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瞭看溫玉,道:“你說要怎麼懲罰他?”
溫玉畢竟不忍心,含瞭眼淚道:“健哥,讓他走吧,反正以後我不會再見他瞭。”
“好。”我答應一聲,扭頭對伍先生笑道:“伍先生,現在當事人放棄要債瞭,是不是可以把人質放瞭?”
伍先生皺瞭皺眉,對龔飛鵬道:“你確定要放棄要賬?”
龔飛鵬哭喪著臉,灰心喪氣的道:“確定,我不要帳瞭,沒你們的事瞭……”
“那好吧。”伍先生沉吟一下,道:“這可是你們自己放棄要賬,不是我們沒完成任務……金子哥的金子招牌,那是砸不得的。”說著對刀疤道:“放人吧。”
“爸!”溫玉哽咽一聲,撲進溫鑫誠的懷裡。
“好閨女,爸爸發誓,以後再也不讓你受委屈瞭!”溫鑫誠咬牙說道。看的出來,這次的事情,對他刺激很大,那種羞愧和自責,絕對夠深刻。
“可以放我走瞭吧?”龔飛鵬紅著眼睛道。
“對瞭,”我晃瞭晃拳頭,道:“再告訴你一件事,以後師范學院放貸這個生意,我做瞭。你看著辦。”
“你——”龔飛鵬咬牙道:“你就是‘天健聯盟’的那個健哥?”
我笑道:“如果你不服氣,可以讓賀強他們再來找我。”
我看瞭賀強一眼,這傢夥帶著那幾個學生黨,早都看傻瞭眼。此刻都露出驚恐的神色。
“好!”龔飛鵬咬瞭咬牙,道:“你等著,咱們走著瞧!”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一語不發,扭頭便走。
“小朋友,”伍先生叫瞭一聲,慢悠悠的道:“就這麼走瞭嗎?”
龔飛鵬咬牙道:“你還想怎麼樣?”
伍先生笑瞇瞇的道:“這就是你不懂規矩瞭。我們約定的,酬勞是兩萬,你們付瞭一萬定金,剩下一半,事情解決之後一並付清,現在你不會不認賬吧?”
聽瞭伍先生的話,我也是差點笑噴瞭。我算是見識瞭,什麼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真特麼社會啊!
龔飛鵬臉漲得像大公雞一樣,咬牙道:“我被人打瞭,還放棄瞭要賬……你們竟然還要酬勞?”
伍先生冷冷的道:“是你們放棄要賬的,並不是我們沒完成任務。小朋友,這個帳,你算不過來嗎?”
“什麼特麼的唱戲不唱戲的,老子怎麼碰見你這麼個倒黴催的兔崽子,快特麼付錢……不然你看著辦!”刀疤等人,明顯也是窩瞭一肚子氣,不敢找我發泄,此時都扣到龔飛鵬身上瞭。
看見刀疤幾人兇神惡煞一般圍瞭上來,龔飛鵬咬瞭咬牙,掏出手機,當場轉賬瞭一萬塊錢給伍先生,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
龔小天和他那兩個縣城來的手下,更是狼狽逃竄。賀強在我的示意下,也咧著嘴離開瞭。
現場隻剩下我和溫鑫誠溫玉父女,以及大金子這一幫人。
“伍先生……”我想說幾句感謝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小子!”刀疤錘瞭我一拳,齜牙咧嘴的道:“特麼下手挺黑呀,這給我打的,腸子都快出來瞭!”
我抱歉的笑道:“刀疤哥,兄弟我……”
“行瞭!”刀疤爽朗的大笑,道:“怪哥哥學藝不精,不過你小子別得意,要不是大金子哥不讓用刀——”
“滾雞毛,別給老子丟人現眼瞭!”遠處的別克商務裡,大金子降下車窗,對這邊不耐煩的道:“事情辦完瞭,趕緊走吧,明哥叫呢!”
幾人笑罵著上瞭車,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刀疤哥,我知道有個地方,專治跌打損傷,要不——”
我想順便給老頭拉個活。
“得瞭吧,”刀疤笑道:“再高明的醫生,也沒有大妞好使。走瞭兄弟,回頭哥請你喝酒。”一群人上瞭別克商務,伍先生開車。
“那金子哥,謝謝啊!”我真誠的說道。
大金子隔著車窗,對我擺瞭擺手。車子駛到瞭院門口,又停下來。大金子把頭伸出車窗,對我喊:“兄弟,你來一下。”
我急忙跑瞭過去,道:“哥,有事?”
“嗯,”大金子沉吟瞭一下,道:“你認識大學城那邊的賈大慶嗎?”
我心中一動,道:“西王是吧?聽說過,沒見過。怎麼瞭,哥?”
大金子玩味的道:“除瞭賣酒之外,你是不是還在大學城那邊做著什麼生意?”
我也不隱瞞,老老實實的道:“做瞭一點學生貸款。”
大金子笑著看瞭我一眼,笑罵道:“你小子,我說呢!”
我摸不清大金子的意思,隻好笑道:“小本生意,我就鬧著玩的……”
“小心點那個龔飛鵬,這小子應該認識賈大慶,這次找我,說是什麼賈哥推薦的,我不是看見賈大慶還算一號人物的份上,這種學生崽,我也不鳥他……”
我楞瞭一下,道:“哥你跟西王很熟嗎?”
“西王?”大金子冷笑瞭一聲,道:“他就是個屁。走瞭,你自己當心點吧。”
車子緩緩啟動,玻璃緩緩搖上,我看見大金子哥身邊那個女人,忽然對我眨瞭下眼。
我忍不住打瞭個哆嗦,腦海亂糟糟的,一邊想著這個女人的樣子,那一眨眼中,似乎隱藏著很多內容;一邊腦海中,回響著大金子方才那番話。
怪不得連李尚坤都打不進師范學院,原來龔飛鵬果然認得西王賈大慶……看得出來,大金子也給西王幾分面子,那麼大金子背後那個明哥,就是我上次見過的,柳如雲的那個表哥,又是怎麼樣的一號人物呢?
直覺讓我感到,老子好像越陷越深瞭……
“李哥……”溫玉柔柔的叫瞭一聲,羞羞答答的道:“咱們,要不也走吧?”
“咳,”我急忙走瞭過來,見溫鑫誠臉上的神情淡淡的,我也是臊得慌。畢竟按照現在的身份來說,我應該是他的準女婿。
“溫叔——”我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跟我來。”溫鑫誠眼神不善的瞟瞭我一眼,冷冷的說瞭一句。
“爸……”溫玉低聲叫瞭一聲。
溫鑫誠沒好氣的道:“沒事,我問他個事。”
我咽瞭口唾沫,隻好隨溫鑫誠走到一旁,道:“叔……那個,我不是有意騙你的……”
溫鑫誠看瞭我一眼,忽然道:“那天晚上,是不是你的車?車裡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