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也不早瞭,慕容靖生怕天一黑城門要關,立即動身入城。隨便在傢茶樓上喝茶吃點心,挨到天黑,悄悄潛入官府之中。
大概是剛剛滅瞭太湖幫,官府中巡邏的衛兵明顯多瞭不少。慕容靖乘著夜色,小心地一一避過,在府中探索前行。這官府中他以前雖然探過一次,但當中情形,一時卻也不盡瞭瞭。
心道這羅參不知道藏在哪間屋子中,又不知這兒是否真的埋伏瞭許多高手,不敢大意。
可如此探索下去終不是辦法。正彷徨間,卻見一個丫環端著幾盅熱騰騰的參湯,正向裡走去。慕容靖心道天助我也,悄悄跟在那丫環的身後,轉過幾條走廊,見那丫環走入一間房子裡面。
裡面傳來一聲男人的笑聲,慕容靖悄悄爬上屋椽,從半掩著的窗口望瞭進去。
隻見六七條大漢圍成一團坐在地上,各人的旁邊放著一張矮凳,凳上擺著酒肉。各人衣衫散亂,高聲嘻笑,喝酒吃肉。
一個小女孩伏在地上,正將頭埋在其中一條大漢的胯下,口裡嘖嘖有聲。那纖細的身影,慕容靖一眼就認出來瞭,那是他同母異父的小妹妹奴兒。
那送參湯的丫環一見當中景象,紅著臉匆匆將參湯一一放在各人身旁,告一聲罪便要出去。
一條大漢冷不防扯住她的手,笑道:“這小丫頭長得還算標致,不如……”
那丫環不敢掙紮,眼望著當中一人,輕聲道:“大人……”
那人道:“張兄弟放過她吧,她是侍候小女的,還是個黃花閨女,不懂得侍候男人的。哈哈!”
那大漢笑道:“既然羅大人開口,就放過你這小娘們吧。”
手掌一松,卻順手在那丫環屁股上一捏。在眾人的哄笑聲中,那丫環飛也似的奔瞭出來。
羅參笑道:“這次順利收服太湖幫,全仗李大人和各位大人之力。不然以下官的微力,可要被這幫劇盜騷擾得丟瞭老命啦!”
坐在他右首的一條魁梧的長須大漢道:“羅大人不必客氣!大傢都是替皇上做事的,再說京城離蘇州也不遠,我們大夥樂得來這兒樂上一樂,玩玩江南美女,何樂而不為啊!哈哈!”
慕容靖尋思道:“難道他們是從京城來的?連羅參堂堂一個知府都對他們這麼客氣,官銜隻怕不小。看這幫傢夥的塊頭,當中真有武林高手也說不定,我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羅參笑道:“李大人要美女還怕沒有嗎?這次剿滅太湖幫,可也收獲不少美女嘛!大的不說,就眼前這個小妞,可真有意思。才幾歲就有這般容貌,日後長大瞭,不知道會變做什麼禍國殃民的禍水呢,哈哈!”
李大人道:“那個李登也虧他想得出來,竟然把這麼小的一個小妞調教成這麼一個吃雞巴的高手,真是難為他瞭,哈哈!羅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這個小妞我很是喜歡,想將她帶回京城,不知允否?”
羅參笑道:“這小妞是李大人擒下的,李大人要帶走,誰敢說不呢?哈哈!”
那李大人道:“那謝瞭!”
羅參笑道:“還有哪位大人沒給這小妞服侍過?是時候讓些大些的妞來服侍各位大人瞭吧?”
拍拍手掌,傾刻便有七八個衣衫凌亂的女子在內門給推瞭進來。
一條大漢道:“嗯,長得還不錯。這些都是李登的女人吧?”
當即拖過一個女人,抱在懷裡狎玩起來。那女子也不反抗,半推半就地。慕容靖卻知道這些女人在李登那兒早已飽遭凌辱,此刻換瞭一幫官老爺來玩弄,即便並非心甘情願,也已習以為常瞭。
那李大人道:“聽聞太湖幫中最好的一個女人,二十年前就是江湖第一絕色美女,據說她還是極品名器十重天宮,真是令人垂涎啊。可惜不久之前給龍神幫姓成的小子帶走瞭,真是可惜可惜!”
羅參笑道:“龍神幫中更是美女如雲,可不是這區區太湖幫所能比擬的,侍我們剿滅瞭龍神幫,再享之不盡……哈哈!”
李大人道:“龍神幫比起太湖幫來是棘手瞭點,不過他們頂多也不會超過兩百個人。何況我們既知道幫主趙昆化和他女婿慕容靖原來有深仇大恨,他們遲早內亂,到時我們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哈哈!”
慕容靖暗暗心驚:“他們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難道是羅傢姐妹說的?!原來這羅參早就處心積慮要除掉龍神幫,滅太湖幫隻是演習,龍神幫才是目標。他奶奶的,我果然小看瞭這廝!”
房中羅參等人繼續高聲喧嘩,一邊吃喝一邊玩女人。那奴兒赤身裸體地爬在地上,依著男人們的指使,團團轉著一個接一個地舔男人或者女人的陰部,綻紅的小臉雖已有些氣喘籲籲,但卻顯然興奮異常。
慕容靖看著直搖頭,但卻不敢輕易造次。耳聽著他們興高采烈地議論著那些女人們身體的優劣,還淫笑著設想龍神幫中還有哪些模樣的絕色美人,不由聽著渾身發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道今夜探知瞭羅參確是有強援來到,目標直指龍神幫,總算不虛此行。於是悄悄溜下地來,躲過巡邏隊,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出官府。在城下候到天亮,城門一開,立時快馬加鞭,奔回龍神幫。
一路奔來,清晨的涼風吹得慕容靖頭腦有些清爽。官府最近的行動,顯然是蓄謀已久,羅參苦心孤旨要滅亡龍神幫,自然是要為他受淫辱的兩個女兒報仇。一想到那對漂亮的雙胞胎,慕容靖心道:“肯定是這兩個小妞回去告訴自己父親,說是我奸淫瞭她們!踏馬的,沒有老子通風報信,怎麼可能有她們兩個逃出生天,看來好人沒好報一點都不假啊!”
“他從京城請來這些高手,自然是向朝廷說要剿匪用的。他們能輕易消滅太湖幫,想來本事該當不低。可要是想依樣畫葫蘆來對付我,嘿嘿,可就太小看慕容靖瞭!隻是他們怎麼會知道我跟趙老賊的恩怨,可真是奇哉怪也!”
慕容靖一路想著,一到龍神幫,馬上召集人馬,重新分派任務,一邊加強防禦,一邊加派人手,察看城中動靜。
同時的話,要盡快安排自己母親和姨媽姐姐表妹她們搬到山下去住,包括趙夫人和三個女兒,這些都是自己的女人。萬一龍神幫被剿滅瞭,至少她們還是安全的。
安置完畢,慕容靖累得要命,加之一夜未睡,雙眼都有點張不開來。回到房裡立刻倒頭呼呼大睡,到一覺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揉揉眼睛,洗瞭把臉,吩咐瞭酒菜送往慕容嫣兒房裡,自己想好說辭,慢慢來見姨媽和姐姐。
楊緗玲一見他,問道:“怎麼樣?昨晚沒出事吧?那知府是不是要對付你?”
慕容靖“嗯”的一聲,慕容嫣兒道:“瞧你還沒睡醒的樣子,一定好累吧。等吃過飯早點休息,明天再說吧。”
慕容靖笑道:“沒事。睡瞭一天瞭。”當下便將在官府所見所聞約略說瞭。
楊緗玲沉吟半晌,道:“小靖,那你想怎麼樣?”
慕容靖道:“嘿嘿,他們想對付我可沒這麼容易。我小心點也就是瞭,沒事的。”
楊緗玲道:“不然。官府既處心積慮,又從京城搬來援兵,要是收拾不下龍神幫,他們個個都沒法向上頭交代。他們勢必全力來攻,小靖,我看你是很難抵抗得住的。更何況你們龍神幫裡面還有內奸,這樣更是內外受敵,隻怕我們身處之地都不是安全之所。”
慕容靖笑道:“所以我想著,盡快把你們搬到別處去住,哪怕龍神幫出事,你們也是安全的。另外我一個人容易逃脫,再者,我想晚上再入城,神不知鬼不覺地取瞭羅參的人頭,他們群龍無首,自然幹不成事。等朝廷再任命新的知府來時,我最多委屈一點,好言相與,多送些賄賂,大傢自然和平相處,各自快活。”
楊緗玲幽幽地看瞭慕容靖一眼,嘆道:“沒那麼簡單。小靖,聽姨媽的話,不要再趟這淌渾水瞭,我們還是回武昌吧,不要再管這幫亡命之徒,不要再跟官府作對吧。你鬥不過他們的。”
慕容靖默然坐下,半晌,道:“姨媽,我肯定走的,我不是說瞭嗎?至少我們要把金銀財寶帶走,要不然怎麼重建慕容世傢!這需要時間,而現在官府又來剿滅我們,我當然要想辦法拖延一下時間……”
楊緗玲嘆道:“小靖,你看你還是舍不得做這個山大王……”
慕容靖輕輕將楊緗玲摟入懷中,溫言道:“姨媽,這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想赤手空拳地回武昌,我要幹出一番事業來,再風風光光地回去光復慕容世傢!再者羅參已經知道我的身份,如若不除掉他,我成進就是慕容靖的身份,也會被他曝光,到時候我想恢復慕容世傢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不可能的。”
“唉……”楊緗玲感嘆一聲,輕輕掙脫慕容靖的雙臂,道:“你幹的是什麼事業,難道姨媽不知道嗎?到你真幹出什麼事業來,你已經回不瞭頭瞭。小靖,到時你陷得越深,就越回不去瞭,你就永遠會象趙昆化一樣,做一個臭名昭著的強盜頭子。”
慕容靖啞口無言,慕容嫣兒道:“小靖,聽姨媽的話,我們還是回武昌吧。我……我真的很想念武昌,就當滿足一下姐姐的心願,好嗎?”
慕容靖說不出“不好”二字,眼看著姐姐,抱頭不語。
阿琪一直縮在一旁不說話,眼見慕容靖下不瞭決心,躊躇瞭一下,便道:“靖哥哥,隻要你回武昌,我們都聽你的。甚至你要娶你娘親,我都不反對,還有蓉兒……”
說完這句話,臉上已是紅得發燒。楊緗玲和慕容嫣兒嘉許地向她笑瞭一笑,阿琪羞得捂著臉不敢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