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艱難地爬上一處雨後泥濘不堪的緩坡,一棟土坯房孤苦伶仃地低附在綿延起伏的坡頂,仁花姑娘興奮地拍打著小手:“到瞭,到瞭,力哥,坡頂上那棟房子,就是我的傢。”
當汽車喘著粗氣,吃力地接近土坯房時,從低矮的土坯屋裡魚貫湧出三個男人以及兩個女人,一邊沖著汽車指指點點著,一邊興沖沖地迎向汽車,仁花姑娘推開車門,不待汽車停頓下來,便跳下車去,沖向跑在最前面的,身材健壯,膚皮黑沉的中年男子:“爸爸,爸爸!”
“嗨呀,”
中年男子不解地詢問道:“仁花呀,你們怎麼才到哇?我還以為出什麼事瞭吶!”
“爸爸,別提瞭!”
仁花姑娘拉住中年男子的手,首先將我介紹給她的爸爸,然後,便是媽媽、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當我一一與之點頭寒喧時,仁花爸爸焦急地對鐵蛋說道:“牛群已經趕來好幾天瞭,你們卻遲遲不來,我怕把牛餓個好歹的,就統統放到甸子裡吃草去瞭!”
“烏日額,”
仁花媽媽捅瞭捅一直望著我發呆的花仁姐姐,用目光示意她,趕快進屋準備酒茶,而仁花的兩個哥哥,他們的名字實在是拗舌的很,我怎麼也無法準確地書寫出來,暫且就稱之謂:老大、老二吧!
老大、老二既熱情又面色詭秘地將我讓進簡陋的土坯房裡,仁花爸爸也隨即跟進屋子裡,望著他那黝黑閃亮,但卻極為健康的面龐,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光臨蒙古族同胞的傢裡,應該送些禮物才對,可是,來時匆匆,把這件事全然忘記掉。
“大叔,”
我隻好尷尬地掏出數張鈔票,試圖塞進蒙古大漢的手中,而仁花的爸爸,則拼命地推脫著,仁花見狀,笑嘻嘻地按住大漢的手臂:“爸爸,你就拿著吧,不然,力哥會不好意思的!爸爸,”
仁花繼續道:“力哥,可不是一般戰士,他,可有錢瞭,有一大片土地,至少值五百萬!這點錢,對於力哥來說,算個什麼啊!”
“啊,五百萬!”
聽到仁花的介紹,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我身上:“咂咂,五百萬,好嚇人啊!”
“那,”
大漢將鈔票遞給仁花媽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客氣瞭,烏日額!”
大漢轉向仁花姐姐:“快,傻楞著啥啊,快執行貴客啊!”
“噯,”
聽到大漢的吩咐,烏日額立刻端起熱滾滾的茶壺:“力哥,喝水吧!”
烏日額誠慌誠恐地站在土炕旁,用熱切地目光,無比奉承地凝視著我,一隻手拎著水壺,另一隻手拄著炕沿,高隆著的胸脯向前挺送著,一對肥美的酥乳在薄薄的襯衣裡咚咚咚地晃動著。
我特別註意到,烏日額的臀部肥實得極為撩人,每當她走動的時候,箍裹在薄褲內的兩對肥肉塊,讓我極為眼饞地扭動著,三角內褲的佈線,甚是現眼地映襯出來:哇,好大、好肥、好性感的美屁股啊!
“力哥,請喝茶!喲,”
見我笨拙地卷弄著土炕上的煙葉,烏日額滿臉堆笑地奪過我的煙紙:“嘻嘻,力哥,這樣,這樣卷,來,我幫你卷!”
烏日額嫻熟地卷就一根旱煙,末瞭,將細細的煙嘴對準我,我順從地張開嘴巴,烏日額討好地將煙卷塞進我的嘴裡,我沖她淡然一笑,雙唇輕輕地銜住煙卷,烏日額回我神秘的一笑,抓過火柴,哧啦一聲,幫我點燃煙卷:“嘻嘻,呶,”
“嘿嘿,”
我狠吸一口煙葉,然後,張開嘴巴,色眼迷迷地吐向烏日額的面龐,烏日額毫不躲避,再次劃燃一根火柴:“呶,快吸,快吸,你看,滅瞭不是,來,力哥,我幫你點著!”
“嗚哇,嗚哇,嗚哇,”
我正與烏日額眉來眼去著,突然,土炕的盡頭,傳來嬰兒的泣哭聲,烏日額慌忙放下火柴盒:“哦喲,孩子醒瞭!”
烏日額縱身跳上土炕,無比愛憐地抱起嬰孩:“哦,哦,寶貝,不哭,媽媽來嘍!”
說著,烏日額微微地轉過身去,脊背沖著我,嘩地解開衣襟,撲楞一下,一對圓渾渾的乳房隔著烏日額粗碩的手臂,袒露在我的色眼之前,我禁不住地心頭一震,雙眼呆呆地盯視著,以至於煙蒂燎到瞭指尖,尚不知曉:哎喲!
“嘿嘿,”
烏日額拽住長長的乳頭,塞進嬰孩的嘴裡,聽到我的叫聲,一邊哺乳著孩子,一邊轉過臉來:“燒手瞭吧!”
“啊,”
我扔掉煙蒂,笑嘻嘻地爬到土炕的盡頭,假意端詳著嬰孩,眼珠卻死盯著烏日額肥美的酥乳,同時,貪婪地作著深呼吸,盡一切努力地嗅聞著烏日額那濃烈的,混合著土炕氣味的奶香,一隻手掌輕撫著嬰孩嬌嫩的面龐:“好漂亮的孩子啊,長得真精神!”
“嘿嘿,”
烏日額得意地撩起眼皮,雙手拱送嬰孩:“力哥,這孩子,長得像誰啊?”
“這眼睛,特像你!”
我一邊奉承著,一邊掏出兩張鈔票,輕輕地塞進嬰孩的襁褓中,烏日額急忙抽拽出來:“力哥,這可不行,別!”
“嗨,”
我向後退縮著:“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又不是給你的!”
“咪——咪——咪——咪——”
突然,隔壁傳來小綿羊可憐兮兮的慘叫聲,我循聲望去,不禁大吃一驚:我的老天爺啊,我的上帝啊,我的菩薩啊,我的真主啊,……什麼也沒有,隻有仁花的兩個哥哥,握著寒光閃閃的屠刀,當著正在哺乳的母羊面,兇狠異常地殺死一隻無辜的公羊。
看著那母羊悲切的、無奈的表情,如果我沒猜錯,那頭公羊,一定是她的老公,而兩個可愛的、咪咪慘叫的小綿羊,一定是他的孩子,看見爸爸被無情地屠殺,兩個羊孩子停止瞭吮吸,望著橫陳在地的羊爸爸,咪——咪——咪——地哀鳴著。
看得我心,好不難過!
經過簡單的處理,公羊很快便以各種形式端上瞭餐桌:羊頭、羊蹄、羊肚、羊排,當然,還有一盆必不可少的、熱氣滾翻騰的羊雜湯。
待仁花爸爸坐到土炕上,老二拎起沉沉的塑料桶,咕嘟咕嘟地斟滿三杯白酒,小心奕奕地推到餐桌的正中央,然後,以主人的神態,問我道:“尊敬的貴客,這酒,怎麼喝吶?”
“哦,”
想起仁花的酒量,我心有餘悸道:“隨便,隨便,入鄉隨俗,就按你們的規矩喝吧!”
“好啊!”
老大淡淡地,但卻是讓我膽戰心驚地說道:“好呀,既然貴客發話啦,那,我就不客氣瞭,按照我們中旗的規矩,貴客來臨,為表示隆重和尊敬,吃飯前,應各自先扔它三杯,來,我先扔!”
“啥,扔,三杯!”
老大的話,尤如一聲悶雷,在我的頭上炸響,震得我兩耳嗡嗡作響:三杯,先扔三杯?
這,受得瞭麼?
正在我發怔時,老大已經高高地舉起瞭酒杯,很有禮貌地往前拱送一下:“這位貴客,我先扔!”
說完,老大仰起面孔,張開嘴巴,手掌一揚,便咕嘟咕嘟地將三杯白酒,“扔”進肚子裡,直看得我目瞪口呆,心中暗暗叫苦:苦也,早知這規矩,我豈能說隨便?
等一會,輪到我,這三杯白酒,可怎麼“扔”啊?
豁豁,擺滿羊肉的餐桌之上,展開瞭既震人心魂,又滑稽可笑的“扔”酒表演賽,老大“扔”完,老二“扔”老二扔完,仁花的爸爸“扔”“扔”來“扔”去,又輪到瞭烏日額的頭上:“噯呀,”
烏日額有些難為情:“我,我,可扔不瞭這些啊,來,少來點吧,意思意思就得瞭唄!”
“不行,”
仁花哪裡肯依:“姐姐,這可不行,力哥可是千裡迢迢而來的貴客啊,你不喝,就是對貴客的不敬啊,來,喝!”
說著,仁花將酒杯端到烏日額的嘴邊,烏日額沖我淡然一笑,張開嘴巴,咕嘟咕嘟地吞咽起來,同時,目光總是悄悄地撇視著,我也乘機偷視著她,彼此間默默地對視著。
“噯,”
我眼睜睜地瞅著烏日額飲盡三杯白酒,身後的仁花捅瞭我一下:“力哥,該你瞭!”
唉,心裡越是害怕,時間卻過得愈加飛快,眨眼之間,便輪到我開始“扔”瞭,老大畢恭畢敬地將三杯白酒,推到我的面前:“尊貴的客人,請吧!”
哇,我強打起精神,哆哆嗦嗦地端起酒杯,在眾人熱切的目光註視之下,尤其是在烏日額既嫵媚又挑釁的目光掃視之下,我雙眼一閉:去他媽的,“扔”吧,是死是活,愛咋咋地吧!
想到此,我脖子一揚,便咕嘟咕哮地往肚子裡,“扔”起白酒來。
啊,好辣啊!
待我一口氣將三杯白酒“扔”進肚子裡,正欲抓過一隻羊腿壓壓酒精時,烏日額又拽過瞭塑料桶:“嘿嘿,三杯下肚,再喝沒數!”
“啊——”
我驚訝地叫出聲來,啪啦一聲,手中的羊腿,滑脫到土炕上:“啥,再喝沒數,還,怎麼喝啊!”
“力哥,來啊,還得喝呀,”
烏日額端起酒杯,往我的酒杯裡傾倒著:“喝,接著喝啊!”
“這,”
我苦澀地咧瞭咧嘴:“還幹啊?”
“呵呵,”
仁花嘿嘿一笑,小手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道:“力哥,別怕,別聽我姐姐瞎說,喝完三杯,再喝,就是自由喝,隨便喝多少就喝多少,不願意喝,也沒人強迫你!喝吧,喝吧,大傢自由喝吧!”
三杯白酒在最短的時間裡“扔”進肚子,我哪裡還有什麼酒量去“自由”喝啊!
一隻羊腿尚未啃凈,我的神志便混濁起來,再後來的事情,我永遠也回想不起來瞭!
“嗯,人吶!”
當我終於蘇醒過來,發覺土坯房裡空空蕩蕩,一片靜寂,我死狗般地醉臥在土炕上,土炕的盡頭,是烏日額的寶貝孩子,我咕碌一聲爬起來:“人吶?”
“力哥,”
烏日額應聲走進土坯房:“都去大甸子裝牛啦!力哥,你好好睡吧,別著急,牛太多,一時半會,是裝不完的!”
“不睡瞭,”
我趿拉上皮鞋:“我看看去!”
“嗨,”
見我晃晃擺擺地走出土坯房,烏日額嚷嚷道:“力哥,大甸子,好遠好遠啊,你這麼走,得走到啥時候去啊,來,”
在土坯房後的背陰處,栓掛著一匹高大的駿馬,烏日額嫻熟地解開馬韁繩:“力哥,騎馬去吧!”
“可是,”
望著嘿嘿嘶鳴、四蹄亂蹬的馬匹,我膽怯地向後退去:“可是,我,不會騎馬啊!”
“媽——”
烏日額聞言,沖著草棚尖聲喊叫起來:“媽——先別幹瞭,幫我照看一下孩子,我把力哥送到甸子裡去!”
說完,烏日額攬起馬韁繩,以讓我瞠目的速度,飛身上馬,肥實實的大屁股,咕咚一聲,騎坐在馬背上,馬匹嘿嘿在揚起前蹄,烏日額粗碩的大腿,有力地平住馬肚子:“籲——力哥,上來啊!”
“這,這,”
我猶豫不絕,不知怎樣才能爬到馬背上去,烏日額附下身子,向我伸出手來:“力哥,踩住馬蹬,然後,拽住我的手,噯,對嘍,來——吧,上來吧!嘿嘿,”
烏日額手臂一抬,非常輕松地將我拽到馬背上,我將身子緊緊地貼靠在烏日額的背脊上,心中咚咚亂跳:“我的天啊,能不能掉下來啊!”
“力哥,別怕!”
烏日額轉過身後,抓住我的手掌:“力哥,摟住我的腰,就不會掉下去瞭!”
“好,謝謝你!”
此話正合我意,我雙臂並攏,痛痛快快地摟住烏日額豐滿的、散發著迷人奶香的肥腰,手指尖顧意刮劃著咚咚亂抖的酥乳,烏日額則滿不在乎,扭瞭扭肥腰:“力哥,坐好沒?”
“坐好瞭!”
“摟緊我!”
“嗯,”
“嗨——嗨——駕——……”
烏日額雙腿一緊,拽著韁繩的手臂一撩:“駕——”
駿馬嘿喲一聲嘶鳴,縱身一躍,四蹄一揚,載著我和烏日額,噠噠噠地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