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雪女扶起瞭千草太太,面色嚴肅的說:“香……我和你說過瞭。即便有神上大人一直在幫我,可我的壽元已盡瞭,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難過,你要答應我好好的活下去。”
“雪子大人!!”
千草太太淚流滿面,不甘心的問道:“神上大人那麼強大,難道真沒辦法救你嘛?”
“不可能瞭,雪女的壽命也是有限的。”
雪女雙手撫摸著她的臉,溫柔的說:“香,你不要再自欺欺人瞭,我現在虛弱得連雪花都快飄不起來瞭,神上大人能幫我完成最後的儀式,最後的傳承,這已經是對我們千草傢族最大的恩澤瞭。”
“與其我們兩個都死去,為什麼你不能代替我成為新的雪女,成為傢族新的守護神呢?香,你的拒絕改變不瞭我們都死亡的命運,我們隻有最後的機會,你可以代替我活下去。”
千草太太淚流滿面的低下瞭頭,說:“雪子大人,香明白瞭。”
她很清楚自己不能拒絕瞭,拒絕以後是兩人都會死去,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已經糟糕得油盡燈枯。
不是到瞭走投無路的話雪子大人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而這次遇見瞭這位神上大人的幫助是最後的救命稻草瞭。
若非他的出現,雪女已經沒辦法施展任何的秘法,隻能為她凝結一顆水晶冰後死去。
雪女的面色突然嚴肅起來,說:“香,我需要你以千草傢族的名義起誓。”
千草太太立刻跪瞭下來,舉起手說:“我千草香,以傢族血脈和榮耀,在此往雪子大人起誓,此誓言終吾一生不得悔改,否則將視為背叛傢族,違背雪子大人的命囑……”
張文斌在一旁看得有滋有味,心想老傢族裡的破規矩就是多。
不過看這虔誠的模樣應該不是鬧著玩的,就是他娘的這生離死別有點矯情。
雪女很嚴肅的說:“我要你起誓,為報這個恩情當你成為下一任傢神以後,要成為服侍這位神上大人的女人,並且千草傢族以後都將忠誠於他。”
“這……”千草太太猶豫瞭一下,心裡突然響起瞭一個聲音。
“這涅盤之術到底怎麼樣她心裡也沒底,因為歷史上沒任何一個雪女使用過,孤傲的雪女們不會為瞭拯救人類的性命,而犧牲自己。而現在的情況是你不答應的話你們兩個就要一起死,所以她拼盡一切也要你繼承她的力量努力的活下去。”
“雪女和我的第二個交易,就是借用我的法力來完成這個儀式,因為她已經力不從心瞭。而她要你付出一切做我的女人並不是我要求的,而是你這位狡猾的傢神大人為你著想的後手。”
“從沒有人使用過的秘術,具體的結局怎麼樣她都沒把握,而你成為半妖以後是否駕禦得住雪女的傳承,會因此有什麼副作用都是未知數。她祈求我將你收下,為你保駕護航能在地走後庇護著你,讓你能好好的繼承她的意志活下去。”
“這是她唯一的辦法瞭,因為你現在是強行被吊著命。即便是她豁出生命再凝結一顆水晶冰給你,也改變不瞭你油盡燈枯的事實。”
這熟悉的聲音,千草太太楞住瞭,抬頭看去,男人巋然不動並沒有開口說話。
她隱隱聽過所謂的密音入耳之術,這是第一次遇到真實的情況,震驚之餘心裡發暖,因為她知道雪女一直不計一切的在為她考慮。
見她面色愕然,雪女嘆息瞭一聲,溫柔的摸著她的臉說:“香,記住瞭成為我的繼承者你就是一個半妖,普通的男人再也配不上你瞭,終此一生你需要一個強者的庇護。”
“或許是我自私瞭一些,盡管這是一個無奈的辦法,但這樣的話你和這位神上大人在一起,或許以他的強大可以滿足我永遠的遺憾。”
“雪子大人,什麼遺憾?”千草太太淚流滿面的問著。
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瞭,面對雪女宛如母親般不計代價的疼爰,她發現自己的抗拒是很幼稚很愚蠢的。
雪女大人不是要把自己獻給這個男人作為玩物,而是她即便要赴死還在擔心著自己。
自己如果不完成她的囑附,還任性胡來的話雪子大人該多傷心啊。
雪女一臉憧憬的說:“到時候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瞭。雖然很自私但我希望在這位神上大人的幫助下,你可以為我誕下擁有千草傢族血脈的孩子。”
千草太太楞瞭一下,但馬上想明白瞭,自己到時候就是雪子大人的化身瞭,自己的生的孩子不就身具雪子大人和千草傢族的血脈嗎??
這個念頭如一顆種子,在地心裡生根發芽瘋狂的生長,魔癥般的崛起讓她覺得亢奮滿是期待。
雪女趁機說:“香,成為半妖是什麼後果我也不清楚,但我清楚的知道普通男人不可能讓你受孕。所以你要記住你的誓言,永遠追隨這位神上大人,好好的服侍他讓她幫忙想出一個讓你懷孕的辦法。”
“雪子大人,香將用一輩子來遵守對您立下的誓言。”
“乖孩子……以後你就是我瞭,替我去做好多的事情好嘛,包括好好的愛著你自己,還有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的這一份恩情。”
“雪子大人,香會的,您放心。”
千草太太再次淚流滿面,因為她知道這是最後的告別瞭。
雪女笑瞭,她也落淚。
即便不舍但她很開心這位有點任性的大小姐成長瞭。
“那走吧,地方我已經準備好瞭。”
海灣大道的別墅三樓有個近百平米的大客廳,裡邊的傢具已經被清空瞭,門窗暫時用大片的黃紙符貼放防止靈氣的外泄。
四周的墻上密密麻麻的寫滿瞭符文,大客廳的四個角落分別立著四根桃木劍,皆是用雷劈木所制,算得上是上等的法器瞭。
“多謝神上大人,為瞭我的心願那麼麻煩你。”
雪女感動的說:“我知道以您的強大,肯定是看不上我所開出的條件,雪子很感激能得到你的幫助。”
“不用感動,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張文斌瞥瞭一下嘴,說:“最好這老太太回復以後和你說的一樣是個大美人。要是她是個醜女的話,小心我一道雷叫她和你一起去投胎。”
一直對張文斌看不順眼的千草太太怯怯的站在一旁,終於輕聲開口說:“請神上大人放心,香也淺有幾分姿色,不敢說國色天香但絕對不差。而且我們千草傢族的教育傳統,女孩子都要學房中術,學怎麼伺候自己的丈夫。雪子大人對您的感激,由香一並繼承,香將用一輩子的忠誠服侍您,您是我的丈夫亦是我的天,哪怕是您讓我死去我也不會猶豫。”
不管怎麼說,這個千草香腦子有點一根筋,這話的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那就最好!”
張文斌抬起瞭手,輕聲說:“雪女,要開始記得和我說一聲。”
說罷,張文斌手上隱隱有雷光做響,雷光四射擊中瞭四角的桃木劍,桃木劍借雷勢燃燒起來,火勢就如水流一樣延著墻壁上的符文燃燒起來。
千草太太都感覺到瞭,明明是密閉的空間,卻能感覺到有風吹瞭進來。
而且這風裡有讓人很舒服的東西。
雪女一臉驚喜的說:“神上大人,我曾見過來自華夏的強者,明明法力不強但借助奇術卻可斬大妖不在話下,神奇的華夏之術到現在我都嘆為觀止,沒想到神上大人比他們強大太多倍瞭。”
作為活瞭幾百年的妖精,她很清晰的感覺到這是天地靈氣。即便稀薄但卻正宗,再加上張文斌的法力輔助她就更有把握瞭。
“這個宅子本是聚氣的虎勢。雖說不是什麼洞天福地。不過弄一點聚氣之陣也不在話下,這是華夏的風水奇門之術。”
張文斌身形一散,一道金光就進入瞭雪女的體內,與其同時雪女的身體也在吸收著源源不斷的靈氣。
雪女的狀態有點亢奮,實力再一次恢復,她從後邊抱住瞭千草太太,慢慢的用手抬起瞭她的下巴,說:“神上大人,我要開始瞭。”
說罷,她低著頭朝千草太太的嘴唇吻去,一個年輕貌美的雪女,親吻一個看著滄桑的老太太,這一幕多少有點詭異。
在地說話的一瞬間,張文斌的身影已經如鬼魅般的退出瞭房間,速度之快已經不屬於人類的范疇。
抬頭一看整個客廳已經被冰塊封住瞭。
要不是佈下瞭陣法,恐怕以雪女短暫恢復的巔峰實力,能把這個別墅都冰封起來。
冰塊厚實無比,這一封隻能隱約看見中間兩個接吻的人影,隠隱看得出匯集而來的靈氣,依舊源源不斷的透入冰層被雪女吸收著。
一直在走廊外等候的霍彤看著這一幕,震驚的說:“前輩,這就是雪女的傳承嘛。”
張文斌身上雷光一作,左邊身體上沾上的冰霜瞬間掉地,站起來活動瞭一下身體,嚴肅的說:“本以為是彈丸之地的小妖,順手就可以將之抹掉。現在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
“那彈丸之地少有五行陰陽的約束,並有讓人驚奇的旁門左道,雪女這樣的種族確實很稀罕,她們會的法術很偏門也很邪門。即便力量不是很強但想來在那地方亦是亦妖亦神的存在。”
霍彤知道張文斌的用意,眼睛發紅的說:“前輩,多謝您。”
“無妨,她們是最好的試驗品,等一個結果就知道怎麼回事瞭,其實我覺得地的辦法比我想的那些更有用。畢竟那是現成的法術,而我也從沒做過這樣逆天的事。”
張文斌伸瞭一下懶腰,說:“無聊的是這幾天不能離開這屋子瞭,我能仔細的觀察她施術的進程。”
雪女敞開瞭內丹,張文斌能感同身受整個過程。
不過距離有限離開瞭別墅的范圍內基本失效。
而且離的越近感覺就越清晰。
張文斌索性盤腿一坐,說:“這幾天恐怕我都得在這瞭,話說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
霍彤下意識的握瞭一下拳頭,說:“恢復瞭差不多一半,按照您教的辦法打坐很有效。不過目前身體的力量和反應還是滯後一些,我試瞭一下目前總體機能的平衡感還是不夠穩定,連馬步時身體的協調性都在適應當中。”
不愧是個打小苦練傳統功夫,又習得現代博擊之長的練傢長,對自己身體狀況的總結特別的到位也嚴謹。
她其實也細心也聰明,隻是這些沒體現在賢慧和女人味有關的方面。
“你假期怎麼樣瞭?”張文斌問瞭一聲。
霍彤臉一紅,說道:“我讓楊強幫忙弄瞭份病歷,已經和市局請瞭一個月的假。”
對於她這樣正直略微古板的性格來說,弄虛作假是特別羞恥的事。
不過她也知道眼前的事有多重要,為瞭女兒她絕對不能分心。
“那就好,這幾天就麻煩你瞭,閑暇之餘你也可以在這呆著,感受一下半妖的氣息,這對於你以後和你女兒的相處也有益處。”
說著張文斌盤腿而坐,打坐入定感受著冰封的世界裡發生的一切。
霍彤一看也有模有樣的坐瞭下來,隻是不到一個小時就感覺身體很不舒服,索性靠著墻等著。
到瞭夜晩,張文斌睜開眼睛不禁撲哧的一笑,霍彤拿來瞭被褥直接鋪在旁邊已經睡上瞭,看樣子現在的身體確實不太行需要足夠的休息。
這一笑霍彤也醒瞭,起來揉著眼睛說:“前輩你醒瞭,您肚子餓瞭吧我馬上把吃的東西拿上來。”
徐菲新官上任有的忙,楊樂果那小蘿莉被張文斌勒令好好的練習心法,短時間之內是不會過來的。
這裡隻剩霍彤,不賢慧好歹不算笨手笨腳,冰箱裡的東西還剩差不多一半,加熱以後她就拿瞭上來,還抗瞭一箱子的白酒。
“不用切瞭,麻煩!”
這一句話讓霍彤松瞭口大氣,其實把燒雞牛肉之類的切小也不難。
但她心裡突然有一個顧慮,就是怕自己弄的不好看會被嫌棄。
這種患得患失的情緒是之前沒有過的。
她直接把東西加熱拿瞭上來,張文斌的吃相粗魯的就和餓死鬼差不多,一手拿著一個醬好的牛腱子肉就啃瞭起來,另一手的白酒裡已經習慣性的插著吸管,目前就是覺得這樣的暍法很是牛逼。
若是以前,霍彤一定是粉眉微皺覺得這樣過於粗野。
即便她是習武之人也討厭這種沒傢教的表現。
而且煙酒幾乎不離身也不是什麼好習慣甚至會讓人厭惡。
但現在的話感觀徹底的改變,她覺得張文斌身上淡淡的煙味特別的好聞,那若有若無的酒味散發著一種瀟灑的感覺。
吃完瞭牛肉抓起整隻燒雞啃咬,這粗魯的動作現在看來市井氣息十足。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高傲的蔑視著所謂教養和條條框框,是一種超凡脫俗不在意別人眼光的一種瀟灑。
酒足飯飽,霍彤很自覺的把東西收拾一下,直接用大號的塑膠袋一裝就拎下瞭樓。
等地上樓的時候,發現張文斌已經躺進瞭被褥裡,打著哈欠眼光看著房內的情況。
霍彤好奇的跟著一看就知道詭異在哪瞭,整個大客廳都被冰封瞭。
不過肉眼可見冰塊在逐漸的融化,可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冰塊融化以後卻不見水流在地上,地板上依舊幹燥一點水滴都看不見。
這段時間。對於這些現象她也是麻木瞭。
張文斌打瞭個哈欠,說:“霍彤,你再拿一個被褥過來吧,睡在這對你有好處的,冰塊融化散發的妖氣特別的虛弱,對你來說不會造成壞的影響,還可以讓你進一步去適應這個情況。”
霍彤站在原地,有些尷尬的說:“前輩,這裡已經沒被褥瞭,我坐在旁邊會不會效果不好。”
地生吃妖元,再以毒攻毒吃瞭藥丹的這一天一夜,所有的被褥其實都丟瞭。
因為即便洗瞭也有些太臟,徐菲沒來的情況下,這不夠賢慧的性格是真沒想到要準備這些。
這麼大一個別墅,就剩這一床被褥瞭,霍彤到現在才後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張文斌想瞭想,說:“那過來和我一起睡吧。不過別亂動,我有點累困的要死。”
“好,好,是,多謝前輩。”
霍彤一聽先是一愣,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她沒有扭捏直接鉆進瞭被窩裡。
即便現在是夏天但這裡的溫度不需要空調都很低,一陣帶著男人體溫的暖意讓她瞬間舒服的一哼。
走廊的寬度不錯,鋪上雙人的被褥還算寬敞,她一鉆進來那股女人特有的幽香也是不錯。
張文斌順手就摟住瞭她。
雖然不是第一次這樣接觸瞭。不過隔著衣服,還是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和徐菲截然不同,因為緊張而有點僵硬,但這一身肌肉的彈性還是有別於一般的女性。
這一抱霍彤呼吸一滯,隨即下意識的調整瞭一下姿勢,側躺著枕在瞭張文斌的手臂上,一手顫抖著抱住瞭男人的虎腰。
這一刻腦子微微發空,不是因為羞澀和這親密的接觸,而是她一向高傲要強,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用這樣小鳥依人的姿勢,躺在男人的懷裡。
這種頗具順從和依賴的姿勢,是她以為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做的,可現在這種滿是安全感包圍的感覺,卻讓人那麼的舒服,感覺心靈和靈魂在這一刻都那麼的安靜。
“早點睡吧!”
額頭上被吻瞭一下,霍彤震驚得瞳孔都在地震,不敢相信的捂著額頭,隻是抬眼一看男人已經沉沉睡去,心裡多少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亢奮。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卑微到這地步,明明自己有獻身的覺悟,什麼都願意去做瞭,卻因為得到這輕飄飄的一個吻而受寵若驚,喜出望外。
她是心亂如麻,心跳快得有點受不瞭。
即便是面對著死亡的威脅時都不曾這樣緊張。
小心翼翼的看著男人沉睡的臉,沖動的想摸,又不敢摸,活瞭那麼多年第一次體會到患得患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