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啟侯有意將王瑾送入後宮?
宋譽愣瞭愣神,莫說是西漢,整個華夏歷史,姐妹同侍一君,彼此結黨爭寵的事情屢見不鮮,隻是宋譽沒有想到武啟侯也有著這個想法。
這何其的愚蠢。
劉亨因為王太後,對王傢這個把持朝政多年的西漢第一外戚集團極其反感,這種反感是二十多年以來每個壓抑著的日日夜夜形成的,別說是一個王瑾,便是一百個王瑾,都不能改變劉亨真正掌權瞭之後,慢慢冷落整個王傢的想法,未央宮中的王皇後隻是一個開始。
今年王太後染病不能理事,劉亨雖然不敢削去武啟侯的丞相之位,但是為瞭制約相權,他的第一個小動作,便是組建內廷,任命闌封為內廷大司馬,與三公所在的外廷區別開來,開始逐步剝取丞相武啟侯的相權,大事出於內廷,而後才經外廷頒佈而出。
今年一年,武啟侯的權柄隨著王太後的病情加重,已經不復往昔那般顯赫。闌封這個內廷大司馬,正在逐步取代他的丞相職能。可憐武啟侯不乏睿智,居然認不清大勢所趨,還以為這隻是西漢皇帝劉亨偏好闌美人所致,這真是愚蠢!
宋譽勉強保持著表情的正常,心裡卻是各種拿捏:“武啟侯的這種想法應該早已有之,隻是王瑾這個女兒他確實非常寵愛,所以才一直留在傢裡,沒有匆匆忙忙送進宮中。破這個王瑾進宮的局其實不難,隻是該找王傢的誰進言?”
劉素見宋譽的神情很快恢復如初,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問道:“宋郎官,你舍得你的王瑾兒從此居於後宮,與她再見之日已是無期嗎?”
“這小娘皮怎麼逮著王瑾的話題,便說個沒完沒瞭,她想表達什麼?”宋譽心裡提防,表情誠惶誠恐地道:“翁主莫要折煞三兒,這等話三兒可承受不起。”
劉素不經意的皺瞭皺眉,她盯著宋譽的雙眸,想從裡面看出幾分真假,半響之後搖頭失笑道:“本翁主倒是小覷瞭宋郎官。”
劉素的這句話說得沒頭沒腦,宋譽一時也聽不明白,隻能在旁陪著笑。
劉素的美眸落在宋譽姿容俊美的臉上,看瞭半響又道:“宋郎官這等姿容,我看韓嫣、江齊之流都比不得你。他們美則美矣,卻少瞭宋郎官的一種男人味道。難怪王瑾兒會為你動心,便是本翁主,現在也想著回去求求父王,將我下嫁給你,好與你日日廝守,讓你輕憐蜜愛。”說罷便掩著唇兒吃吃而笑起來。
韓嫣和江齊都是以姿容甚美揚名長安的美男子,都在西漢身居高位,都和西漢皇帝劉亨有些不清不楚的關系,唯獨美名更甚的宋譽卻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郎官。
宋譽聽著一呆。
如果這種話,是妓館裡的那些娼婦與他調情,又或是後世那些炮友對他撒嬌所說,他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但是劉素是什麼人?這個時代是什麼時代?這是她這種還沒有嫁人且身份金貴的翁主,應該對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應該說的話?
那天去見北齊人使者團的時候,劉素的性子雖然和劉雲一樣跳脫,但是總歸是規規矩矩,那有今天這麼詭異且放蕩。
“這個小娘皮果真是發浪瞭?”若非是感覺詭異,宋譽真想上去按倒就啪啪啪,他外表顯得更為的惶恐道:“翁主可別這麼折煞三兒,三兒可沒有這等福分。”
宋譽剛低著頭說完這句話,垂著的眼簾忽然發現劉素的身軀又湊近過來,身前全是撩人的香味縈繞時,劉素笑嘻嘻的聲音也在面前傳來道:“宋郎官何須做出這等膽怯姿態?這可不像是那日去看北齊人使者團的你。”
又說那一天?
宋譽低著頭,略略皺瞭皺眉,眼睛輕瞟瞭一眼車簾外看不到背影的醜奴,心裡愈發的戒備瞭。
“宋郎官怎地不說話瞭?”
宋譽低著頭不說話,劉素便輕斜著螓首,以天然媚眼兒斜乜著宋譽,竟是拿著一根修長如蔥白的手指抵到宋譽的頷下,輕佻非常將宋譽的頭抬起,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道:“宋郎官莫非是忘瞭那日去看北齊人使者團時,你曾做過什麼嗎?”
說著便呼出一口蘭氣吐到宋譽臉上,繼而吃吃而笑道:“那日的宋郎官,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可不像是今日的宋郎官這般膽小。”
頷下的肌膚與劉素的蔥指肌膚相觸,從那裡傳來一陣滑膩的蝕骨銷魂,而且劉素此時湊得非常近,那股天然而生的香氣縈繞車廂,惹得宋譽火熱更甚。
這種拿著食指挑起別人下巴的舉動,以前從來隻有宋譽這麼輕薄別的女人,自己卻從來沒有嘗試過,如今這首次卻交待在瞭劉素這個還沒有出嫁的翁主手裡。
聲名狼藉的宋譽被一個還是處子的女人如此調戲。
這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不過現在還沒有到徹底撕破臉的程度,宋譽也不去躲避下巴處的玉指,幹笑道:“翁主莫非是有什麼誤會不成?三兒那日可是老老實實的做著向導,並沒有什麼逾規之處。”
“沒有逾規之處?”
劉素忽然嫵媚地失笑出聲,她也不急著說話,而是拿著蔥指沿著宋譽的下巴繞著圈圈,再把螓首湊近瞭點,猶如一團把人一下就能點燃的火熱,在宋譽的耳旁吃吃笑道:“那日在裡弄裡,是誰人偷偷摸摸的摸著本翁主的臀兒?”
然後宋譽感覺耳朵上傳來一陣濕熱,竟是給劉素含著瞭耳垂,心裡發酥的同時,劉素與他的耳垂一觸即分,帶著靡靡的呢喃之聲道:“那日宋郎官可是膽大妄為,不過卻把本翁主捏揉得心尖尖都酥麻瞭,到瞭今日都還記得那日的情形。”
香車美人,嬌吟低喘的說話,靡靡如床榻之音,再加上縈繞不散的香氣撲鼻,從未被旁人沾染過的金貴千金之軀……
宋譽火熱得如墜火爐的同時,心裡卻帶著更多的小心。
堂堂賀王劉恒之女,如此千金之軀,卻如同章臺街妓館裡的女人一樣風騷難擋。
宋譽再蠢,也能猜出其中的古怪和詭異,他仍在抵死不認道:“翁主當真說笑瞭,三兒可是極膽小的人,可經不住翁主這般嚇唬。”