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過去幾年那樣,黑田色郎在今年初春舉辦的「夢幻」藝術攝影展也取得瞭極大的成功和轟動的效應,當然也獲得瞭大筆收入。價格不菲的門票隻是小數目,各大服飾公司、化妝品企業、時尚用品行業、以及廣告商的贊助費才是大數目。
誰說搞藝術的人不懂賺錢?被公認為國際人體攝影大師的黑田色郎就是個賺錢高手。不算他暗中從事「色事師」(日語名詞:指玩弄調教女人的專傢)的工作所獲得的收入,他單靠當人體攝影師和模特經理人就已賺得盆滿缽溢。
而冰玉潔作為在這次藝術攝影展上登臺走秀的模特之一,也得到瞭豐厚的演出獎金,還從此正式成為「天使模特事務所」的當傢花旦之一。不過比起這些更讓她高興的是,她作為職業模特的才華和實力終於能得到充分的展現和承認。
過去,因為拒絕被一些模特界權威人士「潛規則」等原因,冰玉潔一直沒得到過很好的表現機會。然而這次藝術攝影展之後,她的出色表演得到行內行外的一致好評,那些曾被她拒絕「潛規則」而暗中詆毀打壓她的人也不敢再刁難。
當然,冰雪聰明的冰玉潔明白一點──她的成功並不完全靠她自己。過去她也很努力、也很有實力,卻為什麼沒這麼成功?答案很簡單,她過去從沒得到過黑田色郎這樣的貴人相助。可以說,如果沒有黑田色郎的力捧、沒有「天使模特事務」這麼大規模的模特公司作為後盾,過去一直半紅不紫的冰玉潔根本沒可能有機會與眾多已成名的國際名模一起登臺表演,並得到眾星捧月的特別優待。
外柔內剛的冰玉潔十分嫌惡靠出賣色相換取成功的「潛規則」,更討厭有幾個臭錢或一點權力就仗勢欺人的傢夥。可是出道後的幾年磨練也讓她理解瞭這個社會是多麼現實,沒有他人的支持幫助,光靠自己一個人的努力實在難以成功。
冰玉潔今年隻有二十三歲,雖然她的社會經驗比同齡的女孩豐富,又是新婚人妻,但畢竟年少耐不住寂寞。對於黑田色郎這個男人,她不可能像愛丈夫唐飛那麼愛他,但因為丈夫不在身邊而寂寞萬分的她渴望得到強大男性的關愛保護。
黑田色郎正是那種強大的男性,既是她事業上的有力支持者又帶給她欲仙欲死的性愛歡樂。憑良心說,黑田色郎對她很好,如果她沒結婚的話也許會以身相許。
無論怎樣,冰玉潔現在總算是熬出頭瞭。不過,成名後的苦腦也隨之而來,除瞭引來無孔不入的記者,其他模特公司以及娛樂圈和演藝圈的人也找上門來挖墻腳,還有不少如狂蜂浪蝶般的花花公子。好在黑田色郎對此早有防備,冰玉潔的生活和工作沒受到太大打攪。隻是丈夫唐飛仍然音信全無,讓她越來越擔心憂慮。
極度擔憂下,冰玉潔向黑田色郎救助。說實話,以黑田色郎的立場,完全沒必要幫她找回老公。但看見冰玉潔傷心的樣子,對她動瞭真情的黑田色郎實在不忍心拒絕或敷衍。然而人海茫茫,就算他再有本事也難以輕易打探到唐飛的行蹤。
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瞭,已到瞭五月的初夏時分,唐飛仍無下落,在冰玉潔報警後已被警方列入失蹤對象。所幸這段時間內,冰玉潔的模特事業拓展得很快,忙碌的工作使她沒有整日沉浸在擔憂中。但隻要一空下來,憂慮之情就油然而生。
這兩個多月以來,身心寂寞的冰玉潔與黑田色郎的秘密情人關系也越來越深厚。雖然心靈上仍有抗拒,冰玉潔在肉體上已差不多成瞭黑田色郎的專屬愛奴。
對於黑田色郎的各種調教,隻要不太過分,冰玉潔都言聽計從。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心中最思念的男人仍是至今下落不明的丈夫唐飛,一種不祥的預感越發籠罩上她的心頭。唐飛失蹤前接瞭一件報酬極高的委托,她不知道其中詳情,但很可能唐飛就是在處理這件事時遇到瞭什麼不測。
五月中旬的某一日,冰玉潔像往常那樣從「天使模特事務所」下班回傢,今日是她與唐飛新婚一年整的結婚記念日。雖然唐飛仍下落不明,她還是買瞭些唐飛愛吃的點心,打算獨自回傢記念這個特殊日子,並為唐飛祈福希望其早日平安回傢。黑田色郎很體諒冰玉潔的心情,為不打攪她,今天沒和她在一起。
就在冰玉潔帶著一盒點心回到她的公寓時,發現有兩個西裝筆挺的陌生男子徘徊在她傢門口附近,一個高瘦一個矮胖,看打扮像是經常造訪周圍居民區的日用品推銷員,一見她便很鞠著躬打招呼。冰玉潔一向對人親和友善,雖然今日心情不佳,但還是微笑著回禮,準備隨便買點什麼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意。
可是,讓冰玉潔意想不到的事發生瞭!當她走近這二人面前時,其中的矮胖男子抬起手來,手裡拿的不是什麼推銷品,而是一把黑黝黝的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瞭她的腦袋。冰玉潔會點花拳繡腿,可眼下她手無寸鐵,隻能冷靜思考應對之策。
「別亂動,冰小姐。你既然是大偵探唐飛的小愛妻,應該知道我手裡的槍是真傢夥。唐飛破壞瞭我們老板的一筆大買賣,我們要把他找出來,想請你幫忙。」用非東京口音的日語威脅著,這兩個男子滿臉邪笑,眼中更露出狂氣的詭異目光。那種眼神,使冰玉潔聯想到長期服食毒品成癮的癮君子。她故作鎮定地答道:「我聽不懂你們說什麼,如果是要錢,錢在包裡,我給你們,拿去吧!」
說著,冰玉潔大大方方地把手提包丟給那個矮胖男子,乘著對方一愣神的工夫猛地把手裡的點心盒砸在那傢夥臉上,接著扭頭轉身就逃!她的反應實在不慢。
可惜,沒等她跑出幾步,就覺得腦後「嗖!」的一聲輕響,後頸上像被蚊子叮瞭一下那樣一癢,接著便腦袋昏沉全身無力癱軟在地。昏迷前,她掙紮著扭過頭去,望見那個高瘦男子的手裡多瞭一根像吹管般的細竹管,正惡狠狠地教訓著那個矮胖男子:「廢物!拿著槍卻連個女人都盯不住!還等什麼?快把她搬上車!」
接者,冰玉潔的腦海就昏昏沉沉地陷入一片漆黑,失去知覺的她被這兩個男子塞進停放在路邊的一輛車內帶走。不過,她的手提包和那盒砸爛的點心留在瞭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