老爹我二十一歲才娶妻,那時候我都有三個小妾瞭。”
這下子,蘇明軒心中的鬱結一掃而空,他喜笑顏開道:“爹,還是您老見多識廣,三言兩語就把我一籌莫展的難題給解決瞭。”
“明軒你畢竟還年輕,以後不管是武技還是這等羞於啟齒的事情,若是難以決斷,都可以先來問問爹爹。”蘇越見自己兒子憂愁盡解,也很是滿足。
“爹,您不是從不允許我和大哥去那妓院裡喝花酒嗎?今日怎會如此大方?”
蘇越敞開嗓子笑道:“你可以去,你大哥不行。主要是害怕你們喝瞭花酒,趁著酒勁壞瞭童男身。武者若是在蓄氣期壞瞭童男童女身,丟瞭那一股先天精氣,會給突破蓄氣期進入開竅期增加不少困難。除瞭寥寥幾個精通陰陽互補之道的門派世傢,其他一些比較大的世傢門派都會要求門中子弟在開竅期以前守住童子身。這已經不錯瞭,那純陽宗甚至要把童子身守到先天之後,就算天縱之才也要憋到二十多歲才有可能。”
“這豈不是說有人可以在二十多歲晉級先天?這也太厲害瞭吧!”蘇明軒有些不敢相信。
“據說玄女素心門的門主都是在二十歲以前晉級先天,隻可惜玄女素心門隱秘飄淼,從沒見過它的門人行走江湖,也不知道宗門所在,所以很多人都覺得這是個假話。”
蘇明軒聽瞭前面一句話都有些懵瞭,但聽完所有話長舒一口氣:“原來是江湖眾人以訛傳訛的空話。”
蘇越馬上就給瞭蘇明軒當頭一棒:“但是當今楚王二十二歲晉級先天就是實打實的真事兒瞭。我比楚王還大瞭兩歲,那時候才開瞭四竅。”
蘇越說起楚王讓蘇明軒想起蘇婷昨天講的故事:“楚王也太厲害瞭吧!我曾聽蘇婷姐說過,陰陽宗宗主玄陽子在幾年前的西苑宴上挑戰過楚擎蒼。可是她隻講瞭個開頭後面沒說,您那時侯不就在場嗎?那玄陽子厲不厲害?他們最後誰贏瞭?”
蘇越想起往事,心中感慨萬千:“九年前,我三十二歲已經是九竅高手,那時候我志在成為先天宗師。楚王和玄陽子的對決對我而言真是天大的機會,有不少前人強者就是通過觀摩高手對決而晉級。我心神專註,可是楚王和玄陽子僅僅交手三招就大笑言和,我卻連一招都沒看懂,甚至根本沒有看清他們是如何出招又是如何招架的。”
“先天宗師這麼厲害嗎?爹爹距離先天一步之遙竟然有如此差距。”蘇明軒神往不已。
蘇越解釋道:“九竅和先天的差距雖然非常大,但是還沒有如此之大。我們常說的先天宗師並不準確,先天其實還分為三大境界:煉氣化精、煉精化神、煉神入體,這三大境界每一步比九竅到先天還困難,修煉到煉神入體境界的先天宗師又被稱為大宗師。最後精氣神三者合一就能脫胎換骨成就地仙。西苑宴那時候的楚王和玄陽子就已經到瞭煉精化神境界,要不然楚王怎麼能夠力壓各大世傢門派強者被尊為楚國第一人。”
“原來先天宗師還有這麼多劃分,那您以前怎麼不告訴我。”蘇越的一番話讓蘇明軒大漲見識。
“以前你還隻是鍛煉筋骨的武道初入者,後來也隻是正在蓄氣的普通武者,給你說那麼遙遠的東西隻會嚇到你。現在你入瞭開竅期劍法初成,也算是一位小小的高手瞭,給你說這些是想鼓勵你,希望你能目光遠大,努力修煉。”
說到這裡,蘇越激動地站起來,挺直瞭身板正視著蘇明軒道:“我原本打算到瞭西苑宴才給你說這些話的,今日說瞭這麼多,便一並告訴你吧!等你到瞭金陵參加過西苑宴,就會知道天下之大,才子佳人之多,武道之強橫。沒有足夠的武技修為在身,女人、地位、錢財都是浮雲,要麼找不來、要麼保不住。若是成為先天宗師,女人、地位、錢財隨手就有。那楚擎蒼不知道幹瞭多少殺人奪妻、抄傢滅族的事情,威壓楚國數十載,至今依然逍遙,憑的就是那身絕世武藝。我不希望你像楚擎蒼那樣威震一方肆意妄為,但也希望你能放開兒女情長,一心修煉好武藝,日後做瞭先天宗師與你大哥一起讓我蘇傢興盛繁榮。”
蘇明軒亦是站起來鏗鏘有力的說道:“爹,我明白瞭,我一定不負瞭您老的期望。”
“也莫要太過在意,如今你入瞭開竅期就算是成年瞭。自然應該享受女人,陳紫玉雖然年紀大點,但是風韻猶存、身姿曼妙,實乃尤物,她以前用瞭太多息肌丸,那息肌丸讓她肌膚香嫩的同時也終身無法懷孕,因此你可以盡情淫玩,就算她暗地偷腥,也不用擔心她給你生下個綠帽兒女。至於櫻雪,她身份特殊,不同於陳紫玉,你要多些心思。若是她對你有情,自然隨著時間水到渠成,何必糾結於一時。”蘇越見天色已晚,便拉著蘇明軒往府衙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對他說,不知不覺出瞭大門。
早已在府衙外等待的管傢忙迎上去,行瞭禮道:“老爺,二少爺!請上轎。”
蘇越對來到府衙接他的一行人吩咐道:“明軒要去迎春院赴宴,蘇忠和蘇義你們兩個跟著前去保護他。”
轎子剛在迎春院門前停下,就有一個管事打扮的後生迎瞭上來:“可是蘇傢兩位公子來瞭?”
蘇明軒很少乘坐轎子還不習慣,不等轎子放穩就跳瞭下來對迎上來的後生道:“我大哥因故不能前來,隻有我一人過來赴宴。”
“請蘇公子隨小的進去,幾位爺都已經到瞭。”後生做瞭請的姿勢,走在前面帶路。
蘇明軒帶著蘇忠和蘇義跟在後面,蘇明軒常聽別人說起青樓,卻一直不得入內一觀,今日進瞭這迎春院,卻大失所望。回頭問兩位護衛:“忠叔義叔,這迎春院看起來不怎麼樣啊?地方不甚寬敞,裝飾也有些陳舊瞭,人也沒幾個。”
“少爺,這長州城裡的青樓就數迎春院最大瞭,雖然這棟閣樓年頭久遠有些舊瞭,但是這裡的姑娘卻嫩的很。”
“少爺,這長州城的青樓當然沒辦法和金陵城的相比。”
沒說幾句話,就來到瞭那間最大的正房前,蘇明軒逕自走瞭進去。
寬敞的房間裡鋪瞭厚厚的地毯,五隻小桉幾呈弧形擺放,空出瞭由屋內垂簾到屋子中央的大片地方,已經有四人落座於兩邊,恰好空出中間的主位。這四人,除瞭錢有德年紀大些,方傢三兄弟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幾人見蘇明軒走進來,紛紛起來,又是作揖,又是行禮,口中稱呼亦是各異:“明軒老弟。”“蘇公子。”“蘇傢二哥。”“明軒哥哥。”
蘇明軒回禮道:“我們幾位兄弟相識已久,何必生分。大傢也清楚我蘇傢的規矩,我哥哥明傑卻是無法前來瞭,倒是明軒對不起諸位。”
“我們早就知道明傑來不瞭,你瞧,連他的桌位都沒有準備。”錢有德笑的甚是猥瑣,和平日裡在府衙的樣子大相逕庭。然後他朝著一旁的侍女吆喝道:“我們兄弟已經到齊瞭,快些端上酒菜。”
很快,一群侍女托著盤子魚貫而入,給每張小桉幾擺上幾樣精致的小菜和一小壺美酒,而後依次離開。屏風後面響起奏樂,接著六個身穿華麗裙衫的舞姬從垂簾分成兩列,環形而入在各桌前行瞭萬福禮,皆是二十上下,身姿妖嬈,容貌還算清秀。然後做小碎步在中央聚攏成花形,跳起舞來。
這般場面,蘇明軒在傢中也常見到,自然沒多大樂趣,倒是錢有德和方傢三兄弟看得頗為沉醉。但是隻過一瞭一小會兒,蘇明軒的呼吸也熾熱起來。中間的舞姬隨著樂聲,舞動幅度逐漸大瞭起來,那裙擺飛舞起來,十來條白花花的玉腿讓人迷醉。可惜,後面再沒有出現更大的誘惑。
舞蹈結束,六個舞姬並未離開,而是來到瞭諸人身邊。蘇明軒坐於主位自然是被兩位舞姬伺候,一左一右摟住瞭他的胳膊。左邊的舞姬俯身進蘇明軒懷中,抬起秀臉張開小嘴,蘇明軒正好可以看見她胸前半掩的白膩和通紅小嘴裡打轉兒的香舌,右邊的舞姬端起酒壺向小嘴兒倒上一汪兒清酒,那舞姬並未喝下,而是輕輕含住起身送往蘇明軒嘴中,蘇明軒一把含住那紅唇,將美人兒口中的酒液吸允吞下,隻覺得香甜甘洌,卻不知是美人的嘴更香還是那酒更香。
蘇明軒痛吻瞭那獻酒的舞姬一番,將她吻的癱軟在懷中,然後抽出左手抱住她問道:“不知兩位美人兒叫什麼名字?”
右邊的舞姬答道:“奴傢叫雲兒。”懷中的舞姬紅著臉:“奴傢叫香香”
“怪不得剛才的酒那麼香甜。”蘇明軒調笑瞭一句,雙手開始在美人兒身上亂摸起來。
這花酒喝到酉正之時,錢有德把持不住,先行告退,抱著懷中的舞姬去瞭臥房,不多時裡面就傳來瞭斷斷續續的呻吟之聲;方傢三兄弟受瞭影響,亦是抱瞭美人告退。
這花酒喝的蘇明軒有頗些鬱悶,懷中的兩位舞姬實在比不上陳紫玉和蘇櫻雪那般美艷,連番逗弄卻生不起多少慾火,這四人紛紛告退去享受魚水之歡,蘇明軒正好可以脫身。
潔白的月光穿過清澈透明的天空照射下來,給夜晚的蘇府披上一層輕紗,內宅的庭院裡,無論假山池水還是綠樹繁花都如同白玉凋鑄,帶著朦朧的色澤。
蘇明軒從迎春院回來後,正要穿過庭院的長廊回翠竹園,無意中看見那靜謐的庭院中隱隱約約似有人影。他頓時起瞭疑心,從長廊岔路向庭院走去。
玲瓏嶙峋的假山旁有一個娥娜翩躚的少女,月白的衣裙、雪白的肌膚和那皎潔月色融為一體,猶如姑射神人。
“櫻雪,這麼晚瞭,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蘇明軒走近瞭看到是蘇櫻雪獨自一人在那裡,有些疑惑。
“我……我覺得屋裡有點熱,想要出來乘涼。”蘇櫻雪說話時有些吞吞吐吐。
“你要乘涼,為何不坐到涼亭下面,站在假山這裡幹什麼。”蘇明軒察覺出瞭蘇櫻雪言語中的異常,追問道。
“這裡……這裡有月光,比涼亭那裡亮堂。”
蘇明軒愈加懷疑起來,仔細打量瞭蘇櫻雪幾眼,發現那張美若天仙的俏臉有些蒼白,追問道:“你怎麼瞭?臉色這麼差,生病瞭嗎?”
“沒有,我沒有。”蘇櫻雪連連擺手。
“是不是爹說瞭你什麼?或者是大娘吵你瞭?”蘇明軒想起下午他和蘇越的談話,便朝著這方面懷疑起來,卻也讓他自己有些心虛。
蘇櫻雪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笑意道:“沒有……就是你剛才突然出現嚇瞭我一跳。”
“你這般膽小為何不讓巧兒陪你出來。”蘇明軒心虛下午和蘇越的那番對話,暗自琢磨若是蘇櫻雪問起來該如何回答。
“巧兒勞累一天早就睡著瞭,我不想吵醒她,就獨自過來瞭。”蘇櫻雪臉色有些好轉,言語也順暢瞭許多。
“你若是害怕的話,那我陪你一會兒吧!”蘇明軒說出這話時也有些不自然。
蘇櫻雪腦子這時漸漸清醒過來,冷冷的反問道:“這麼晚瞭,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不讓紫玉陪著你?”
“我才從外面吃過酒宴回來。”蘇明軒雖然覺得今天晚上蘇櫻雪的表現和白天差別很大,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難題,就不願再做深究,隻希望能順利脫身回去。
蘇櫻雪這時才聞到蘇明軒身上的酒氣,皺瞭皺眉頭厭惡地道:“你身上的酒氣怎麼這麼重!快回去洗瞭澡休息吧!臭烘烘的。”
“那我就先告辭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蘇明軒如蒙大赦,頭也不回的匆匆朝自己院子趕去。
蘇明軒卻不知道,見到他離開,蘇櫻雪亦是如蒙大赦般長松瞭一口氣。
待蘇明軒的背影徹底消失,蘇櫻雪四下張望一番,鉆進瞭假山的凹洞裡。裡面一個男子張開雙手將她攬進懷中,低聲道:“雪兒真是聰明,不非吹灰之力就把蘇明軒那小子趕走瞭。剛才他過來,可是把我嚇得半死。”若是蘇明軒在這裡,光憑聲音就能認出是李興文。
從靜溪庵回來,蘇櫻雪心中一直搖擺不定。到瞭晚上和李興文約好的幽會時間,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如約而至。
蘇櫻雪面色帶著紅暈,聲音雖低但是嬌媚不減:“剛才也把我嚇壞瞭,誰知道他這麼晚瞭還會出來。還好他喝瞭酒,有些醉醺醺的,腳步不穩,讓我們隔瞭老遠就發現。”
李興文雙手伸到蘇櫻雪胸前隔著衣衫揉弄那對兒酥胸,胯下的陽具再度高舉頂在她的玉臀上:“櫻雪,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親熱。總在這庭院裡幽會也不是辦法,若是哪一天被人發現,我就完瞭。”
蘇櫻雪轉過身來,送上香唇安慰失落的李興文。
過瞭半晌,兩人分開唇舌,李興文撫摸著那身嬌軀,臉龐廝磨著那清香柔順的秀發,用低沉的聲音道:“櫻雪,我讓我娘向你娘提親,你說好嗎?”
蘇櫻雪被李興文的話嚇瞭一跳,急忙道:“不要,你千萬不要讓李姨娘向我娘提親。”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李興文激動地大力捏住蘇櫻雪的酥胸,捏得她生疼。
“你捏疼我瞭。”蘇櫻雪帶著哭腔哀聲道。
“櫻雪,對不起,我……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怪你。”蘇櫻雪的情緒也有些低落,“是櫻雪不對在先。我娘親想……想讓我嫁給……給明軒弟弟。”
李興文大驚失色道:“什麼?那你同意瞭嗎?”
蘇櫻雪幽幽地道:“我同不同意又能如何?”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瞭。
蘇櫻雪想瞭想,鼓足瞭勇氣道:“我們私奔吧!我們跑到遠遠的沒人知道的地方,然後隱居一輩子。”
“我們能跑到哪裡去?我們恐怕跑不出這長州地界就會被抓回來。”李興文的反對出奇的激烈,“若是被抓回來,你是蘇傢高貴的小姐,而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到時候我就隻有死路一條瞭。”
“那……那我把身子給瞭你,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再和我娘親說……”
“你瘋瞭?你想要害死我嗎?”李興文焦躁不安起來。
“表哥你莫要生氣,我隻是胡亂說說。”蘇櫻雪見李興文不高興,心中很是不安。她略一思索,做出瞭大膽的舉動。
蘇櫻雪用出力氣把李興文按在假山石壁上,在他臉上親瞭一口道:“表哥,你靠著勢必站穩瞭。”李興文不知道蘇櫻雪想要做什麼,卻也沒有反對,按照要求靠著石壁站好。
蘇櫻雪見李興文順從的樣子,臉上露出甜甜的淺笑,彎下腰身,撩起瞭李興文的長袍,鉆瞭進去。
李興文這才意識到蘇櫻雪要做的事情,心中的鬱結轉瞬變為狂喜,想到:“櫻雪今日竟然如此大膽,竟要為我做這等妙事。不知她和姑姑的唇舌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他想起之前和自己姑姑的亂倫之事,慾火焚身,下體的陽具登時漲到最大。
蘇櫻雪一鉆進李興文的長袍下,立刻就被一股濃濃的男子氣息包圍,她強忍住不安的心,一番胡亂摸索將那褻褲扒瞭下來,那根火熱的肉棒彈出來正好擊打在她的俏臉上。
長袍裡漆黑一片,蘇櫻雪完全看不清那陽具什麼樣子,又想到李興文也看不見她嬌羞的樣子,膽子頓時大瞭起來。她當即伸出一雙玉手,四處亂摸,很快就握住瞭那根陽具,隻覺得又硬又燙,似乎並不算大,但一隻手卻是無法完全握住。
蘇櫻雪變為雙手牢牢抓住那根陽具,來回擼動起來,李興文舒服的咬緊牙,想要摸美人兒的嬌軀,卻發現美人兒整個身子都在長袍下面。
蘇櫻雪擼動瞭半天,雙手酸麻,那陽具依舊堅硬火熱,隻是馬眼兒流出些許精水兒,把龜頭和玉手弄得粘滑,有些著急的想到:“我的手都麻瞭他還是這般堅硬,這麼擼下去要到何時才行,今日已經在這裡呆瞭許久,若是巧兒睡醒看到身邊沒人就壞瞭。”
蘇櫻雪心中一急,張開櫻桃小嘴兒就把那龜頭一口含住,隻覺得一股苦澀香甜溷雜的怪味直沖口鼻。“似乎有些女人淫液的氣味,”蘇櫻雪初嘗男人肉棒,嬌羞難耐也就沒有多想,然後伸出柔軟的丁香小舌來回舔弄起龜頭和馬眼兒。
李興文感受到龜頭被一個柔軟濕滑的東西包裹,又被來回舔弄,不禁打瞭個寒顫,他知道美人兒正用那小嘴兒憐愛自己的龜頭,卻無法得見美人兒的淫媚樣子,隻能在腦海中浮想聯翩,可想到的卻是自己姑姑李氏服侍自己的場景。
蘇櫻雪一手擼動陽具,一手撫弄卵袋,小嘴兒含著龜頭來回吸允舔弄。才過瞭十來回,李興文就難以把持,他雙手按住蘇櫻雪的腦袋,馬眼大張,三四股陽精疾射而出,全射進蘇櫻雪口中,待精盡物軟,才將松開雙手。
蘇櫻雪被陽精嗆得頭暈眼花,被松開後無力的趴在李興文的褻褲上,連連咳嗽將那滿嘴精液盡數吐在上面。李興文撩起長袍正好看見這一幕,笑著扶起蘇櫻雪,將那褻褲一並脫掉,調笑道:“櫻雪,你從哪裡學會的手擼口交之法,弄得我好生舒爽。”蘇櫻雪緩過氣來,羞澀難堪萬分,不願回答他,垂頭掩面小跑著離開瞭。
蘇櫻雪一路跑回自己屋內,看見丫鬟巧兒依舊睡的香甜,心中安穩下來,這時才發覺自己下體陰戶和大腿一片粘稠。她要尋瞭東西擦拭,卻發現自己手中竟然還拿著李興文的褻褲,便要將那揉成一團的褻褲折起來擦拭淫液。
“李興文穿的褻褲竟然是粉紅色,沒想到他竟有如此嗜好。是因為我喜歡穿粉色的衣物嗎?”蘇櫻雪藉著月光看見褻褲的顏色,不由嬌笑輕啐。她又在心中想到:“明日洗乾凈瞭,再還他,到時候一定要看他笑話。”也不嫌骯臟,擦拭一番後把它扔到瞭床塌下。
“天啊!我原本打算給興文表哥說的話一句都沒有說出來,卻給他做瞭這番事情。”當蘇櫻雪脫去衣衫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日的事情,頓時睡意全無,“明軒弟弟說要娶我,若是爹爹答應瞭。明日,我又該如何去面對他們兩個。”
這註定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