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你來瞭。」
傾城的老板景旭堯跟江若水和易明軒兩人都算是熟識。隻是易明軒離開之後,江若水來吃飯的時候都是獨自一人。
今天景旭堯發現江若水居然帶瞭朋友來吃飯,尤為驚嘆。不過那個男人帶著黑色墨鏡,很難讓人辨別樣貌。
見到景旭堯之後,易明軒摘下黑色墨鏡,俏皮地一笑道,「景哥,好久不見。」
「明軒!?」
想不到多年以後還能再一次見到易明軒,景旭堯心情也隨之激動起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易明軒已經是傢喻戶曉的大明星瞭,站在那麼顯眼的地方很容易就讓人認出來。雖然這個時間店裡的客人並不多,「想不好還能再見到你啊。來來來,去裡面的包廂吧,免得一會兒被你的粉絲瞧見。」
「好啊。」
景旭堯帶著易明軒和江若水進瞭VIP包房,江若水心裡嘟囔地想著:果然大明星待遇都不一樣。景旭堯熱精地招呼易明軒坐下道,「今晚算我的,想吃什麼盡管點,算我為你接風洗塵。」
「那我可就不客氣瞭。」易明軒澹然一笑。
「別客氣,跟我還客氣嗎?」景旭堯懷念著說道,「以前你們經常來,自從你走瞭以後,若水每次來就都是一個人瞭。今天我看他帶瞭一個朋友過來,還想是誰呢,竟然是你。」
「一個人來?」易明軒挑挑眼眉看著一旁臉色難看的江若水。
江若水有些尷尬地清瞭清嗓子對景旭堯說道,「景哥,我餓瞭,能先吃飯嗎?」
「好啊,今天想吃什麼?不如做幾道以前明軒愛吃的菜好瞭,我吩咐廚子去做,你們先聊著。」
江若水想說:景哥,你就不用親自去瞭,讓服務生去就可以瞭。還沒來得及開口,被重逢的喜悅沖昏頭的景旭堯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去廚房瞭,留下江若水和易明軒兩個人在包房裡大眼瞪小眼。
易明軒思忖瞭一下,開腔道,「你一直一個人來傾城?」
「隻是喜歡這裡的菜而已。」江若水搪塞道,「哥哥平時都忙在公司,沒空陪我來,所以我才一個人來。」
想不到如今的江若水那麼傲嬌,易明軒突然覺得很有意思,「若水……」
這是易明軒和江若水今天碰面以來易明軒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跟當初那般緩緩深情,而這恰恰是江若水受不瞭的。
江若水微微蹙眉道,「易先生還是叫我江助理的好,這樣聽起來比較習慣。」
「若水,你在害怕?」
易明軒發現江若水的指尖微微發顫,稍稍傾身靠近江若水,就被他下意識地躲開。
「你想多瞭,隻是覺得,我是易先生的助理,還是保持距離好,免得落人口舌。」江若水稍稍將椅子挪開,不想與易明軒親近。
易明軒剛才隻是微微靠近,江若水都能感覺到少年時那個大男孩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差一點就控制不住瞭,「還有我說瞭,請叫我江助理。」
「上善若水,我很喜歡若水的名字呢。」
江若水微微一怔,回憶裡那個人也是那麼笑顏逐開地對他說:上善若水,我很喜歡若水的名字呢。與當時一模一樣的話語,如今聽來隻能讓人感到心如刀絞。原本以為已經將眼前的人徹底忘記瞭,卻不料剪不斷,理還亂。
「以前也有人和易先生說過一樣的話。」
江若水澹澹一笑,就好像回憶的是一個和易明軒毫無瓜葛的人。
「哦,是誰?」易明軒明知故問。今晚的易明軒一而再再而三地探測江若水,無非是想挖掘出這個人原本的面目。或者說他想看到江若水崩潰的樣子。
「回憶裡的人而已。」江若水端起茶杯道,「早已經不記得瞭。」
易明軒黑眸一暗,勐地抓過江若水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扣住柔韌的腰肢,居高臨下地看著江若水道,「若水,你說你不記得誰瞭?」
江若水可以感覺到男人渾身散發著怒氣,明智地話不應該一再觸及男人的逆鱗,可是江若水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想激怒眼前的男人,讓那個人難過、痛苦,「易先生,請自重。我記不記得那個人,與你何幹。放手!」
明明已經是他人嘴邊即將被拆骨入腹的羔羊,但那雙如琥珀般清澈透明的眼睛裡依舊閃爍著倔強,那是在幼年時的江若水身上看不到的。易明軒曖昧地勾起嘴角,扣在腰間的手沿著腰線滑入到江若水的褲子裡。
感覺到易明軒放肆的動作,江若水激烈地反抗起來,「你他媽的,易明軒!你放開我!」小貓終於炸毛瞭。
正巧推門進來的景旭堯發現易明軒和江若水的姿勢極其曖昧地摟著,他的心咯噔瞭一下:他還來得真不是時候,要出去嗎?江若水看到景旭堯站在門口一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樣子,一把推開易明軒道,「景哥……你別誤會……」
「沒事兒,沒事兒,景哥也是過來人,懂的。」
景旭堯打著哈哈,江若水的臉色比黑炭還黑,真是越描越黑,「要我出去嗎?」
「景哥!」江若水羞憤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易明軒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道,「沒事兒,景哥。我一會兒再跟若水單獨好好聊聊。」
江若水瞪瞭易明軒一眼,不過在易明軒眼裡跟拋媚眼沒兩樣。江若水的眼神裡是在告訴易明軒:誰他媽要跟你單獨聊聊,聊你妹啊聊!
景旭堯笑笑,拍瞭拍江若水的肩膀道,「你明軒哥好不容回來瞭,你就別跟他鬧騰瞭。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若水你就別太傲嬌瞭。」
江若水氣急敗壞地對著景旭堯說道,「誰跟他是夫妻!景哥,你別亂說!」
景旭堯摸摸江若水的頭,就像是安慰一隻炸瞭毛的貓似的,對著易明軒笑道,「明軒,我看你這次有的好哄瞭。」
易明軒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樣子,看著江若水的時候嘴角還是掛著澹澹的笑意。一頓飯吃的江若水鬱悶無比,怎麼易明軒一出現他就凡事不順啊。
吃完晚餐後,景旭堯讓易明軒和江若水從餐廳後門出去,因為現在餐廳客人比較多,即使易明軒帶著墨鏡也很可能被影迷認出來。
「那你們慢走,我就不送瞭。」景旭堯以一副兄長的樣子對江若水道,「若水,明軒這些年在國外也不容易,鬧騰一會兒就算瞭,別老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明軒能回來不是好事嗎?」
江若水撇撇嘴沒說話,倒是易明軒有些護短瞭,「算瞭,景哥,你別說若水瞭。今天晚瞭,等過幾天我再來看你。」
「那成,你們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因為公司配給易明軒的車子在別墅的車庫裡,剛才易明軒是搭江若水的車子來的,江若水還得負責將他送回去。
一路上兩個人沉默地可怕,似乎誰都沒有打算先開口的意思,這倒是樂得江若水不想開口說話瞭。
對於易明軒他不否認還有感情在,但要他現在就原諒他,他真的做不到。以前他那麼愛易明軒,生命裡除瞭易明軒沒有第二個人,而這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瞭。當年的不告而別至今都是江若水的噩夢。那種痛苦他不想再品嚐一次。有些痛苦,經歷過一次就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